第5章 Chapter 05
寧清妍小時候家境還不錯，母親曾送她去學鋼琴，但她有心事不愛折騰這些所謂的特長愛好，一心撲在寫作上，去了沒兩天就跑了。
因此，除了寫作之外，寧清妍毫無特長。
女教師們的表演曲目是去年大熱的選秀節目主題歌舞。
第一次排練，玉杉看着寧清妍直搖頭，“這麽簡單的動作都不會，你究竟是靠什麽進的娛樂圈？”
寧清妍臉不紅心不跳，“臉和身材。”
玉杉：“……”好吧，說得也是事實，她無力反駁。
排練時間緊，寧清妍三天沒有寫小說，每天練舞練到半夜。最後出來的效果，也只堪堪及格。
玉杉後來都懶得糾正她，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教師節公演那天，學校邀請了學生們的家長來觀看表演。
浔村村落不大，多是些孤寡老人和小孩，是典型的留守村莊。
來看表演的家長大都是些爺爺奶奶輩的。多數老人一輩子都沒怎麽怎麽出過浔村，簡單的教師節公演活動，看得津津有味。
女教師們的舞蹈是活動開場秀。上場前，寧清妍緊張的要命，在候場區不停地來回走動。
進入娛樂圈這麽久，這還是她第一次上臺表演舞蹈。
蕭譯過來喊她們上場，見她一張緊張兮兮的小臉，罕見地說了句表揚的話，“跳得挺好的。”
寧清妍忐忑的上場。舞蹈動作雖然有些僵硬，但還好沒出太大的差錯，勉強看得過去。
表演完，寧清妍才徹底放松，有心情去觀察其他的。
蕭譯是獨唱節目，唱的一首民謠歌。他嗓音低沉深厚，演唱時自帶感傷，給人一種娓娓道來，訴言難盡的感覺。
簡單的舞臺，一把吉他，一段歌聲，讓人沉醉。
有些人的舞臺，自帶光芒。
玉杉在一旁花癡星星眼，“我們師哥還是那麽帥！”
寧清妍嫌棄臉，“請你有點做別人女朋友的自覺！”
教師節公演活動很成功，老人和小孩看得一臉滿足。
學生們也很貼心，親手做了卡片和千紙鶴送給各位老師。
寧清妍第一次收到教師節的禮物，感覺胸腔裏有一片空被填得滿滿當當，那是窩心和幸福的感覺。
當晚，節目組給大家準備了一頓豐盛的火鍋大餐。
玉杉看着滿大桌的菜，閉着眼睛掐指一算，嘆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啊！”
節目組導演一口老血噴出來，“我像是那種人嗎？”
衆人紛紛點頭，“像。”
節目組導演卒。
花枝招展了半個月後，玉杉終于栽跟頭了。
浔村小學處浔村山腰，綠茵環繞，蟲鳥昆獸衆多，尤其夏季晚上，更是漫天飛舞。
這天，玉杉吃過晚飯和葉秋在操場約會散步，回來後，小腿腫了一大塊紅包。
她也沒在意，以為是村裏普通的飛蟲叮咬，拿了寧清妍帶的藥膏擦完就完事。
結果第二天醒來，她的腳完全腫成水桶般粗，小腿上密密麻麻全是紅褐色的點子，看起來恐怖至極。
“嗚嗚，清妍，我，我好癢好痛啊！”玉杉趴在床上哭得可憐，一雙圓圓大眼滿是淚珠。
寧清妍伸手碰了碰她的小腿，認真問，“不摸它也痛嗎？癢嗎？怎麽個痛法？”
“裏面好像有一團火在燒我的肉，還有一堆螞蟻在咬我的肉，嗚嗚嗚，我好難受啊！我要死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現在馬上去醫院。”寧清妍撥了幾個電話後，一把把玉杉從床上公主抱起來。
玉杉驚呼一聲，手不自覺抱上寧清妍的脖子，“你，你幹嘛啊？”
寧清妍氣息不喘，“抱你下樓啊！難道你還走得動？”
玉杉第一次和女生靠這麽近，臉上一熱，有點害羞，“讓，讓葉秋抱我就可以了。我…我挺重的。”
“他們今天帶早操，在體育場。”寧清妍搭着話，一邊往樓下走。“你放心，我力氣大，兩個你都沒問題。”
玉杉窩在寧清妍懷裏，眼睛正好對上寧清妍T恤上的小白兔，下樓的時候那兔子的耳朵一顫一顫很Q彈的樣子，顫得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唔，怎麽辦，好像有點要被掰彎了。
攝像大哥正好來拍攝，才上兩個臺階，就見寧清妍抱着玉杉火急火燎地下來，立馬打開攝像機跑上前，“怎麽了？”
“她腿過敏了，我已經聯系過醫生了，現在馬上送她去鎮醫院。”
其他人接到消息後，都從四面八方趕過來，“現在情況怎麽樣？”
葉秋從寧清妍懷裏接過玉杉，手上沉了沉，差點沒接住，“怎麽這麽重？”
玉杉怒目而視，一把擰上他耳朵，“你再說一遍！”
葉秋忙求饒，“我錯了錯了。你一點都不重，簡直就是身輕如燕啊！”
在寧清妍懷裏的羞赧和激蕩過後，玉杉小腿的痛癢更加明顯，她擰着眉，表情痛苦，“嗚嗚，我不行了。好癢好癢，清妍你幫我撓撓！”
寧清妍退到一邊擦汗。聽到玉杉的話，趕緊上前，兩只手緊緊抓住玉杉的手，“不行，你再忍忍，抓了以後會留疤的。”
玉杉聽話忍了一會，沒多久又哭着一張臉可憐兮兮，手上的青筋暴起，“嗚嗚嗚，不行啊！太癢了太癢了，嗚嗚嗚……救救我，清妍，求你幫我撓撓。”
“乖，再忍忍。實在受不了你就掐我的手，沒關系，我受得住。”過敏發癢的感覺有多難受，寧清妍比誰都明白。她自己就是個容易過敏的體質，每次過敏都癢得恨不得當場去世，所以每次外出工作她都備着大量的過敏藥，老老實實做好防護措施。
葉秋抱着玉杉，往山下的腳步更急。
玉杉已經被小腿的痛癢折磨得神志不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掐着寧清妍掐了多久。
一直到醫院，打了一針過敏針，玉杉才清醒過來。
寧清妍兩只手被她掐的紅腫青於，尤其和她自身的白皙膚色一對比，更是恐怖滲人。
玉杉的眼淚還挂在眼眶邊，她伸手抹了抹，哽咽着說，“嗚嗚，都是我不好。明明是來支教，還穿得花裏胡哨，讓你們為我受罪。嗚嗚嗚，是我活該……”
寧清妍伸手順了順玉杉的劉海，笑容寵溺，“好了好了，別哭了，知道錯了就好。”
到底是個沒心沒肺的千金大小姐，哄哄很快就不哭了。
玉杉止了眼淚，呆呆地望着眼前長相妖豔但笑得一臉溫柔的寧清妍。視線往下移，對上兩只特有活力的小白兔耳朵，她臉頰微微發熱，“我，我好像又要移情別戀了！”
寧清妍：？？？
葉秋：“………”收了個花癡女朋友怎麽辦？
葉秋留在醫院陪玉杉做後續的觀察，寧清妍跟着節目組的車先回了學校。
謝鄞主動幫她換了課，寧清妍到學校的時候，正好趕上最後兩節課。
沒有任何抱怨和委屈，寧清妍拾了課本去上課，面色如常。
下課後回到辦公室，她的辦公桌上安安靜靜躺了一只藥膏。
寧清妍拿起藥膏看了眼，是一只活血化瘀的藥膏。空蕩蕩的辦公室，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裏的。
第二天起來，學校內外熱鬧非凡。原來，節目組另外兩位明星教師終于結束拍攝進節目組了。
新加入的明星一男一女。
女明星是大名鼎鼎的影後張瀾止，男明星是圈內知名主持人秦洵。
給新成員接風洗塵後，去過醫院後已經活蹦亂跳的玉杉拉寧清妍回宿舍說悄悄話，“你要小心了！”
寧清妍不明所以。“小心什麽？”
“瀾止姐啊！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麽？”
玉杉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看着寧清妍，“你不知道嗎？瀾止姐是我師姐啊！她和師哥合作過好幾部電影，關系不錯。聽說她和師哥是同班同學，以前和師哥告白過。”
寧清妍聽完，不解風情地追問道，“所以，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啊？”
“你笨啊！”玉杉氣得直戳寧清妍的腦袋，“你說你臉長這麽好，腦子怎麽就不長呢？”
寧清妍：“……”
玉杉給她分析的頭頭是道，“師姐行程這麽滿，為什麽節目都拍半個月了還要導演等她來拍這節目？還不明擺着就是為了追師哥嘛！寧清妍，你給我長點心吧！再不努力，我師哥就要被人搶走了！”
寧清妍：“……你師哥被人搶走關我屁事啊！”
“我師哥對你這麽特別你難道就沒一點感覺？”
寧清妍想到蕭大影帝一張冷梆梆的臉，滿臉疑惑，“怎麽特別了？”
“你！榆木不開花，朽木不可雕！”玉杉直接被氣走了。
走的時候，宿舍的門被摔得震天響。
傍晚，玉杉又死皮賴臉回來拉寧清妍去食堂吃晚飯，正好瞧見蕭譯和張瀾止兩人并肩走在前頭。
夕陽的餘晖灑在他們身上，俊男美女，恍若一副絕美的風景畫。
玉杉在一旁酸她，“看他們的背影多般配。惡心不？反胃不？”
寧清妍，“不啊”
玉杉哼哼兩聲，“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寧清妍：？？？
誰能告訴她，玉杉到底在說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寧清妍：聽說你對我很特別？
蕭譯：你自己難道沒感覺嗎？
寧清妍：不都是一張冷臉，難道還分多少度？
蕭譯：……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