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離開(七夕快樂)
第二天,葉宏就已經打定主意盡快送葉昭昭離開,遣了幾個婆子,把葉昭昭的東西胡亂一收拾扔上了馬車,妍心抱着葉昭昭的妝奁盒子死活不撒手,葉昭昭自己拿了個包袱,問道:“我娘呢?”
婆子态度惡劣:“老爺說了,誰也不能過來送大小姐,大小姐我看您啊,已經做出那樣有辱門楣的事了,也不要眼巴巴地等着了,趕緊上馬車走吧!”
這婆子說話難聽,妍心氣不過道:“誰教你這般說的,不懂尊卑了嗎?敢在大小姐面前說這些?”
婆子撇撇嘴,沒回話,還是礙着葉昭昭的面子了。
葉昭昭皺眉,接着問:“祖母呢?祖母沒說什麽嗎?”
婆子瞥了一眼葉昭昭道:“老太太病倒了可是因為大小姐您,您還想讓老太太傳來什麽話才好,您就趕緊走吧!”
葉昭昭嘆了口氣,對着妍心道:“走吧,”
兩人一同上了車,馬車剛動起來,葉昭昭就聽見外邊那婆子啧一聲,說了一句:晦氣。
妍心放下葉昭昭的妝奁盒子,道:“才一個晚上,這些婆子的嘴臉就都變了。”
葉昭昭道:“虎落平陽被犬欺就是這個道理了,府裏這些最擅長的就是看勢力,如今我是又受了罰,又辱了名聲,娘也病了,沒人護着,她們都聰明這時候讨好我什麽好處都沒有,胡氏眼見受寵,又有個葉傾城,為了向她們示好,也得欺負我不是?這些人倒不是重點,老太**州的莊子是什麽情況,你可知道?”
妍心道:“聽說過,安州是老太太老家,那的莊子也是當初老太太的陪嫁,後來太爺來了京都,莊子也就落在那兒了,由葉家的表親在那打理。”
“只是我們這次過去,是隐去了葉家嫡小姐的身份,那些人若是勢利,日子恐怕不太平。”
妍心拍拍妝奁盒子道:“小姐,我趁着那幾個婆子翻找的時候,偷偷藏了些銀票還有您小庫裏的寶貝,若是她們為難,有了銀子我們也是有辦法的。”
葉昭昭笑笑:“你倒是通透”
這邊,帶着葉昭昭的馬車往城外去,沈謹安帶着人也趕到了葉府。
沈王妃一臉不悅,家裏這個魔王好不容易是有了想求娶的姑娘,結果問了人了,是那位惡毒名聲傳遍了京都的葉大小姐,葉昭昭,她險些沒背過氣去,沈謹安下了猛料,把那晚的事情講了七七八八,她只好妥協,跟着沈謹安過來,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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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小心”
沈王妃看了一眼滿面春風的沈謹安,跨過門檻,江氏病倒,今早葉昭昭走時,葉宏也攔住她不讓去送,一憂心,臉色不好,用了好些胭脂才勉強遮住,她道:“王妃怎麽過來了?”
沈王妃道:“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想呢,謹安說他同葉小姐确是兩情相悅,這事出了對葉小姐名聲也不太好,不如定下親,也算成全他們?”
江氏道:“多謝王妃擡愛,只是昭昭.....”
沈王妃道:“無妨,就先定下,成婚日後再談也好,這是聘禮。”
沈王妃一招手,擡進來好些箱子揭開來,滿箱的珠寶珍奇。
江氏道:“您不必這樣,是我們昭昭的問題,影響了小郡王,只是這定親...就...”
江氏不太願意讓葉昭昭嫁給沈謹安的,此人頑劣不堪,如今更是一個風流公子,這要是嫁過去,就如同入了火海,葉昭昭現在的名聲是差了些,以後許給官階低些的公子也是綽綽有餘,那時候也不用受氣,日子也過得好,江氏看這沈王妃,也覺得不太像個好相與的婆婆相公不愛,婆婆為難的,日子就苦了去了,昭昭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哪裏舍得她受苦。
“定親就答應了,想來是昭昭高攀了親王府,多謝王妃和小郡王的擡愛了”
說這話的是剛進來的葉宏,既然小郡王肯娶葉昭昭就是再好不過了,也不會壞了葉家的名聲,只是江氏也太不知好歹,想拒絕,幸好他來的巧。
沈王妃看了一眼身後的沈謹安:“你滿意了?”
江氏沒想到葉宏這麽輕易就把葉昭昭嫁給了這個不學無術的小郡王,可說出的話也不能再吞回去,只好替葉昭昭争取時間:“昭昭如今年紀還小,先定下親來,等個幾年,再商量是否成婚,王妃您看是否可以?”
沈王妃點頭,這樣的結果是再好不過了,等過了一兩年,沈謹安的新鮮度也沒了,到時候肯定死活不肯娶了葉昭昭,到時候替葉家尋上一門好的親事,順勢就把婚約解了,什麽都不耽誤。
親事也就定下了,也挽回了沈謹安和葉昭昭的名聲,葉府大小姐葉昭昭也多了個小郡王未婚妻的名頭。
當然,她本人是不知道的,馬車出了城在官道上走,好在這車夫是葉昭昭值得信任的,這車夫的娘是原先江氏的陪嫁奶媽,跟着照顧了葉昭昭好些年,前幾年受了風寒,沒熬過去就過世了,江氏當時拿出不少銀子,将婆子好生安葬了,見她剩了個兒子,也就招到府裏,給葉昭昭當了車夫,為人憨厚樸實,沒什麽壞心眼。
葉昭昭在馬車颠簸着又有些受不了,妍心拉開簾子,對着外頭喊了句:“德哥,慢些,小姐又有些難受”
德哥駕着車,應了聲:“好嘞!”
車速緩緩下來,葉昭昭稍微緩和些,又想起了一樁事,原著中寫到過胡氏有個表弟,生活困難,好像是在葉府哪個莊子當着管家,萬一是安州的,情況便不太妙了,妍心同幾個院裏的丫頭都有來往,得先問問問問她,再做打算。
“妍心,春禾可曾和你講起山岚院那位有個弟弟,在哪裏做了管家來着?”
妍心聽葉昭昭問起這個,順嘴就說了:“春禾說,那位的弟弟是安排到一個莊子上了,什麽莊子就...好像提了下,這日子久了,我也記不清了,小姐你該不是懷疑......”
“懷疑就安排在安州的莊子了”
妍心驚訝:“不會的吧,胡氏能有那能耐把弟弟安排到老太太的莊子去?”
葉昭昭道:“胡氏沒有,我爹有”
葉昭昭停頓了下,接着說:“祖母那安州的莊子,富庶,收成也好,在那兒做了管家銀錢是大把大把的進。,以我爹寵愛胡氏那個勁兒,愛屋及烏,她那弟弟自然有可能去安州的莊子。”
妍心反應過來,擔憂道:“那您此次去..不是...”
葉昭昭道:“在這說與你,就是讓你做個準備,我之前看娘查賬,安州的莊子出的纰漏也多,因着是老太太的陪嫁莊子,娘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回去要是是胡氏那個弟弟做了手腳,我們也懲治懲治,滅滅他的氣焰,再則....”
葉昭昭說了一半,駕車的大德的聲音就傳過來了:“小姐,前面有人将馬車攔住了”
“攔住了?怎麽回事,妍心,你去看看。”
妍心依言掀開簾子,探出一個腦袋,前面都是幾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将軍,穿着铠甲,拿着冷劍,為首的那個一張冷臉,妍心只看了一眼就縮了回來。
“小姐,是幾個軍爺,來頭看着不小,後面像是軍隊。”
葉昭昭搜尋原著才堪堪在短短的一句話裏找出了為首的人是誰,三皇子的二哥,當今二皇子封了勇王,原著是打了勝仗卻死在路上了,與皇位無緣,只是,他怎麽活着回來了?
“小姐,你在說什麽?”
一不小心就把最後一句禿嚕出來了,葉昭昭道:“大德,讓邊,這是打了勝仗的将軍們,讓路,萬不可擋了他們。”
“好,小姐。”
大德駕車,往一邊去,讓開了,軍隊果然稍等了一會,就開始前進,葉昭昭露出頭,悄悄看了眼,誰知為首的轉了頭,直直地看向她,她露出一個還算友好的笑容,那人接着就轉頭了,葉昭昭撇撇嘴,讓大德繼續走。
死而複生的npc這麽狂的嗎?
“小姐,您剛才說,再則....怎麽樣?”
妍心是個不關己事,絕不多問的鹹魚态度,相比勝仗歸來的軍隊,她更有興趣葉昭昭剛剛說到的事。
葉昭昭道:“再則,我們也好過一些,胡氏要是讓他使點絆子,這天高皇帝遠的,我們也是無可奈何,若是胡氏弟弟做了管家,咱們就滅滅氣焰,若不是,我們也不無事生非,好生待着就好。”
妍心道:“小姐說的對,小姐是嫡小姐萬不能叫人看輕了去。”
馬車走了一陣,天也漸漸黑下來,夜晚趕路也不是不可,只是考慮到葉昭昭,大德還是問道:“小姐,天黑了,我們先找個客棧歇下,明日再走,您看好不好?”
葉昭昭坐了一天馬車,早就受不住了,腰酸背痛的,帶的幹糧也是那幾個婆子胡亂塞的,都是難以下咽的粗制馍馍,她沒吃多少,也老早就餓了,答應道:“也好,停下吧,找間附近的客棧,明早再走。”
妍心攙着葉昭昭下馬車進了客棧。
那些人果然是沒給銀子,幸好妍心機敏,帶了些銀錢,才付了房錢,一共三間房,葉昭昭不喜人在屋裏,給妍心也開了一間,大德是男子,自然一人一間。
葉昭昭是累極了,吩咐了妍心一聲,讓她把吃食送到房裏,就關了門,躺在床上休息。
天已然全黑,透過窗戶,葉昭昭能見那一輪彎彎的弦月,舒服地阖上眼,耳邊就出現了一個聲音。
“沒想到,你走得這麽快.....”
自從已經坦白過後,沈謹安也沒有刻意裝成輕佻地模樣,語調平緩,聲音低沉。
葉昭昭猛地就睜開眼,看向了此刻正坐在房裏的沈謹安。
“你,怎麽來了?”
她坐了一天馬車,應該離京都有不少距離了,她記得,系統的瞬移也是有距離限制的。
沈謹安擡眸看着她:“早上我抓緊時間去提了親,沒想到你走得更早,我沒耽擱多久,再趕上去,沒想到天黑才追上,哦,對了葉宏已經答應婚事了,現在你應該是我的未婚妻。”
葉昭昭走過去坐下,道:“葉宏就答應了?”
沈謹安道:“他為了葉府的面子,為了他自己的面子,沒法不答應,只是,你此去安州,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葉昭昭倒了杯茶,放到沈謹安面子,自己也喝了口茶才說:“老太太說是讓我先避上一年,一年之後再回去。”
“竟是去這麽久,一年之後,病毒的感染力怕是會更強,于你就越不利。”
葉昭昭嘆了口氣:“擅自改變他們的決定,回到葉府,對我也是不利,我現在想着,先去莊子上,一年之後怎麽樣的狀況也應該不會比現在回去更差吧”
“也好,這邊我先看顧着,你要....”
“小姐,飯菜我送過來了....”
妍心抱着托盤,就把門給打開了,沈謹安躲得快,妍心進來,半點影子都沒看到,葉昭昭清楚這是維修系統的隐身,時效不長,她不能讓妍心多留。
“放下,你也去休息吧”
葉昭昭難掩眉間的疲倦,妍心觀察很細,道:“小姐,你不舒服,我來給你揉揉,時間不長,很快就舒緩了。”
葉昭昭拒絕道:“不用了,妍心,你先休息就好,明早還要趕路。”
妍心不依不饒:“小姐,你真的,沒事嗎?”
葉昭昭擺手:“無事無事”要是沈謹安時效到了,被你看到才是真有事。
妍心依言出去後,沈謹安顯形,繼續坐下,就見葉昭昭還是一臉疲憊,道:“你的戲,有些過了...”
葉昭昭尴尬道:“是...真累”
沈謹安:“......”
方才是見到沈謹安有些興奮,導致沈謹安沒看出她的疲倦,這會子妍心走了,疲倦有點上頭,弄了個烏龍。
葉昭昭開口:“你剛剛說,我要幹嘛...?”
沈謹安一時之間難以從窘态脫身,幹幹的道:“睡覺,我先走了。”
說罷,隐了身形,葉昭昭看不見他了,也看不見他出門前的回頭,還有眼神中的不可言說。
作者有話要說:
想趁個玄學,好了趁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