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拜見師姑
辰絮不假思索地說:“你在艮組拿到第一, 下一階段就能對上她。”
“你确定?”公冶絲桐不是很放心。
“或者你可以去問問別人。”辰絮笑得和氣。
公冶絲桐趕緊搖頭,“你說得對。”消除了心中的疑問,她跑去騷擾翁聆簫了。
景含幽低聲道:“知道問你,看起來也不是太傻。”
“她獨自闖蕩江湖這麽多年, 哪裏就是傻的?”辰絮看了看兌組的情況, 搖搖頭, “看來翁韻寒還能多支撐一輪。”
兌組目前來看,比較出挑的就是公冶昕和翁韻寒。公冶絲桐執意對戰公冶昕,取勝應該不成問題。而公冶絲桐所在的艮組并沒有什麽太強的對手,這樣翁韻寒獲勝應該在情理之中。
“就算這樣,翁韻寒接下來還要面對公冶, 不出意外, 基本就只能止步于此了。”景含幽分析。兩人不約而同地将注意力都放在下半區, 很明顯是上半區沒什麽好分析的。有顧離在就足夠固守的,連景含幽都放棄了。
“是啊, 那要不出意外才行。”辰絮喃喃說道。
另一邊,翁聆簫也在看着比武分組的名單,她所在的坎組應該就是她和唐瑕兩個人。隔壁的離組目前還不好說。不過她很想去對齊心波, 這是遷怒, 她很清楚,但是她還是想把齊家人打一頓。
“想什麽呢?在想下一階段遇上誰比較好?”公冶絲桐自己就是這麽想的。
“公冶昕不是你妹妹嗎?你不是應該避開她才對嗎?”翁聆簫耳朵可是很靈的。
公冶絲桐露出嘲諷的笑,“她是公冶家小姐, 我是唯音宮少主, 她不認我,我卻還要認她。我總要讓她知道江湖險惡,不是她該來的地方。”說得這麽冠冕堂皇,還不是就是要把人家打一頓?
翁聆簫這時候才想起關心一下公冶絲桐的家事。她最開始和其他人認為的一樣, 因為公冶絲桐是公冶音的徒弟,所以也姓了公冶。可是後來發現并不是這樣,公冶絲桐的容貌和公冶音有幾分相似,顯然是有着血緣關系的。但是公冶音是公冶家大小姐,其弟妹就算成親生女也不該有公冶絲桐這麽大的孩子,所以這個親戚關系還是很難搞清楚的。
“為什麽你會去唯音宮啊?”翁聆簫眨着大眼睛看着公冶絲桐。
公冶絲桐撇撇嘴,“唯音宮可比公冶家好多了,我這人簡單,哪裏好就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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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聆簫明白公冶絲桐不願意多說。無論外表看起來多麽灑脫的人,也終究有自己不願意碰觸的東西。
“你師父對你很好吧?”翁聆簫體貼地轉移了話題。
“那當然。”一提起唯音宮,公冶絲桐的話立刻多了起來,她一把攬過翁聆簫的肩,“小師妹,我跟你說,在唯音宮裏,我師父是老大,我是老二,以後你去了就是老三。”
翁聆簫趕緊推開她坐直了,“你說就說,別動手動腳的。”
“哎?有什麽關系?這不是顯得咱們親密嘛。你看你那幾個師姐,不都是這樣勾肩搭背的,也沒見你有這麽大反應。”她的嗓門還不小,這一下不僅飛葉津衆人,連秋桐書院衆人都齊刷刷看着她。
翁聆簫氣得踹了她一腳,起身跑去找秦栖玩了,才不要和這個傻子坐在一起,丢死人了!
公冶絲桐挨了一腳,十分無辜地看着大家,“我說錯了嗎?”
辰絮搖搖頭,看來之前高估了,這位是真傻。
“公冶姑娘居然不知道飛葉津是個藏污納垢之地?你看到的那些人都是女女相親,有違陰陽,遲早要遭天譴的。”又是費玲玲陰陽怪氣地說。
公冶絲桐一臉驚恐地看着飛葉津衆人,費玲玲得意,景含幽貼着辰絮的耳邊道:“她要是敢說出不中聽的話,我就把她踹回唯音宮的坐席。”
辰絮不動聲色。
“你們……”公冶絲桐伸手指着飛葉津衆人,“你們誰能告訴我,她說的是啥意思?”
喬稚和蕭折骨笑得肚子都痛了,許惟書拍着椅子朝辰絮喊:“大師姐,公冶太好玩了,我喜歡!”
馮靜薰微微擡眸,“喜歡哈。”
許惟書立刻深情款款,“表姐,此喜歡非彼喜歡,我心裏只容得下你一個……”後面的話被臉紅的馮靜薰一把按了回去。
賀蘭衣朝着公冶絲桐挑了一個大拇指,就是這樣,怼死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
費玲玲氣得不行,起身指着飛葉津衆人,“這些都是只喜歡女人,也只會和女人在一起的,這下你清楚了吧?”她喊得超大聲,這一下所有人都聽見了,但凡不再場中比武的,都望向這邊。
公冶絲桐突然指着費玲玲哈哈大笑,“你們書院不也是這樣,還說人家,臉呢?”
費玲玲氣得差點仰倒,“你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正常人聽到這樣的事,不是應該覺得惡心嗎?為什麽這家夥的反應一點都不正常?
公冶絲桐突然不笑了,指着費玲玲陰恻恻地說,“武林大會的規矩救了你。有本事武林大會結束後別走,咱們單挑。”這話說得光棍得很,旁邊的小門派聽了都縮縮脖子,這位姑娘怎麽比他們還爺們?
費玲玲扭頭,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
剛剛回到座位上的江悅薇瞟了她一眼,“如果你不能确實挫敗飛葉津的氣勢,就不要在這多話丢人現眼。”
費玲玲并不怕江悅薇,不過目前這種狀況,她沒有必要和江悅薇鬧翻。
一天的比武就在這樣鬧哄哄的局面下結束了。翁聆簫在到了很晚還不回自己的院子,秦栖問她,“你是不是怕公冶問起咱們書院喜歡女子的事?”
翁聆簫确實比較煩惱這個。這種事,不是秘密,她們也不覺得有什麽。但是公冶絲桐不是書院的人,不理解,不接受都是正常。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如果公冶絲桐真的接受不了,那她也只能和公冶絲桐分開,畢竟道不同不相為謀。
“該面對總是要面對的。”顧離道。
翁聆簫點頭,硬着頭皮回了院子。
秦栖看着翁聆簫離開,轉頭問顧離,“聆兒是不是還沒有意識到她和公冶的關系?”
顧離将她拉進懷裏,“會意識到的,也許就在今晚。”
秦栖臉紅紅,“離姐姐不要把人家想得那麽随便啦。”
顧離卻一臉詫異,“我想什麽呢?我說她們兩個也許今晚就會把話說開,有問題嗎?”
秦栖發現是自己想多了,臉更紅了,将頭埋進顧離的胸前不肯擡起來,丢人啊!
顧離低頭看着兔子,嗯……感覺兔子有點變色了。
翁聆簫回到房間裏,公冶絲桐居然不在。她回想了一下,發現她一直躲在隔壁院子裏,公冶絲桐也沒有來找她,這顯然不是公冶絲桐的行事作風。
她剛要出門去找,隐約聽見琴音,她顧不得其他,立刻拿起啼痕簫順着琴音追了出去。
琴音時斷時續,翁聆簫憑着極為敏銳的聽力終于追進了山裏。
明月當空,卻有雲擋在前面,仿佛給月亮蒙了一層紗。
翁聆簫趕到琴音所在,只見公冶絲桐正在被人圍攻。山裏光線暗,一時間翁聆簫竟然數不清到底有多少黑衣人。
她沒有急着出手,找了一棵大樹上去坐好,吹起啼痕簫,含音集的強大攻擊力在一層層疊加。
此時兩人合奏的曲子叫《應天月》。有幾名黑衣人開始攻擊翁聆簫,翁聆簫剛要躲,突然發現不對勁,她竟然覺得頭腦混沌,連行動都開始遲緩。她轉頭去看公冶絲桐,發現公冶絲桐的情況和她差不多,手指在卿岑琴上的動作緩慢,怪不得琴音時斷時續。她想提醒公冶絲桐,卻已經發不出聲。
這時候翁聆簫才知道自己中計了。然而此時已經沒有退路,她到底還能行動,雖然緩慢,卻還能暫時抵擋。公冶絲桐的情況可比她危險多了。
關鍵時刻,一道寒光閃過,幾個攻擊公冶絲桐的黑衣人被串成了一串,又是一道寒光,翁聆簫身邊的幾個人也被串了起來。血花從這些人的身體裏迸發出來,看着就血腥恐怖。
翁聆簫還沒看清楚,就感到腰上一緊,她的人已經被一道銀絲圈着落到了來人身邊,緊接着公冶絲桐也被卷了過來。來人一手一個,拎着兩人離開了這裏。
等擺脫了黑衣人,來人才将兩人放下。緊接着一人一掌打在兩人的後心,兩人不約而同一口血吐了出來,頓時所有不适的症狀都沒有了。
翁聆簫趕緊擡頭,月光下,來人明豔的五官生動立體,那是和公冶絲桐有着幾分相似的容貌,卻有着公冶絲桐沒有的氣質風韻。
“師父!”公冶絲桐搶先交出了聲。
來人正是公冶音。她摸摸徒弟的頭,卻轉頭來看翁聆簫,“還不叫人?”
“師……師姑?”翁聆簫終于反應過來,“弟子翁聆簫拜見師姑。”說着就要行大禮。
公冶音一把将人扶住,“免了。”說完又瞪了公冶絲桐一眼,“你看看你師妹多懂規矩。”
公冶絲桐一點不在意,“您又沒教我。”
公冶音不理會自己徒弟,就只是拉着翁聆簫噓寒問暖。公冶絲桐在旁邊急得團團轉,“師父,我才是您徒弟,我,您看看我。”
翁聆簫都快哭了,這麽好看的人這麽傻,老天爺太暴殄天物了。
“師父,您都不問問那群黑衣人是怎麽回事嗎?”公冶絲桐變着法地想吸引自家師父的注意力。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