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席間閑聊
閑聊了幾句, 景含幽終于将兩人帶進了隔壁院子。“被褥都是新換的,你們先熟悉一下環境,有什麽需要再和我說。”
景含幽走後,公冶絲桐立刻抱住翁聆簫, 把翁聆簫弄懵了。
“你幹嘛?”
“你和你的師姐妹都抱過了, 我也要抱。”公冶絲桐非但要抱, 還抱住不松手。
這麽孩子氣的話把翁聆簫逗笑了,回到師姐身邊的她人也放松了,任由公冶絲桐耍無賴,根本不跟她計較。
“小師妹,你的師姐們誰的武功最厲害?”公冶絲桐還是有志氣的。
“幹嘛?又想切磋?別說我沒提醒你, 師姐們武功都好厲害的, 你當心挨揍。”
這話成功點燃了公冶絲桐的好勝心, 她心裏已經暗暗下了決心,只要對方不會飄, 她真就沒怕過誰。
隔壁院子裏,秦栖枕在顧離的腿上,“離姐姐, 聆兒的那個師姐就是夫子們下山的原因嗎?”
顧離真不是八卦的人, 對此她并不清楚。“你覺得人如何?”她的手順着秦栖的長發,秦栖如同一只被撸毛的兔子,半眯着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很好看的人啊, 不過不如離姐姐好看。”
顧離笑, “你知道我對容貌不感興趣的。”
“知道。”秦栖翻了個身,拉過顧離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揉揉,熱, 難受。”
秦栖胎裏帶來的炎毒,雖然解了,可是體質已成,每年夏天都不好過,冬天最舒服。所以天一熱她就喜歡賴在顧離身上,顧離練的寒冰訣,身上涼涼的。
“有沒有好一點?”顧離的手上滲着絲絲寒氣,弄得秦栖舒服得直哼哼。
顧離臉有些紅,“別發出奇怪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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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吃吃地笑,拉下顧離的頭主動親上她的唇。
後院裏,辰絮剛剛打發了太初山莊過來确認參加武林大會的人,轉頭看見景含幽已經回來了。
“安排在小離旁邊的院子了。”景含幽主動報告。
辰絮微笑,“這樣就不怕公冶鬧事了。”
提起公冶絲桐,景含幽的臉色有些冷,“她是不會說話還是故意的?”她指的是公冶絲桐說易國滅國的事。要知道,這件事就是橫亘在兩人之間的刺,刺拔了,傷口還在,沒那麽快愈合的。她對辰絮造成的傷害,辰絮不計較,但是書院裏所有人,包括她的師父可都清清楚楚地記着呢。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她覺得應該叫留院考察吧,如果表現不好随時會被踹出去的那種。
辰絮拉住了她的手,“公冶絲桐一看就是個不太聰明的,放心,她是無意的,你不用這麽敏感。”
“難為小師妹了。”景含幽嘆氣。和這麽個傻子相處,不容易啊。
辰絮要收回手卻被景含幽拉住,她也不在意,就這麽任由景含幽拉着,都這麽多年了,有些動作早就成了習慣。
“只要她肯真心對待聆兒,其他倒是無所謂。唯音宮……”辰絮喃喃道。
“那個武林中最沒有章法的門派。”景含幽将辰絮拉進懷裏,“我現在知道為什麽聞師傅會選擇殷師傅而不選她師姐公冶音了。看公冶絲桐就知道公冶音也不夠聰明,難怪會輸給殷師傅。”
這一對看似很正經,每日書院裏也有無數的事要忙,但是一點沒耽誤八卦,身為未來的掌院,對于消息的掌握是必然的。辰絮一直都是這麽堂而皇之八卦的。
“那是她們的事,眼下我們需要把握好局面,注意不要讓唯音宮攪了局面。”
“都聽你的。”
辰絮伸手,輕輕摸着景含幽的臉頰,語氣溫柔還帶有一點憐惜,“師父要來了。”
景含幽扁嘴,掌院一來她就是那個挨罵的,可得趁着現在師父沒來多向辰絮求點憐惜。
兩天時間,寧園裏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公冶絲桐每天都跟看走馬燈似的看着人來人往,看得她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小師妹,你們書院到底有多少人啊?這都來了多少了?一個武林大會而已,不用傾巢出動吧?當心棋勝不顧家,被仇家抄了老窩。”
“你可閉嘴吧!”翁聆簫踹她都踹習慣了。“你當書院是你們唯音宮啊?哪有那麽多仇家?再說這才來了多少人,大部分人都在書院呢,怕什麽?”翁聆簫這兩天看到了最近兩年很少見到的師姐們,開心得不得了。
到了第三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辰絮在後面的花園擺了一桌酒席,算是給衆人接風,也算是給衆人打氣。
席間翁聆簫給公冶絲桐一一做了介紹,除了已經認識的辰絮、景含幽、顧離、秦栖外,這兩天來的喬稚、許惟書、馮靜薰、賀蘭衣、蕭折骨都和公冶絲桐認識了。
許惟書是最好八卦的,私下就和旁邊的喬稚打聽公冶絲桐和翁聆簫的關系。當得知公冶絲桐是公冶音的徒弟時,她立刻一臉警惕,對另一邊的賀蘭衣道:“要小心哦,當年殷師傅搶了聞師傅,我看公冶就是奉師命來搶聆兒的。唉!師父債徒弟償,聆兒好可憐。”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在座可沒有一個不會武功的。辰絮咳了一聲,許惟書立刻陪笑道:“大師姐,我敬你一杯,這些年你為了書院勞苦功高,辛苦了!”
辰絮舉杯,“惟書,你什麽時候回書院啊?”
許惟書一驚,她确實已經做了要回書院的打算。在外面玩了幾年,她發現還是書院最好,來自各國的弟子聚在一起,八卦多得打聽不完。而且馮靜薰也想找個簡單安靜的地方生活,飛葉津實在太适合了。
許惟書有意無意地去看馮靜薰,她追了好久才把這個表姐追到手的。
“靜薰,飛葉津很适合你。”辰絮看出端倪,改去拉攏馮靜薰。
馮靜薰笑着舉杯,“還要大師姐多多照顧。”
“好說。”辰絮喝了第二杯酒。
喬稚看到辰絮的目光看過來,趕緊低頭。她還不想這麽快回書院,其實她也知道,自己早晚也要回去。也許從她們進入飛葉津的第一天就已經注定了,冥冥之中會有命運的絲線将她們拉回到飛葉津。什麽公主郡主,什麽富貴榮華,都不及飛葉津那一方天地。這些女子間的禁忌之情,只有飛葉津容得下,她們只能回去。
“稚兒還小,多在外面玩幾年吧,不急。”辰絮嘴上這樣說,目光卻落在蕭折骨身上。蕭折骨生得小巧玲珑,溫溫柔柔的,見辰絮看自己,她微微一笑,“我倒是想回書院了。”
“喂!師姐!”喬稚立刻不幹了!蕭折骨要是回書院,她還在外面玩個屁啊?
她不滿地擡頭,然後就看見辰絮和蕭折骨十分默契地舉杯,她這才發現自己被這兩人套路了,郁悶地抓起酒杯喝了一口。
這種時候,景含幽和顧離、秦栖是一夥的,三人都不是很功于心計,所以幹脆不參與。而辰絮一般不會拿三人開玩笑,因為這三人都很好用。
翁聆簫顯然對于這樣的對話已經習慣了。每次她都是很努力地跟上師姐們的思路,往往一開始還可以,後來就跟不上了。尤其跟辰絮的思路,特別費神。
倒是公冶絲桐第一次遇到這種局面,她傻愣愣地看着席間推杯換盞,突然發現這幾個人說的都是人話,但是她怎麽聽不懂什麽意思呢?她茫然地看着翁聆簫,“你師姐們都這麽聊天啊?”
翁聆簫有些同情公冶絲桐了,看這都吓傻了。
“這麽說話有助于鍛煉腦子。”翁聆簫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公冶絲桐眉間都快皺出疙瘩了,“為啥聽不懂呢?”她嘀咕了一句。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像個白癡,她問出了一個自己最常問的問題,“那個……各位,你們誰有興趣和我切磋一下?”
翁聆簫聞言一捂臉,完蛋!這家夥又要找揍了。
席間的對話戛然而止,所有人齊齊轉頭,看着公冶絲桐。
公冶絲桐為了讓自己的話不像挑釁,特意露出和善的笑臉。和善的微笑配上這張明豔動人的臉,真是美,可看着也真是違和。公冶絲桐這樣的容貌特別适合露出狠厲的表情,越狠越動人,是一種危險至極偏偏又有着致命吸引力的美。如今這微笑,傻乎乎的。
大家看完公冶絲桐又齊齊看向翁聆簫,翁聆簫捂着臉擺擺手,“你們随意,不用給我面子,我不認識她。”好蠢好丢臉。
這話說的……在座幾人互相看看,都在用眼神詢問,誰上?
辰絮端起湯碗,優雅地喝湯。
衆人習慣性望向了顧離,顧離正在給秦栖剝蝦殼,看樣子不打算出手。
喬稚有些躍躍欲試,剛要站起來,被蕭折骨一把按住,與此同時,坐在辰絮身邊的景含幽已經站起身。
衆人沒有看向景含幽,反而齊齊看向喝湯的辰絮。
辰絮依舊端着湯碗,喝得斯文,眼皮微微擡了半分,嘴角牽起,含了一點笑意。
衆人明白,景含幽出手,必然是辰絮授意的。
公冶絲桐看到景含幽站起身,她有些失望。這兩天她纏着翁聆簫給她講這些人的武功高下。翁聆簫按照自己的感覺說了。後面的師姐們她不清楚高下,但是弟子中武功最高的必然是辰絮和顧離兩個人,她們分別是掌院和江封憫的嫡傳弟子,武功到底有多高,已經不是翁聆簫能夠衡量出來的。所以公冶絲桐的目标一直是這兩位,如今卻是景含幽,她總覺得差點分量。
作者有話要說: 公冶:我看起來這麽像傻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