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污點藝人
肖揚的事情被曝光後，接連幾天，微博上都是肖揚的消息，在一片瓜地裏，叢也看不出來背後到底是誰家推動的。
肖揚已經被警|方控制了起來。
目前來說，肖揚這個人已經徹底被主流影視圈放棄了。
叢也想了一下，确認了肖揚的結局之後，她反而沒那麽關注肖揚了。
結局已然注定，沒有什麽可過分關注的必要了。
但這件事帶來的後續影響還是很大，之前肖揚的兩個劇都不能再上了，除非制作方把肖揚的所有戲份統統換掉。
這對于劇組方來說，無疑是個巨大的損失。
微博輿論爆發的第三天，早就已經過了澄清的黃金時間，肖揚确認是無法翻身了。
叢也訂了機票，直接從上海飛回了滇城。
姜圖南還在滇城培訓，她得回去看看。
她的飛機到了滇城之後，照例忍不住想感嘆一聲，滇城的氣候與上海相比，涼快晴朗太多。空氣中都是濕潤的水汽，想要穿吊帶，在這裏還不是一個成熟的條件。
她離開不到一周，整個人歸心似箭。
徑直驅車往劇組培訓的地方走。
劇組借了當地警官學校的地方來做培訓，很多演員都是跟着學生們同吃同住，加之有幾個演員需同組演戲，幹脆就被放在了一個房間。
一秒穿越回學生時代。
叢也過來的時候，正好見到學生們在上課，穿了制服的學生三三兩兩的穿過學校區域，間或還有說話間打鬧的，看着就讓人感受到他們身上的蓬勃朝氣。
叢也看得輕笑，這些學生們看着又年輕又美好，跟她這樣披着皮的老妖怪不能做橫向對比。
劇組的人遠遠走過來，一群人中，叢也一眼就看到了姜圖南。
他穿着軍綠的T恤休閑褲，頭發也剪短了，遠遠看着，倒比學校裏的學生看着更年輕，那種青澀和成熟混雜的感覺，猛然就沖擊過來。
叢也突兀感覺到了自己心跳聲，一下快過一下，仿似下一秒就要從自己胸腔跳出來，因為他先看見了她，遠遠的就沖她笑了起來。
叢也心想，就單看着他這麽笑，卻也值了。
她快步走過去，抑制不住內心想要站在他身邊的想法。
“圖南。”
叢也先喊了他一聲。
姜圖南看着她，眼睛就先眯成一條線，“怎麽今天就回來了啊？”
他原以為，他這個經紀人去了要很久的，之前杜曉便是把他放到劇組之後，差不多要等殺青的時候才會來接他。
叢也輕輕一笑，“忙完了就回來了，看你拍戲有沒有認真。”
她說這個話時候，臉上帶着淺淺笑意，心裏卻在默默補充了一句：我想你了。
然而，她看着他的眼睛，這句話在心裏沖到喉部，卻在舌尖被擱淺。
姜圖南微微詫異，随即，他笑了起來，認真點頭，“我非常努力的在等經紀人回來檢收成果。”
“不錯。”
經紀人對他這麽配合的态度表示贊許。
其餘的人都已經先走了，叢也看看姜圖南手裏的劇本，當下決定直接跟姜圖南去片場，不回酒店了。
陳英豪的戲還在培訓之中。
大致的劇本走向已經整理了出來，開機時間定在了半年之後，姜圖南的戲份最快也要半年後才有。
但是他的培訓，三個月就停止了，中間的時間都是用來在家繼續訓練的。
陳英豪把姜圖南接下來的戲份安排跟叢也說了明白，他給予了演員充分的自由度。
很多要培訓的演員都被告知了半年後開機的事由。
叢也沉吟半響，這段時間要怎麽安排姜圖南才合适？
是讓他繼續培訓鍛煉還是讓他去接一個戲增加曝光的機會？
叢也看了一眼姜圖南，他手裏拿着劇本看得很認真，身上也漸漸多了很多肌肉，單單是看着就能感受到裏面蘊藏的力量。
姜圖南感覺到了她在看他的視線，略略疑惑的回看過來，這一轉頭的角度，眼裏就盛滿了星光。
叢也：“……”
他可真好看啊。
姜圖南無聲問她：“怎麽了？”
她輕笑着搖搖頭，哪裏能說自己對着他開始犯花癡呢？
正好這個時候，她手裏的電話振動起來，她沖姜圖南晃了晃手機，示意自己要去接電話。
“你好，我是叢也。”
叢也先開口。
電話那頭是一個老熟人，仲夏夜劇組的副導演親自給她打了電話。
“叢也，是我，仲夏夜李慶。”
叢也略感詫異，“李老師？有事你請說。”
事情已經過去了，叢也也不當面折那些人的面子，當時事情的确與這個副導無關。
李慶在電話那頭輕笑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想問問圖南最近有沒有檔期？我想找他救個急。”
叢也一秒就明白了過來。
肖揚被抓之後，他所有的戲份都必須要被删減，否則這個戲就上不了，但是一旦删減，投資方會不會樂意不說，臨時也很難找一個合适的人來接替肖揚的戲份。
所以，這才打起了姜圖南的主意。
叢也眉頭微蹙，張口就要拒絕，“抱歉李老師，您也知道，我們家藝人現在還在陳導的劇組裏，我這這邊實在抽不出檔期過來了，要不這樣，您看方便的話，我們這邊給您介紹一個？”
她這話雖說是直接拒絕了，但是也給他一個臺階下。
電話那頭的李慶愣了一下，下一刻就明白過來，笑道：“你不用擔心，我說的是另一個戲，平臺方做了另一個項目，之前定的男主開機了才說沒檔期，我想問下圖南能不能來救個急。”
另一個戲？叢也心裏排斥的心裏沒那麽強了，但還是不想浪費姜圖南的時間，李副導對他們還不錯，但尚且沒有到能她能為他們考慮的地步。
李慶仍在繼續：“你先不忙說，我把劇本發你，你看下圖南檔期，明天給我回複就行了。”
說罷，倆人寒暄幾句，他便先挂了電話。
随後，叢也手機上就收到了李副導發過來的文件，走的郵件。
她看了一眼這個劇本，項目名叫《罪案》。
這是個懸疑推理劇。
因為近幾年窗口收緊的原因，這類型的劇基本是不能上星播出，大多數都是走的網劇路子。
叢也皺眉，這個劇的男主主角名字，怎麽聽起來有點熟悉？
她在腦子裏搜索半天，還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見過。
叢也搖頭，幹脆不去考慮見過的原因，她得問一下姜圖南的意見。
這是救急的項目，強度肯定很大。
而且，定好的男一開機了才跑路，看來這裏面的內幕還不少。
她拿着手機過去，等姜圖南培訓完了，才把事情與他細說。
姜圖南沉吟半響，“接吧，晚上你把劇本給我看看。”
叢也略略詫異，“原因呢？”
姜圖南一笑，“李副導幫過我，現在既然能回報他，那我去幫他一把也無妨。”
叢也眼神很是有幾分莫名，她看自己面前的人，仿佛璞玉一樣，愈見光芒剔透。
他能因為杜曉一直拉他，所以願意為了杜曉幫公司拍一些自己不喜歡的戲，認真對待自己的每一個角色，也能因為李副導幫過他而去回報對方。
這樣的人，倒是一片赤誠，更加不該被辜負。
她看着他，神色間雖多有不解，卻也不曾多言。
當晚，他去了一趟酒店裏陳英豪的房間，叢也并未跟着他去。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她留在房間裏看李慶發過來的劇本。
白天時候她只是匆匆過了一遍，看得不夠細致，等現下她把所有人物都過了一遍，這才發現，那種熟悉感是從哪裏來的。
直到這個時候，叢也才想起來這個劇是什麽情況。
這個劇是檸檬視頻平臺制作的自制劇，起初大衆對這個劇的預估值不高，近乎于半廢品，因了這個原因，檸檬視頻本身對這個劇的宣傳也不行。
結果，出乎衆人所料，這個劇播出之後意外的爆了。同期青春劇與宮鬥劇過多，市場早已審美疲勞，突然殺出來的這個劇反而是因制作走心劇情跌宕起伏而被大衆get到了，還因此捧紅了劇中的男一。
但是她記得，這個劇最後播出的名字叫守夜者，并不是現在這個項目名，難道後期又改過了？
她心裏下定主意，這個劇一定要給姜圖南接下來，如果陳英豪不同意，那她不介意走走別的路。
姜圖南去演了電影，那麽明年他都不會有任何存貨播出，而守夜者是今年年底必然大爆的項目，只要這個網劇爆了，同期他還有陳英豪的電影，那麽他們就有了更多的運作空間。
姜圖南見完陳英豪回來的時候，臉上神色淡淡，倒是半點情緒都不曾洩露，叢也反而略微緊張的看着他。
“怎麽樣？”
叢也的眼睛盯着他在房間裏來來去去的身影，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姜圖南淺淺一笑，這一笑，便帶出了唇角好看的弧度。
“同意了。”
他毫不在意的說出了陳英豪的意見。
叢也一愣，陳英豪這麽好說話的？
“你跟陳導怎麽談的？”
叢也有些着急，現在的走向有點突破了她的理解，在她的認知裏，陳英豪并不曾有這麽好說話，居然還主動同意手底下的演員去演別的戲？
姜圖南神秘一笑，也不去接她的話，弄得叢也抓心撓肝，又拿他毫無辦法。
卻又愛極了他這樣活波靈動的樣子。
姜圖南保密，叢也也就不再多問內中隐情，有些事，知道反倒不如不知，這是她給予姜圖南的尊重。
他們在滇城又留了一周，而後，姜圖南跟叢也直接去到了罪案的劇組。
一路行程匆忙。
連休息時間都變成了奢侈。
罪案這個劇組半個月前就開機了，雙男主劇，原定了一個對岸小生來飾演男一，不想劇組都開機了，男一反而毀約不來。
罪案本就是個小成本制作的網劇，別說是如今沒有男一，有男一的情況下，每日的開支都等于是在燒錢，現下男一又消失，整個劇組的工作都必須停擺，燒錢燒的制作人都快上火住院了。
李慶找了姜圖南純屬是救場的。
他認識的同年齡段的男演員裏，不論名氣，從專業度出發，李慶極看好姜圖南。敬業且認真，演戲時候還有自己的思考。
只是可惜，不紅，也就意味着不被市場認可接受，這種演員，圈內一抓就是一把，絕不僅止他一人。
李慶因制作方這邊燒錢燒得心慌，也顧不得再找什麽自帶流量的小生，他們經費有限，自帶流量的小生的價位也不是他們能拿得出來的，是以對于姜圖南的到來，反倒成了制作方如今最好的選擇。
一切都是當時當下最好的選擇。
劇組定在南城，是個極美的城市。
他們到劇組那日，南城是個陰雨天。因了夏日，南城氣溫居高不下，叢也這才想起來，南城還有一個別稱是火爐。
剛從清爽宜人的滇城離開，瞬間就進入到水汽充沛悶熱不堪的南城，這其中落差不可謂不大。
叢也哀嘆一聲，“南城為什麽這麽熱啊！”
姜圖南輕笑一聲，唇角弧度揚起，“南城是平原，又在近海口，自古便是如此，悶熱潮濕，不過美人卻不少。”
叢也疑惑看他，“南城出過什麽美人嗎？”
姜圖南的史書讀得多，說起這些典故頗有幾分娓娓道來之意，偏又沒有半分沉悶，倒叫叢也聽得入了神，将這悶熱天氣裏沉沉襲來那一絲睡意都攆走了。
姜圖南細想一番，“南城最出名的一位，便是民國時期那位讓委員長為她種下滿城梧桐的夫人了，更有秦淮八豔，這些都是美人。”
叢也聽得有趣，便道：“這些典故倒是有趣。”
姜圖南臉上帶笑，不再多說什麽。
他看到了來接他們的李慶。
他率先上前，看着李慶道：“李老師。”
李慶帶了幾分感激看他，神色中不見半分生疏，“圖南，這次算我李某人欠你一個情，以後有機會，李某人一定回報你。”
姜圖南灑然一笑，“李老師，不說這些，咱們走吧。”
李慶輕笑，收回臉上激動神色，轉而跟叢也打了個招呼，笑道：“多謝我們大經紀人肯放圖南過來。”
叢也擺擺手，“李老師客氣了，我可擰不過我家藝人。”
她這話，将決定要來這件事的功勞悉數歸到姜圖南身上。
在場都不是笨人，自然聽得出來她的意思。
李慶不再多言，帶着兩個人一起上了車，往劇組而去。
他先介紹整個劇組的情況，“劇組現在大部分工作停擺，因為要趕工期，所以需要圖南你辛苦一段時間了，劇本都背下來了吧？”
姜圖南點頭，他看過劇本就把大概故事情節記得七七八八，更不必說他頻繁的在背着劇本。
李慶點頭，表示自己放心。
他還是有點憂慮，“給我們這個劇的時間太短了，你有信心嗎？”
姜圖南看了他一眼，神色堅定，“盡力而為吧。”
對于他來說，既然是同意了接這個劇本，原就不打算叫苦，有些話，多說不如不說。
他們去到劇組，劇組亂哄哄的，只有一個組還在開機，導演一看見李慶，急得鞋都沒穿好，拖着拖鞋啪啪就跑到了他面前。
“演員呢？你給我找的演員呢？”
導演就差抓住李慶的肩膀cos咆哮教主瘋狂大叫了。
李慶被他搖得散架，趕緊把身後的姜圖南讓出來，“演員來了！”
導演這才放過他，把視線放到了姜圖南身上，眼睛放光的看着姜圖南。
“好！既然演員到了，咱們現在就開拍，先定妝。”
導演一錘定音，風一樣的卷到工作人員身邊，讓所有單位準備開始拍定妝照，直接進入拍攝流程。
叢也驚呆，看着李慶問道：“這麽倉促的嗎？”
李慶無奈一笑，“導演等演員等得眼睛都要發紅了，現在演員都來了，他就不可能再等下去了。”
而那邊劇組所有的人，在導演一聲令下之後，全部人立刻動了起來，全然看不出半分剛才的散漫之象。
叢也：“……”
忍不住給他們跪了。
罪案這個劇是個懸疑推理劇，今年的網劇大市場上，宮鬥和瑪麗蘇言情劇還是首選，刑偵類別少，高質量的作品也不多，是以制作方也不敢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到這個劇上。
但并不代表導演就想放棄這個戲。
項目所有前期準備工作都已做好，如果現在停工，對他們來說損失比現在大得多，最主要是，太傷導演的創作熱情了。
叢也知道這點，跟着他們一起動起來。
這個戲是個現代戲，而且占了是網絡小說的關系，在網上還是有不少的原著粉，姜圖南在劇中扮演的是一個刑警隊隊長的朋友，叫褚雲深，絕對的一番男主戲。
故事講了居胥有一個好基友褚雲深，兩人在警官學校時候就是同學，感情甚篤。
在一次追查殺人案的過程裏，褚雲深神秘失蹤，官方給出了褚雲深不幸遇難的通知，但是居胥不信，他堅信褚雲深沒有死，于是就褚雲深沒死的案件一直在獨自追查。
與此同時，N市出現了一個神秘的法律專家馮琛，這個人儒雅随和學識淵博。他因為一件案子裏進入了警隊，作為警隊的顧問頻繁出入警隊。奇怪的是N市多起命案現場都有他的痕跡，居胥高度懷疑這個人，開始暗中追查這個人的身份。
最後牽扯出了許多年前的一件陰謀算計。
拿到劇本之後，叢也暗暗有些慶幸，幸好之前為了陳英豪的電影先一步做了一些準備，如此才不至于在趕進度的時候還得分精力去學習警校的專業知識。
一切就緒，劇組順利運轉起來。
為了趕時間，定妝照都沒有專門再拍，而是在拍攝過程中邊拍邊發劇照做定妝照。
劇組官博在微博上宣布了一下換角的消息，之前定下的那個演員多少有些知名度，他的粉絲鬧過一陣，惹得導演輕蔑一聲，“讓他們鬧！難道我還能因為你們幾個粉絲這個戲就不做了？”
終究是惹得導演跟制作人心裏都有不愉快。
姜圖南什麽都沒說，趁機落井下石不是他的作風。
制作人氣得在公司項目組裏直接放話，以後他的任何項目堅決不許用之前定下的男主。
制作人還改了項目名字，新名字叫《守夜者》。
叢也這才恍然，名字原來是在這個時候改的。
劇組開拍的時候正好是N市最熱的季節，姜圖南每日裏就穿個灰色的半袖在劇組裏穿梭，好幾個組同時開始運轉，常常是他上一秒還在A組，下一秒可能就要去趕B組的群戲。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來姜圖南良好的職業素養，雖說都是在趕進度，但是他很少串戲，更不必說會出現頻繁NG的情況。
而因為演男一的姜圖南戲感好極少ng，整個劇組的進度加快了不少。
姜圖南最近在拍高潮戲。
居胥查到的幾個案子都有馮琛的痕跡，就在剛剛破了的一個多年的殺人案子中，也出現了馮琛的身影，而且馮琛表現得異樣的關心這個案子。
這引起了居胥的直接注意。
這場戲是他跟馮琛的對峙戲。
出于一個老警察的敏銳嗅覺，他終于找到了證據，證明馮琛就是多年前消失的褚雲深。
這場戲算是整個劇裏一個比較重要的轉折點，因為褚雲深的身份終于被揭露，他用了手段，讓居胥間接成為了他的幫手。
劇情正式進入翻轉。
叢也站在片場周圍，雙眼亮晶晶的看着燈光下面的姜圖南。
穿了一件黑色外套的姜圖南正認真的聽着導演跟他說戲。
姜圖南的對戲演員叫韓鶴，跟他年紀差不多大。
韓鶴在圈內呆了很多年，一直都是話劇演員，偶爾也會在一些電視劇裏演配角，是一個出色的演員。
大衆對這種類型的演員喜歡稱之為老戲骨。
此刻，兩個人面對面站着，手裏拿着厚厚一疊劇本，眼睛盯着導演，聽導演講兩個人這場戲的重點。
導演：“老韓一定記得，這場戲你是去跟他對峙的，你們兩個人當年曾經是好朋友，所以你對他的感情是複雜的，絕不只是朋友那樣。你們兩個試試再把他們之間的關系往深裏挖。”
姜圖南點了點頭，“情緒是遞進還是上來就開始？”
導演沉吟一瞬，“情緒還是要遞進，不然上來就撕扯起來，那情緒來得突然，到時候也不好處理。”
韓鶴小小聲說道：“我還真以為得上來就鬧？”
站在一邊的叢也聽了清楚，不由有些失笑。
韓鶴現在倒是絕無半分在劇場的疏離感，顯得有人氣多了。
她曾經去看過韓鶴的舞臺劇，劇場掌控能力倒是絕佳，就是顯得有些疏離，如今再看，這個人倒也沒有媒體寫的那麽過分。
叢也記得，前世韓鶴演完這個戲之後，因為這個戲紅了，自然的他也跟着紅了。然而紅了以後，劇場的人不太會處理跟媒體之間的關系，于是很多通稿裏都在大肆渲染韓鶴耍大牌，不配合工作，頻頻對媒體黑臉，甚至還有媒體在朋友圈公開暗諷他。
一度導致韓鶴在圈內的路人印象很差。
想到這些，叢也不由的就看了一眼韓鶴。
穿了一身黑色運動服的韓鶴站在姜圖南身邊，兩個俱是相貌英俊的男人，這樣站在一起，一個挺拔如蒼松，一個優雅如翠竹，沖擊感一瞬間就大了起來。
尤其，如果是對腐女來說。
叢也聽到了後面幾個女工作人員在小聲說話。
“媽呀，姜圖南跟韓鶴站在一起簡直配一臉，怎麽辦，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
“我我我我也有……”
“不！你沒有！我們不能有！”
叢也聽得笑起來。
後面的兩個女工作人員沒再說話了，正當叢也以為她們放棄自己大膽的想法的時候，突然有個女孩子小小聲說道：“你說，他們兩個的cp要叫什麽比較好啊？”
叢也：“……”
妹子，你知道你yy的藝人，他經紀人正在看着你嗎？
她一言難盡的看了一眼那個女孩子，看起來應該是化妝部門那邊的，平時就喜歡看一些耽美類型的東西。
她轉身從那兩個工作人員身邊離開了，離開前還能聽見兩個人在讨論，到底是南鶴cp還是姜韓？
導演說完戲，從他們身邊退開，坐到了監視器前面，直接喊了開始。
機位緩慢推進，給了姜圖南一個特寫。
姜圖南飾演的褚雲深站在韓鶴的對面，面無表情說道：“是你，也不是你。”
韓鶴飾演的居胥輕笑了一下，“果然還是你第一個認出了我。”
“果然是你。”
居胥說這個話的時候瞳孔劇烈收縮，這個動作做得很細微，如果不是時時注意他們，很容易就忽略過去。
導演在監視器裏看見了這個眼神，立馬讓幾位上去追了特寫，将韓鶴劇烈收縮的瞳孔以及臉頰不停細微抖動的肉都拍了特寫。
這個動作足以說明居胥這個角色的人物心理活動。
韓鶴猛吸了一口煙，“說吧，你回來做什麽？”
“做什麽？”姜圖南接過他手裏的煙，輕輕吸了一口，一臉平靜，“我回來當然是為了報仇，不然你以為我回來做什麽的，做慈善嗎？”
韓鶴道：“說吧，我能為你做什麽？”
姜圖南定定看着他，“我殺了人，你幫我。”
韓鶴一愣，“你瘋了？”
“我沒瘋，是他們瘋了！瘋的是這個世界，不是我！”
“可是你殺了人。”
姜圖南的雙眼仿佛冒了火焰，雙眼閃着光，瞳孔深處有一些別樣的意味，“所以你要幫我，不然，全警局都會知道，他們敬仰的居隊也跟我一樣是個殺人犯。”
導演在監視器前看得雙眼都在發亮，他趕緊做了個手勢，讓撲捉特寫的機位迅速上去追兩個主演。
“你什麽意思？”
韓鶴楞了一下問道。
“我的意思就是，我殺人的時候，正好被錄了下來，我穿的是居隊的衣服，用的是警局的槍，你說這樣，他們懷疑誰？而且現場只有一個人的指紋。”
褚雲深說這個話時候，語氣輕悠悠的，看起來就跟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般，但是內容，卻讓居胥毛骨悚然。
他道：“你陷害我？”
褚雲深點頭，“自然是我做的，不然居隊怎麽會願意幫我做事情。”
居胥手背青筋跳動，一步上前，拽住褚雲深的衣領就要發飙。
褚雲深完全無懼的看着他，眼神裏都是挑釁，“就算你廢了我又能如何？依然洗不幹淨你身上的罪名，現在需要考慮這個問題的人不是我了，而是你。”
“你…”
居胥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終于有些頹然的放開，“你想我做什麽？”
褚雲深道：“監視華天集團，洗清我身上的罪名。”
“咔”
導演在監視器前喊了一聲，立刻，現場的機器就停了，倒是邊上劇組宣傳的小照相機還在開着，拍一些零散的花絮，将來可以放出來給觀衆做福利。
導演對着這兩個人笑得臉上褶子都快出來了，“圖南老韓，你們倆這場戲算是超過水準的演技了。”
姜圖南微微搖頭，“導演客氣了，我跟韓老師相比，我不如他。”
韓鶴比姜圖南大幾歲，倒是一直以韓老師稱呼。
韓鶴笑道：“別別別，可別這麽商業互吹，叫我一聲老韓行吧，我就得勁人家這麽叫我。”
韓鶴是東北人，一句話倒是把別人都帶笑了。
姜圖南也有些忍俊不禁。
叢也在一邊等着。
等姜圖南他們整場收工之後才陪着他去酒店休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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