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收購糧票
因為兩個人吃,褚青換來的那點米根本就不夠吃的,許言靈決定出去想想辦法。
她告訴褚青自己要去店裏看看,褚青便讓她出去了。
臨近中秋了,街上好不熱鬧,她無暇去看街上琳琅滿目的小玩意,徑直走到糧票售賣處。
雖然平時在村裏大家的糧票都是按照工分發的,但是在鎮上,有的人家因為糧票不夠用,也會用錢來買。
“老板,糧票怎麽賣?”
裏面帶着老花眼鏡的老爺子,正在裏面看一本老舊泛黃的書,聽到聲音,把眼鏡往下扒了扒,看到扒在窗戶邊的許言靈,“三市斤的十塊,五市斤的十五,十市斤的二十,買的多,就便宜點。”說完就繼續看手裏的書。
“怎麽這麽貴?“以前三市斤只賣六塊錢,平均下來都是兩塊錢一市斤的,現在竟然要十塊。
老爺子眼睛看着書,漫不經心地答,“現在都到八月十五了,這家家戶戶都要送禮,糧票供不應求,當然要漲價啦。”
許言靈看了看自己的口袋,用手捏了一下裏面僅有的五十塊錢,這是她把錢投進蚌飼養場後剩的最後一點錢了,蚌飼養場是個長期投資,一時也不會賺到錢,她必須省吃儉用才行。
可是,如果沒有糧票,她和褚青就要被餓死了。
她咬咬牙,“給我一張十市斤的吧。”說着她把手裏的錢遞給那個老爺子。
老爺子有些驚訝,沒想到眼前這個穿着破舊的小女娃竟然能有五十塊錢,一時間有些懷疑這錢的來路,不會是假的吧?
他把錢接過來,對着光細細研究了一番。
“是真的,我家裏的大人給我的,讓我來買糧票。”
許言靈有些無奈,總有些人喜歡以貌取人,年老的這樣,年少的也這樣,這個社會太現實。
從老爺子手裏接過來糧票和找的零錢,她仔細地把糧票折起來放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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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路上,她聽到旁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說,“我說,現在糧票價格都翻番了,這個糧食真是吃不起了。”
另一個說,“可不是嘛,幸虧我早去了一步,我剛買完,糧票那裏就歇業了,說是上面下通知了,等明天再賣,倒沒說因為啥,原來是翻番了。”
“對啊,我舅在糧油局裏上班,我從他那裏得到的第一手消息,你可別說出去。”
“唉,反正現在糧票店關門了,就算知道了明天漲價,也不能買了。”
聽到兩人的對話,許言靈心裏暗暗慶幸,幸虧自己剛才買了。
不過照這個形式下去,糧票的價格會只增不減,如果現在先囤上一些,說不定過年的時候能賣個好價錢。
只是她現在沒有那麽多錢,她不能去糧票店裏買,那裏賣的太貴了。
不知不覺,她走到店門口,便擡腳走進去。
店裏東西少了一些,不知道是不是賣出去了。
“陳叔,我不在的這兩天辛苦你了。”
陳叔看見她,走過來,“我倒沒事,你爹沒為難你吧。”
許言靈嘴角露出苦澀的笑意,搖搖頭,“沒事,我走之後,他在店裏沒砸東西吧?”
陳叔搖頭,“這倒沒有,可能是怕我找他賠錢,這兩天他也沒來過,店裏的生意還行,珍珠粉還是賣的很快,可就是珍珠供應不上,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得提提價?”
“不用提價,珍珠的事情,我想辦法。”許言靈頓了頓,說,“店裏的錢還多嗎?”
陳叔以為許言靈要看賬本,忙把賬本拿出來,“最近掙了不少錢。”
許言靈接過賬本,翻了兩下,“陳叔,我想在店裏貼個告示,高價收購糧票,你覺得怎麽樣?”
陳叔在心裏想了想,糧票現在的走勢是一直在上漲,如果把糧票囤積起來,說不定能賺一筆錢,而且許言靈以往做的任何決定,最終都成功了,便點頭,“你是老板,聽你的。”
把事情交代完,許言靈便回了褚青的家,褚青不知道幹什麽了,沒在家,她把糧票掏出來,夾在褚青正在看的書裏。
褚青回來後看見書裏夾的糧票,又看了看許言靈。
“這個是怎麽回事?”
許言靈看着屋頂,“不知道啊,可能是你以前夾在書裏忘記了吧。”
褚青看她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她放的,“你在糧票店裏買的嗎?“他知道現在正值中秋節,糧票肯定很貴。
“我沒去過糧票店。”
褚青把糧票塞到她的口袋裏,“我不要,糧票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想辦法。”
許言靈知道褚青的性子,他說了不要,肯定就不會收,便沒有再給他。
“我決定了,我要讀書下海,你說得對,現在正是好時候,我不能這麽得過且過了。”
許言靈看着渾身燃起鬥志的褚青,眼裏閃着星光,“好,茍富貴,勿相忘。”
褚青聽到她的話,竟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個丫頭,都從書上學了些什麽?”
“黃金屋和顏如玉,我學到的東西就是這些了。”
許言靈說的煞有介事,格外認真,陽光透過糊了報紙的窗棂打在她的側臉上,照出少女特有的嬌媚,褚青一時竟看呆了。
許言靈四處打聽上學的途徑,但是剛剛開始高考,他們這個鎮子又小,還從來沒有人去高考,所以也沒有人知道怎麽報名,去哪裏考試。
倒是酒劉大能這邊有了些進展,劉大能把蚌苗放進池子裏,才十幾天就填滿了十個水泥池,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就把許言靈也叫過來。
因為每天要給池子換水,喂飼料,他們兩個人也還是忙的焦頭爛額的。
“言靈,我看咱們倆也忙不過來,要不你再請幾個幫手吧。”
許言靈也想請人,可是她手上沒錢了,她只能平時自己多幹一點。
“等我把第一批珍珠産出來,賣了就請人。”
劉大能看她一個人當兩個人使,從來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女人,有些心疼她,也從來不偷奸耍滑,盡心盡力得幹。
兩個人經常忙到很晚,許言靈每天又得早起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