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新店門前是非多
禿頭有好幾次去城東買東西,都見許言靈一個人,根本就沒有她說的那個大伯老板。
他要不是見她勤快懂事,他就不賣給她了。
這回他得聽她說句實話。
許言靈猶豫一下緩緩說道:“陳叔,為了救嬸嬸如今我也不瞞你。那店是我的,起初說的大伯,也是想讓您信任我。我家裏窮,我想讓我娘過上好日子。”
“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告你?”禿頭心裏不由感動,他們頂多算是合作夥伴,她卻那麽幫他。要是讓人知道她的年齡,她的生意就是真完了。
“什麽信不信的,現在救人最要緊。”
許言靈從身上摸出了五十塊錢:“陳叔兒,這錢是定金,你要是信的過我,剩下的錢我待會兒回去給你送過來。”
禿頭姓陳,家住在城裏,全家人吃飯都指望着這鋪子。
她把鋪子盤下來,禿頭家沒生路不說,鋪子裏的夥計們也沒了工作,她盤下店後也缺手工。于是補充一句:“叔兒,您店裏夥計也不用遣散了,要是他們願意就來我這裏上班吧。您要是不嫌棄,您也來。”
一提借錢家裏的親戚就跟躲瘟疫般躲着他,沒想到這丫頭不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還給了他和夥計們生路。
禿頭死死握住許言靈的手老淚長流:“許老板,真是個好人啊,我這輩子就算是給您當牛做馬,也難報你今日的恩情。”
禿頭抹了淚眼,興奮的趕緊的把夥計們都給召集起來宣布道:“從現在開始這個鋪子就城東許老板的了。”
大家一想,這準是老板要攆他們走了,臉上不由泛起愁容。
這家裏的吃穿用度,全靠還全他們養活。這要是沒了工作那該怎麽辦啊。
禿頭咳了聲面露喜色的說道:“人家許老板說了,你們要是願意就直接留在她的新店裏工作。”
大家一聽瞬間豁然開朗,心裏不由感激這個小姑娘。紛紛舉手願意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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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靈對大家禮貌的笑了笑,緩緩說道:“既然大家都願意留下來,我們就先培訓三個月再上手,學徒工資每月二十,等到轉正之後給大家一月三十五的工資,大家看看怎麽樣?”
現在的學徒工資最高也就十八,而他們一個月在五金點賺得工資才二十八塊錢。
夥計們紛紛同意,這多賺的幾塊錢夠改善他們一家的夥食了。
她打算開始在家複習去參加高考。前世唐玲冒名頂替她去參加高考,乃至于她的人生軌跡發生了重大的變化。
高考對于這個年代來說,就是一個跳板。許言靈的人生不只是開一個店那麽簡單。等夥計走後,她悄悄對禿頭說道:“陳叔,這個店的老板還得是您來當。”
“哎呀,這個店現在都是你的了,這老板當然是你。”
禿頭推辭道。
“陳叔您也知道 我的年紀不夠,要是我以後去讀書了這店還得您來打理,。店裏的收成扣了夥計們的工資我們就六四分。”
丫頭說的沒錯,這個年紀讀書才是正道,可這工資也太高了。
“我現在不過是個普通員工,受不起那麽高的工資啊。”
“陳叔受得起,我初來乍到不懂怎麽管理夥計,而店裏的夥計以前又是跟着你的,怎麽說都要服您的管教,而且嬸嬸現在重病。這點工資我還怕您嫌不夠呢。”
禿頭一想到自己的老婆,唉聲嘆了口氣。兩眼泛着淚花說道:“丫頭,你真是個好人。”
許是受了許言靈太多恩惠,禿頭第二天就帶着夥計把五金店所有的東西都搬了出來。許言靈回去找村長取了錢和着自己的最近賺的錢,正好五百五。趕緊給禿頭送了過來。
此時禿頭正帶着一個到處亂看,眼神奇怪的女人搬東西。一見許言靈來,他趕緊上前招呼。
“丫頭你來了。”
許言靈拿出錢給禿頭:“陳叔一點點這錢合不合适。”
禿頭覺得這孩子實誠,直接塞到了包裏:“不用點,叔信你。”
許言靈對禿頭淡淡笑了一下,轉身見那個奇怪的女人正在盯着自己。
“這位是?”
禿頭趕緊介紹道:“這是我以前在我那兒上過班的趙春眠,在家裏困難想過來找個工作,我老婆出事,他們家也資助過。”
說罷,趙春眠趕緊巴結的握緊許言靈的手,笑嘻嘻的說道:“許老板好啊。”
許言靈總覺得這女人哪不對勁,不大想要她。不過礙于禿頭的面子,沒有說話。
禿頭看出許言靈猶豫趕緊說道:“這個趙春眠特別能幹活,還會編發,丫頭你就讓她在店裏來試試吧,我擔保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有禿頭的擔保,許言靈也不好說什麽。
“陳叔現在你是這裏的老板,招人的事情,你說了辦。”
三個月的時間到了,員工培訓完畢,精品店,終于也在年初,開始運作。
許言靈着精品鋪裏外來來往往的客人和在店裏忙着編發、銷售、收錢的夥計們。心裏有絲成就感。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努力的結果。而她還将不斷的努力,讓她娘過上好日子。
突然賬本打在櫃臺玻璃上的悶響,打碎了許言靈的想象。看熱鬧的人蜂擁般朝那聲音圍了過去。
“陳老板,要是你今天不把拖欠的工資給我們,我們就不幹了。”
說話的人正是禿頭手下一個大叫趙春眠的女工。
手下的人都說老板拖欠工資,大家也變的狐疑起來。
“這禿頭做五金的時候在我們這兒可是出了名的耿直大方,他該不會做這種事情吧?”
“哎,也說不準,知人知面,不知心吶。他現在賣的可是發夾。”
趙春眠感覺她已經動搖了民心,心裏也有了底氣:“就是他,明明說一月的學徒工資是20塊錢,最後只發了我們18塊錢。大夥說是不是?”
這個趙春眠是一個賴子,平日裏沒少占他們的便宜,不想這回她居然賴到了老板的頭上。
被她賴上的人,怎麽着都得掉一層皮。
沒人敢多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