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萬事開頭難
許向前腿登時一軟，看死丫頭的眼神不像是在跟他說笑。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要是真讓村長處理這事兒，沒有他都要剮成皮，還別說有。
“死丫頭你再敢亂說，老子弄死你。”許向前佯裝要打，緩緩的又将手放了下下來：“你是村長家的恩人，老子忍不起，老子走行了吧。”說罷，他便轉身往唐鳳家去了。
謝玉琴被許向前那巴掌打懵了，現在開始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許言靈見她娘這樣，鼻子一紅，眼淚有些酸澀。
這種日子不能在過下去了。她一定要帶着她娘離開許家，她一定要讓她娘過上好日子。
那些粉珍珠還剩下一些殘次品，做成發飾還能賺錢。
許言靈去村長那兒取了些錢去城裏趕集一趟。
許言靈進了城看了幾家五金店，就屬城西那個賣東西便宜些。于是走進去拿了一圈鐵絲和一大包黑色夾子還有八根膠蠟。放在破舊玻璃櫃臺上。
“老板給算算錢。”
禿頭老板瞥了眼東西，也不看許言靈一雙精明的眼睛全落在算盤上。算盤尾音一落，他懶洋洋的說道：“哎，不多不少，剛剛五塊錢。”
這些東西一看就值不了那麽多錢，明白着不是坑她嗎？許言靈細細算了一下，一圈鐵圈成本價五毛，黑夾子成本價兩分一個，一包五十個，那就是一塊錢。一根膠蠟是五分錢，八個就是四毛。攏共一塊九毛錢。賣五塊得她賺兩倍不止。
“老板兩塊五賣不賣？”
如此許言靈還讓禿頭賺了六毛錢。
老板吃驚的看着許言靈，沒想到這怯怯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是個鐵算盤，不過他可不做不賺錢的生意。
“這又不是菜市場，你不買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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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他的閉門羹，他以為這丫頭會氣餒，沒想到她還是那淡定樣子。
“這東西我以後會用的更多。到時候，都來你這買。你看怎麽樣？”
這丫頭到是有些氣魄，禿頭老板心動了下，上下打量着這個身材幹瘦，面容青稚的小姑娘估摸其不過十五六歲，雙手一揮：“得勒，你做生意我不信，你這小丫頭一看就只有十五六歲，哪像做生意的。”
許言靈淡定的笑了笑，不急不緩的解釋道。
“我這是給我家大伯買的，大伯生意挺好，要的材料也多。我可是找了幾家覺得您這兒最好，我才到這兒來買的。如果我們合作好的話之後，我大伯會長期在您這兒批發購買。”
許言靈起初是想賣了那些殘次品就得了，現在她又覺得這個可以做長久生意。畢竟誰都沒有見過的東西是最來錢的。
禿頭老板一聽許言靈這麽說。态度一轉，笑眯眯的說道：“這些東西，你要是買的多的話我就給你少的多。
材料買齊了，許言靈回家搗鼓了一晚上，第二天用薄膜袋子包着發夾去了村口，看見村口幾個穿着補丁衣裳，守着菜攤的人禮貌的喊了聲：“叔叔嬸嬸們好。”
許言靈以前怕生的很，根本不敢跟除了她娘和唐玲以外的人接觸。
那幾個買菜的聽到她喊他們，還有些驚愕。看着許言靈離得遠，三五成群開始嘀咕。
“她唐嬸果然說的沒錯，那許丫頭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對對對，聽說她自從救了村長家閨女後就變的趾高氣昂，眼睛怕是長到天上去了。”
“切，不就是救了劉蘭翠嗎，有什麽好得意。現在都改革開放了，當官的沒那麽有權利了看她得意個什麽。”
許言靈只安心做自己的生意，也不管人家怎麽嚼舌根。
“這東西是怎麽賣的啊？”
這聲音清脆入耳，還帶着熟悉。許言靈帶着草帽坐在小板凳上，掀開帽檐一看，居然是唐玲。
唐玲提着籃子上村口買旺瓜恰好聽到村口的人在戲谑許言靈，故意過來想羞辱羞辱許言靈，她弓着身子，一雙白嫩的手在發飾上亂翻：“哎喲喲，瞧瞧這賣的是什麽玩兒意啊。”
許言靈看着唐玲就上火，氣極的捏緊了手。
“不買就別在這兒站着。”
唐玲向下瞟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嘟囔一句：“我還以為你拿珍珠去幹嘛，怪不得沒賺什麽錢。原來是學着人家城裏人搞花裏胡哨不值錢的東西，不自量力。”
說完，她嘚瑟的扭頭就走。
許言靈真想一凳子砸她腦門兒上，可冷靜想想。唐玲不值得她這麽做。
但今天的生意真的不好，她在這兒守了半日。來買的人要不覺得，太貴，要不覺得不實用。她最後硬生生一個都沒賣出去。過了幾天也是一樣，讓村裏人看足了笑話。
“這發夾多少錢一個。”
聽到有人要買，許言靈立馬昂起頭露出一個商業假笑，結果來人竟然是褚青？
自從上次之後，許言靈一直有意避躲褚青，這次咋又當面碰上了。
“多少錢？”褚青又問了一遍。
許言靈這才反應過來回道：“七分一個。”
“你幫我選兩個，我妹子喜歡花哨一些的。”褚青冷淡的臉上帶了一些困擾，好似選這些女生戴的玩意很是為難。
有生意不做，她又不是傻，許言靈很快緩過神來，挑了兩個幫他包了起來。
褚青掏出硬幣遞給許言靈，拿起發夾就打算走，但看了看她攤前冷淡的生意，思酌片刻說道：“如果是你家，你父母會給你閑錢買發夾嗎？”
許言靈一下明白自己為什麽生意做不下去，自己做錯了市場需求定位。
村裏人連吃飯都難，不會追求外表的修飾。再好的東西他們都不會買，不過城裏的人就不一樣了，這一改革開發，城裏人紛紛做起生意，他們的生活正水平飛速提高，在滿足溫飽的情況下，一定會有別的追求。
她得去城裏試試。
許言靈笑意盈盈向褚青謝了又謝，還硬塞在他手上兩個發夾。轉身就收拾攤子，打算準備準備去城裏。
褚青瞅着手中強送的發夾，原本略顯鋒硬的五官變得柔和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