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258.
東方的魔法師有着強大的體術,西方的紅頭罩不遣多讓,兩個人在人體肉搏這種藝術上都頗有造詣。
不過我不一樣,我是天使。
身為天使,不過格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我們一般都直接用魔法對着幹,或者是用長矛對惡魔鹹魚突刺,把他們挂到絞刑架上用火烤。
我先聲明,中世紀焚燒女巫我從來沒有參與過,那段時間我本人正在天堂的伊甸園裏侍弄花草,過得好不惬意。
讓我跟着他們打打殺殺,你還不如把我的頭吊在前老板辦公室水晶天外給祂欣賞來得快。
主要是惡魔們長得都太醜了,可能是地獄沒什麽光亮,他們和深海魚一樣随便亂長,魅魔之類的長得千篇一律,可醜的惡魔卻各有千秋。
作為惡魔的阿斯莫蒂爾斯,或者說應該稱之為奈亞拉托提普的化身,別稱伏行之混沌的這個存在也是如此。
在我所了解的記錄中,阿斯莫蒂爾斯這個化身渾身披着刺手的黑色外皮,長着豬的鼻子,詭異的綠眼睛渾濁不堪,四肢就和剛剛那些小醜幫的成員們一樣尖利。
祂的本體是一個即使在我前老板眼裏也相當棘手的外星神明。
對方詭計多端,危險程度堪比克●恩上源堡時要直面天尊。
性格很“陽光開朗”,熱愛對螞蟻一樣的人類揉圓捏扁看他們好戲,某種程度上和●蒙一樣都是熊孩子的人設。
但很遺憾,在降格到這個人類世界之後,這個化身他的腦子顯然也已經被小醜同化了不少。
和我以往在只言片語中了解到的并不相同。
以往的奈亞都是狡詐的,從來隐身幕後像操縱提線木偶一樣安排人類照着他寫好的故事本上演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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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卻行事痕跡明顯,哪怕在我這樣的業餘人士眼裏都能看出來各種各樣的問題。
259.
我重重舒了口氣……幸虧謎語人的謎底指的不是我言靈作用下召喚出來的那些韋恩家的崽子們。
那樣的話要剿滅就太困難了。
而且很多韋恩崽崽都是溫和無害的,比如說伊麗紮薇塔,看起來很兇但是本質上只是一只小貓咪。
只有少數幾個比較糟心。
蠕動的黑霧在牆壁上留下剛剛我們所見到的漆黑的黏液,這種東西無論怎麽看都多少帶着點惡心。
房間裏昏暗無比,周圍又都是對方分身的附屬物吃藥判斷出阿斯莫蒂爾斯的分身所在可以說是難上加難。在這種領域當中,時間都是被停止的。
如何讓水龍頭的水滴懸停在半空?
如何使落葉豎立在枝頭?
如何将脆弱的人類維持在ta生命的最後一刻?
這些被凝固在這裏的詭異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普遍。
260.
我朝身後打了個手勢,三個人頓時變換隊形,從一字隊形變成了穩固的三角形向前進。
我負責正前方,紅頭罩負責左後側,王日西負責右後方。
三個人同時前進。
在加百列那羽毛的作用下,這些漆黑色的黏液根本不可能靠近我們的身體。
對邪惡特攻的靈感正在滿世界轉悠着,試圖察覺到敵人的正身所在。
“不行,幹擾實在是太多了。”我擰起眉毛,完全感應不到有一塊地方的惡魔力量最充沛——這裏本來就是惡魔的領域。
四舍五入,也相當于一個小地獄了。
我皺起眉頭,看向了一旁的紅頭罩。
他手上的那把武器很特殊,與我和王日西的不一樣,紅頭罩的武器更像是能夠“終結一切魔法”“撕破魔法”的附魔類道具。
大紅不愧是我精挑細選的保镖,幾乎是我一個眼神他就看出來了我是什麽意思,拔出他的武器往地板上一插。
名為大種姓之刃的武器在地面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破口,露出底下潔白的地磚不到一秒,轉瞬又被無限的漆黑色淤泥蠕動着覆蓋了。
261.
在場的所有人類非人類生物都沒有會懼怕黑暗的。
手上的火焰微妙地偏向了左側,那些小醜幫成員是沒有辦法進入到這個領域當中的。
污染太強了。
對于普通人的身體強度來說,小地獄就已經會讓他們奄奄一息無法行動。
不過他們同樣值得注意,要是待會打完大boss阿斯莫蒂爾斯之後我們全都失去了戰鬥力,接着立刻遇上在外面守株待兔的小醜幫成員的話,很大概率是要被黃雀在後的。
我睜開雙眼,赤金色的瞳孔中倒映的并不是眼前的漆黑場景。
天使的眼睛有着勘破虛妄,洞悉真實的本能。
盡管我現在不是天使了,但是動用一下半完全體版眼睛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如果和牆壁上的地圖對應,可以輕松意識到我們現在正站在化學實驗室的所在。
但我們看到的卻是一條長長的甬道。
這是不存在的場景。
如果再往前走,眼前應當是洗瓶子的水槽,我看向了左側,門板上寫着的是小型更衣室。
王日西幾乎沒怎麽來過實驗室中,我們兩個都是讀市場營銷學專業的,除了上企業沙盤這種實操課,在我的了解裏是不需要過來實驗樓的。
同樣偵測到小型更衣室的王日西正要擡起手推門,卻被按下。
是陷阱。
媽呀,真讨厭你們這種喊人來決戰結果還要在一路上設置各種各樣的關卡削弱來者戰鬥力的BOSS。
有沒有點最基本的打架素質啊。
公平1v1競技懂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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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什麽東西正在散發着金光,我伸出手,惡狠狠推開了這個實驗室與它的配套的小導的休息室的大門。
這裏我很想開一個關于研究生對導師産生了心理陰影的玩笑,但手上的火焰卻直直地指向了這個門。
還是等我解決完這個危機再說。
在門內,又是另一番境地。
與最開始不同,最開始的世界漂浮着濃郁的黑霧,而這邊卻是幹幹淨淨的,你幾乎可以看見周圍的一切場景。
而那最危險的存在正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