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幻陣，破！
這裏實在太過詭異，再這樣下去可不行！洛贏幹脆把刀一收，閉上眼睛，開始按照小仙所說的，去感知周圍的元氣波動。
如此一來，反倒不像剛才那樣兇險，偶爾出現的兇獸只是把洛贏撞得一個踉跄。對此，他都是渾然不顧，甚至連傷痛都忽略掉，全身心去尋找的波動。
突然，一陣微弱的悸動傳來，一絲不協調的元氣被洛贏捕捉到。
難道這就是小仙說的陣紋？
細細感應着，洛贏逐漸心如明鏡，仿佛整個人融入到這道陣紋當中。
這時，他胸前的紋身發出淡淡的光芒，一幅玄奧至極的陣紋圖，在胸口緩緩流動。只是這奇異的一幕，被他的衣服所遮擋，連他自己都看不到。
遠處，一名氣宇不凡的男子，正站在閣樓之上。
只見那男子臉部棱角分明，挺拔的身姿透着沉穩，在他眼中根本沒有大山叢林，面前不過是一處清幽的庭院，也更沒有兇獸肆虐，只有洛贏和段小仙身在其中。
若是洛贏見到這名男子定會一眼認出，此人正是陣法堂之首，執堂先生乾奕，乾大師。
乾奕身邊站一名青年男子，二十多歲的樣子，同樣望着場內的洛贏：“先生，那個洛師兄應該不懂陣法，不過好像找到陣紋了。”
乾奕笑道：“什麽師兄，難道你看不出他只是個新生，也不知道仙兒搞什麽鬼，竟管他叫師兄？”
那男生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也覺得段小仙的稱呼有些奇怪。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洛贏已經原地饒了好幾圈，還時不時身子一歪，似乎受到重物撞擊，看起來像個小醜，甚是滑稽。
“先生，他一開始倒是找出了陣紋，不過很快又偏離陣眼，這麽饒下去一輩子也出不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那男生道。
“此子對陣紋的感覺很好，但想找出陣眼還差得遠呢，不過這小子皮糙肉厚，一時間也沒什麽事，先看看仙兒……”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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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奕說着說着，心中猛地一顫，死死盯着洛贏的舉動，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
就在他們說話時，洛贏還是像沒頭蒼蠅般在饒圈，可突然間，他斜着跨出一大步，整個人有如瞬移般來到數丈外的一顆古樹下。
乾奕和他身邊的學員大吃一驚，因為這顆古樹正是幻陣的陣心位置！
還沒等他們看明白怎麽回事，卻只見洛贏手持一把烏黑的大刀，高高舉起。
“住手！”
乾奕的喝聲剛出，洛贏卻已然手起刀落，三人環抱粗的古樹頓時被劈出一個大口子，看起來觸目驚心。
随着陣心被毀，四周的景象再一次發生巨變，群山妖獸消失無蹤，庭院裏真實的景物慢慢出現在眼前。
該死，這小子出刀太快了！乾奕氣得從樓上飛身躍下，看了看如遭雷劈的古樹，可惜已經不能再用了，陣法中的所有材料，最值錢的便是陣心之物。
突然看到乾大師出現，洛贏連忙抱拳道：“見過先生。”
他有些心虛，應該是碰巧破了這幻陣，還不小心砍壞了人家的大樹，看乾奕一臉肉疼的樣子，這樹恐怕不一般吧。
陣法一破，段小仙也脫困跑了過來，驚道：“你…你真的找到陣心啦？這麽短的時間…好厲害啊！我都被困一個多時辰了，就快堅持不住……”
陣法可是她最強的一門，但洛師兄竟然在陣法上也如此驚豔，段小仙眼中都是小星星，臉上寫滿了崇拜。
既然陣心已毀，多說無益，乾奕現在更關心的是，此子空間如何破的陣，便親自詢問起來。
“你叫什麽？是新生嗎？”
“是的，學生洛贏，見過乾先生。”
“你學過陣法？”
“學過一些。”
“不知你師承何處，可否方便說來？”
“這…這…學生是跟您學的啊……”
“我什麽時候教過你？莫非你是指…新生的陣法課？”
“當然是啊，正是陣法堂聽過先生的課。”
一番對話下來，乾奕已有些怒意，師承這種事本屬隐私，不想說也沒人逼你，有必要說這種假話嗎？
洛贏始終小心翼翼對答，面對遠近聞名、氣勢非凡的乾大師，雖然沒想過拍他馬屁，但起碼有一種對強者的尊敬，就如同對院主大人一般，他們對于洛贏來說太過高遠。
只是乾大師看起來有些生氣，壞了！可能砍壞的那棵樹，真的是來頭不小！
一時間場面靜得有些尴尬，段小仙卻猛然醒悟：完了完了！先生肯定是聽見我叫他“洛師兄”，再加上他的陣法水平，肯定懷疑他的身份，都怪我一時忘記，說走嘴了！
“洛…洛贏，快說說你如何破了先生的幻陣？”段小仙情急之下想轉移話題。
誰知乾奕的臉色更加難看，是啊，說說呗！你只聽過一堂新生課，便可以破了我的二級幻陣，倒是說來聽聽啊？
見乾奕不說話，臉上越來越黑，段小仙心裏咯噔一下，不會又說錯話了吧？這回可是把洛師兄害慘了，要是被先生發現他冒充新生可，那可如何是好？
洛贏哪知道他們的心裏變化如此豐富，否則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見人家都在等他回答，只好如實道：“我聽到小仙的提醒，又想到先生在陣法課上講的陣紋、陣眼、陣心的結構關系，當感應到陣紋之後，便順藤摸瓜，最終找到了控制陣法的東西。當時只看到一個巨大無比的妖獸，既然是幻覺，我想，砍死它或許可以出去……”
面對這位陣道大師，洛贏不敢隐瞞，但有一點卻沒有說，他感受到陣紋之後，并沒有完全按照陣紋的軌跡去走，因為他當時心中有種感覺，按照另一種方式去走，或許可以更快接近陣心，而不需要把每個陣眼都破掉。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但陣中的攻擊已經讓他苦不堪言，實在堅持不了多久，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跟着感覺走。
誰知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的讓他破了陣。
洛贏隐約覺得事情有些蹊跷，哪裏會有這麽巧的事情，憑着感覺就能很快找到陣心？
他猛地想起符紋時，他畫出的符紋和師父教的并不完全一樣，但自己的畫法更順暢，似乎這個符紋就應該這樣來畫。
難道……洛贏隐約覺得，破陣并非運氣，而是紋身帶給他的特殊天賦！就如同符紋一樣，仿佛與生俱來。
顯然乾奕并不好糊弄，他一直在回憶洛贏破陣的過程，正如身邊的學員所說，一開始找到陣紋，卻又偏離開，之後便在陣中饒圈子，最後卻突然出現在陣心那裏。
浸淫陣法數十年的乾奕也無法解釋，但僅上過一堂新生課的這種說法，他顯然無法接受。
乾奕冷冷道：“看在你和仙兒是舊識，毀掉陣心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你好自為知吧。”說罷，轉身離去。
得！說來說去還是因為那棵樹，堂堂陣法大師竟如此小氣。洛贏心中腹诽，不過乾奕已經帶着那名學員走遠。
段小仙突然小臉一扭，嗔道：“一開始裝作不懂陣法的樣子，害得人家擔心……哼！沒想到你陣法如此了得。”
暈！我陣法了得？天地良心，我連個照明陣都布置不出來啊！
這件事也沒法再多說什麽，洛贏只好轉移話題道：“你怎麽也被困進幻陣裏面了？”
段小仙松了口氣，好在本小姐機智，成功轉移話題，洛師兄竟忘了責怪我說漏嘴的事，嘿嘿！
“我哪是被困住的，是先生在考核我成為二級陣法師，才特意布下的幻陣，這可是帶有攻殺效果的幻陣呢！”
段小仙越說越得意，以她的年紀若成為二級陣法師，絕對算得上陣法天才！可是轉頭想想，又沒什麽好得意的，破陣的又不是自己，二級陣法師的考核也沒能完成。
洛贏在陣中的消耗不小，而且受了些內傷，段小仙大方地拿出一顆丹藥，洛贏服下後不大會功夫，傷勢便已恢複了大半。
等他調息完畢，段小仙問道：“你怎麽會來這裏？”
洛贏想起此行的目的，連忙拿出一個精美的荷包遞了過去，道：“還給你！”
“這不是我給你的荷包嗎？”
“是啊，但主要是裏面的錢。”
打開荷包，裏面果然有十塊紅金，段小仙想起第一次相遇，因為心裏害怕，把身上的錢全都“打賞”給他，記得好像是有十萬左右的樣子。
洛贏道：“我說了那時候遇到困難，不過現在手頭寬裕了，嗯，還欠你一句謝謝！”
其實那個時候段小仙也不好過，平日裏對錢財沒什麽概念，想要什麽直接就買，一下子把錢都給了洛贏，竟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
不過段小仙大大咧咧的性子，是個典型的樂天派，賺錢養活自己也是一次難得的歷練，既然出來，凡事就不能再靠家裏。想想那種身無分文，靠自己的雙手賺取生活費的感覺，還蠻好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