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杜廠長失明了
愛心工藝品廠職工宿舍裏，龍俊躺在床上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想到醫院裏的林靈風，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嘴巴子。
龍俊反思：我今晚做的這叫什麽事兒啊？杜廠長說的對呀，半夜三更的怎麽能留一個女孩子在這裏喝酒呢！想想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跟着四個大老粗在一起喝酒，而且個個都是光棍，這成何體統啊！把人喝醉了不說，還把人家弄得不省人事！為了和王強的一場賭約，我一個腿腳不便的殘疾小職工竟不知天高地厚地追起廠裏的工藝設計師！
不過，殘疾人怎麽了？龍俊轉念又想，因為殘疾就不可以追求自己的真愛嗎？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是背負着重要使命的，無論殘疾或醜陋，都有他活着的理由。既然活着就該為自己争取更好的結果，人生只有一次，錯過了還有什麽？別說美女，就是高官厚祿都該努力争取！
壽命長短不是活着的目标，人要活的有意義！所以有欲望有理想都該盡可能的去實現，人生苦短，何必讓自己抱憾終身呢！這麽一想，龍俊心裏又踏實許多。
一想到林靈風，龍俊的心裏又開始琢磨起來，她的身邊已經有了張雨健，現在又冒出個前男友卓文健，同時又是本廠廠長杜子健！這可真叫人頭疼啊，最頭疼的還是躺在病床上的林靈風吧，這兩個人她到底會選擇誰呢？她的心裏還會有我龍俊的一丁點兒地位嗎？龍俊思來想去，不知不覺天都亮了。
周二，職工餐廳裏。
龍俊和王強、趙冰、李鐵四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早餐，其他人都對昨天深夜發生的事情議論紛紛，隔壁桌小劉向龍俊這邊問道：“哎！昨夜你們宿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怎麽好像還有女人叫喊的聲音啊？”
王強剛要說話，龍俊先他一步，“你聽錯了吧，就我們四個打牌玩呢。”
王強：“對，對，昨晚假飛機酒喝高了，一興奮就唱起了歌，你聽到的女人聲音可能就是這個吧。”
大夥聽了都笑了起來，趙冰明知自己背了黑鍋卻也傻傻的笑着。
小劉說：“原來是這樣啊！假飛機那公鴨嗓子要是唱歌，哎呀……你們可都有耳福了！”
假飛機委屈的看着龍俊，此時此刻才真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呢！龍俊微笑着從盤子裏夾了一塊大頭菜給他，算是安慰了。
小胡若有所思的盯着龍俊看了好久，直到龍俊向他友好的點頭，小胡才會意地低頭喝起稀飯，昨晚假飛機在幹什麽他可是一清二楚啊。假飛機明明是抱着林靈風在大門口等120救護車的，聽說林靈風是酒喝多了休克了。杜廠長不知怎麽搞也是一副受傷的樣子，雙手捂着眼睛，是何靜一路扶着他到保衛室的。
120救護車子到廠門口的時候，有兩個護士和一個醫生下了車，那醫生見了林靈風情緒激動地叫喊着林靈風的名字，似乎認得她。接着林靈風被擡上了車進行搶救，何靜扶着杜廠長也跟了上去……
小胡雖然不清楚昨晚杜廠長到廠裏以後具體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但他猜得出杜廠長和林靈風的關系不一般。
車間裏。
龍俊剛坐上位置不久，一旁的小孫問：“咦！昨天杜廠長開會時不是說每天都開晨會嗎？今天怎麽不開了？”
龍俊一邊做活一邊道：“我怎麽知道呀！也許是有事耽擱了吧。”
小孫大喜，“不開會才好呢，省點時間早上多睡會！”
這時，何靜急急忙忙來到車間，對工人們說：“大家都稍停一下，我有件事要和大家說一下。”
車間裏頓時一片寂靜。
何靜說：“昨晚杜廠長因突發疾病住院去了，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晨會就暫時不開了，但是關于給廠裏提意見的事還是要正常進行的，每周五之前一定要把意見交上來，還請大家自動自覺做好工作份內的事，好了就這些，請大家繼續工作吧！”
“杜廠長生病了？生了什麽病啊？昨天還好好的呀！”
“是呀，咋弄的突然就住院了？”
“就是呀……”
工人們聽了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龍俊問何靜，“請問何主任，那個……杜廠長他嚴重嗎？在哪兒住院呀？”
“你要去看他嗎？”何靜走到龍俊身邊，俯身說，“還是安心工作吧，聽說他眼睛受了嚴重的創傷已經失明了，市醫院也治不好他的眼睛，現在林叔叔已經把他帶到上海去找雷達博士了，就是給林靈風治眼睛的那個醫生，或許雷達博士會治好他。”
“對了，這些事情還是希望你不要說太多，就算見到林靈風你也不要告訴她，這是她爸爸交代的，還是讓林靈風安靜一段時間自己做個選擇吧。”
龍俊沉思片刻，“我知道，你放心，我會一切都為她考慮的。為了她，希望我們以後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而不要成為敵人！”
“我從來就沒有把你當做過敵人，只不過我認為你們兩個真的不合适，那場賭約就放棄吧！”何靜耐心勸說。
“不行，大丈夫要言而有信，恕我不能答應你！”龍俊嚴肅認真的表情讓何靜吃了一驚。
“哼！”何靜冷哼一聲，“既然這樣，你好自為之吧，我還要到別的車間去，就不在此對牛彈琴了，至于我們兩個要做朋友，哼，我覺得難度太大了。”
龍俊無語，埋頭做起自己的活。
林靈風在醫院的病床上一邊打點滴一邊吃早飯，林媽媽拿着手機過來說：“乖女兒快接電話，爸爸打來的。”
林靈風放下勺子接過手機，“喂，爸爸，你今天不上班在哪兒呀？”
“我啊……我在外面學習呢，過兩天就回去，你一定要聽媽媽話多多休息呀，早飯吃了嗎？”
林靈風：“我在吃呢，可是我今天想出院，我還要上班呢！”
“不行，一定要多休息兩天，你身體那麽虛怎麽能上班呢？我已經替你向領導請過假了，你就安心休息吧，不許想太多聽到沒？就這樣吧！”
“我不要休息，爸爸……”林靈風還沒說完，那頭的電話已經挂了，林靈風把碗一推，“我不想吃了！媽媽，麻煩你把這些收拾了吧！”
林媽媽急忙相勸，“這怎麽行！這還沒吃幾口呢！你看，媽媽一大早起來什麽都沒做，就為你熬了這個雞湯，你要是不喝，媽媽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再吃點吧，不吃早飯身體哪能抗得住！來，乖女兒，吃點吧，媽媽喂你吃，啊……快張開嘴巴……”
“我不吃，不吃呀！”林靈風很煩躁的揮手，“媽媽！你和爸爸可以不要這麽強迫我嗎？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嗎？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好孩子，我們這可都是為你好呀，多住兩天醫院，把身體養好了再上班不好嗎？……好了好了，不說了，我立馬就收拾掉，你先躺會兒，我這就去問問錢醫生什麽時候可以出院啊！”
林媽媽本打算耐心相勸，面對女兒越來越憎恨的表情，趕緊改了主意，這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呀，半點委屈都不能讓她受，女兒可是媽媽的小棉襖，要是得罪了小棉襖，挨凍的還不是她自己？
林媽媽一邊說一邊把早餐拿走，拿了張濕紙巾把床上的活動桌板擦好後放了下去，又替女兒整理好床單。
林媽媽的雞湯剛撤走，張雨健又擰着一個保溫壺進來了，他很有禮貌的向林媽媽問好，笑眯眯的對林靈風說：“風兒，這是我媽媽一大早親自為你熬的雞湯，她說這雞湯最補人了，裏面有枸杞、當歸，還有一顆人參呢，可香了，你聞聞。”
張雨健說着揭開保溫壺的蓋子，一股帶着淡淡中藥氣息的香味撲面而來。
“哇！好香啊！”林靈風嗅了嗅，情不自禁的誇贊。
“那就嘗嘗吧！”張雨健說着遞過來一只勺子，林靈風接過勺子舀了一口就喝，張雨健慌忙吹着氣，“慢點，小心燙啊！”
林媽媽見此情形感動的笑了，她端起自己熬的雞湯自言自語：“哎呀，到底是姑娘大了，就成了別人家的人了，親媽媽熬的雞湯都不願意喝了，難道是我的手藝不好嗎？我這裏也有枸杞和人參啊！”
“阿姨，我媽媽這裏放了當歸哦，她說當歸對女子的身體有很好的滋補作用。”張雨健指着自己的雞湯滿臉自豪的說，略帶沙啞的聲音有着別樣的味道，磁性又溫馨，讓人聽了十分有家的感覺。
“哦！”林媽媽恍然大悟，“所以呀，少了一味就是不一樣，你媽媽對風兒真是細心啊，比我這個親媽媽都要好。”
“不是啦，阿姨，再怎麽比也還是親媽最好，風兒她只是……只是……”只是什麽？張雨健根本不知道。
“媽媽，你熬的湯味道也很好，只是你不會做廣告啦。”林靈風調皮的說。
“哦？”林媽媽不解的看着女兒。
林靈風微笑着解釋，“人家一來就先做廣告，把這個湯說的那麽好，然後又讓我親自聞聞，一打開蓋子，香飄四溢，充分勾起我的食欲，就算不想吃的人也要嘗幾口啊。可是媽媽你只會說‘不吃早飯身體哪能抗得住？媽媽喂你吃，快張開嘴，啊……’都23年了老是這一套廣告詞，人家早就聽膩了，所以食欲也就沒有喽！”
林靈風在學林媽媽說話的時候刻意壓低嗓音，表情怪異，就像蠟筆小新，那模樣十分好笑，張雨健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是這樣！”林媽媽若有所思，她是該好好反思了，作為一個家庭主婦，她光會做飯，不會推銷，搞得親生女兒都沒有食欲，這真是一種罪過啊！看來以後她得好好琢磨餐桌上的廣告詞了。
看着林媽媽一本正經反思的樣子，張雨健和林靈風相視而笑，張雨健拿起小勺又舀了口湯，緩緩地吹了吹，遞到林靈風紅唇前，林靈風甜甜的笑着，張開櫻桃小口一飲而盡。
兩人如此甜蜜的情景，讓林媽媽欣慰不已，她悄悄退出病房輕輕帶上房門。
林靈風見媽媽走了，柔聲對張雨健道：“我不想吃了，你放那兒吧。”
“可是，這……”張雨健有些猶豫，這一大壺的雞湯她只喝了兩口，雞肉一塊也沒吃呢。
“對不起，我想休息一會兒……”林靈風也不管張雨健是什麽心情，背對着他躺在病床上。
她怎麽突然之間就變了？張雨健對林靈風的性情一點兒也摸不透，心裏不禁失意不已。
“你吃過早飯了嗎？”林靈風背對着張雨健問。
“沒、沒有，我回家再吃。”張雨健答。
“你把這些都吃了吧，吃完了再出去，記住，你媽媽或者我媽媽要是問起，你就說都是我吃完的。”
“為什麽？”張雨健問，他實在不明白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我不想讓長輩們操心，如果我把這些吃完了，你媽媽一定會很高興的，不過，我真的吃不下，就請你幫幫忙吧。”林靈風說。
“哦，好！”林靈風讓她幫忙，他又豈能不幫？張雨健端起保溫壺，大口喝湯，大口吃肉，他早上沒吃早飯，現在的确是餓了呢。
上海雷達博士的家裏。
林靜和雷達博士以及雷達博士的新婚妻子郭麗三人剛剛合夥完成了一個很辛苦的手術，把病人安置好後，三人紛紛脫下工作服到水池邊洗手。
林靜洗完手，郭麗拿出一支護手霜遞給他，林靜擺手，“謝謝，不客氣！我沒有這個習慣。”
郭麗微笑着，氣質極佳，神情和藹，“這個習慣一定要有，洗完手塗上護手霜對手部的肌膚有非常好的護理作用，尤其是醫生的手，更要好好呵護，這樣不僅對自己有好處，對病人也是一種關愛和尊重，林醫生你認為呢？”
“謝謝雷太太！”林靜尤為珍重的接過護手霜，“您的話讓我獲益良多，我現在覺得保護我的手并不是我個人的事情，而是一種光榮的責任了！”
雷達博士哈哈一笑，“是啊，還要把這種責任變成一種習慣哦！林醫生，你可知道這支護手霜大有來頭的哦！是我們家麗麗親自調制出來的，據她所說采用了多種植物的精華配制而成，除了保濕、美白的功效，經常使用還能使肌膚變成像嬰兒的一樣光滑、細嫩呢！”
“不信，你等會看看我們家保姆阿豔的手，她原來生在農村，來的時候手上的皮膚又粗又糙，到我們家沒兩個月，手就變得像小學生的手一樣細嫩，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啊！”
“真的？這麽神奇呀！”林靜反複看着自己剛抹過護手霜的手，似乎想馬上驗證這支護手霜神奇的效果。
郭麗微笑着，巧笑嫣然，“還沒有那麽快呀，等會我拿出幾支送給你，只要你堅持每天用，我保證你的雙手會在三個月後年輕十歲。”
“年輕十歲？”林靜笑逐顏開，不禁又擠了些護手霜抹到手上，倘若換成別人，這個動作會顯得很貪心，但是林靜做這個動作的樣子很萌，萌得那張臉竟在一瞬間變成了漫畫中的男主。
他伸着一雙手反複觀看，似乎的确發現了明顯的變化，他嘴角一勾，開心的說：“真是個好寶貝，雷太太，不如我從你這兒多買些，回去帶給家裏人一起用。”
郭麗咯咯笑了，笑靥如花，“我這護手霜可是不賣的，研制它完全是個人愛好，這也算是我們家的特産了，親朋好友都是免費送的，要不這樣吧，我等會再把這種護手霜的配方送給你，你回去有空就試着自己配制些用，我想不久的将來，咱們忠國人都會有一雙嫩白漂亮的手呢。”
“那真是太感謝你了！雷太太，你和雷博士都是很熱心的好人，我林靜能認識你們，備感榮幸與自豪啊。”
“你不也是很熱心的人嗎？為救病人放下工作不遠千裏來到我們這裏給他治病。”雷博士風度翩翩的說着，清新俊逸的臉棱角分明。
“我很慚愧呀，這次手術費的事情還請你們多寬限我一些時間……”林靜的眸子剎時失了神采。
雷博士抹了護手霜，搓着手道：“林醫生，你看你，不是說了沒有關系的嗎？我們現在已經和老朋友一樣了，這些就別挂在嘴上了，快兩點了，我們也該吃午飯了，走，喝兩杯去！”
“哎，好！”林靜應着，兩位知己肩并肩相擁坐到桌邊。
雷博士家的飯菜都是小保姆阿豔做的，見雷博士三人從手術室出來，眼尖手快的她就趕緊把熱飯菜給布置好。
雷博士吩咐阿豔把家裏那瓶祖傳下來的老酒“女兒紅”拿出來，叫阿豔倒出四杯酒。阿豔倒酒的時候，林靜特意看了眼阿豔的手，果真如雷博士所說，像小學生的手一樣細嫩，好一雙柔嫩如凝脂的玉手啊！
倒入杯中的“女兒紅”酒呈微黃色，透明澄澈，看上去就使人賞心悅目。一陣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林醫生使勁兒聞了聞，誘人的馥郁芳香讓他忍不住端起酒杯品嘗起來，林醫生喝了一口女兒紅，贊不絕口。
“果真是名不虛傳吶，好酒，入口綿柔，入胃舒緩溫暖，醇厚甘鮮，回味無窮啊，這算得上是我有生以來喝的最美味最香醇的酒了，不知這酒有多少年了呀？”
雷博士自豪地伸出三個手指頭，“這酒是我爺爺的爺爺的爺爺流傳下來的，埋在地底下整整三百年了。”
“據說三百年前咱雷家有個愛酒如命的少爺，他對酒可不是一般的熱愛，他除了喜歡品嘗各種美酒之外還喜歡收藏好酒，他死後地窖裏收藏了上百壇的美味好酒。他對雷家後人有個要求就是：只有辦大事辦喜事才可以喝他收藏的酒，而且拿多少就必須在原地補上多少，這樣咱雷家世世代代就都能喝到美酒了，不過後來經歷了一些事情，這酒啊數量可就沒有原先那麽多了，但是喝酒的規矩一直沒變。”
“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雷家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愛酒如命的少爺，你不正是一位愛酒如命的雷少爺嗎？”郭麗指着老公甜甜的笑着。
“呵呵，夫人說的是呀！本人就是一位愛酒如命的少爺！林醫生，今天咱們能再次相遇就證明我們真的很有緣份，這不得不算是一件大事啊！來，林醫生，麗麗，阿豔，就讓我們共同舉杯慶祝吧，為了這份難得的緣份，也為了手術的順利完成，咱們幹杯！”
“幹杯！”大家異口同聲。
由于先前做了很長時間的手術，雷達、郭麗、林靜三人都很疲憊，吃過飯，三人都去午睡，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小保姆阿豔收拾完餐具就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過了多久，隐約中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喚。
阿豔循聲找去，原來是病床上的聲音，阿豔走過去輕聲詢問：“杜先生，您醒了？感覺怎麽樣，還疼嗎？”
杜子健搖搖頭，“謝謝，這點疼痛算不上什麽，林醫生他們呢？”
“他們都在休息，要我去叫他們嗎？”阿豔問。
杜子健：“不用了，讓他們休息吧。美女，給我來點水好嗎？真是不好意思，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這都是緣分呢！對了，我叫阿豔。以後有事盡管叫我就行了。”
阿豔倒了一杯水，幫杜子健把病床稍稍搖起來，扶起他幫助他喝水。杜子健的眼睛被蒙上了紗帶，什麽也看不到，他只憑感覺握到水杯，不經意間卻觸碰到了一只香氣襲人的玉手，那手光滑細膩，軟綿綿的，不覺叫人心中一酥。
杜子健情不自禁地想到林靈風，她的那雙小手也是如此地柔軟滑嫩啊。
“風兒！”杜子健摸着那只香手深情呼喚。
香手顫抖了一下又縮了回去，這顫抖差點打翻了杜子健的水杯，也讓杜子健頓時清醒，身邊的人并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