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結局(上) (1)
所以在蘇錦拒絕之後,也就沒說出來,只以為是于珍又一次失敗的作死行為,偏偏她沒答應之後,于珍傍上了另外一棵參天大樹,直接把景王夫妻給幹翻了,如果不是薛妙妙恰好失憶,如今他們夫妻倆早就成了最熟悉的陌路人。
說不定新的景王妃已經上任了,在景王府鬧得雞飛狗跳,她的一雙兒女也慘遭人家設計陷害了。
“就這個?沒有別的證據了嗎?那我還是證明不了于珍加入了,最多只能說明她有一顆要搞我的心,可是她一直都是搞事不止。”薛妙妙有些失望,不由得摳了摳手心。
她是準備至少拿到于珍參與其中的證據,等景王回來,直接跟他談判的。
“不止,像于珍這種傻子,要送錢給我,不坑白不坑。她找我之後,我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結果她應該是沒人可求了,連續兩次找我,我後來也反應過來了,覺得她锲而不舍想花錢,我也不能攔着她啊,所以從她那裏坑來了兩支鳳頭釵,她怕我反悔還立了字據給我。”
薛妙妙一時太過震驚,直接怔在了當場。
???
這世上還真有這種送上門的傻逼,她也更加郁悶了,因為偏偏是這個傻逼跟人家裏應外合,差點把景王府整個攪和散了。
蘇錦邊說邊從懷裏把東西拿出來,鳳頭釵的樣式大同小異,而且看起來是宮中賞賜的,打造的極其精致。
“這兩支釵算是獨一無二了,因為這是于珍她爹之前跟陛下求的,當時他幫助老王爺立下戰功,扶搖直上,皇上問他要什麽賞賜,他沒要升官進爵,只求皇上允許宮中的工匠替他打造兩支跟其他任何人都不重樣的鳳頭釵,贈與自己的發妻。皇上允了,就有了這兩支釵,做不得假的,而且釵頭上被刻了他發妻的名,玲,她爹喚她娘為阿玲,的确是世上獨一無二。這些典故和來歷,全都是她在把這兩支釵給我的時候,講給我聽的,邊哭邊說,完全舍不得。”
蘇錦說起這事兒來,也是無比頭痛,要是于珍她爹娘知道這事兒,估計能從棺材裏蹦出來殺了這愚蠢至極的不孝女。
“至于這字據,是因為我當時哄她說,我被王爺控制,處處都有人看着,不能把人帶到她面前來,只能寫個地點給她,告訴她那是我的人,她先把釵給我,我才能告訴她接頭暗號。我告訴她的地方,的确是我之前留下的一個聯絡地點,僞裝成大黎朝的人,大隐隐于世,其實他們都是我們國家強壯有力的士兵,不過那裏早就被我的叔伯們攻占了,景王也告訴了我,只不過一直沒把那個據點拔除掉,也是為了麻痹我的叔伯們,他們到現在興許還等着我去找這些下屬,然後把我騙到沒人的地方殺了。”
蘇錦每每說起這事兒,都要拍案叫絕,她竟然這麽聰明過。
薛妙妙也是非常無語的看着她,沒等她繼續往下說,就替她補充了:“所以于珍去了那個地方,發覺的确一個個都是孔武有力,甚至還有可能随意收買個地痞流氓去惹事,結果那流氓要麽被揍得不成人樣,甚至直接不見蹤影,就察覺那裏非同小可,也認同了你的話,再被你威逼利誘的一忽悠,就稀裏糊塗把這證明她身份的鳳頭釵給了你,順便還留了個字據證明自己的罪證。”
“對,王妃聖明,跟事實完全吻合了。”蘇錦點點頭,對于薛妙妙這種料事如神的狀态,她已經無話可說了。
“這證據雖然重要,但是我也不指望王妃能如何幫我了,畢竟王妃太過聰明,我連活着都是靠景王施舍,并不想得罪王妃。王妃看着幫忙吧,字據就給你了。”蘇錦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完全是有氣無力的,到現在她已經完全不奢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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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來的時候意氣風發,還幻想着不僅要嫁徐巍,讓自己脫離景王府,甚至還要景王妃這個財神爺給她出一大筆嫁妝,狠狠地坑她一筆。
如今跟景王妃談判過後,她只期盼能留自己一條命活,畢竟景王妃實在太過聰明,只怕她有命提要求,惹惱了景王妃之後,沒命拿好處。
“還不至于到這一步。”薛妙妙似乎被她這個狀态逗笑了,不過也知道蘇錦這樣多半是裝的,以退為進罷了。
因為薛妙妙太過強勢,蘇錦覺得硬碰硬沒什麽好處,不如她後退一步,裝出一副弱勢的模樣,外加主動配合的态度極其良好,薛妙妙還是願意幫她達成某些夙願的,畢竟以她的身份和財力,還是能幫上很大的忙。
就算再不濟,為她在景王面前美言幾句,還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薛妙妙接過字據看了起來,上面寫的很詳細,就是于珍用兩支母親遺物的鳳釵,鳳釵為什麽模樣,是皇上賞賜的,獨一無二。
來換取蘇錦的人脈,這批人脈在什麽地點,有多少人,功夫為幾何,用多少時間,一切聽從她的命令,不得擅自更改。
後面是兩個人親筆簽名,還有手指印。
“後來你給了她人嗎?”
“給了啊,王府每隔幾年都會找人牙子買新丫頭進來,放些到了年紀成親的大丫鬟出府,我正好前兩日得了倆丫鬟,送她了。”蘇錦非常耍無賴的道。
薛妙妙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以于珍的性格,必定是要大鬧的。“她怎麽跟你鬧得?”
“她氣得發瘋,要找我拼命,可是我跟她說,那批人脈出問題了,成了奸細,只要報出我定下的暗號,絕對會死無全屍,不信她可以找人試試。不過最好不要用景王府的人去試探,因為一旦查出我和景王府有牽扯,王爺是不會讓她活過第二天早上的。她去試了,還差點被人查到頭上,吓得好幾天沒敢出門,又找我要回鳳頭釵,我跟她說已經賣了買人了,這倆多買的丫鬟也算在其中,你要就拿去,不要就當做生意賠本了,買個教訓。”蘇錦聳聳肩,到現在她回憶當時的場景時,都是滿臉帶笑。
薛妙妙微微一愣,緊接着也開始瘋狂的笑起來,于珍還真是花錢買個教訓。
而且這兩支釵子還不比一般銀兩,皇上禦賜的,千金難求,而且這也屬于于珍的命門,畢竟誰都知道這是于家的釵子,她爹娘死後,釵子就傳給了她,一旦以後誰做了壞事兒,留下這兩根釵子,那就能在于珍的頭上扣上一口黑鍋,還背的死死的,畢竟這兩支釵實在太有辨識度了。
“後來她不死心,又不敢大鬧,還想過去王爺那裏告狀,不過我捷足先登了,告訴王爺,她總來煩擾我,恐怕是別有居心,然後王爺就讓她老實點,她沒敢再騷擾我,之後就出了刺客的事情。”
蘇錦挑挑眉,并不是只有于珍會告狀的,實際上她告狀的也非常娴熟。
畢竟她可是敵國公主,身份非同一般,景王其實挺緊張她的安危,這可是一顆非常重要的棋子,日後若是與兩國開戰,也絕對會大有用處。
薛妙妙越想越覺得可笑,因為于珍把兩支釵給了蘇錦,又害怕蘇錦跟景王告狀,投鼠忌器,最後竟然真的不了了之了,蘇錦這一招空手套白狼,的确運用的極其漂亮。
“證據我确實都收到了,也很滿意,現在來談談你的事兒吧。你要嫁給徐巍是認真的?”她将鳳頭釵和字據遞給了清風,讓她收起來,轉而開始關心起蘇錦的意願了。
“認真的,于珍回京,你們之間的事情肯定要徹底解決,無論最後的結局是好還是壞,都沒有我們這些旁人的地兒了。與其到最後被攆走,不如趁着還有籌碼,趕緊給自己謀個出路。我的身份恐怕你也清楚了,必定是要找個信得過的地方呆着,後宮我反正是不願意去的,至于其他幾個王府,我也不看好他們,因此還不如找個年輕有為的臣子,直接嫁給他當大黎朝的人得了。我挑來揀去,徐巍是最優選。我不需要他的感情,只要他的地位就可以。”
蘇錦點頭,顯然挑選徐巍,也是她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來的。
“當然王妃要是舍不得的話,我就再另換人選。”她看了看薛妙妙,又忽然改了口,臉上帶着幾分揶揄的笑容。
薛妙妙白了她一眼,直接道:“讓他娶你,我辦不到,不過讓你們有幾次相遇的機會,我倒是可以幫忙,之後的一切就看你自己籌謀了。他是個好男人,但是要他當好夫君,還是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的,他太過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所以會少很多溫柔小意,希望你把握住度,把日子過好。”
她恢複了記憶,對于徐巍的感官自然也全都回來了。
實際上這位徐侍郎并不見得多喜歡她,這其中還是有貓膩的,之所以他要做出一副讓人誤解的模樣來,她的心底隐約有些猜測,只等着被證實的那一日。
薛妙妙說這話的時候,非常認真,顯然是真心替她考慮,并不是帶着什麽兒女私情。
蘇錦也認真了起來,不再是那種戲谑的狀态,反而點了點頭:“我清楚,不過我連自己家都回不去了,反而那些所謂相連的親人,成日裏都想着如何殺我,我早就沒了溫柔小意的性子了,互惠互利的合作關系才更加長久,談感情這東西,費錢又費心,沒準還能要了我的命,談不起。”
她長嘆了一口氣,似是感嘆一般,薛妙妙點頭。
兩人商定了之後,蘇錦就直接告退了,只等着她的安排。
***
望京裏因為于珍的回歸,而引起的動靜,都已經傳到了江南,景王也了解的八九不離十。
外加薛妙妙之前病倒了,他當時着急上火,嘴唇上起了一圈水泡,恨不得立刻就趕回京,可是他完全抽不開身,江南水路的改造正是最關鍵的時刻,他把規劃圖弄出來,每件事都責任到人,想要回京一趟,可是那些辦事的臣子們,卻根本不給他離開的機會。
他一提要走,每個都擺出一副要死了爹媽的模樣,好像他走了就是逃兵一樣,把這些爛攤子都交給他們,到時候一旦江南洪水崩塌了,景王肯定會讓他們頂罪背鍋的,因此一個個幾乎跪在地上,就差雙手抱住他的大腿不讓他走了。
真情實感舍不得他離開,一秒鐘都不行。
景王愁的夙夜難寐,林材把他這副狀态看在眼裏,心思就活絡了起來。
之前連續被刺殺,他早就生了退卻的心思,現在可正是最好的時機,于是他立刻找到景王,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動了這個男人,成功讓他回京。
“王爺,您心疼景王妃是不是?可是目前江南的局勢不穩,的确不能群龍無首,您看您是不是讓小的回去跟王妃說說您的心思。畢竟我所會的東西都已經畫在紙上了,好幾位工匠也都學會了,并且我懂得知識還是皮毛,不如這些技藝娴熟的匠人,如今我再留下來,也不過是添亂的而已。您不如放我回去,用我的嘴說一說您對王妃有多麽思念,并且寫上一封信讓我打回去也成啊……”
林材是個理科生,但是當他規勸景王的時候,用了平生所有口才,從各種方面勸服他,還立下了不少保證,才總算把景王的一顆鋼鐵心腸給打動了。
當林材被侍衛們保護着,坐上馬車離開江南,一路往北行的時候,整個人都快要激動的熱淚盈眶了,總算是擺脫了那裏。
雖說江南水鄉風景宜人,美女衆多,可是他完全體會不到吳侬軟語的美,反而是刀光劍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并且在他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極強的心理陰影,他這輩子都不想來這兒了。
或許其他人對于珍都是心生厭惡,唯有林材從某種意義來說,有些感謝這位令人讨厭的于珍。
要不是她的出現,讓景王妃病倒了,景王也不可能同意他先行離開。
要知道林材之前使用了無數種方法,都沒能讓他松口,最後果然是心疼景王妃占據了上風,才讓他鑽了空子。
等林材趕回望京的時候,薛妙妙已經病好了,并且還着手整理景王府旗下的生意。
不少人都猜測景王妃這是做好歸納,到時候等景王回望京之後,就要攤牌和離跑路了。
林材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在他見過薛妙妙一次之後,就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薛妙妙跟他談了許久的未來生意規劃,每一個計劃的實施,都離不開景王府的身影,顯然她不僅不準備與景王府徹底割裂,相反還準備借勢繼續賺大錢。
沒多久,望京開了一家趣味閣,裏面出現了許多大黎朝的人沒見過的小玩意兒,其中主打的就是七孔橋,一座石頭做的精致小橋,然後往裏面注水,原本還洶湧澎湃的水流,經過橋洞的分流,瞬間就平息了不少。
并且這些小橋有大有小,材質也各不相同,還有金銀打造的,甚至還有配套的小型水車,哪怕只是做個家中的擺設,也是極其有趣的。
這個橋一出現之後,立刻就引起了一陣熱潮,不少達官貴人前來購買。
甚至一些中年男人,都跟個小男孩兒一樣,看得上瘾了,還有親自動手注水的,似乎就看這橋會不會被沖倒。
也不知道是橋的質量太好,還是因為比尋常拱橋多了六個孔洞,讓這座橋的力量也比其他的大很多,水流只有淹沒這座橋,卻從來無法将它沖垮。
之後這個趣味閣,如有神助一般,隔三差五就會冒出新鮮玩意兒。
小型的馬車,往後推幾下之後松手,竟然會自動往前跑,非常神奇。
趣味閣稱呼這些小玩意兒為玩具,的确是用來把玩的器具。
還有一種做工精致的娃娃,不過外面的衣裳卻是可以随意穿脫,配套的好幾套衣裳,買回去之後,手巧的人還可以自己給娃娃做衣服。
當這套娃娃玩具出現的時候,深受廣大女性追捧,當然特別是年歲相對小一些的姑娘們,簡直到了癡迷的地步,甚至望京的貴女們,之前最喜歡辦的賞花品茶宴,如今全成了娃娃宴。
最近得了什麽新娃娃,又做了什麽漂亮衣裳,都一一拿出來攀比炫耀,并且還有癡迷到一定地步的小姑娘,明明還未出口,卻抱着娃娃一口一個乖女兒,好像自己已經當娘了一般。
無論男女老少,都能在趣味閣找到讓自己歡喜的玩具,甚至連頭發花白的老頭子,都覺得有意思。
一時之間,趣味閣風頭無兩,同時也讓薛妙妙賺得盆滿缽豐,她那“財神爺”的名頭,更加堅定不移,再也不會有人質疑了。
并且趣味閣的這些玩具,連九五之尊都覺得有意思,薛妙妙給他送了一整套,只要趣味閣有的,皇上的禦書房全都有,幾個年紀小的公主和皇子們,平日裏最怕遇上父皇,因為一遇到就要被抽背書,如今卻是最愛往他面前湊。
哪怕父皇還是跟以前一樣威嚴,可是只要能把他的提問完美回答出來,就可以玩他那裏的玩具,晚一個半天都是可以的。
原本就跟薛妙妙親近的九公主,也得了一套,就連戚貴妃都與她一起玩耍。
不過九公主似乎覺得在皇宮裏玩耍還不夠,一定要親自來趣味閣,鬧了許久,戚貴妃才點頭同意了,讓薛妙妙帶着喬裝打扮的小姑娘出來。
景王妃成了全望京最炙手可熱的人,當然創造這些玩具的林材,也是不少人的結交讨好對象,可是無論誰拿出什麽條件想要挖走他,他就是跟着景王府的産業,簡直可以用忠心耿耿來形容了。
岑王妃拿着個魔方慢條斯理的轉動着,這邊還一心二用跟薛妙妙說話。
“我不得不再次感嘆,你真的是撿到寶了,一個林材是你這輩子做的最劃算的生意吧?”
薛妙妙捧着茶盞看她玩兒,聽她這麽說,不由得抿了抿唇,臉上帶了些笑容。
“岑王嫂這麽看好他,已經在我面前誇過好幾次了,不如下回他再有什麽生意,王嫂也來參一腳?”她順勢問了一句。
就見原本沉迷玩魔方的岑王妃,瞬間就停了手,擡起頭認真地看着她,臉上是無比的驚喜。
“你說真的?”
“當然,我又不喜歡吃獨食,之前我的生意也讓娘家兩位大嫂參與過,到現在還是賺錢的。只要岑王嫂不怕虧就好。”薛妙妙點頭,對于她這種滿臉震驚到無以複加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
“別自謙了,你這個財神爺,就從來沒做過虧本買賣。不過哪怕你下次賠了,我也樂意沾沾你的光,就這麽說定了,你可不許變啊。我也拿嫁妝銀子來入股,才不要便宜我們家王爺呢。”岑王妃放下魔方,有些迫不及待的搓了搓手,似乎已經看到無數的銀票在沖着她招手了。
同時提起岑王的時候,她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顯然這二位又吵架了。
薛妙妙見她這副表情,不由得輕笑開了。
之前魏王倒了,魏王妃又因為林材的事兒,與薛妙妙非常不對付,倒是岑王兩口子與景王府走得更近了,岑王也比先前要老實很多,所以薛妙妙不介意帶着岑王妃賺點錢,給她些好處,以後說不定就能用得上。
岑王妃喜滋滋的跟她探讨了下個賺錢的生意,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等這個話題略過了,岑王妃才像是想起什麽,跟她開啓了別的話題。
“對了,最近于珍那邊也鬧了大動靜,你曉得不?”她滿臉八卦的模樣,明顯是要跟薛妙妙分享快樂了。
薛妙妙搖搖頭:“怎麽了?我最近一直忙趣味閣的事情,都快找不到北了,要不是你給我下帖子,我還在院子裏看賬本呢。”
“知道你錢多,天天躲在家中數錢。”岑王妃砸了咂嘴,不過很快又笑了,嘀咕道:“沒關系,等我們下個合夥的生意賺了,我陪你一起數錢,數到手抽筋。”
兩人相視一笑,等到岑王妃幻想的過瘾了,她才回過神繼續方才的那個話題。
“我猜于珍是看你太賺錢眼紅了,或者存着要跟你争一口氣的意思,竟然也開了什麽奇珍閣,好像類似要跟你打擂臺。不過我沒打聽她究竟賣什麽,這兩日就要開業了吧。”岑王妃撇了撇嘴。
薛妙妙微微挑了挑眉頭,揮了揮手,立刻召來一個小厮命他去打探。
“這還不簡單,去問問便知道了。”
那個小厮回來的也很快,“明日開業,說是一切保密,暫時還不知道要賣什麽,打聽不出來。”
妯娌倆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幾分詫異的表情,萬萬沒想到于珍竟然也有長腦子的時候,竟然還把保密工作做的這麽好。
岑王妃眼珠子一轉,立刻就察覺到不妥之處,不由得提醒道:“她這樣可算是來勢洶洶了,顯然是有備而來,說不定有什麽奇襲致勝的法寶,你可要注意了。”
薛妙妙輕笑了一聲,“奇襲好啊,我就怕她沒準備,腦子一熱沖上來的。”
“啧,她準備的這麽充分,有恃無恐的,你怎麽一點都不慌,而且還挺高興的?有人跟你搶錢,就這麽開心嗎?”岑王妃有些搞不明白。
薛妙妙立刻搖了搖頭:“我怎麽就不高興了,她一向蠢笨,我也不把她放在眼裏,如果這次她真的能重創我,那就證明有高人在她背後指點,我如果能找出蛛絲馬跡,抓住這高人,難道不是很好嗎?”
她的臉上言笑晏晏,似乎真的遇上了什麽天大的喜事一樣。
岑王妃對上她眉眼彎彎的笑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甚至還搓了搓手臂,好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般。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薛妙妙這笑容有些瘆人,讓她生出了幾分害怕的意味。
其實薛妙妙有些話沒有全說,而是存在心底。
于珍跟她鬥法這麽多年,唯一就有一次贏了她,就是刺客之事。
如果這回做生意也能贏薛妙妙,那就證明于珍背後那人又冒出來了,薛妙妙從來不怕輸,只怕那個黑手不冒頭,畢竟只要這人敢冒出來,她就有自信能抓住一些把柄,知道那人的身份,才能談報仇一事。
第二日,奇珍閣開業的時候,還請了舞龍舞獅子前來,氣氛弄得極其熱鬧。
薛妙妙也派人去打聽了,很快前去的小厮就急匆匆地跑了回來,臉上帶着幾分驚慌失措。
“王妃,奇珍閣賣的東西,全是照抄我們趣味閣的,無論是娃娃還是七孔橋,賣的都比我們的便宜。也就會自動前行的馬車,不見蹤影,其餘的基本上都有,甚至娃娃的種類比我們的還多!”
小厮的話音剛落,周圍聽到此話的丫鬟們都面露難色,清風更是急得手心冒汗,忍不住出聲替薛妙妙打抱不平,怎麽會有于珍這種厚顏無恥的人,為了賺錢連臉面都不要了,明眼人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麽。
薛妙妙倒還算平靜,雖然她心中也有驚詫,不過因為她給自己提前做了心理準備,于珍想跟她打擂臺,那必定手段非常不光明,只不過直接照搬她店裏的玩具,還壓價這種方式,也讓她有點想不到。
“前幾日告假的副掌櫃的如何了?”她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趣味閣因為太過火爆,一個掌櫃的明顯是忙不過來,因此薛妙妙便提拔了兩個掌櫃的,一個是總掌櫃,另一個是副手,不過之前副掌櫃說家中老母重病,告假幾日。
如今于珍的奇珍閣裏東西一模一樣,那肯定是出了內鬼,薛妙妙立刻就想到了告假的副掌櫃。
很快總掌櫃親自跑了過來:“王妃,我方才派人去瞧,他們一家都搬走了,那房子已經住了旁人,聽街坊四鄰說是連夜搬走的。”
薛妙妙沉默了,果然被她猜對了,她感到有些頭痛。
總掌櫃見她一直不出聲,忍不住給她出主意:“王妃,不如去告官,就說他偷走了店裏的銀錢,治他的罪。”
這也是一種常見的法子,以景王府的勢力,只要随便找個名頭,就能讓那副掌櫃的一家萬劫不複,畢竟像他那種吃裏扒外的,也不配有什麽好下場。
薛妙妙卻擺了擺手,直接道:“不要輕舉妄動,任何人不許再接觸副掌櫃的一家,一旦發現有什麽首尾,全都攆走,景王府不養白眼狼。”
她這一聲令下,整個景王府下面的産業,全都戒嚴了,實際上景王府産業涉獵很廣,同一條街有好幾家店都是景王府的,因此大家都算同僚,互通有無,共同合作賺大錢。
所以不少掌櫃的都是互相認識的,但是景王妃下了這句命令之後,那個副掌櫃的跟以前的舊友幾乎全部斷了往來,甚至連走路偶遇了,那些人都像是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一般,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個衛姓副掌櫃的,早就想到了,一旦事發,景王府絕對不放過他,随便找個理由都要他的命,不過他的新主人都已經替他規劃好了,只要景王府敢沖他動手,他就敢從景王府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來。
結果他正鬥志昂揚的準備戰鬥呢,那邊景王府的所有人見到他,直接轉頭就跑,別說要找他麻煩了,相反還一副很怕他的模樣,連句話都說不上,就更別提找茬了。
因為奇珍閣的開業,趣味閣的生意的确很受打擊,甚至還清冷了不少,周圍人都替薛妙妙着急,她卻絲毫不急,還三令五申要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做好自己的事即可,如果鬧出其他事情來,後果自負。
林材也找了她,詳細的告訴她,之前為了防止有人照抄,他就有別出心裁的地方,保管那些人就算會照抄,後面也都是沒用的。
可是薛妙妙卻沒有讓他出馬,而是靜靜地等。
就在這樣詭異的境況下,景王回京了,他直奔景王府,幾乎一路狂奔到後院裏。
薛妙妙帶着儀姐兒正讀書,看見他進來,也只是擡眼瞧了瞧他,并沒有什麽話說,目光十分冷靜。
原本很激動的蕭烨,看見她這副模樣,瞬間就停下了腳步,張了張嘴卻一個字沒說出來,一顆快速跳動的心都似乎涼了一般。
儀姐兒正背對着他背詩,一開始沒察覺,直到又背了幾句,才發覺不對勁,一回頭就看到自己親爹,當下就站起身直接沖了過去。
将小姑娘抱在懷裏,感受着她又長大了些,景王略顯發涼的心态才安穩了些,不由得輕咳了一聲,只不過依然緊張。
“爹,您不在府裏的時候,娘受了好多委屈,您可一定要哄哄她。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儀姐兒沖着他笑了笑,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給他鼓勁加油,就從他的懷裏掙紮出來,直接行禮告退了。
其他的丫鬟們也都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整個院子裏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我回來了。”蕭烨或許是因為太過緊張了,一開口才發覺聲音是啞的,他輕咳了一聲,才恢複了正常聲音。
薛妙妙擡頭與他對視着,眼神黝黑,看不出她的情緒到底如何。
景王莫名的緊張,竟然覺得比兒時站在皇上面前,被提問治國之策還要難熬。
不過他輕咳了兩聲之後,或許是給了自己動力,自我暗示足夠強大了,他終于還是鼓足勇氣,走到了她的面前,伸手将她攬進懷裏。
或許是太過想念,當把她抱住的時候,鼻尖充斥着熟悉的香氣,原本緊張忐忑的情緒全都消散了,只剩下濃濃的思念。
“我很想你。你想我嗎?”他低聲說了四個字,還放任自己在她柔軟的脖頸處蹭了蹭,像一條歸家的大狗一樣,等着她順毛。
“我全都記起來了。”她沒有回答,而是說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瞬間蕭烨就全身僵硬了起來,幾乎完全不能動彈一般,不過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又用力的将她抱住,似乎怕她跑了一樣,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決心。
“我不和離。”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四個字:“我給過你機會,但是時間已經過了,所以過了這村就沒那個店了,哪怕兩看相厭也要耗到最後。”
薛妙妙知道他心虛,也知道他害怕,不過萬萬沒想到竟然等來他這幾句耍賴的話。
原本緊繃着吓唬吓唬他的模樣,也瞬間維持不住了,不由得輕笑出聲,伸手在他的後背拍了兩下,湊在他的耳邊低聲道:“我也很想你。”
明明是輕輕柔柔的五個字,卻像是烙鐵一樣印下來,幾乎要将他燙傷一樣,讓他止不住顫抖起來。
他沒再說一句話,只是緊緊地摟住她,好像抱着失而複得的寶物一般,薛妙妙也沒吭聲,任由他這麽抱着。
兩人相依相偎,好似要維持這個姿勢直到天荒地老一般。
“你好重啊,壓得我好累。”最後還是薛妙妙忍不住開了口。
蕭烨直接将她打橫抱起進了裏屋,将她放到床上之後,就這麽死死抱住她,好像在抱一床被子取暖一樣。
“我也很累,先陪我睡一覺吧。”
他的話音剛落,就已經閉上眼睛沉沉地入睡了,呼吸平穩,眉頭也完全舒展開了,一副有妻萬事足的架勢。
對于他這種秒睡的狀态,薛妙妙也是萬分佩服,夫妻倆感覺分別了好久,她忍不住盯着他的臉看。
男人顯然是一路快馬加鞭的回來,整個人顯得風塵仆仆,原本俊朗的臉都憔悴了許多,眼下一片青黑,許久未睡個好覺了,下巴上也有諸多胡茬,估摸着在江南監管工事的時候,就根本沒有認真打理過自己。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還刺人得很。
不過就算她這樣搗亂,男人都完全沒有清醒過來的架勢,反而睡得極其安穩,不知道是因為回到了熟悉的地方,還是因為懷抱着熟悉的人,所以充滿了安全感。
外面明明還是大天亮,可是沉浸在熟悉的懷抱之中,薛妙妙竟然也生出了幾分困意,靠着他就這麽睡着了。
而且她睡得還挺好,等一覺醒過來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晚,也不知道她睡了多久。
稍微動了動,身邊的男人就也睜開眼,相比之前的憔悴,如今的他倒是眼神發亮,明顯是恢複了諸多的精神。
“還想睡嗎?”她輕聲問了一句。
“想,睡你。”男人回了一句,聲音沙啞,也不知道是趕路的原因,還是情緒太過激動。
薛妙妙白了他一眼:“沒門,我都被欺負到家門口了,暫時沒有心情和你睡。”
夫妻倆調侃了幾句,便起身洗漱用飯,薛妙妙将最近的情況一一告訴了他。
包括于珍的事情,她都沒有任何隐瞞。
蕭烨沉默了片刻,點點頭:“這事兒我會和你一起處理,調查的事情交給我,一旦有任何蛛絲馬跡,我都會告訴你,不會有任何隐瞞。”
這是他能給出的誠意,實際上當年刺客的事情,他不需要解釋,她都明白。
因為整件事就跟表現出來的那樣,一切發展都好像順理成章,因為薛妙妙那邊安全了,所以他才會去救更加危險的于珍,可是後來安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