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慎入
秦峰大步追到家門口,意料之中被安可把門摔在了臉上。
他也不急,便靠在樓道裏等。腿酸了,就去樓梯間坐一會兒,等休息夠了,再回來繼續等。
安可透過貓眼往外看,又煩又氣,他拿不準秦峰是因為自己的反抗而突然上頭要來追他,還是真的對他有那麽一點動心。
畢竟這個老男人,面冷心更冷。
門是不能出了,他現在一刻也不想見到秦峰。
肚子很餓,他用手機訂了外賣,吃完後把餐後、筷子收拾好,将外賣包裝連同垃圾袋一起拿到門口。
把房門拉開一道縫,垃圾袋遞過去,“麻煩扔一下,謝謝。”
“砰”的一聲,安可把房門重新關好落鎖,心滿意足地躺回到床裏補覺。
睡到下午,安可随便在屋裏扒拉出一袋餅幹吃了,打算去酒吧晃一圈,但想到門外還戳個大活人,他又不想去了。
走到門邊透過貓眼看了一下,走廊裏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
安可小跑着到了窗邊,也沒看見秦峰,一顆心瞬間變得失落,“呵,果然是一時興起,我他媽腦子壞了才去信他的鬼話。”
他換好衣服,拿上手機、鑰匙和錢包,出門叫車去酒吧。
一只帶着黑皮手套的手忽然卡住車門,安可偏頭一看,帶着滿身寒氣的秦峰已經擠了進來,坐在他旁邊,“砰”的一聲把車門關上。
“你沒走?”安可問。
“嗯,”秦峰靠在後座上,閉着眼睛,面上有掩不住的疲憊,“剛才在樓梯間坐着,腿酸。”
安可用視線描摹着他的臉,等秦峰睜眼看過來,他又趕緊轉開目光,恢複了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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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以為賣賣慘,我就能轉身跟你走,苦情套路對我沒用。”
秦峰握住他的左手,說:“不是賣慘,只是想找機會跟你把話說清楚。”
安可甩開他,往另外一邊車門靠了靠,盡量保持跟他的距離,“你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不接受,誰知道你是不是真心的?”
秦峰坐直身體,偏頭看過來,鄭重地問:“那我該如何表達誠意?”
安可被問得噎住,把視線挪到車窗外,小聲嘟囔道:“你問我幹嘛?不會自己想嗎?”
一路無話,進了酒吧,安可徑直去了後臺的化妝間,秦峰就坐在吧臺邊,向服務員要了杯白開水。
“秦先生,昨天我沒當班,聽說您在這兒被揍了?”這個吧臺小哥認識秦峰,把水遞過來,小聲說:“coco就那副狗脾氣,你讓他咬了,他一痛快,就不會鬧了。”
秦峰抿了口水,才說:“真性情,可愛的。”
“對,您說的沒錯,coco可是咱們酒吧的鎮店之寶。”吧臺小哥嘿嘿一笑,“您沒出現之前,想泡他的人都排到街那邊去了。”
“那我出現之後呢?”秦峰問,“沒人追求嗎?”
“您說笑,誰不知道他魂兒都被您勾走了?”吧臺小哥邊擦杯子邊說,“您不在的時候,有人存了心思過來勾搭他,您猜他怎麽說的?”
秦峰搖搖頭。
“他說他為你穿了貞操褲,鑰匙在你這,誰來也沒戲。”
“……”
“自打那次之後,就沒人來亂勾搭了。”
秦峰輕嘆着搖搖頭,簡單粗暴一向是安可解決問題的方式,就連離開他也是如此。
一怒之下,也不管身在何地,處在何時,走得幹脆利落,連頭都不肯回一下。
甚至在分開的第一時間,就要切斷所有聯系,勢要把他們之間切割得幹幹淨淨。
但願,但願他還來得及挽回。
這是生平第一次,想把一個人留在身邊。
安可把羽絨服脫掉留在了化妝間,整理了下頭發,就走出來跳上舞臺,坐在那兒抱着吉他自彈自唱了一首民謠。
他那把和外貌不相符的煙嗓,讓閉眼沉浸在旋律中的人籠罩了一層淺淡的憂傷。
秦峰遠遠看着,目光無比專注,一根手指輕輕地在掌心打着節拍。
這個孩子靈魂深沉寧靜的一面,他或許直到此刻,才觸摸到一角。
一曲完畢,安可睜開眼向吧臺看過來,秦峰把手套脫掉,坐在那兒給他鼓掌。
安可不自在地挪開目光,轉身去和樂隊商量今晚準備的曲目順序。
秦峰挪到了卡座裏,這裏有地方可以靠,他能休息一會兒。
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實在有點堅持不住。
酒吧裏的人越來越多,氣氛越來越熱鬧,安可唱了幾首歌,瞥到那個男人靠在卡座裏微垂着頭,頭發和衣服都沒有以往那般光鮮整潔,想到他從昨晚就一直站在夜裏沒有動,終究還是不忍心。
他跳下舞臺,跑到吧臺後面,接過小哥手裏的調酒杯,“你去給那誰買份飯來,他一天沒吃東西了。”
“你自己去啊,我這還調酒呢……”
“我幫你調,”安可把調酒杯亂晃一氣,“記得要清淡的,老男人講究養生。”
吧臺小哥只能翹班去給秦峰買飯,帶回來又被安可推着送過去,秦峰聞到香味就醒來了,不用別人說,他也知道這是安可的心意。
秦峰獨樹一幟的,成為了第一個在酒吧裏吃外賣的顧客。
吃完了,他起身要去找安可打算好好聊聊,還沒走到他跟前,安可就板着一張臉去了後臺,穿好自己的羽絨服,帶上東西擦着秦峰的肩走出酒吧,打車回家,全程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
這次他趕在秦峰追上來之前,就把車門給關上了。
看着後視鏡裏那個高大的男人越來越遠,安可松了口氣。
說他犯賤也好,說他心軟也罷,面對秦峰他沒有辦法,不知不覺中把那顆心系在人家身上了,輕易收不回來。
雖然他不知道秦峰到底是不是出自真心,但他肯定,如果秦峰再這麽跟着他,展露從不曾示人的溫柔,他絕對會陣營失守。
回到家,他揣着一肚子的心事先去洗了個澡,走出浴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扒貓眼、掀窗簾,秦峰應該是回家換了件大衣,這會兒又直挺挺地站在昨晚的那根路燈杆子下,比小區的保安不知道專業多少倍。
安可一顆心又揪起來,這個人什麽意思?難道又打算在這兒站一夜嗎?這樣又有什麽意義?
不會是在向他表達誠意吧?!
他睡不踏實,心裏惦記着樓下的人,淩晨三點起來一次,秦峰還在,大概是腿累了,正微微弓着背捶腿。
“搞什麽!”安可心煩意亂地躺回去,盯着天花板發呆,鼻尖泛酸。
一連三天,他都沒有再出門,酒吧那邊請了假,吃飯點外賣,無聊就打游戲。窗簾一拉,房門一鎖,不知日夜,也不問那人行蹤。
自閉第一天傍晚,他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
號碼是他新換的,除了外賣小哥,他的通訊錄裏空無一人。
【有些人淺薄,有些人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有天你會遇到一個彩虹般絢麗的人,當你遇到這個人後,會覺得其他人只是浮雲而已。】*①
自閉第二天,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又是那個號碼。
【如果你從不曾嘗過糖果的美味,那你也就不會惦記它的味道。可是正因為已經知道它有多好,所以才會更舍不得忘掉。】*②
自閉第三天,又是一條短信。
【我愛你在暖和的天氣感冒,我愛你用一個小時點菜,我愛你皺着眉頭看我,好像我是瘋子一樣,我愛跟你分別後仍然萦繞不散的餘香。我想在睡前跟你聊天,并非因我寂寞,我來這裏是因為發現,若你要跟某人共度餘生,那麽餘生越快越好。】*③
安可坐不住了。
他走到窗邊掀開窗簾看了樓下一眼,驚覺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雪花,秦峰站在樓下,肩頭落了一層單薄的白。
安可盯着樓下看了很久,然後拿起手機給那個陌生號碼回撥了過去,不多時,樓下那尊雕像動了,電話接通。
“給老子滾上來。”
言簡意赅的六個字,說完電話就被挂斷。
安可抱着雙臂倚在大門口,聽到樓梯間裏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他深呼吸了幾次,盡量讓自己抑制住撲過去的心情。
不到一分鐘,秦峰攜着一身寒氣出現在他面前,肩頭的雪化了,凝成許多水珠浸在大衣裏。
“你怎麽還不走?”安可盯着秦峰還帶着淤痕的嘴角,冷聲問:“不過才三天,變得這麽不要臉皮,你這轉變會不會太快了點?”
見男人不滿地蹙起眉,安可笑道:“嫌我說得難聽?那你可以不聽,滾回去拍你的電影吧,現在你們劇組的人都該瘋了。”
秦峰握住他的胳膊把人拽出房門,将他困在自己與牆壁之間,“不要為了逞口舌之快拒絕我。”
安可撩起眼皮看他,眼睛彎彎的,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這就生氣了?你是不是從來被人拒絕過?終于碰上我這麽一個不甘心配合你性幻想游戲的刺頭,就被刺激得非把我搞到手不可?”
秦峰抿起薄唇,眉眼間都透着不悅,安可總是這麽伶牙俐齒,咄咄逼人。
招人恨,恨不能把他這張嘴填滿。
安可一只手撫去他肩頭的雪水,繼續說:“我看你就是抖S做太久了,一定要事事掌握主導權,我就偏不如你願。”
秦峰忍無可忍,猛地低頭噙住他翕動的唇,唇齒帶着蠻橫的力道堵住安可的話,感覺到安可要反抗,他鉗住那兩只不安分的手,将之高舉過頭頂死死按在牆壁上。
下半身也被狠狠擠着不能動彈,安可唯一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牙齒。
他咬住秦峰的唇,發了狠,一點情面都沒有留。
剎那間,血的味道盈滿口腔。
鮮血與劇痛沒讓男人退縮,反而激起他骨子裏的征服欲,他緊皺着眉,依舊不肯放過安可,忍痛去捕捉那條可惡的舌頭,拼命擠壓他口腔裏的空間,直到安可被吻得将要窒息,他才退了出來。
兩人的牙齒、嘴角、下巴上都有血,看上去有點觸目驚心。
趁安可大口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秦峰才有機會發問:“你要怎麽樣才能接受?”
安可覺得自己這樣輸了陣勢,不由氣惱:“有你這麽追求人的嗎?媽的先放開我!”
秦峰把手松開,可下半身仍然緊緊擠着安可,不讓他亂動,“回答我。”
安可偏開頭不去看他流血的嘴唇,倔聲道:“沒想好!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一時興起!”
秦峰又把他使勁往牆上擠了擠,安可吃痛地皺起眉,雙手把人往外推,“你他媽的……這段關系我說了算,我說開始就開始,我說結束才能結束,你沒有決定的權力!我倒是要看看你受不受得了!”
“好。”秦峰低頭又要去吻他,被安可一巴掌扇在臉上推開,那張俊臉有一瞬間的扭曲變形。
“媽的,一嘴血不知道擦擦嗎?”安可惱怒道,“前天晚上的那筆賬在我這兒還挂着呢,你少蹬鼻子上臉,我還沒答應你!”
“那你說,該怎麽做?”
秦峰退後,摘掉右手的黑皮手套,蒼白修長的手指擦掉唇邊的血,一縷額發垂在他的眼角,鏡腿下的銀色鏈條輕輕搖晃,那股禁欲又勾人的氣質撲面而來。
他微微歪頭擦血的動作,讓安可無端想起了這個男人穿着黑色軍裝長筒皮靴,向他揮鞭的那次性體驗。他有點腿軟,趕緊挪開目光,邁步朝房間走去。
走了兩步,又沒好氣地回頭沖還站在走廊裏的人吼:“還不趕緊滾進來,我給你擦藥!”
秦峰推了下眼鏡,嘴角翹起微末的弧度。
“張嘴,我看看。”安可給他唇邊的淤傷塗了點藥,又用手扯着他的下唇,想看看他咬破的傷口。
秦峰一眼張開了嘴,卻趁他不察咬住了安可的手指,鏡片下的那雙眼眸氤氲起一層濃濃的情欲,露骨、色情,褪去了所有在外人面前僞裝出來的儒雅風度,強悍野蠻才是他的本性。
“松嘴。”安可氣息有點不穩。
大概身體早已先于意識習慣了秦峰的調教,現在被他用這種不加掩飾的目光盯着,指尖也沾上了來自他口腔裏濕熱的氣息,安可身體開始發熱、發軟。
秦峰沒有放開他的手指,反而用戴着皮手套的左手捏住安可的下巴,迫使他擡頭。
兩人的目光一觸即分,安可看着自己的手指被啃咬,關節處沾了來自秦峰唇瓣上淺淡的一抹血色。
下巴被皮質手套來回摩挲,隐藏在皮膚下的火星突然從毛孔裏鑽出來,一點即燃,燒得安可口幹舌燥,身體開始不安分起來,每一個細胞都叫嚣起來。
他在渴望秦峰。
秦峰用力扳回他的目光,他欺身過去,眼鏡的銀色鏈條在安可眼底輕輕晃動。
“我錯了。”
男人的聲線太欲了,帶着做愛時特有的那種喘息感。
“那晚不該放你走掉。”
秦峰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靠過來。
兩人的距離近到安可不得不放輕了呼吸,這個男人太霸道了,就連道歉都要如此嚣張。
“啊……”安可已被攫取全部心神,此刻雖然他就平等地坐在這個男人身旁,但他知道他的內心此刻已跪在秦峰腳下。
絕對的臣服,膜拜式的仰望。
“所以——”
秦峰松開他的下巴,黑色手套劃過安可滾燙的臉頰,拂過他發紅的耳尖,穿過軟黑的短發,最終來到他腦後,一把揪住那裏的頭發,安可咬住了下唇,表情隐忍地看着他,眼裏卻是三分興奮、七分期待。
“‘我錯了’,是今晚的安全詞。”
沒等安可反應過來,秦峰已經揪扯着他狂風暴雨般地吻上來,傷口重新裂開,混雜着血腥氣,刺激着兩個人的感官。
頭皮被蠻橫地拉扯,疼痛讓安可顫栗的同時又無比興奮。手裏拿着的棉簽早已不知去向,兩手揪着秦峰的大衣衣角,他将唇張得更開,方便秦峰在他口腔裏行兇。
秦峰感受到他的配合,揪着頭發的手,溫柔地揉了揉安可的頭,“安安真乖。”
安可被扔上了床,秦峰慢條斯理地摘掉手套,脫去大衣,問:“東西還留着嗎?”
安可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着面前這個穿着白襯衫、黑馬甲的男人,嗓子渴得發幹。
“自己拿出來,”秦峰将袖口一節節卷起,露出蒼白卻有力的小臂,目光極具侵略性地刺入安可的雙眼,“把衣服脫掉。”
安可咽了下口水,爬到床邊打開櫃子最下層的抽屜,把裏面的東西都拿出來,然後把衛衣、褲子一一脫掉,只穿着內褲,跪坐在床上看向秦峰。
唯獨這種時候,他才肯收起爪子和利齒,像只被馴服的小獸。
但也僅僅是“像”而已。
秦峰走到他面前,安可跪直身體,兩手攀上男人寬厚的肩,仰頭前去索吻。
兩只溫涼的手肆無忌憚地在他光裸的後背游走, 安可難耐得扭動幾下腰肢,于親吻間隙發出邀請:“操.我。”
“不急。”秦峰的一根手指輕輕勾住安可的內褲邊緣,想一點點給他脫下,頭發卻被拽住,安可吻得更加迫切和用力。
“別忘了剛才答應我的,一切我說了算。”話雖然兇巴巴的,可眼神比身體更軟,嗓子也啞得不像話,“這是命令,他媽的操.我。”
話音未落,秦峰已發狠地将他推到在床上,整個人壓上去,一邊激烈地吻他,一邊拿過旁邊的黑色絲帶将安可的兩手緊綁在一起。
“嘶——”
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安可皺起眉,可眉眼間都是興奮。
雙手被高舉過頭頂,秦峰把絲帶的另一端綁在金屬黑的床住上,安可反手将絲帶在自己掌心纏了兩圈,緊攥着那根絲帶,把自己往床頭方向拉近了兩公分。
他張開雙腿,勾住秦峰的腰,無聲地催促他更快一些。
每次做愛,都由秦峰掌控節奏,但今天,他要把這個特權奪過來。
秦峰拍開他的腿,又拿起一條同色長條絲帶,蒙住安可的眼睛,在腦後打了個結。
視覺被剝奪,其他感官随之變得敏感起來。
安可感到乳尖被無情的啃咬,雙腿被大大分開,腳踝上另一端與床尾相連的鐵鏈冰冷沁涼,只要他動一下,就會發出金屬撞擊的脆響。
耳邊響起裂帛之聲,下身一涼,內褲被撕爛了。
安可幻想着秦峰跪在自己兩腿之間施暴的模樣,陰莖挺立起來,在寒冷又火辣的空氣中抖了兩下。
他舔了下幹涸的唇,啞聲罵他:“禽獸。”
“啪”的一聲,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安可高挺起胸口,發出一聲興奮的呼號,嘴角蕩開一抹笑,繼續罵他看不到的那個西裝暴徒:“還不高興了?我說得不對?你就是披着人皮的禽獸,王八蛋,狗……啊……”
秦峰又用力打了他一巴掌,“還罵嗎?”
“狗日的!”安可罵了出來,屁股被重重地抽了一鞭子,尾音變成了破碎的調子,雙手緊緊拽着束縛着他的緞帶,好似那是他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
那根鞭子是秦峰和安可第一次發生關系後,專門去定做的。
皮質自然不必說,是一等一的好。皮鞭是多股的,抽打面積很大,尾端掃過安可股間鼓鼓囊囊的睾丸,帶起的細密疼痛又爽又麻,安可挺立的陰莖已經開始往外分泌液體。
“你可以繼續罵,直到你出氣為之。”
秦峰甩了甩手裏的皮鞭,裂空之聲聽在安可耳中,本能地有點怕,不知道下一鞭何時會落下,會打在他哪個部位,同時又有點期待。
他渴望秦峰施加的疼痛。
“媽的,要打趕緊打……”安可嚣張地挑釁,雙腳不安分地掙動兩下,鐵鏈發出幾聲響。
幾乎在同時,皮鞭抽在他的胸口,尾稍準确無誤地擦過挺立的乳尖,帶起一陣徹骨的戰栗。
又是幾鞭,綿密地落在安可的大腿、屁股和胸口,一陣陣疼痛轉化成快感直沖安可的大腦神經,他再沒有咒罵秦峰的心情,只挺着胸口,脖子後仰,難耐地蹭動着身子,發出誘人的呻吟。
秦峰被他這毫不掩飾的歡愉表情所取悅,單手扯松白襯衫的領口,俯下身去吻安可的唇。
眼鏡上的鏈條垂墜下來,打在安可滾燙的臉上。
他仰頭承接着秦峰的吻,在察覺到對方似乎要離開時,他循着那冰涼的觸感,咬住了那根銀鏈子。
眼鏡被扯掉,砸在安可的臉側,他倒吸口氣弓起了腰,因為秦峰懲罰性地咬住他的乳尖,力道很大,幾乎要把敏感的皮膚咬破。
“你他媽是狗嗎?”安可疼得胡亂搖起了頭,惡狠狠地罵出了聲。
他被蒙着眼睛,門戶大敞地被綁在床上,手腕、腳踝還有眼睛上的黑色緞帶,襯得他皮膚格外白皙,讓人看了就想蹂躏他,貫穿他,更何況他現在嘴上逞威風,更激發了秦峰的征服欲。
想把他操到求饒,操到落淚。
秦峰起身又往他身上甩了兩鞭,随即拿過潤滑劑往皮鞭的握把上抹了抹,然後抵在安可臀縫中的未經擴張的洞口,強悍的、不容反抗的,插入到了安可緊致的體內。
“啊——”
安可疼得渾身發顫,可随之而來的,就是被那個堅硬、粗長且帶着秦峰掌心溫度的握柄操弄産生的滅頂快感。
秦峰一手用皮鞭操着他,一手扼住安可脆弱的喉嚨,再次欺身過去咬住他的嘴唇,将那些細碎又瘋狂的叫床聲堵在兩人的唇間。
安可被他操得失了神,那種窒息之下的快感實在不是普通的做愛可以比拟的,雖然秦峰還沒有真正進入到體內,他已經受不了了。
爽的要發瘋,痛快的想大叫。
雙腿胡亂地踢着,捆住他腳踝的鐵鏈應和着他的叫床聲以及床板輕微的晃動聲,在房間裏叮叮當當地想起來。
就在他快要被皮鞭操射的時候,秦峰停了,那根在他體內馳騁的硬物卡在那裏,多股皮鞭垂在他的屁股中間,好像長了條尾巴。
安可啞着嗓子催促道:“快點操我!”
“那不行。”秦峰起身下地,安可聽到皮帶解開的聲音,他抓緊綁在手腕間的繩索,舔了舔幹澀的嘴唇。
緊接着床重新陷下去,安可随着聲音把面部轉向自己的正前方,他知道秦峰已經來到他腿間準備操他了。
秦峰一手按住他的膝蓋,沉聲問:“記得我跟你說的安全詞嗎?”
以前他們約定的安全詞都是水果一類的名詞,一旦安可覺得承受不住秦峰的施虐,他會立刻說出安全詞,秦峰也就知道适可而止。可這次的,他媽算什麽?
——我錯了。
明明是男人向他道歉的話,這會兒他要再說出這三個字,反倒像是他做錯事了一樣。
安可不答,他自認為這次做愛跟以前比起來實在輕松,他根本用不着安全詞。況且他還沒忘,要在氣勢上壓制秦峰。
“你快點,墨跡什麽?要操就趕緊操。” 安可說,“別還不如一根鞭子厲害。”
“好,我這就幹你。”秦峰一手扶住胯下那根兇器抵在安可的後庭,一手抓着他的腰,往自己身上按。
“卧槽!你你你先把鞭子抽出來啊!”安可臉色變得煞白,害怕地往後縮,可手腳都被綁着,他逃無可逃。
“不,你不是說我不如鞭子厲害?那我跟它一起幹你,你比比。”
秦峰用力扇了他屁股一巴掌。
“放松點。”
猙獰的肉棒硬生生地從那道已經緊密吸裹着皮鞭的穴口擠出一道縫,部分肛周的皮膚也一同被擠進去。
皮鞭握柄和秦峰的陰莖一起,緩慢抵進安可身體更深處。
安可下體有種被撕裂的感覺,他疼得腳趾都狠狠蜷起來,抓着床單扭成褶皺。
“別啊——不行不行,太大了!”
安可胡亂地搖着頭,想躲,卻被秦峰握住了腰。
“說得不對,”秦峰被夾得也很痛,他将自己送進一半,便停在安可體內不動了,手指抹去安可額頭滲出的汗珠,他啞聲說,“受不了就把安全詞說出來。”
安可張口想罵他,可體內的那兩根東西将他撐得實在太滿,他的聲音都變了調,實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短暫的适應過後,秦峰在那格外緊致的甬道裏開始小幅度的抽插起來。
因為腸壁內過度擁擠,他每一個動作,哪怕幅度再小,都會引來安可強烈的反應。
疼痛是加倍的,快感也是加倍的。
秦峰開始大幅度操弄起來,皮鞭被他的動作帶着進進出出,就像真的有兩根肉棒在同時幹着安可。
安可被頂弄得開始胡言亂語,頭不停地左右搖着,蒙着他雙眼的黑色絲帶逐漸松動,秦峰壓在他身上,将那根剝奪他視覺的帶子拿開,安可的眼眶已經哭紅了。
秦峰在感到興奮的同時,又有點心疼起來。
他溫柔地吻了吻安可的眼角,将那裏鹹鹹的淚水舔掉,“安安,你被我操哭的樣子好美。”
“唔……啊啊啊……滾、滾吶……”
安可淚濕着眼,雙腿大張着挨操,這種時候都不忘記逞強。
秦峰偏頭和他接吻,一手伸到下方,把那根皮鞭從他體內抽脫出來,安可悶哼兩聲,随即男人那根滾燙粗硬的肉棒就在他體內肆無忌憚地頂撞起來。
啪啪啪的肉體拍打聲不絕于耳,安可之前因為疼痛消軟下去的肉棒再次擡起頭來,直到被秦峰插射,一抖一抖地将精液射在小腹上。
秦峰被他緊縮的腸壁絞緊,又快速插幹了兩分鐘,也射了出來。
他們之前做愛結束後,除了高潮餘韻未散去時會溫存的相擁一會兒,就很少會有親密的接觸。
這次秦峰難得生出幾分溫情,嘗到了愛人的好處,可沒抱多久,松了綁的安可就将他連人帶衣服還有鞋子一塊扔出了家門。
“想想你今天又做錯什麽了,想清楚了,再跟我講話!”
安可“砰”地把門摔在衣衫淩亂的秦導臉上,扶着腰,一步一皺眉地向床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