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悲痛得無法言喻
“你怎麽不替我求下情啊?”
太後一走,餘微就一臉沮喪的看着床榻上正喝水的魏翌。
“虧我還辛辛苦苦背你回來,累得我腿都軟了,還去正院給你請府醫,親力親為替你熬藥喂藥的……結果你就這麽對我的,都不護着我。”
魏翌聽着她在耳邊絮絮念叨,也沒打斷她,依然慢吞吞的喝着他手上的熱茶。
等她念完,他才放下茶盞看向她:“我沒求情,你會只得了抄佛經的懲罰?”
餘微……雖然不願承認,可他說的确實是事實。
不說瑞王斷手的事了,就光她去換嫁妝丢了王府的臉這一樁,太後罰她抄佛經都算輕的了。
可,知道歸知道,她心裏還是很難受啊。
天知道,她平時最讨厭的就是抄書了。
祖母也最愛用這招罰她,每次都抄的她昏昏欲睡,何況這次還是抄佛經……
太後還規定了她每日必須抄多少,一天抄的還要直接送去宮裏。
她算了算,太後規定的量幾乎是她早上起來就得抄一直到晚上睡覺。
那她就沒時間畫圖了,她和魏翌的賭約怎麽辦,魏翌也不肯買她的果子……
她上哪兒去掙那一百二十兩銀子啊,難不成她就這樣輸了?
然後十幾萬兩她還沒看到就沒了??
啊,想想就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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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賭約時間能長一些就好了,哎!
時間長點……餘微眨了眨眼,她笑着看向魏翌:“那既然抄佛經這事不能改變,別的事總能通融吧?”
“這次我算是又救了你一次吧?就算不說救,至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那我求你件事,也不算過分吧?”
魏翌擡眸看向她,眼眸微眯:“你想說什麽?”
餘微笑了笑,她撩了撩耳邊的發,“那個太後罰我抄經書,時間卡得有些緊,我們的賭約,我就沒法去完成了,能不能将賭約時間延後啊?”
“不能。”魏翌想也沒想的回了她一聲。
“為什麽?”
餘微嘟了嘟嘴,聽着他這麽斬釘截鐵不帶猶豫的回答,很是不甘。
她一屁股坐到了榻上,雙眸眨也不眨的瞪着他,目光灼灼,似乎非要他給個說法不可。
魏翌就靠躺在外側,她坐在床榻上,離他極近,她的細腰還挨上了他身子。
夏日衣裳單薄,她細嫩柔軟的肌膚緊貼着他還有些發熱的身子,呼吸間都是她身上暈散出來的甜香。
魏翌身子微僵,他不動聲色的朝內移了移,才看向她淡淡道:“簽了契就得按契執行,不然立契做什麽。”
“我那個時候哪想到後面發生的事,”餘微噘了噘嘴,不甘心的回了聲。
魏翌卻是不再管她,他身子朝後,靠在了床榻上,開始阖目養神。
餘微見他這副沒有商量餘地的模樣,滿心氣惱,她都是因為誰,才弄成這樣啊……
不行!
她今天非得磨着他答應不可。
餘微眼珠轉了轉,她突然想起那個有錢大學生,經常找她父親或者叫男朋友的人撒嬌要東西的樣子,而一旦她那樣撒嬌,她就沒有不得逞的……
餘微想到這兒,不由瞥了眼魏翌,要不,她也試試?
雖然對着這厮用那招有點那啥還有那啥的……但為了那十幾萬兩,她覺得她還是可以暫時放下矜持,死不要臉的豁出去的!
這般想着,餘微臉上又揚起了笑,她再次湊近魏翌。
學着那個大學生的樣子,她伸手環住他的胳膊,一雙潋滟的眸子直漉漉的盯着他精雕玉琢的精致下颚,嬌聲央求他:“魏翌,翌哥哥,你就行行好,答應了嘛,契是契,可契外還有人情嘛!”
說話間,餘微越湊越近,整個人都壓在了魏翌的身上。
她身上的甜香也絲絲縷縷的不斷湧進魏翌的鼻息,讓他呼吸間都是她的氣息,一種由下往上的窒息感直擊向他。
魏翌呼吸一窒,身體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炸開一般,讓他的身子開始急速升溫,變得滾燙火熱起來。
魏翌呼吸急促一瞬。
倏地,他睜開了眼,又迅速的扯開了她的手臂,整個人往裏撤,直到離她有一尺遠才停住。
他深吸了口氣,才看向餘微,“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他的嗓音沙啞得不成樣,語氣裏還帶了股沉怒。
而餘微觸不及防被他掙脫開,整個人差點摔在床上,等她從怔楞中回過神直起身就聽到他這毫不留情的拒絕,不由一陣氣餒。
怎麽對他就一點都不管用呢,是她哪一步錯了?
“那你說怎麽辦嘛,你不肯延時,也不肯買我果子,我怎麽去完成賭約?”
“我又不是不能完成,是沒有時間啊,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麽會傷了瑞王,太後又怎麽會來王府!”
餘微看着他,滿臉的洩氣,也是真的急了,她眼圈都紅了。
魏翌見她這幅模樣,不知為何,竟覺有些刺眼,他撇開眼,冷聲回了聲:“果子你昨日放哪兒了,若是還新鮮,我就買下,正好你明日抄了佛經要送進宮裏,順便一起了。”
餘微經他一說,卻是臉色微變。
她猛然想起來,昨日她将果子放在書房的桌上,等瑞王說要見他們的時候,她也忘了吩咐青霜收拾……
餘微想着,轉身趕緊跑了出去。
屋裏,魏翌盯着她慌慌張張跑遠的背影,有些失神。
石松進了屋,就看到魏翌正出神的盯着門口,似在想什麽事。
他猶豫了一瞬,還是出了聲:“世子,正院那邊的人,我們可要撤回來了?”
魏翌卻沒回他,人也沒動,還突然問了他一句:“你說,這個賭約就讓世子妃贏了如何?”
只是他話音剛落,自己就渾身一震,眼裏有着對自己剛才說了什麽的不可置信。
什麽時候,他的想法竟然能在看到一個慌張背影後就産生動搖了?
他猛地閉眼,直到心緒平整些,才又睜開。
石松也是一愣,反應過來世子問的是什麽後又笑着回道:“那世子妃定會十分開心……”
這時,魏翌卻是已經恢複了原本清冷的模樣,聽了石松的回答也沒說話,似乎方才出聲的并不是他一般。
過了一會兒,他才淡淡的看向石松吩咐他:“正院的人可以撤回來了。”
随後他又似想起什麽,他深眸轉厲:“守正院那隊人,去處理了,做得幹淨些。”
“這,”石松聞言有些為難。
魏翌立即看向他,眸光淡漠如冰,“有什麽問題?”
“這麽快就處理那些人,只怕太後那邊……”石松猶豫的回道。
“幾個護衛罷了,誰會去注意,讓關飒去辦。”魏翌毫不在意的說了聲,随後人就靠躺到了床上,阖目養神。
石松見狀只得領命退下了。
而此時,書房裏,餘微盯着桌上那籃子已經變色奄癟的果子,正難過得不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