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無可替代
餘微到了正院,明顯的感覺到氣氛不對。
大門前,原本只有兩個婆子守門的,如今卻換成了一隊拿刀的護衛,各個神情肅穆,一副嚴正以待的架勢。
這是防賊呢,還是為她們準備的?
念頭閃過,餘微心頭微凜,她下意識拽了拽手,深吸口氣才上了前,打算直接進去。
門口兩個為首的護衛卻伸手攔住了她:“世子妃,請止步,您這會兒應該出現在祠堂,而不是這裏。”
還真是為她們準備的啊……
這是知道魏翌病了,不想給他留活路了啊!
餘微頓時頭皮發緊,心頭一陣慌亂和害怕,方才鼓起的氣勢瞬間憋了回去,她不禁退後了兩步。
這王府太可怕了,動不動就想趁你病,要你命啊……
這趟渾水,她是趟大了,魏翌和繼王妃已經到了如此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了。
她還能好好在這王府活着到和離那日嗎?
怎麽辦,就是知道她現在不能丢下魏翌不管,她還是好想溜……
太可怕了,一個不小心小命就會不保啊!
餘微心裏在進行着天人交戰。
最終她還是抵抗不了自己的良心。
她沒辦法眼睜睜看着一個健康的人活生生燒成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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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緊急,她不能再等了,晚一分魏翌就多一分危險。
餘微咬了咬牙,她再次上了前,瞪向兩個護衛:“讓開,世子病了,需要請府醫過去,耽誤了世子病情,你們擔待不起!”
為首的兩個護衛臉上表情依然未變:“世子妃,王爺說,希望世子妃不要撺掇世子玩那些裝病的把戲,該回哪兒去就回哪兒去。”
“裝病?”
餘微冷笑一聲,“這全王府誰不知道,世子自幼體弱,生病是常事,為此太後還特地親自為他挑選了府醫,瑞王身為世子親父,怎麽會不知道世子身體,認為是他裝病。”
“這能是王爺說的?定是你們這群欺上瞞下的東西不願進去通報故意如此說的!”
餘微說着,人再次上前兩步:“本世子妃今日還非要進去不可,我看你們誰敢攔!”
話音剛落,餘微趁着他們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沖了上去。
她抓起攔她路的那兩人胸前的衣領,一手一個将人提了起來,往外面地上狠狠一扔。
門口的護衛見到這一幕直接懵住,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餘微已經又一手拎了一個護衛扔在了地上。
“愣着做什麽?還不趕緊動手!”
方才被扔在地上的那兩個為首的護衛眼見餘微甩開兩名護衛就要進正院,立即朝一隊懵住的護衛高喝一聲。
這時,護衛們紛紛醒過神來,一個個都上了前,擋住了餘微的去路。
不過他們似乎都顧忌着餘微世子妃的身份,并沒有拔刀,而是直接上前打算把餘微抓起來。
餘微見護衛竟全都湧了上來,心頭登時湧起幾分慌亂。
只是此時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拼進全力将一個個上前要抓她的護衛,拎起來扔出去。
然而,整一隊的護衛有足足十來個人,這個被扔在地上了,還有另外一個爬起來繼續,餘微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力竭下來。
而這時,最開始的那個為首的護衛大約是被激怒了,竟是直接拿着刀柄從身後直直的朝餘微脖子劈去……
“姑娘,小心!”
躲在一處的青霜一聲驚吼,餘微聞聲偏過頭,就見到這一幕。
可此時,她的雙手正被兩名護衛牢牢拽住。
而她因為漸漸脫力,竟是無法将那兩人甩脫開,只能眼睜睜看着刀柄朝她劈下……
餘微下意識閉上眼,腦子裏只想到,她這次怕是徹底完了!
“啊……”忽然,一聲慘烈的男聲響起!
想象中的鈍痛沒傳來,餘微睜開眼,就見一個身着深色錦衣,手持金刀的男人一刀削掉了那個原本拿刀柄劈她的男人,随後又一腳将那人踹飛到了地上。
那噴射的血水灑在滿地都是,有些還濺到了她的臉上還有身上。
餘微被眼前的狀況驚得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威嚴的厲問聲響起:“這是在做什麽,堂堂世子妃如何與護衛打鬧在一塊了,成何體統!”
餘微轉過身,就見一位身着黛藍色錦霞紋褙子,頭戴藍寶石金纏絲石鳳簪的婦人出現在不遠處。
她面容肅冷,鳳目微厲,只靜靜的立在那裏,就讓人感受到了她上位者的威嚴氣勢!
餘微怔愣住,反應過來後趕緊跪到了地上,“太後娘娘!”
餘微跪在地上,她後背起了一層冷汗,太後怎麽來了,不會是因為瑞王手傷一事吧?
餘微是見過太後的,那是祖母還在世的時候,因她和魏翌是打小定下的親事,每次宮宴,祖母必然會帶她前去。
那時她對太後的印象一直是一個祥和仁善的長輩。
可在看了那本話本子,得知了太後排除異己,把持後宮,壓制皇帝,掌控朝堂的那些狠辣手段後。
餘微對太後的認知開始不确定起來。
不過不論是哪種,餘微覺得,太後今日都不會輕易饒過她的。
畢竟她是導致她兒子和孫子起争執的源頭,還大逆不道的斷了她兒子的手……
這麽一想到,餘微緊張得全身連腳趾頭都繃了起來。
強大的求生欲讓她決定要牢牢抓住魏翌這顆目前還算安全的大樹,護一護她這朵即将遭到摧殘的嬌花!
于是餘微又用力擰了一把大腿,還不待太後朝她責問,就立即眼裏含淚可憐巴巴的看着太後道:“太後娘娘,您趕緊讓人去看看世子吧,他高熱昏迷了,府醫正在為王爺致傷,這群膽大的護衛還不讓孫媳進去見王爺。”
“翌兒高熱昏迷?”太後臉色微變,立即擡腳往正院走去。
剛進院,瑞王就迎了出來,“母後,您怎麽來了?”
“哀家不來,還能知道翌兒高熱昏迷還請不到府醫一事……”
“母後,那孽子就是裝的,就關了他一夜祠堂,如何就這麽嚴重了?”
瑞王還不待太後說完,就滿臉不耐的打斷了太後的話。
“你住口!”太後面色難看的厲喝了瑞王一聲。
瑞王被太後當衆喝止,心生不快,可在看到太後已經染怒的面容後,只得不甘的收了聲。
太後見狀沒再理他,直接偏過頭看向跟出來已經跪地請安的府醫陳盛和祝太醫:“祝太醫,陳盛,你們二人趕緊随世子妃去給世子看看。”
跟着進門的餘微聞言立即上前領着二人往清晖院去。
院子裏只剩了太後和瑞王繼王妃等人。
太後這才看向瑞王:“哀家原以為世子妃進不來請府醫是侍衛膽大包天,欺上瞞下沒有禀報,沒想到竟是你這個親生父親授意,你就如此待見不得翌兒?”
太後語氣低沉,隐隐還透着一層失望,看着瑞王的眼裏滿是痛心。
瑞王見太後如此,原本不快的臉上有些不自在,他底氣不足的強辯道:“兒臣也非不待見他,只是他老是喜歡和我這個做老子的作對,我教訓教訓他怎麽了?”
“你那是教訓還是恨不得他死?”
太後聞言眼眸微眯,掃過他胸前早已纏好繃帶的手:“你傷了手,已經請了祝太醫,為何還将陳盛也叫來了正院?”
“你不會不知道陳盛只擅長調理體弱,內科,不似祝太醫擅長外科,專治跌打損傷。”
“這,”瑞王聞言下意識看了眼一旁的繼王妃。
而太後順着他的視線立即将目光落在繼王妃身上,眸光轉利,暗意深沉。
繼王妃本就在忐忑着太後會找她麻煩,此時見太後面色沉沉的盯着她,心頭頓時一慌。
她趕緊上了前:“太後,不關王爺的事,是妾身見王爺受盡手痛之苦,想到陳府醫曾為世子治過胃疾之痛,以為他有止痛法子,便想着請他過來看看。”
太後聞言冷嗤一聲,“都是女人,你怎麽想的哀家還會不知道?你這套把戲不過都是宮裏那些女人玩剩下的。”
太後毫不留情面的話讓繼王妃的臉色一陣青紅交錯,難看至極,可礙于太後的身份她并不敢吭一個字,只低下頭,掩住她滿眼的不甘恨意。
太後卻是懶得再看她一眼,直接對瑞王說道:“瑞兒,哀家不論你怎麽想,是因為怨哀家從而恨上雪心和翌兒還是如何,瑞王府的爵位只有可能是翌兒的,便是他癡了傻了,他都将是這瑞王府的繼承人。”
“哪怕就是他死了……只要有哀家在一日,這瑞王府的爵位就是就此終止也不會換上別人!”
瑞王和繼王妃聞言皆是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