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正道至上(10)
在場人誰都沒料到他會說這話, 俱是錯愕地愣住,連那幾個一直在哭喊求饒的人也懵了,似乎沒能理解他剛才說了什麽。
“既然入了江湖, 就該按照江湖的規矩來。”安明晦轉過頭, 并不去看那幾個面色慘白的大漢,也不知是因為不忍還是厭惡,“殺人者,人恒殺之。我無意為這種人求情。”
既然這次能下致命的□□,想必這幾個人手中也早就沾過血,若是憐憫他們, 說不定反而會間接害了其他無辜的人。
這些道理他還是清楚的,在這以武為尊的江湖之中,不願殺人、放別人一條生路未必就是真的善舉,手上沾着鮮血的也未必就是惡人。而這幾人,絕不是被放過一次就能懂得改過自新的人。
當時蕭承淵側身站在旁邊,看着安明晦一如既往姿态端莊地坐在輪椅上,屋內的燭光映得他面頰微紅, 也使得那本就溫潤好看的輪廓更加柔和了幾分, 聽着他親口說出那幾句與他本人一貫的形象作風不符的話語。
自家師弟并不是永遠都那樣溫柔包容, 這個事實使得他不可抑制地興奮起來。
而此時屋裏并沒有人注意到,不只是蕭承淵的神色有異, 還有那一直安靜地坐在床邊的菱秋在見到安明晦這般表現後, 也是眼前一亮, 一雙動人的眸子緊緊盯着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瘦弱身影, 似乎被勾起了極大的興趣。
在場所有人當中還是廣煊的反應最快,他幾乎是立刻就發現了蕭承淵的眼神有些不對勁,随後立刻一手一個揪住腳下兩個人的衣領,甩下一句“那我們自己處理了”後轉身就走。
範語蘭也跟着抓住剩下的那一個人,笑着向屋裏的兩人知會一聲,便關上門跟着廣煊一起走了,這個過程中沒有一個人理會那些人恐懼的求饒和喊叫。
“師弟……”輕輕喚了一句,蕭承淵走上前一步,正想要再靠得離安明晦近些,再與師弟更親密些,就看到眼前一道紫色的身影已經先一步撲了過去。
“你原來是這麽有意思的人!”
菱秋驀地站起身向着安明晦撲過去,卻在半途中又不得不以腳尖點地扭轉身子以閃避那道襲來的劍光。
“滾出去。”蕭承淵的劍尖指着菱秋,表情和話語都冰冷得令人生畏。
“你這人真是讨厭。”菱秋不高興地哼了一聲,随後又笑彎了眼睛看向安明晦,伸手解開自己的面紗,露出面紗下那張美豔的臉對他道,“你可看清楚了,這是我的長相,很好看吧?不比你旁邊那個脾氣又臭又硬的家夥差對吧?”
那确實是十分漂亮的面容,帶着幾分西域人特有的風姿,眼窩深而鼻梁挺拔,一颦一笑之間都帶着十分迷人的風情。
雖然行為古怪了些,但對方看起來暫時并無惡意,安明晦姑且對她笑了一下:“姑娘自是傾城之色,然夜色已深,實在不适合獨自留在男子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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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候,蕭承淵已經上前一步,執劍擋在了他的前面。
“有什麽關系,這冰塊臉一看就對我不感興趣,我又對你很感興趣。”話音剛落,蕭承淵嚴重的殺意又加重了幾分,菱秋動作靈敏地向後一躍半蹲在了窗框上,一雙美目別有深意地看向安明晦的雙腿,“他治不好你的腿,說不定我可以呢?你要不要扔下他跟我一起走啊?”
偏頭閃過迎面飛來的淬毒銀針,菱秋向着安明晦送了一個飛吻,道:“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
眼看着那人從窗口跳下去離開,安明晦又看向站在自己前面幾步的位置,看起來好像氣得不輕的蕭承淵:“都是些玩笑話,師兄不必在意,我自然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蕭承淵根本不可能不在意。
歸劍入鞘,蕭承淵關好窗戶重新坐回安明晦旁邊,望着那人一貫平和的面容,呢喃似的喚道:“師弟……”
“好好吃飯。”安明晦不再提剛才發生的事情,重新拿起筷子伸向桌上已經有點放涼了的菜,同時還不忘了督促只顧盯着自己看的師兄,“待會兒早些沐浴睡下。”
剛才鬧出了那麽大動靜,店家倒是連過來看上一眼都沒有,也不知是習慣了這樣的事情還是因為別的什麽。
食不知味地吃完了這頓飯,店小二倒是剛好來敲門詢問,蕭承淵便讓他收走了碗碟,順便吩咐他多準備些熱水送上來。
做完了這些,蕭承淵便如平日那樣半跪在安明晦面前,也不在意是否弄髒了身上淺色的衣裳,便開始為他按摩雙腿。那雙生來便應該執劍的手此刻卻極盡溫柔,生怕力道加重了一分便會弄疼了他,也擔心力道輕了會達不到舒筋活血的效果。
關于這個他也勸過很多次了,可他的師兄始終堅持這樣的角度按摩起來最方便施力,也從來都不在乎是否要拿個墊子墊在地上,只覺得既然這樣對師弟有好處,那其他的細枝末節就都不重要了。
這一天下來雖然一直坐在馬車中,但到底是免不了颠簸,安明晦也有些疲倦了,便放松地靠着輪椅的靠背,閉上眼睛假寐,兩只手自然地手指交叉放在大腿上。
蕭承淵手上熟練地按揉着他腿上的肌肉,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上。他還記得剛才說要殺了那三個人時,師弟的手也是這樣松松散散地十指交叉着,明明看起來有幾分病态的蒼白和消瘦,但是卻好看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按摩結束後,他伸手去碰了碰安明晦的手背,為指尖傳來的微涼溫度而不住地蹙眉。
活血補氣的食材和藥草他一直在給安明晦吃,但這些東西吃多了到底也不好。
本來該有更好的方法的……
***
安明晦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着的,只知道自己是被身下傳來的一陣異樣感給驚醒的。
他勉力睜開剛睡醒時有些幹澀的眼睛,低頭看去,就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衣襟不知什麽時候被解開,亵褲也被褪下了少許,雙腿張開,雙手分別放在兩個膝蓋上,此刻正被蕭承淵握在手心裏。
他的師兄跪在地上,此刻正埋首在他的雙腿之間,十分賣力地□□着那個部位。
“師兄?!”目睹了這樣出乎意料的畫面,安明晦失聲叫道,“你這是做什麽!”
“我只用嘴。”蕭承淵卻是連頭都沒有擡起,只抽空回答了他的問題,“不做上次那個,只是纾解一下。”
他既然答應了師弟暫時不再那樣做,自然是不會食言的。
安明晦關注的重點當然不會是這個,他只希望蕭承淵趕快停下。
但是他的師兄那股子固執勁頭似乎又上來了,不管他怎麽說都不願意停下,反而越發用力地抓着他的雙手不讓他妨礙自己,口中伺候得更加專注,一直到他終于忍耐不住洩了身才罷休。
他擡起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臉試圖理清亂成一片的思緒,眼角餘光卻瞥見蕭承淵喉結微動,将口中的那些東西盡數吞了下去,雙眼甚至還盯着那剛被他照顧了一番的地方看,像是在考慮要不要再繼續一樣。
連忙動手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安明晦忍不住瞪了一眼還跪在地上沒有動彈的人:“簡直是胡鬧,還不快點去漱口。”
蕭承淵不想漱口,那是師弟的東西,若是這麽快就沖刷掉了殘留的氣息,豈不是浪費。
可惜這是師弟的要求,剛才便沒有聽從師弟的制止,現在要是再逆了師弟的意,怕是要惹他生氣的。
這樣胡鬧一番下來,饒是安明晦一向體質偏寒,額頭上也冒出了些許汗珠,看得蕭承淵更加滿意了,連那一向冷漠的神情都變得溫和了許多。
漱完口後,蕭承淵湊上前想要再讨個親吻,卻被安明晦用手給擋住。
“師兄今後莫要再這樣糟踐自己了。”跪在地上做那種事,簡直是……
說是這樣說,但安明晦也清楚蕭承淵可能根本不覺得這算是糟踐,甚至看那神情還有些樂在其中,看在眼裏就讓人格外的羞恥。
“不喜歡這個,就多親我。”他心裏的賬本上算得很是清楚,“還有七次。”
“篤篤篤”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一陣叩門聲,只聽見店小二在門外道,“客官,您要的熱水。”
安明晦望着蕭承淵前去開門的背影,心裏萬分無奈的同時又不住地嘆氣,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人。
明明平日裏看着是個冷心冷情的性子,偏偏在某些時候又像是個登徒子。常言道情之所至,他的師兄看起來卻像是被情愛蒙了眼睛,眼中除了他之外誰都看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