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虛驚
路迢迢現在滿心委屈,一心要委屈自己,成全衛謙。
一臉認真,強裝冷漠,路迢迢心裏現在難受死了,再多一會兒就要繃不住了。說完那句分手就急忙低下頭,她怕衛謙察覺出異樣。
“你說什麽?”衛謙皺眉,在路迢迢身邊坐下,“發生什麽事了?”
沉默,依然是沉默。路迢迢只一味不說話,還兀自低頭擺弄手機上一個吊飾。
路迢迢說的話,衛謙也不當真。哪能這麽輕易說分手就分手,明明上午還歡天喜地,中午回來後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怎能沒有事情發生。
衛謙輕嘆,似乎和路迢迢在一起後他嘆氣的次數愈來愈多了。衛謙先調整好了自己,雙手攬住路迢迢的肩想将她擺正面對自己。
路迢迢哪裏是這麽輕易就聽話的,梗着脖子不肯面對他。
“圓圓,發生什麽事了究竟?”衛謙怕弄疼她,沒再上手,“有什麽事要講出來,沒有什麽事不能解決的。你這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我總比你多活了幾年,也能幫你想想辦法出出主意。”
衛謙又是一陣勸說,讓她說出實情來。倒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一個向來沉默寡言,從不說廢話的人也能如唐僧般絮絮叨叨磨着人。
“我、我喜歡別人了!”路迢迢可太能耐了,之前看得那些古早言情梗全用在了這種地方。知道有病之後就說分手,分手原因別問,問就是愛上別人。
衛謙雖知這不是真的,可眼中還是蘊蓄着風暴,咬緊了牙說道:“你說什麽!”
語氣冰冷嚴厲,路迢迢終于肯擡頭看衛謙,只見男人眉頭緊皺,眼神可怕,像是她再重複一遍就會被他撕碎一樣。
一時驚怕和惱怒交織在心頭,本身心理就脹脹地發疼,此時看見衛謙這副模樣更覺得心裏委屈,手都跟着微微發顫,一時沒忍住,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你兇我!”路迢迢一邊癟嘴一邊哭,那樣子仿佛受盡委屈,比那天吃醋有過之而無不及。
“诶,怎麽了這是,我沒兇你,乖。”衛謙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放聲大哭慌了手腳,連忙将路迢迢摟在懷裏安慰,“到底是因為什麽事?”
此時路迢迢再也顧不上那麽多,只把心中委屈說出來:“我也不想和你分手,可是我得病了!”
她已經哭得淚眼模糊,只顧自己一個勁兒地哭,就聽見男人焦急地問:“怎麽回事兒,你去過醫院了?”
路迢迢勉強止住哭聲搖了搖頭,拿過手機小手噼裏啪啦地搜索了症狀給他看,“說的這些症狀我都有......”
衛謙倒吸一口冷氣,他雖然覺得網上這些不靠譜,可關心則亂,連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岑吟,之後拉着路迢迢就往外走。
“先去找岑吟,讓她帶你去看看。”衛謙也有些慌了神,現在開不了車,叫司機回來的功夫都等不了,只能打車去醫院。
在出租車裏,衛謙摟着默默流淚的路迢迢輕拍,小聲安慰她別怕,不要自己瞎想。
兩人又是這番模樣又是要去醫院,連出租司機看他們的眼神都透着憐憫,小聲感嘆這麽年輕就得病了,翹這病一看就不輕。男人西裝革履器宇不凡地樣子,就覺得即使有錢也擋不住病災。
衛謙現在哪還管的了別人怎麽看,到了醫院就急忙拉着路迢迢去找了岑吟。
“你說你得了乳腺癌?去看過了嗎?做活檢了?”岑吟看着兩人焦急的樣子,又聽路迢迢說自己得了癌也收起了打趣的話。
路迢迢被這麽一問愣住了,搖了搖頭。
岑吟皺眉,“沒做活檢,那是有增生嗎,做彩超了嗎?”
又是一陣搖頭。
衛謙才和她說路迢迢是在手機上搜索的症狀,都符合。
岑吟沒說什麽,就是讓路迢迢坐下,讓衛謙出去等。她雖不是這方面的醫生,可簡單地觸診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檢查完之後,岑吟讓路迢迢放下衣服,還調侃了一句,“看不出啊,其實不小。”
此時的路迢迢已經沒心思臉紅,只一味着急,“堂、堂姐,我這個怎麽樣?”
岑吟笑,“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叫我堂姐,衛謙那小子從來都沒大沒小的。”
說完就去開門叫衛謙進來。
衛謙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怎麽樣?”
岑吟語氣忽然嚴肅,“是不小。”
衛謙聽見這句話忽然慌了神,差點沒有站穩。只聽岑吟又說;“你以後有福了,小姑娘身材不錯。”
“誰問你這個了!”
眼見衛謙要急,岑吟也不再開玩笑,“哈哈哈,逗你的。沒事,就是有點增生,與心情有很大關系。我再找我同事給她看看,開點藥吃。”
又對路迢迢說,“小姑娘沒事別總生氣郁悶,對女性特別不好。有什麽別憋在心裏,說出來才能有解決方法。”
兩人終于松了口氣,岑吟囑咐了路迢迢一陣,最後又笑着對她說:“沒聽說過那麽一句話嗎,‘一看頭條都是病,一查百度墳已定’,有病百度,癌症起步啊妹妹。”
......
岑吟又帶着路迢迢去專門科室看了一下,那醫生也笑着說不能百度,有病上醫院來,一百度太可怕了。
兩人鬧了個大紅臉,從醫院大門出來天已經擦黑,看着這華燈初上的城市夜景,路迢迢覺得世界真美好。
身旁的衛謙忽然笑了起來,路迢迢不解地看向他。
衛謙低頭看她,“媳婦兒,你真是讓我什麽都經歷過了。”
路迢迢也覺得丢人,撇撇嘴說:“誰是你媳婦,別瞎叫。”
知道沒病了,也不用分手了,兩人心情甚好。
“想去哪嗎?慶祝你‘劫後餘生’。”難得現在心情好,還多虧了這事,讓兩人感情又增進不少。
正想說想回家的路迢迢剛要張口,衛謙這邊電話就響起了。
“我問一下,”衛謙接起電話後聽了半晌,轉頭對路迢迢說,“東子他們叫我過去,去玩嗎?都是我發小,帶你見見?”
路迢迢點點頭,早晚得見啊。
衛謙看她答應心裏也歡喜,講電話的生音都溫柔了點,“行,一會兒就去,我帶個人。”
“是嫂子吧!啧,衛哥你太騷了,你現在說話這語氣我聽着都渾身起雞皮疙瘩......”
還不等尚東誠說完,衛謙就挂斷了電話,帶着路迢迢打車去了他們經常去的那個酒吧。
路迢迢這一路長大頂多也就是去個KTV,酒吧的門都沒摸過。來到這裏看着燈光昏暗人影攢動不由自主摟緊了衛謙的胳膊。
衛謙他們來的嚴格來說只算靜吧,但就這樣路迢迢也莫名緊張。
像是察覺出了她的不安,衛謙将路迢迢攬在懷中推着像前走。
邊走還邊在她耳邊叮囑,“一會兒別害怕,他們就是愛開玩笑。你要是不好意思就不說話,有我呢。”
路迢迢點頭,第一次來這種場合,除了要見他朋友的緊張,還有就是小興奮。
燈光昏黃更讓人們放縱內心的欲望,行為暧昧,沉迷其中。
路迢迢一路上小腦袋都不安分地左看右顧,兩只眼睛都不夠她看。更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好奇。
隐藏在黑暗中,她看見有人接吻也不會害羞躲避,反而拍着衛謙的手臂要指給他看。
正看得興起,雙眼忽然徹底黑暗,是被一只大手遮了起來。
“別亂看,長針眼。聽話就放開你。”
衛謙聲音本就低沉有磁性,在路迢迢被奪去視覺感官之後,聽覺就異常靈敏,耳朵都被蘇紅了。
路迢迢撇撇嘴,答應了衛謙的“不平等條約”,一睜眼才發現已經在包廂門口了。
包廂門口還站着靠牆而立的尚東誠,姿勢慵懶,可看他表情并不怎麽愉悅。
“東子,我發小。”衛謙将尚東誠介紹給路迢迢。
“喲,嫂子可算見到你了。”上一秒還愁雲滿面,看見衛謙兩人又是嬉皮笑臉。
衛謙打掉他向路迢迢伸過來的雙手,推門要進屋,卻被尚東誠一把抓住手臂,“衛哥......”
衛謙除了在路迢迢這裏了其餘時候話都懶得多說,他只是看向尚東誠,目光帶着詢問。
“內個......”尚東誠目光掃過路迢迢,又轉回衛謙,“申敏姐來了。”
申敏?路迢迢從沒聽過這個人,可看尚東誠的表情也知道她和衛謙有故事。
路迢迢看着衛謙,此時衛謙也看向她,松開牽着她手的那只手,按住了她的發頂,“別瞎想,是我前女友。”
嗨,誰還沒個過去。自己不還有個前男友嗎,路迢迢表示理解。
路迢迢沒多想,反而拍了拍衛謙的肩,“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
還沒喝呢就高了。
“嫂子!”尚東誠從剛才衛謙溫柔似水地跟路迢迢說話時候就已經心裏掀起了浪,現在又看見路迢迢大膽拍肩更是驚訝,給路迢迢豎了個拇指。
衛謙笑,手伸到她腦後拍了拍,又滑下環住她肩,和尚東誠一起走了進去。
包廂裏人不算太多,可也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玩鬧,此時正向門這邊走的一個女人由顯突兀。氣質成熟妩媚,身材妖嬈性感,紅唇長發,明眸皓齒。
女人看見他們頓住了腳步,笑容凝固在臉上。到底是有內容的女人,不一會兒就調整好狀态,依然向他們走過去,“我就說我們會很快見面的,衛謙。”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目标是:搞事情,搞事情!不過會甜的。
今天還好趕上更新了,生死時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