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這件事情就這麽輕飄飄地掠過了, 沒有激起太大的浪花。
溫琪正常地畫畫,上課。
而卓舒楠, 則在國內成立了另一個公司——南習投資。
依舊是是做投資的。
國內是個很好的市場, 卓舒楠當初一直在國外,并不涉及國內的生意。在卓家這段時間,他通過去參與卓家的項目,看到國內這個大市場,作為一個生意人, 他當然不會放過。
因為之前利用卓家的關系,卓舒楠私下裏認識不少人,因此公司從注冊到成立,一路都很順利。
這日是剪彩儀式。
雖然卓舒楠已經脫離卓家,但是這只是他們私下裏的矛盾罷了,卓祁不會大肆宣揚,而卓舒楠,也沒有那個功夫去做這些事情。
為了穩固董事會,剪彩這日, 卓祁甚至還來了。試圖去讓因為卓舒楠離開卓氏,猜測卓舒楠與卓氏決裂的人閉嘴。
該配合他演出的時候, 卓舒楠并沒有打他的臉,而是配合了卓祁演出。這也是他後面深思熟慮的結果,既然他打算再南市發展,那維持與卓氏表面關系還是必要的。
剪彩這天來了很多人,有卓舒楠認識的, 也有因為卓家的關系來的,人人光鮮亮麗,珠光寶氣,面帶笑臉祝賀。
也對着卓舒楠恭賀,也對着穿着筆挺西裝、氣質沉穩的卓祁恭賀,祝賀他有一個出色的兒子。
卓祁臉上帶着和煦的笑容,游走在客人之間,有人問他怎麽不帶夫人過來,卓祁心裏mmp,臉上卻笑眯眯:“我妻子出去旅游了。”
事實上,他現任妻子正在家裏。
旁人對卓家家事還是略懂些許,淡笑不語,也不拆穿,便又談其他話題。
溫琪今天也過來了,婉婉而立,長發微卷,米白禮服充滿設計感,衣領恰好遮住春色,折得恰到好處的布料往上延伸,遮住雪白飽滿的肩頭。雪頸細鏈點綴紅色寶石,小巧耳垂流蘇珍珠垂吊而下。含笑之時,顧盼流兮,美目盈盈,看起來大方美麗,充滿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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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旁的卓舒楠,穿着黑色西裝,扣子扣得整整齊齊,西裝妥帖精致,面容俊雅,長睫如鴉羽,嘴角含笑,看起來斯文溫和,優雅貴氣。而每一個與他交談過的客人,也都會覺得他脾氣極好,紳士非常。但與他在談判桌交鋒過的人,對他就會有另外的印象。
溫琪挽着卓舒楠的手臂,當一個溫柔得體的太太,與他在客人之間輾轉,嘴角始終含着恰到好處。
門口搭起紅色舞臺,紅地毯在公司門前的廣場直鋪,花客人言笑晏晏,一個個往這對璧人身旁湧來,恭賀完後,便又各自攀談。
剪彩時間很快到了,客人就座,穿着紅色旗袍,化着淡妝的禮儀小姐們齊齊列好在門口,捧花的,迎賓的……各自負責各自的工作。
在穿着灰色西裝的主持人在舞臺上致詞後後。卓舒楠對溫琪微微含笑,而後各自從禮儀手中的托盤拿過白色手套,戴上後便拿過剪刀,進行剪彩。
伴随禮炮升天,無數彩紙如飛花落下,溫琪看着卓舒楠,對他微微一笑,而後與他一起,将禮儀小姐手中的紅緞給剪斷。
剪彩結束後,賓客們進公司參觀,溫琪挽着卓舒楠,與他一路往裏,臉上始終帶着淡笑。
長長走廊一面雪白牆壁,一面透明玻璃,外邊是巧而精致的小花園,小花園裏栽着細竹,花園裏一汪清水,一柄遮陽傘,一大理石桌,兩灰沙發。看起來極有雅意。
聽他們恭維,聽他們與卓舒楠交談。恍惚間,似乎回到了以前,只不過那時候她與父母一起去參加別人家的慶典,而現在,她手裏挽着的,是她的丈夫。
很快便上了二樓。
二樓樓梯口擺着花瓶,花瓶裏放着百合。
一路往裏,卓舒楠一邊與一個關系不錯的老總交談,一邊想他介紹公司的情況。他們的身後也跟着一大批人。而其他的客人,也有人領着他們去參觀。
公司裝潢簡約而不失逼格,處處可見其精細,以白色為調,藍灰色為輔,看起來極為簡潔。裝修是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的,看起來極其高大上,無論是色調還是材質上,但用的行業頂尖的。
而溫琪,上了樓以後,就跟他們分開,招待那些客人的夫人去了。
一整天忙得跟陀螺一樣,保持着笑臉聽着別人奉承,應付那些夫人的試探,溫琪覺得有些心累。
下午的時候,很多人陸陸續續離開,溫琪終于閑了許多。等差不多的時候,她就去休息去了。
公司裏有專門休息的房間,之前卓舒楠已經安排好了,所以溫琪離開他們後,便直奔休息的房間去。
房間裝潢得跟家裏的房間一樣,面積也挺大,衣櫃啥的一應俱全,還有浴室。衣櫃裏邊還有她的衣服。
換了一身睡衣,調了一下空調溫度,溫琪便蓋上暖黃色的被子,睡下了。
一覺好眠,醒來時已經是黃昏,發現床邊坐了個人。男人的身體輪廓熟悉無比,溫琪揉了揉朦胧的眼,然後坐了起來,然後抱住他清瘦的腰。
卓舒楠正在對着外邊的陽臺想事情,被她從身後抱住,他微微回頭,抿着唇,神色看起來有點淡漠。
溫琪見他臉色不是太好,脖子蹭了蹭他的肩膀,然後揉了揉他玉白的臉,濃密長睫輕揚,溫琪笑着問他:“累不累?”
懷裏女人呵氣如蘭,身上帶着柔軟的清香,卓舒楠躁郁的心平靜不少。眼皮微動,他把身體側過來更多,然後把溫琪撈進懷裏,然後對着她的唇吻了下去。
溫琪愣了愣。
他已經脫她衣服了。
溫琪連忙推他,一雙明眸裏都是不解:“你幹嘛?”
卓舒楠低眸看着她,低促地笑了聲:“你穿成這樣,不就是想讓我……”
話點到即止,卓舒楠封住溫琪的唇。
溫琪眨了眨眼睛,她穿成這樣?她穿的是很平常的睡裙好吧?
卓舒楠撩撥她的手段越來越高,沒多大一會,溫琪已經雲裏霧裏了。
事情結束,被折騰累的溫琪看了一眼外邊黑漆漆的天空,捶了卓舒楠幾下,抱着被子又睡了過去。
夜色彌漫,天上懸挂細碎星辰。黑暗的房間裏并不沒有開燈,卓舒楠坐在床頭,看着月光下女人睡得恬靜的面容,忍不住低身用手指輕輕撫摸她秀美的臉頰,漆黑的眼眸裏,卻沒有任何情緒。
他們最近都挺好,今天是公司成立的日子,他心情其實也不錯。
卓舒楠閉了閉眼。
想起那捧被他丢垃圾桶的花。
下午的時候,卻不知道是哪個男人,竟然給溫琪送了一捧花。那玫瑰與白色百合混合的花,還有那“永遠愛你”的卡片,狠狠刺激了他的心髒。
送花的人沒有留下名字。卓舒楠并不知道是誰。
他很惶恐。害怕她真的已經移情別戀。
他一對她不好,她就想離開他。而他,卻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她。不再是當初對寵物的态度,而是一種說不明的複雜感覺,在慢慢吞噬他……想到她可能跟別的男人有染,他就有些窒息。
他回憶着這段時間她有沒有異常,并沒有。她還是愛宅在家裏畫畫,周末就去給認上課,偶爾會出去見朋友。只要她出門,就有可能跟別人有染。
也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愛上別人。甚至與別人做過他們剛才做的事情。
因為她之前的反抗,他本來已經想留在國內了。除了生意上的考量,他成立南習的另外一個理由,便是為了她。她那麽真的想留下,那他還是可以為她留下的。
可如今——
卓舒楠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輕易讓人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