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昕的決定
剛才在來的路上，關躍告訴她，這是他原來同事新開不久的花店，這才剛開的店，怎麽就要轉讓？這裏生意很差嗎？
顧以昕回頭觀察四周，在距離花店大概幾百米遠的地方，有一間學校，是初中部和高中部，在花店同一邊的，就有好幾家文具店，随之衍生出來的，還有精品店，小吃店，飲食店，有情調的咖啡店等等，花店擺在這裏，也不算非常突兀。
馬路對面，z.n娛樂大樓正對着花店，大樓正面有一個巨大的液晶顯示屏，上面循環播放着公司最近主打的電影電視劇，以及一些公司藝人的宣傳短片，就算此時是周末，大門口也是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z.n大樓的兩旁也是一些設計感很強的寫字樓，可以想象到工作日的繁華場景，這些上班族應該是花店的主要消費群體吧。
按理說，這絕對是一個做生意的黃金地段才對，怎麽就要轉讓呢？
顧以昕覺得不解，不過這事也輪不到她苦惱，她牽着陽陽的手走了進去。
花店的面積比想象中要寬敞，因有兩面落地玻璃牆的緣故，店面顯得寬敞明亮，裏面的花卉擺設也不像普通花店那樣堆擠，展示架各有各的造型，都是根據花朵的外觀設計的，再配上一兩盞小燈，非常美好。
想來老板也是下了大功夫在經營這家店。
顧以昕進來時，就看到關躍坐在會客室區的沙發上，他旁邊也坐着位女士，穿衣打扮皆是不凡，一看就是生活優渥的人。
關躍看到她進來，朝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坐。
顧以昕牽着陽陽過去，禮貌地朝那女人點點頭，之後才落座。
在關躍的介紹下，顧以昕才知道這個被關躍喊張姐的女人，原來已經35歲了，從外表上看，真是一點也看不出。
張姐是關躍的前上司，可因為不想被束縛，就離開公司自己創業，這間花店連同這棟小樓，都是屬于她的。
“我在外面看到轉讓的告示牌。”顧以昕跟張姐求證，“是在這個位置不好做，還是？”
張姐笑着搖搖頭，一邊給她和陽陽斟茶水，一邊解釋道：“我剛才正跟小關說起這個話題。”
将沖好的茶水端到她們面前，示意她們喝，之後張姐才說道：“我這裏生意還好，門店零售也不錯，但我們的業務主要是承辦各種婚禮酒會宴會的鮮花供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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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以昕不解：“既然生意不錯，怎麽還要轉讓？”
張姐忽然笑得腼腆，關躍在一旁補充道：“張姐剛結婚沒多久，丈夫因為工作關系被派遣到美國，他希望張姐跟他一起去。”
張姐頗為感慨地說：“我結婚得晚，感情來得不容易，我們都很珍惜，他一去好幾年，我實在不放心，才想着結束花店，随他去美國。”
陽陽喝完一杯茶，拿着杯子跟顧以昕示意，說他還想要，不過顧以昕怕他茶喝多了晚上不好睡，并沒同意，而是跟張姐要了杯白開水喂他喝。
張姐摸了摸陽陽的腦袋，誇獎道：“寶貝長得真俊，又乖巧，你真有福氣。”
顧以昕寵溺地看着陽陽笑，又問張姐：“路段也好，生意也好，應該很容易轉出去吧？”
關躍就在旁邊搶着說：“恰恰相反，告示都貼出半個月了，來洽談的人多，卻沒人接手。”
“這也怨我。”張姐說：“我媽媽在世的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擁有一家花店，一家帶有院子的花店，這樣她就能一邊種花，一邊賣花。但願望還來不及實現，她就已經去世了，後來我擁有這家花店，這棟小樓，還有一個院子，就想完成媽媽的遺願。”
說到這裏，張姐沉默片刻，應該是想起了某些傷心往事，神情有些黯然。
關躍在她旁邊，伸手拍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張姐很快振作起來，說道：“現在我不做了，可還是希望這裏的一切不要改變，所以我想花店連同小樓一起轉手出去，并約定小樓只能用來開花店。”
雖然情有可原，但顧以昕也覺得這條件有點苛刻。
張姐笑着問她：“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任性。”
的确任性，但顧以昕不會傻得當面說出來，避重就輕地問她：“連同小樓的話，轉讓費應該不低吧。”
“我已經盡量叫得便宜了，這樓房雖然舊，但地皮貴，連同花店一起是150萬。”
顧以昕微微張嘴，150萬确實很貴，而且她的條件很苛刻，讓接手者只能繼續經營花店而已。
就算剛才進門時生出一點心思，但在聽到這個價格後，顧以昕也徹底死心了，她目前可以動用的錢，也就55萬而已。
關躍不知道顧以昕的心思，倒是對這棟樓很感興趣，詢問張姐他們能否參觀一下樓上跟院子。
張姐爽快地答應，并親自帶他們上樓。
順着鐵藝旋轉樓梯上去，就是兩層住宅空間，面積大概有一百來平方，二樓也已經被打通當成倉庫，整齊地堆放一些物品，三樓被張姐裝修成住家空間，她沒結婚前，就是在這裏住的。
三房兩廳的格局，原本連着客廳的陽臺被做成封閉式的，做了個地臺，放上厚實的墊子，上面放着好幾個大大的抱枕，是個适合大人小孩休息玩樂的區域，三個房間也很寬敞向陽，非常适合居住。
準備下樓的時候，顧以昕走在最後頭，忍不住又回頭多看幾眼。
随後一行人又去了後院，後院簡直是個驚喜，面積幾乎跟房子一般大小，可能是沒怎麽打理，除了把店裏賣不出去的花草拿來種之外，很多地方都長了荒草，看起來有點蕭瑟。
關躍問張姐：“這後院居然還有大門？”
“方便平時車輛進出，晚上花店店門一關，進出就走這大門。”
參觀完之後，顧以昕跟關躍一致認為，張姐出價150萬，實在太便宜了！
也許有人看中過，只是接受不了一定要經營花店的條件吧。
臨走前，關躍還勸她，實在不行就放棄這個條件，說不定馬上就轉出去了，也不用繼續這樣耗着。
張姐很堅持地搖搖頭：“你也知道我是多麽固執的一個人，要不然也不會拖到35歲才結婚，如果實在盤不出去，大不了我和我丈夫分居兩地就是了。”
顧以昕也算是見識到一個人的執念。
回去的時候，顧以昕一直在發呆，她覺得自己對那個花店，那棟小樓，一見鐘情了。
她甚至開始幻想自己帶着陽陽住在小樓裏，她在門店賣花，陽陽在後院玩耍的場景，這一想就停不下來，簡直欲罷不能。
直到關躍将她們送回小區，她還回不了神，呆愣地對關躍說：“我把花店盤下來吧。”
關躍見鬼似的看着她，“你傻啦？那不是15萬也不是50萬，那是150萬啊！你哪來的錢盤下它？再說你懂得花草嗎？懂得經營嗎？什都不懂就不要在這瞎說，早點回去洗洗睡吧，乖！”
顧以昕被他的話搞的哭笑不得，“關躍，我是認真的，我想離開這個圈子，就得有個養活自己和陽陽的路子，雖然我不懂花也不懂經營，但我可以學，我很喜歡那裏，甚至對它一見鐘情，我是很認真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關躍完全驚呆了，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就算你信心滿滿，那錢呢？你去哪弄這麽一大筆錢？張姐那邊可是要一次性付清的。”
顧以昕抿着唇，思考一會，才說道：“我有50萬現金，還有一套房子，雖然是二手，但勝在位置好，市中心的中高檔小區，應該能值6，70萬。”
關躍聽着她的分析，仍舊一臉夢游的表情，“你才拿到手的房子，轉眼就要賣出去？”
顧以昕毫不在乎，“但是我能得到一棟小樓，帶院子的小樓。”
關躍突然發現她說得很有道理，失去一套小房子，得到一棟大房子，好像也很劃算，問題是……，“就算賣了房子你也不夠錢啊。”
顧以昕苦惱皺起眉，“要不，你找張姐商量商量，看能不能便宜點？”
“再便宜也不可能一下子便宜掉二三十萬！”關躍翻白眼。
“也是。”顧以昕整個人像霜打茄子似的的蔫掉了。
關躍看不得她失望難過，咬牙說道：“我這裏也有幾萬塊，你先拿去用？”
顧以昕擡眼看他，勉強笑了笑，“謝謝你，等用得上的時候，我肯定跟你拿，我再想想辦法。”
關躍聽她這樣說，心情瞬間沉重起來，以前程澄沒錢的時候，就來找他借，每次都能想出五花八門的借口，後來實在借不到，她就會氣呼呼地說：“我也有辦法搞到錢。”
每當她說那樣的話時，關躍就知道她又把主意打到別的男人身上，他曾經管過，但管不了，最後也就死心了。
現在又聽到程澄說要再想辦法，他下意識地想到：她是不是又要去找哪個男人要？
不過，失憶後的程澄，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非常有想法，有分寸，甚至變得非常顧家，照顧陽陽也很有耐心，這樣的她，應該不會再去亂來吧。
他應該要學會信任她才對。
她現在已經懂得計劃自己和陽陽的未來，那麽再過不久，她可能也就不需要他的照顧，到時候，他還有什麽借口，繼續站在她身邊最近的位置呢？
在顧以昕抱着下車的時候，關躍突然喊住她，笑着說道：“程澄，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我一定會支持你的，我們一起想辦法。”
顧以昕抱着已經睡着了的陽陽，回頭沖他笑，“知道了。”
她其實想說謝謝的，只是關躍不喜歡她總是把謝謝挂在嘴邊，所以她也就學會對他不客氣。
雖然知道關躍的付出是針對程澄的，但既然她已經代替了程澄，那就應該拿出更多的真誠去對待這個男人，程澄看不到他的好，不懂得珍惜他的好，她都會加倍去珍惜，她可以回應他許多感情，比如友情或者親情，可唯獨他想要的愛情，她實在無法給予。
陽陽一整天都在外面玩樂颠簸，所以在回程的路上就直接睡着了，挨着媽媽睡得香，甚至還小聲地打起呼嚕，就跟只小豬似的，顧以昕還是第一次見到，聽得直想笑。
下了車一路将他搬回家，他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顧以昕輕手輕腳地把他放到床上，脫去鞋子，再拿來熱毛巾給他擦臉擦手，一通折騰後，陽陽也只是在睡夢中皺了皺眉，翻個身又繼續睡，真的是累壞了。
顧以昕舒了口氣，起身去浴室泡個澡，洗去一身的疲倦，感覺這一天的運動量實在有點超标。
正當她靠在浴缸裏暈暈乎乎想睡覺的時候，放在旁邊臺子上的手機響了，是微信提示音，她拿條幹毛巾擦了擦手，拿起來看一眼，發現是晏展南的微信。
顧以昕再次懷疑，他到底是不是z.n的老板？不會是被架空無實權的吧？不然怎麽每天都那麽有空？時不時就要用微信騷擾一下她。
晏展南：“回到家了嗎？”
顧以昕：“到了。”
晏展南：“在幹嘛？”
顧以昕：“泡澡。”
晏展南請求視頻通話……
顧以昕拒絕視頻通話……
晏展南：“為什麽拒絕？如果覺得不公平的話，我也可以泡澡給你看。”
顧以昕：“沒興趣。”
晏展南：“你殘忍無情無理取鬧！”
顧以昕：“手動再見。”
晏展南：“等等，我有話要說。”
顧以昕：“說。”
晏展南：“我還挺喜歡陽陽的，他很好玩。”
顧以昕看着這句話，想起早上晏展讓陽陽騎在脖子上的場景，忍不住地勾起嘴角，她能感覺到，陽陽是真的很喜歡晏展南，真不知道喜歡他哪點？
顧以昕随手打了“謝謝。”兩個字回複，然後就把手機放一邊沒再理會。
對于晏展南的感覺，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他正直善良，卻會時不時厚臉皮耍無賴，也很喜歡逗她，态度總是漫不經心，很少有認真的片刻。
在顧以昕眼裏，晏展南一開始是因為被設計，勉強和程澄好的，再後來，發現她有所轉變，又湊上來逗她，整天對她摟摟抱抱地耍流氓，可那些舉動的背後，都是逢場作戲好玩的心态居多，她不相信晏展南這樣一個人物，會對一個不安分的交際花認真。
可剛剛他卻很鄭重地告訴她，陽陽很可愛，這是在變相地告訴她，他已經接受陽陽了，是這個意思嗎？
他為什麽要試圖去接受陽陽？難道是因為他已經接受她，從而承認陽陽的存在？
顧以昕連忙甩甩頭，想甩掉腦海裏這個荒缪的念頭，就算晏展南真的喜歡她，接受她，也不代表她就能光明正大的留在他身邊，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她将成為他的情人，上不了臺面的那種。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并沒有愛上晏展南，此時分析這件事，只是徒增煩惱而已，毫無益處。
目前最迫切需要解決的事，就是怎麽湊夠150萬，把花店盤下來。
她也說不出那種感受，在第一眼看到之後，就覺得很順眼，很喜歡，她喜歡那些設計感十足的花草，喜歡複古式的小樓，喜歡三樓的住家空間，更喜歡那個大大的後院，她甚至已經想到，如果在後院按上個秋千的話，陽陽肯定會非常喜歡。
她實在太喜歡那裏了，喜歡到想馬上得到它的地步。
這種渴望是非常難忍的，讓她腦子裏每時每刻都充斥着各種想法。
不知不覺泡到水涼了，顧以昕才匆匆起來披上見浴衣，擦着頭發去廚房倒水喝，這個時候意外接到關躍的電話。
“我剛剛打電話給張姐了，問她如果是我朋友想要花店能便宜嗎？”關躍在電話那頭說。
顧以昕眼前一亮，激動地問他：“怎麽樣？張姐怎麽說？”
關躍嘆氣，說道：“張姐說這個價錢已經很便宜了，不過因為是熟人，如果我們一時籌不到那麽多錢的話，她可以給我們欠一點尾款，到時慢慢還就好。”
聽到可以欠尾款，顧以昕立時笑開了，“真的嗎？真的可以欠尾款嗎？”
“可以是可以，但如果欠太多的話，我估計她肯定不願意，張姐是個固執又精明的人，別人很難在她那裏占到太多的便宜。”
顧以昕點點頭，“如果把房子買了，再加上五十萬現金，尾款應該不會很多。”
端着杯子來到客廳，往沙發上一坐，目光很自然地落到茶幾上的電視劇本，那是池駿給她的劇本，第一女配角。
顧以昕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劇本，下嘴唇被咬住又松開，再咬再松，最後她對電話那頭的關躍說道：“我這裏還有點錢可以湊上。”
關躍不解，問：“什麽錢？你哪來還有錢？”
“我手上還有個劇本，戲份很重的配角，雖然以我的身價，肯定拿不了很多錢，但尾款應該能補上的。”顧以昕雖然內心掙紮很劇烈，但說出來的語氣還是很平靜的。
關躍愣了一下，随後安慰道：“也好，這部劇就當是你對娛樂圈的一個告別吧。”
顧以昕忍了忍，最後還是說道：“本來不想承池駿這份情的，現在卻不得不去了。”
關躍突然噗嗤一聲笑道：“你跟了這個金主，承他情的事還少嗎？現在你要盤花店，50萬是他給的吧，房子是他給的吧，劇本是他給的吧，總的來說，你盤花店的錢都是他出的呢。”
顧以昕仔細一想，可不是麽，現金50萬，準備賣掉的房子，準備去演的戲，全都是池駿提供的。
她也忍不住笑了，“這麽說來，我果然還是要念着他的好。”
聽她這樣說，關躍又連忙勸道：“念着就行了，可不要太當真，畢竟這兩年，他也從你這裏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各取所需罷了。”
顧以昕知道他這是在擔心她，怕她回頭又去找池駿，只是她已經不是程澄，怎麽還可能去找他，她現在只想離池駿遠遠的。
挂了電話，顧以昕将腿縮到沙發上，腦袋擱在并攏的膝蓋上，歪着頭發呆，劇本她已經看過兩遍，女配是個頗為苦情的心機女，機關算盡卻仍得不到男主，因為所有電視劇的男主都是屬于女主的。
又苦情又狠辣的女人，她之前也演過，不算難，況且這部電視劇只是個都市輕喜劇，對演員的演技要求也不會太高，她演這樣的角色，絕對是信手拈來。
只是她心裏對演戲這件事，是很有心裏陰影的，本能地覺得排斥，如果不是到萬不得已的關頭，她是絕對不會回到那種環境裏的。
還有陽陽，如果她進組的話，就是兩三個月的時間，這期間陽陽又得麻煩關躍了。
于是忍不住感慨，關躍簡直就是她的哆啦a夢，關鍵時刻總能向她伸出“圓”手。
胡思亂想好一會，她才慢吞吞地摸出手機，找出池駿的號碼，猶猶豫豫地點了撥號鍵。
電話沒響兩聲，很快就被池駿接起來，依舊性感好聽的聲音，但顧以昕覺得自己已經産生免疫力了。
“程澄。”
“池……池先生，我就是想告訴你一聲，我想去演這部電視劇。”
池駿在那頭輕笑道：“我就知道你會去，已經提前跟導演打過招呼了，等會我發副導演的電話號碼給你，你直接找他就行。”
“好的，謝謝你。”顧以昕保持着客氣的語調。
池駿在那頭叮囑道：“好好演，不要耍性子，說不定就能憑這部劇闖出名堂來，到時肯定有娛樂公司找你簽約。”
顧以昕嘴角挂着冷笑，乖巧地點頭應是，跟娛樂公司簽約，還不是池駿一句話的事，可這兩年來，他卻從未幫程澄争取過，明擺着不想讓她進圈。
此時說起這事，騙程澄估計還可以，卻騙不了她顧以昕，這男人實在太虛僞。
更何況她演這戲，只是為了拿到錢去盤花店，可從沒想過要到娛樂圈大紅大紫。
本想就此挂了電話，沒想到池駿又說了一句：“你跟晏展南很熟？”
顧以昕想起上一次三人見面的尴尬情形，那絕對是為數不多，她看到池駿吃癟的樣子，“我跟晏總只是認識，并不熟，池先生，我要去背臺詞，就不打擾你了，再見。”
“你……”池駿在那頭還想說什麽，卻被她強勢挂斷了。
拿起劇本再次翻到主演一欄，顧以昕皺起眉頭看半天，然後給關躍發微信：“寧紹其是誰？”
關躍很快回複：“你前男友。”
顧以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