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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笑笑收到首飾果然很開心,不過劉蘭芝發現有心的并不只有自己。

她看着賈靖安與大牛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有時一閃神,還有點錯覺,不過這兩兄弟,一靜一動,一冷一熱,沒開口說話,就先露出牙齒的,絕對就是賈靖安。在這寒冷的冬季,賈靖安竟然有能耐送來一株開得極好的牡丹花,放在屋子裏,散發着淡淡香氣,這可不是有銀子就有買得到的,看着笑笑臉上止不住的笑,她就知道這禮是送到了心坎裏。

大牛送上一塊形狀似瓶的玉佩,笑笑立刻挂在脖子上,心情好,吵着要跟着大夥兒喝酒。

因為是她生辰,張青揚也沒有拘着她。

不過喝沒幾杯,她就醉了。

劉蘭芝見狀,跟惠子扶着笑笑進房躺下,拉過被子給笑笑蓋上,目光看着那塊玉佩,不禁想着,大牛也是上了心,這塊玉佩不在價值,而是深意,瓶取音為「平」,一方面是望笑笑一生平安,更重要的是,大牛的名字有個平字。

只是大牛若真喜歡笑笑,為何只是在一旁守候,任由另一個男人逗她開心?難道就因為臉上那一道傷疤?

她微斂下眼,将笑笑身上的被子蓋密實,若有所思的站起身,身子卻晃了一下。

惠子眼捷手快的扶住她,見她一張臉泛着紅,笑道:「五少奶奶也醉了?」

「哪醉了,不過幾杯水酒罷了。」劉蘭芝不想承認自己的酒量差,但頭還真是有些暈。

「不如奴婢伺候五少奶奶回房去。」

「免了,我自己回去成了,」劉蘭芝搖頭拒絕,「你在這裏看着小姐,她喝得多了,只怕半夜醒來會口幹,別由着她讓她喝冰涼的,以免着了涼。」

「是。」惠子點了點頭。

張青揚正與大牛兩兄弟聊得興起,劉蘭芝也沒壞了他們的興致,叫靈兒讓柱二知會張青揚一聲,便自己先回房了。

剛下了場雪,但她穿得厚實,一點都不覺得冷。

劉蘭芝自己提着燈籠,照着路,腳踏在地上,看着自己踩出來一個又一個的腳印,臉上帶着笑,沒多久就發現身邊多了個人,她擡頭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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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揚微揚了下唇,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鬥篷,将她包得更緊一點,接着拿過了她手中的燈籠。

「你的丫鬟真是富貴過了頭了。」他暗暗瞄了眼後頭的靈兒,主子自己打着燈籠走,丫鬟卻傻愣愣的跟在後頭,有時倒分不出哪個是主、哪個是仆了。

「夫君的意思是,要叫靈兒來替我打着燈籠走?」

「這倒免了。」張青揚一嘆,「瞧現在靖安見她如見鬼似的,就知還是讓她做個什麽都別做的富貴丫鬟好。」

想到這個,劉蘭芝笑得歡暢,一點都不同情賈靖安,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手臂,整個人都靠在他身上,讓他帶着自己走。「大牛實在是大牛。」

「好端端的怎麽提起了他?」

「一點都不知讨女人歡心,看靖安做得多好,送花、說笑話,大牛就一個大個兒杵在那裏看着,難怪被取名叫大牛。」

「大牛送了塊玉佩。」

「那玉佩雖小巧,但色澤好,寓意也深,」劉蘭芝擡頭,水汪汪的大眼瞅着他,嬌憨的輕笑。「但總不比送花惹女人開心。」

「你也喜歡花?」張青揚好笑的低頭凝視着她。

「誰不喜歡。」她的眼眸中多了幾分期待。

他停下腳步,指着一園子的梅樹。「這有許多梅花,你要多少,自己摘幾枝放屋子裏不就成了。」

她沒好氣的翻了下白眼,這話說得一點情趣都沒有。

他一笑,摟着她的腰的手緊了緊。「長了這麽大,難道還沒參透?若是放在心頭的人,無需特意讨歡心,只要一句話,也是快樂;若不在心頭,縱使摘下天上星月,也無法搏卿一笑。重要的向來不是禮,而是人。」

劉蘭芝的嘴角因為他的話而重新揚起。是啊,重要的向來不是送的禮,而是送禮的人。

她倚着他,感覺他身上的溫度傳到自己的身上。「只是這種感覺不好。」

他挑了下眉。

「兩男争一女,三人的感情太複雜。」

「關于這事你就別煩了,老天自有安排。」

劉蘭芝想了想,也對,一切老天自有安排。

她下意識擡頭看着天,雪停了,但天依然陰着,但終有天晴的一天,想到這裏,她突然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張青揚的娘子。」

他的回答令她失笑,輕捶了下他的肩頭。「說正經的。」

「說是我娘子,還不正經?」

「我是真心想告訴你,我是誰。」劉蘭芝低着頭,小手把玩着他大氅領口處的金線。「我來自遙遠的天邊。」

張靑揚低頭看她,忍不住笑出聲。「你不過才喝了幾杯水酒,就醉得胡言亂語了。」

劉蘭芝從他懷中退開了一步,站在雪地中,手指着天。「別笑,我真的來自天上。」

他只當她在說醉話,伸出手要把她拉回懷裏,天冷,還是早些回屋子裏,蓋上被子抱在一起比較實在。

劉蘭芝閃過了他的手。「我說的是真的,你可知我是天上的什麽?」

張青揚調笑道:「你長得貌美如花,自然是天上的鳳凰。」

她一臉嫌惡。「我不要當鳳凰,鳳凰可要浴火才能重生,被火燒,想到就痛,好看沒用,我不當鳳凰,我是天上的老鼠。」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放着好好的鳳凰不做,要做老鼠?看來真是醉了。

「當老鼠很好,到哪裏都能生存,能屈能伸,不管人家讨厭與否,永遠做自己,所以特自在。」每個人對于快樂的定義不同,她很滿足于自己是只小老鼠。

「夫君不也一樣嗎?」

張青揚輕挑了下眉。

「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對于不在乎的人,根本不想花心思。我懂你,對不對?」

「是。」他終于把她拉進懷裏,手指輕觸着她微涼的臉頰。「但我可不想成為老鼠。」

她不依的推了推他,要離開他的懷抱。「不行!我們是夫妻,我是老鼠,你就只能當老鼠。」

他一把抱起她。「回房去了,你真是醉了,以後不許喝酒。」

「你不想跟我一起當鼠輩嗎?」

張青揚在心中嘆了口氣,不打算跟喝醉的人計較。「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劉蘭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以為她醉了,但她雖然頭暈,思緒還是很清楚,只是突然想要告訴他,她的來歷,不管他信或不信,她就是不想瞞着他。

夫妻一體,跟他在一起之後,她才真的有所體會。

一大清早,正要出府的張青揚就聽到院子裏傳來的争執聲。

他與大牛走了過去,就見到院子裏的亭子外,笑笑帶着惠子和靈兒在玩雪,而賈靖安和劉蘭芝吵了起來。

原本賈靖安對于幫着劉蘭芝開客棧這件事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但真正開始之後,他也跟劉蘭芝一樣熱切。

雖說賈靖安的真實身分,到死也沒揭曉,如今還得隐姓瞞名過日子,但他不覺得有一丁點的委屈。

人生短短在世幾年,他要追求的可比這個有樂趣多了。只是或許是骨子裏還是流着皇室的血液,總覺得朝廷動亂,造成百姓離鄉背井自己也有一丁點的責任,所以他就把這間客棧當成慈善事業在做。

不過這一來就跟劉蘭芝有了沖突,店鋪都還沒找到,兩個人就已經吵翻了天。

「若照你這麽說,我的客棧根本就不用做生意了。」劉蘭芝雙手叉腰,寸步不讓。「直接打開門,任人吃喝住宿便好。」

「我又不是要你做賠本生意,」賈靖安也有所堅持。「只不過要你別賺可憐人的銀子。」

她眉頭一皺。「賈大公子,你倒是說說,什麽是可憐人?可憐人會在頭上刻字嗎?」

「看穿着便知。」

劉蘭芝啧啧出聲。「公子哥兒就是公子哥兒,一點都不知人心險惡,我也可以為了白吃白喝一頓,穿得破破爛爛的。」

「那是你不知羞恥。」

她快氣炸了。「我看我們倆無法合作。」

「我也這麽認為。」賈靖安也是一哼。

兩人的争執清清楚楚的傳進站在不遠處的張青揚和大牛的耳裏。

「爺怎麽看?」大牛開了口。

「換過來吧。」張青揚無奈的搖搖頭。「叫靖安來易水樓跟着我,你去幫蘭芝打點客棧。」

大牛點頭,他也正有此打算。以前他跟在笑笑身旁時,總是她睡了,他才回房去休息,她醒了,他一定已經在院子守着,原想着賈靖安取代自己待在府裏,可以多些時間陪笑笑,偏偏他這個弟弟就是當公子哥兒的命,總是日上三竿才出現,也不怕笑笑傷了或是跌了。

「今日你就與靖安帶蘭芝出府去瞧瞧新鋪子的位置,明日再讓靖安來找我。」

張青揚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誰說兩個女人聚在一起容易吵,劉蘭芝跟賈靖安一撞在一起,吵得連屋頂都快掀了。

這幾日他為了營救在京裏得罪了太傅的爹,已是焦頭爛額,實在不想再聽這吵吵鬧鬧。

賈靖安明明腦子極好,怎麽就這事沒想清楚,明知道笑笑喜歡劉蘭芝,卻不知道好好巴結劉蘭芝,反而處處作對。先不論自己心頭的盤算,張青揚只肯定,若他開口要将笑笑嫁給賈靖安,劉蘭芝将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張青揚替劉蘭芝找來的鋪子,跟易水樓在同一條街上,不過易水樓在最熱鬧的街道中央,而劉蘭芝的鋪子是在最底端的街角。

雖看似不繁華,但後頭卻有條小巷子可以直通城門,只要讓人知道這裏開了一間客棧,若是累了的旅人要歇腳,這間客棧反而是占了最好的位置。

劉蘭芝看得滿意極了,向來與她不對盤的賈靖安也難得跟她有同樣的看法。

離開有些殘破的屋子,賈靖安和劉蘭芝開始讨論起擺設修整的問題。

大牛在一旁,還沒機會跟他們提張青揚的打算,但看劉蘭芝和賈靖安間難得有好氣氛,心想晚點再提也無妨。

「上易水樓去談吧。」劉蘭芝說道。

算來這是她第一次出府,總聽着易水樓的名氣,但還沒去過,總要去看看自己夫君每日早出晚歸在忙些什麽。

「好啊!」賈靖安也沒意見。

大牛跟在一旁,心想若要去易水樓,張青揚的盤算就讓他自己去提,他也樂得輕松,但一個青衣丫鬟突然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大牛沉聲道:「讓開。」

青衣丫鬟吓了一跳,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道:「我家老太太想請夫人一見。」

「你別吓壞了人家小姑娘,」賈靖安嘴角帶笑,推開了大牛,看着對方,好言問道:「哪位老太太?」

「是司徒大人掾屬,焦大人之母。」

賈靖安臉上依然帶笑,但眼神已經變冷了,他看向自家兄長。

「我家少奶奶身子不适,不便見客。」大牛直接趕人。

青衣丫鬟也不好多說,連忙退了下去,跑到停在一旁的馬車旁,回禀車上之人。

劉蘭芝注意到兩兄弟的神情不太對勁,問道:「這是怎麽了?」

大牛挑了下眉。

賈靖安不以為然的搖頭。「你別告訴我你不知要見你的人是誰?」

她是真不知,掾屬是由大官自行任命,不經過朝廷選才留在身邊的下屬,但現在世道不好,掾屬通常都是靠着關系或是買官得到,雖也被尊稱為大人,但也不是什麽不得「的人,突然,她的腦子有個念頭一閃,焦大人,難不成是……

就在劉蘭芝思索的當下,青衣丫鬟已經扶着一名老婦下了馬車,走了過來。

那名老婦不客氣的打量着劉蘭芝。「幾月不見,架子倒擺大了。」

劉蘭芝沒有說話,腦袋忙碌的轉着。

焦母接着看向跟在劉蘭芝身後的大牛和賈靖安,兩個男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其中一個較為粗壯的男人臉上有道可怕的疤,她厭惡的皺了下眉頭。「哪一個是你的夫君?」

這不客氣的口吻令劉蘭芝不悅。「與你無關。」

焦母的臉一沉。「怎麽,再嫁了人,就不把我這婆婆給看在眼裏了。」

劉蘭芝的心一突,還真是焦仲卿的母親。來到這裏幾個月了,第一次出府,就讓她遇上了這個當初逼自己兒子休了真的劉蘭芝的老婦,該說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真沒想到,以你現今這身分,還有臉招搖過市。」

劉蘭芝不滿的瞪大了眼。

「咱們卿兒現在娶了個好娘子,升了位置,衆人見了都得尊稱大人,你這棄婦也只有不入流的商賈才會收了,雖是太守之子,但不過是個庶子,以你這身分,也只能配得上這等貨色。還以為你再嫁後會安分些,誰知道竟不要臉面的在外抛頭露臉,而且太守現在被關押在牢裏,能不能活着出來都不知,你倒是挺悠閑的。」

「閉嘴!」賈靖安聽到老婦人句句帶刺,斥了一聲,「若再有一句無禮,就別怪我不懂得敬老尊賢。」

他嚴厲的神情,令焦母驚得退了一步,青衣丫鬟連忙扶着她。

不過焦母很快就鎮定下來,街上人來人往的,她也不怕,壯起膽子啐道:「果然蛇鼠一窩,都是粗鄙、不入流之輩。」

「你還說……」賈靖安氣得就要沖上前去。

劉蘭芝伸出手,制止了他,她冷冷的看着焦母。「老太太孤兒寡母扶養一個孩子不容易,只是令郎高升進了京,怎麽還留着你一個人在這裏?」

這句話戳到了焦母的痛處,兒子是高升了,但進了京之後,不過就是替她買了個婆子和丫鬟,連年都沒回來跟她過,她還暗暗垂淚了好幾次,但在人前她依然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自己那成材的兒子。

方才去廟裏給兒子求了個平安符,正要回府的路上,看到了劉蘭芝,想到自己心中的苦,便忍不住的想來踩踩她,讓她也沒個臉面,自己心裏能稍稍舒坦些,卻沒料到她變了,不再像以往那般溫順的不吭半句。

焦母壓下心頭的酸楚,驕傲的微揚了下頭。「過些時候他們便會親自來接。」

「既然如此,就祝老太太一家早日團圓。令郎高升令人欣慰,老太太日子看來該是舒坦,實在不需刻意半路攔人,對我這個下堂婦噓寒問暖,不知情的人只會以為老夫人後悔不要我這個媳婦了,」劉蘭芝有禮的二輥。「老太太的關心,蘭芝記下了。」

焦母的表情有些僵。

劉蘭芝臉上帶着淺笑,越過了焦母,随即笑意盡失,嚴肅的問道:「老爺出了事?」

賈靖安聞言,立刻看着大牛,這事兒他不想插手。

大牛低聲回道:「爺有分寸,正想方設法救老爺。」

果然有事,而她竟然是全然不知,還開開心心的拿着銀子準備開客棧。

「兩位嫡少爺不知嗎?」

「縱使知情,也求告無門。」大牛說得保守,其實兩位嫡少爺只顧着風花雪月,根本不知大禍臨頭。

「夫君可會有事?」

「這事兒還是問爺較為清楚。」

「回府吧。」一瞬間,劉蘭芝沒「上易水樓的興致。「我累了。」

「你這是鬧什麽脾氣……」

「少說幾句。」大牛打斷了弟弟的話。

賈靖安一個撇嘴,不知道的人,看劉蘭芝的樣子,還以為是看到焦母,勾起了舊情正傷心着。

回府後,劉蘭芝顯得沉默。

用晚膳時,就連笑笑都覺得她不對勁,也不敢太吵鬧,而她的胃口不好,吃了一點就回房歇着了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迷迷糊糊睡去,卻也睡得不安穩。

夜裏,張青揚回來,掀開被子把劉蘭芝摟了過來,令本來就沒睡熟的她,馬上睜開了眼睛。

「回來了?」她的聲音還帶着些許睡意。

「嗯。」他拍了拍她的背。「聽說你今晚吃得不多,廚房還熱着雞湯,可要我讓人去給你下些面?」

她将頭窩進他的懷裏,輕搖了搖。

「怎麽了,心裏不痛快?」

劉蘭芝靜了一會兒,才幽幽說道:「我今天遇上了焦氏。」

張青揚早聽大牛說了,見她悶悶不樂的,想起成親那闩,她不惜為了焦仲卿一死,他的手不由得一緊,他的想法早變了,現在不論她心中是否有人,他都不會放手。

「遇上了又如何?」他力持冷靜的道。

「她說了些話……」她越說越小聲。

「無論她說什麽,都不用往心裏去。」

「我也想,但沒法子,老爺是否出了事?」這幾日,他總是早出晚歸,她原以為是易水樓事忙,但今日焦母一提,她才知事情似乎沒這麽簡單。

太守入京,連年都沒回來過,她早知不對勁,卻還是被張青揚三言兩語給安撫過去,現在太守都被關了,府中雖然和和樂樂,誰知道明日又會是何種局面,她曾以為此生最重要的該是那些金銀財寶、富貴榮華,但這些都比不上張青揚的平安,一人有罪,株連九族的事盤旋在心頭,令她實在擔心受怕。

張青揚愣了下,才道:「無事。」

「別騙我!」劉蘭芝推開他,坐了起身。「在你心中根本沒将我視為妻子。」

「你胡說什麽?」他伸手要拉她,但她卻甩開了他的手。

「我什麽都不瞞你,但你呢?難道你真要等官兵上門才要告訴我?!我不要開客棧了,易水樓不要也無妨,咱們帶着笑笑走,到時就算要捉人,讓他去捉那兩個不長進的嫡兄,咱們都不管了。」

張青揚原還在擔心,她是因為遇上焦母,想起了焦仲卿,卻沒料到她心情低落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危,這讓他心頭升起難以言喻的滿足和愉悅。

「別笑。」劉蘭芝不客氣的掄起粉拳,打向他的胸膛。「我說正經的。」

他的心頭一松,這才發覺從大牛跟他說她因為遇到焦母心情不好,他的心也一直跟着緊繃着。

他不顧她掙紮,硬是将她抱在懷裏,輕撫着她的背,安撫道:「爹現在确實被關押在牢裏,但還不至于罪連其子,只是要救人出來,得花不少時間和銀子疏通,怕你心疼銀子,所以才沒告訴你,不是刻意瞞你。」

她懷疑的看着他。「真的?」

他肯定的點頭。「你就只為這個心裏不舒服?」

「什麽叫只為這個,」劉蘭芝不服氣的反駿,「你若真怎麽了,我怎麽辦?笑笑怎麽辦?」

「還有大牛和靖安可以照顧你們。」

「我才不要他們,一個呆,一個傲。」她的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我只要你。」

這話令張青揚聽得得意極了。「放心,為了笑笑,更為了你,我絕對不會有事。」

劉蘭芝擡起頭,親吻他的唇,在親吻之間低語,「焦母說我抛頭露面、不知安分。」

「你又礙不着人,你無需理會他人碎嘴。」

他雖是個認為妻子要以夫為尊的男人,但在打點客棧這件事上,他不打算拘着她。

她被他哄得心裏暖烘烘的,又吻了他一下,還以為自己來到這裏,是一生的好運走到了頭,沒想到是有更好的等在前頭。

日子平靜的過着,那日的不安如風散去。

這日張青揚回府好些時辰了,正斜倚在榻上看賬本,劉蘭芝才回來,一看到了他,也顧不得先去換件衣服,興沖沖的跑到他跟前。

「夫君,今日我跟城東的齊老板談生意。」

他淺淺一笑,他已經聽大牛說了。

果然大牛跟着她之後,她跟賈靖安的沖突少了,大夥兒的耳根子也清淨了許多。

大牛凡事都由着劉蘭芝,但實際上對于那間客棧的看法,大牛跟弟弟是一致的,是打算拿來收容無家可歸的可憐人,但他不若賈靖安一樣跟劉蘭芝硬碰硬,而是暗着來。

劉蘭芝想賺錢,就讓她賺她想賺的錢,至于該付的銀子,若是遇上真要幫助,拿不出來的,就由大牛自掏腰包解決,反正易水樓他也有分,不過就是拿這頭賺的去補另一頭。

張青揚見他有心,也願意替他出一份,當然,這件事兒沒讓劉蘭芝知道,不然一來一往,知道忙了一場,賺的還是自家人的銀子,只怕她會氣得跳腳。

「我的客棧裏……」

「我們的。」張青揚看也沒看她一眼,淡淡的指正。

劉蘭芝的嘴一嘟,但還是順着他的話,「我們客棧的桌椅和鍋碗盤的用量大,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所以我想了個好點子。」

她獻寶似的拿出一疊紙,上頭有齊記、李記和劉記三家專做桌椅店家的資料,每個店家都清楚的寫了桌、椅、凳、櫃的價錢和數量,報價是有高有低,最後總數是劉記的價位最低,她去跟齊記的老板談,說了自己有多喜歡齊記的東西,若是齊記願意拿跟劉記差不多的價位,就跟齊記簽了買賣合同,齊記老板回去撥了撥算盤,不過少一點賺頭,于是點頭同意。

只是所謂的劉記,其實劉蘭芝自己編的,她不過是動了些腦子,多問了幾家商家,将價錢算了一遍,拿來當劉記的價錢,方便還價。劉記的總價最低,但也不是讓人沒賺頭,若齊老板舍不得這生意,自然最終會同意用劉記報的價錢給他們東西。

這女人有當奸商的本錢,他揉了揉她的頭,算是給她的贊美。

「等我們的客棧開張那日,讓笑笑跟你一起去玩玩。」

劉蘭芝感到驚奇,他向來将笑笑護得緊,竟點頭讓她出府去。

「不能總是怕她傷了就拘着她,她早晚要離開這裏,去看看外頭的世界。」張主目揚的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到了後頭。

她縮回了手,坐直身子,這才注意到床上的被子裏有個人,她笑了出來,壓低了聲音問:「笑笑又來了?」

「說幾日不見你,吵着非見到你不可,再不把她嫁人可不成。」

雖說他願意照顧笑笑一輩子,但若是她能有更好的歸宿,他也不想要阻擋,不然她三天兩頭就來找劉蘭芝,硬要和她窩着睡一起,讓他只有睡軟榻的分,實在沒道理。

感覺他的大手似有若無的撫着自個兒的背,劉蘭芝覺得舒服,見笑笑也沒有轉醒的樣子,索性坐在榻上,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那是大牛還是靖安?」

「随緣吧。」

她擡起頭,吻了下他的下巴。「我怎麽嗅到一絲逃避的味道?」

「畢竟感情的事,別人插不了手,頂多在後頭推一把罷了。這幾日你帶着笑笑,就在一旁看着,該推一把的時候推一把,該走在一起終會走到一起。」

「是啊,該走在一起終會走在一起。」劉蘭芝俏皮的又吻了他的唇,身子在他懷中挑逗的動了下。「就像咱們。」

笑笑在還真不能做些什麽,張青揚一把捉過她,用力吻了吻她。

「別鬧。」壓下他硬要鑽進她衣服底下的手,她柔聲說道:「今早出府時,嫡母派海棠來了。」

他一點都沒把注意力放她說的話上頭,嘴唇印在她的頸子上。

她輕笑出聲,捶了下他的肩頭。「你說你這家人是怎麽回事?老爺好些日子沒回來,漠不關心不說,還只顧着自個兒的事。嫡母派海棠來說要給亦香備嫁妝。」

「你拿主意便好。」在他決定将府裏的事交給她時,就打定了主意不再插手。

他爹是救出了牢,但是身子卻不好,得休養一陣,他派人在京城看顧着,打算過些日子要親自去接他回來。

「若我拿主意,我可一點東西都不打算多給。嫁閨女自然想風風光光,但亦香是嫡母的閨女,不是咱們的,我們做哥哥、嫂嫂的給亦香添妝是給她添個喜,可沒道理要全攬在自己身上。說到底是你太縱着他們,」劉蘭芝忍不住一嘆,懲罰似的拉了拉他的耳朵。「你對衆人都大方,獨獨對我小氣。」

想起以前他對待她,連吃個饅頭都要算銀子,她真覺得自己可憐。

也顧不得笑笑,張青揚翻身壓在她身上。「誰教你眼裏只看到那些金銀珠寶,視我為無物。」

「我現在眼裏只有你,」她擡頭輕吻着他的下巴,一點一點的吻上臉頰。「那你怎麽不把身家全給我?」

「現在任何事不是都由着你嗎?」沒等她的唇印上,他用力吻住她的唇,情欲的熱流在兩人之間竄流。

「青青,你們在做什麽?」

劉蘭芝身子一僵,立刻打了下張青揚,掙紮着坐起身子,一邊整理衣裳,一邊不自在的看着笑笑。「醒了?」

笑笑揉着眼,從床上下來,劉蘭芝怕她突然從被窩起來,沒加件衣服着涼,連忙上前去替她加件衣服。

「以後笑笑不來跟蘭芝一起睡了。」

正在替笑笑理衣服的劉蘭芝微愣了下。

笑笑一本正經的看着她說:「安安說的,若是笑笑來這裏,蘭芝就不能跟青青生小娃娃了。笑笑喜歡小娃娃,蘭芝生小娃娃。」

這個賈靖安……劉蘭芝翻了個白眼,卻沒料到身後的張青揚開了口,「好,青青一定讓蘭芝生小娃娃。」

劉蘭芝沒好氣的轉身瞋了張青揚一眼,就見他只手撐着頭,一臉得意的側躺在榻上。

劉蘭芝揉了下笑笑紅撲撲的臉。「若是想我了,還是可以來找我。」

「沒關系,笑笑找大牛,大牛會抱着笑笑睡。」

一聽,張青揚猛然起身,大步往外走。

劉蘭芝聞言則是驚得睜大「眼,也顧不得笑笑,連忙拉住張青揚,就怕他跟大牛起沖突。「大牛的為人你是信得過的,該是笑笑被叮囑不能來找我,所以才會找上他,他們應該沒什麽。」

「我自然信得過他,不過他現在不認也不成,他只能娶我姊姊了。」

他急着去找人,不是要算帳,而是因為終于找到了個理由要大牛娶笑笑,不然兩個人年紀都已不小,一個像個孩子似的不懂情事就算了,一個明明有情,卻因為自卑遲遲不敢更進一步,總不能這麽僵着一輩子,但是……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麽一來,賈靖安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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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5.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