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地牢
天際微白,院子裏那株合/歡樹撐開如傘綠蔭,一簇簇霧狀紅花簪在葉間,秀美別致,縱情的釋放着一樹風華。
屋內的雕花大床上,運動過度的林蜜蘿香汗淋漓,被汗水沾濕的一縷長發纏繞在脖頸上,在甜美的誘人香味中平白舔了幾分禁/忌之感。
呼吸還來不及平複,嬌豔的紅唇微微阖動,“……宗主,我想林芹了,我能去看看他嗎?”
本打算運動結束後再說這件事,但林蜜蘿現在全身血液都往大腦猛沖,怕再過個十幾二十秒就會死機耽誤正事,所以趁現在神志還在就先說出來。
枕邊風枕邊風,風雖小卻噬人骨髓,現在正是一個男人身心最放松的時候,加上這些天宗主的軟化,林蜜蘿有種迷之自信。
宗主伏在她身上,自淩晨睜開眼就開始的胡鬧沒有停歇過,持續了半個時辰也看不出要停下的打算,明明做着羞恥的事,臉上依然看不出多少表情,唯有藏在發中的發紅耳尖會因動作露出端倪。
任何時候都保持警惕的宗主不會完全讓自己沉溺在谷欠望中,林蜜蘿說話的時候他十分清醒,枕邊風是吹不進去的,不過看望林芹只是一件小事,不如說她能忍這麽久才說已經很讓他驚訝了。
宗主報了個殿名,腦子裏不剩下多少有餘的林蜜蘿傻傻的啊了聲。
綴着繁星的雙眼蒙了一層清淺水霧,當它一瞬不瞬的望着一個人的時候,宗主下腹一緊,眼底的墨色暗了又暗。
“讓江玉帶你過去。”
說罷,新一輪的驟風急雨到來。
……
林蜜蘿扶着腰起床時都過了午飯的點,腹诽着宗主的旺盛精力,明明昨晚折騰到很晚才睡,結果天還沒亮又開始鬧騰,這樣下去他沒精/盡人亡,她就被先榨幹了,習武之人體力太好傷不起啊。
實在酸痛的狠了,林蜜蘿跟死魚一樣任由小玉小青幫她梳洗打扮,以前是為了安全考慮故意醜化自己,現在背靠宗主,她當然沒理由繼續扮醜,用的胭脂水粉都是最上等的,聽說這盒口脂還是宮裏的貢品,也不知道是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林蜜蘿抿抿唇,口脂的味道是真不錯,帶着花果的特殊甘甜,純天然綠色産品,吃進去都沒關系。
“夫人您怎麽又把口脂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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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的驚詫和突然拔高的音調讓林蜜蘿有種自己是腦子不太靈光的熊孩子的錯覺,“……只是抿了一下而已,而且什麽叫‘又’吃掉了……”
“這裏少了一塊多難看呀,我再塗一次,您可千萬別再吃了!”
“……”腦子裏的确是有過就算吃掉也毒不死人的想法,但她還不至于腦殘到把口脂當飯吃好嗎?
小玉為林蜜蘿插上最後一根點翠發簪說,“您看您是用過飯再去天幹殿還是?”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林蜜蘿想了會才記起是宗主說過關押林芹的地方,哪裏還等得及,可肚子空空蕩蕩的也是事實,最後只能折中讓小玉去拿些包子燒麥等方便路上吃的東西。
路上,小玉和小青你一句我一句的交代了天幹殿的基本情況,天幹殿分為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間地牢,堆了許多黑暗辭藻來形容它的恐怖,林蜜蘿怎麽會不知道月琮宗最有名的s/m地牢,各種你能想到和不能想到的play在這裏都能看到。
好在這是言情向的口工文,林芹的男人身份能讓他免于遭受這種對待,頂多受些皮肉之苦,貞/操是保得住的。
小玉和小青就是從這裏出來的,平時不路過還好,這會控制不住的被勾起那些不好的回憶。
林蜜蘿瞧她們臉色難看也不勉強,“沒事,你們在外面守着,我一個人進去好了。”
“可是……”
“好了,沒什麽可是不可是的,就這樣決定了。”
小玉也是擔心她看到辣眼睛的畫面受到刺激,轉念想到裏面的人看在宗主的面上肯定不敢亂來也就把心放回肚子裏。
在林蜜蘿的想象中天幹殿應該是集各種負面詞彙為一體的地方,沒想到被看門的人引進去後發現裏面意外的寬敞明亮,還很幹淨,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幹涸血跡,和普通的石室沒兩樣,各種令人羞恥的道具也沒有出現在視野中。
“就在前面,夫人小心腳下。”在前頭帶路的男人時不時轉頭提醒林蜜蘿小心走路別被東西絆倒,可以說很貼心了。
每一間地牢都很大,被隔開成兩個房室,沿着牆壁走要三十餘步才到頭,厚重的石門上用肅殺的字體刻着各自的天幹編號,途徑“丙”字地牢時林蜜蘿嗅了嗅鼻子,腳也跟着停下來,狐疑道,“好像有股怪怪的味道……”
男人隔着門在心中暗罵裏面不靠譜的兄弟,平時他們想怎麽搞事都可以,這不是特殊情況嘛,宗主都明确說了別讓夫人污了眼睛,居然都忍不了個把時辰,虧他們還特地把會路過的地方收拾了一下,在這裏前功盡棄的話完了。
“可、可能是不通風的緣故,有點黴味。”怕林蜜蘿繼續追究,男人忙不疊谄媚的點頭低腰,恭恭敬敬把人往前迎。
林芹被關在癸字一號地牢裏,紅帳香床,美味珍馐,日子過得都快比她這個加引號的宗主夫人強了,林蜜蘿頓時覺得為他擔心的自己是個白癡。
林芹正嗑着瓜子看小人書,翻頁時餘光瞥見站在門口的人,立馬驚喜的丢掉書站起來,落在衣服上被兜住的瓜子殼在跑動間掉了一地,林蜜蘿一言難盡的看着地上的狼藉,真想掉頭離開,當做自己從沒來過。
“阿姐!阿姐你傷好了嗎?”林芹高興的抱抱她。
第一句就是關心自己,林蜜蘿心裏好過了些,“早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
“阿姐你也不用擔心我,我在這裏很好。”像是為了證實自己的話,林芹用力捶捶胸/脯,“吃的多睡的香!”
“……哦,啊,嗯,那個,我看到了,你的确過的很好。”
林芹半點都沒看出林蜜蘿的真實內心,反而咧開嘴笑了,“我一開始還擔心姐夫是個壞人會欺負阿姐呢,傳言果然不可信!姐夫多好的人啊!他還教我練功夫呢!”
話說到一半,林芹跑到剛才坐着的地方撿起掉落在地的書,獻寶似的翻開,“阿姐你看,這是姐夫給我的武功秘籍!可厲害了!”
林蜜蘿只撇了一眼,上面畫着許多生動的人物圖,她不懂武功,頂多能看出劍招很流暢,別的一問三不知。等等,關鍵不是秘籍啊,而是姐夫!林芹這倒黴孩子口中的姐夫是誰?以他對擎冷的崇拜程度難道是擎冷嗎?
用食指揉了揉一跳一跳的太陽穴,林蜜蘿幹巴巴的問,“姑且還是問一聲,你口中的‘姐夫’是……?”
“當然是宗主了呀!”林芹難以置信的說,“難道阿姐你腳踩兩條船?”
謎團解開了,所以宗主到底對林芹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注1]
作者有話要說: 注1: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對于犯罪者産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人質會對劫持者産生一種心理上的依賴感,他們的生死操在劫持者手裏,劫持者讓他們活下來,他們便不勝感激。他們與劫持者共命運,把劫持者的前途當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視為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