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噩夢
飛機舷窗外雲海如畫。
望着窗外的人茶飯不思,咳嗽不止。
“你怎麽回事,生病了?”段骁爵伸手探向他的額頭,果然發燒了。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成天心力交瘁,遲早把身體弄垮,”段骁爵拔高聲音呵斥道。
“我看阿根廷你也別去了,連自己都不愛惜,你還有心思去管別人?”
對方攥緊他的手:“我沒事,別小題大做。”
“你何時生病過?現在病了,就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你是誰,你是賀許,一手遮天的賀大總裁,賀勢還要你撐着。你一旦放松,玩起了感情,前半輩子創下的基業就會被你親手毀掉。”
“別說了……”
“還是你想把賀勢拱手讓給你那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段骁爵!”
“我不知道你跟你想找的那個人是什麽關系,”段骁爵的語氣稍稍緩和了些,“但你這樣為他就是不值得。”
“不是你想的那樣,”賀許疲乏地閉上雙眼,微微仰頭,“我這個人沒有感情,男人對我來說,只是消遣。”
段骁爵咬牙切齒地站了起來:“我去給你弄條濕毛巾,你現在這副模樣最好不要給任何人看到。”
半睡半醒中,賀許靠到了段骁爵的肩頭上,熱乎乎的氣息噴在他的脖頸間。
“你笑什麽?”段骁爵喃喃低語道,頃刻間脖子癢得不行。
對方沒回他話。
他露出難得一見的腼腆神情:“我已經很久沒和人親熱過,起反應不是人之常情麽?你就笑話我吧,明知道我多想疼愛你。”
見對方還是沉默,他一把抓過他的手。這個求而不得的男人一副脆弱的樣子,現在只有他段骁爵一個人看得到,叫他怎能不□□焚身?
“只是用你的手,”他說,“你不吃虧。”
“……等哪天你段骁爵也病倒了,”賀許終于開口說道:“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
賀許睡了半天,一下飛機就接到賀言的電話。
“哥,你為什麽要打我?”
“……你又做噩夢了?”賀許的咳嗽已消停,但語氣仍有些虛弱無力。
“你看我的樣子兇極了,狠狠往我身上抽,你要我死,”電話那頭傳來了抽泣聲。
“……”
“哥,我要你說出口,說你讨厭我,恨我,巴不得我去死。你只是顧及我的身份,才處處忍讓我。如果不是我手中的股份,你才不會正眼看我一眼。”
“那只是個夢,”賀許只能口頭安慰,假若人現在在他面前,他一定會讓他說不出話來。
“你打得我很疼,我害怕得無處可逃。”
“我不會打你。”
“你打了,就是打了。我伸手去擋,你還是不停下來。”
“我不想再聽你說這些傻話,我現在要忙,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哥……”
電話那頭“嘟”的一聲挂掉了。
賀言把身子蜷縮得更緊,聽見哭聲的陸宇抹黑走了進來,畏畏縮縮地爬上了床,躺在他的身後。
“你上來做什麽?”賀言一腳把他踹了下去。
陸宇忍痛爬了起來,又小心往他身上靠。
賀言再次無情地将他推倒在地,“你是聾了嗎,聽不見我說什麽?”
幾次三番下來,陸宇疼得趴在地上睡着了。
剛換季地板頗涼,賀言半夜醒來把人抱到了床上。由于突然而來的溫暖和舒适,陸宇臉上的表情晴朗了許多。
兩人不知不覺抱在了一起,互相取暖,各取所需。
地球的另一個角落,有個人身上忍受着更大的痛楚。
“你到底爬不爬,奴隸?”不修邊幅的男子咆哮道,“你連第一步都學不會,接下來你要怎麽伺候好你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