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不會是害喜吧?
謝炎華挑眉看着她:“真的想去?”
黎若點頭如搗蒜。
既然她想去,那就去玩玩又何妨?謝炎華平日裏也随性的很,他勾着黎若的肩膀:“那走吧。”
黎若就知道謝炎華終究是會答應的。
“可這兒是哪裏啊,我不知道青樓……怎麽走?”謝炎華走着走着,有點懵了。
黎若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好歹也來過幾次京城,竟然連青樓在那裏都不知道?”說着,她用懷疑的目光盯着他半晌:“你都幾歲了啊!不會還是個雛兒吧?”
謝炎華被她露骨的言辭給激到了,賞了她一個爆栗:“你這死丫頭,你說什麽呢你,小小年紀的,滿腦子都是些什麽亂七八遭的東西!”
黎若揉了揉自己的腦袋,不滿地看着他:“什麽嘛,還不準人随便問問了。”即便如此,她也不計較:“走吧,走吧,我就好心帶你去了!”
七年之後又一次走近這座青樓,它開了這麽多年了也未有倒閉,只能說明背後有靠山啊!可黎若并不想知道這座青樓的靠山是什麽人,她沒有興趣。
青樓裏的姑娘換了一批又一批的。早就不是先前黎若見過的模樣了,如今的青樓老鸨也是個年輕貌美的女子。
謝炎華長得也算是俊俏,加上他一臉茫然的模樣,別人一看他就是那種未經事的,這一點特別的讨女人喜歡。老鸨上前一步:“公子,可需要奴家喚誰來伺候您。”
那一雙那人血脈噴張的大波在黎若的眼前晃來晃去,讓她對自己的“小籠包”産生了些許自卑。
随着女人身子的靠近,謝炎華的整張臉爆紅了起來,黎若看着他,十分的稀奇,都到他這個年紀了,見了姑娘怎麽還似那老鼠見了貓似的。
謝炎華看這裏黎若,露出了求救的目光。
想起方才他捉弄她,黎若咬牙切齒,看着人家姑娘卻瞬間轉了張臉:“姑娘,這位是在下的哥哥,還是個……”
黎若說着,面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可一個男子這種性子可不行,拜托姑娘幫着我調教調教他。”
謝炎華瞪大了眼睛,見面前的女子更近地吵他擠來:“姑娘莫要聽那臭丫頭瞎說,她,她說謊都不打稿子的!”
黎若面露難過:“難道我不是你妹妹嗎?”
謝炎華一愣:“你瞎說什麽呢!肯定是啊!”
“難道你不是,那什麽了?”
謝炎華的臉色難看的像是鍋底:“死丫頭!”
黎若打了個響指,扔給女人一袋錢,女人接過沉甸甸地錢袋,看着謝炎華更多了兩分憐惜:“公子是沒嘗過女人滋味啊!若是嘗了之後,保證您欲罷不能啊!”
謝炎華怒瞪着黎若,可卻拿那越靠越近的女人無法。
黎若賊兮兮地朝他笑了笑:“哥,好好享受呗!”
叫他給她找了那麽多老男人!活該被糾纏!
謝炎華想要甩開身邊這個女人,但是他對女人又想不了重手,可她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似的貼着他,謝炎華根本拿她無法:“喂!死丫頭,你給我站住了!”
黎若加快了腳下的速度,謝炎華皺眉:“你要去哪裏!別亂跑啊,危險!”
可黎若早就竄的沒影兒了,女人見謝炎華這麽看重自己的妹妹,撅起了嘴就往謝炎華身上湊:“公子放心,令美不會有事的。”
謝炎華趁着空隙從女人身邊折騰開來,轉身就溜,女人從未見過這樣有趣的客人。揮了揮手帕:“讨厭啦,公子等等奴家!”
樓上一間包廂之中,尤影皺了皺眉頭看着身邊的自家皇上:“皇上,屬下方才似乎聽到了狀元爺的聲音。”
顧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謝炎華?”
尤影皺了皺眉頭:“不,此處繁雜,人多聲音也雜亂,屬下并不确定。”
“外頭的人可都埋伏好了?”
尤影點了點頭。說來也奇怪,皇上今日突然收到一封信,也不知道內容是什麽,皇上便着急地差他帶人趕往此處,尤影不明就裏,奈何是皇上的命令。尤影看着自家皇上,他的面色很凝重,比批閱奏折的時候還要凝重幾分。
“皇上,請恕屬下多嘴,究竟發生了何事?”
顧钰陰沉着一張臉:“那封信,是那個人發來的。”
尤影不明白,那個人……是誰?
顧钰似乎明白了他的不解,擡眼看他一眼:“署名,顧殷。”
尤影的臉上出現了錯愕的表情,這個名字,這個淡化了快二十年的名字,今天再次聽到,為何這般讓人毛骨悚然,他不敢置信地道:“怎麽可能,那位,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顧钰的臉色沉重:“死?他是可能已經死了,但是當初他們只是把他送走,并沒有特意處死,所以,僥幸留下一條性命也是有可能的。”
尤影還是不怎麽相信:“怎麽可能……”人的潛意識中經常會排除一些自己不相信的東西,可被這麽一分析,尤影發現,這個人,真的有可能還活着:“若是,那位還活着,他為何不好好生活下去,還要出現呢?”
顧钰端起了一盞茶:“大抵是心中有怨恨意難平吧。”
尤影想到一個可能性:“皇上,您說有沒有可能是那個亂臣賊子,假扮他,其實他已經死了?”
顧钰很冷靜:“不排除這個可能,總歸我們要事事小心。”
尤影點頭,道:“也不知小郡主一人在宮中,沒了皇上是否會無聊。”
顧钰瞥了他一眼,輕笑:“那個小家夥可不是個會閑着的人,再加上有那個朝思暮想的哥哥再身邊,可能早就将朕給抛腦後去了。”
尤影發覺自家皇上提起郡主之後,臉上總會多出一抹笑容來,皇上笑起來,不知有多好看:“小郡主雖然有些沒心沒肺。但是是個聰明的姑娘,她遲早會明白對皇上的心意的。”
顧钰微微嘆息:“那丫頭,就是缺心眼。”
尤影在心中贊同着。缺心眼的黎若爺們沒有想到,自己随便挑了個包廂進去,就會看見一場大戲。
“呼。”她順着自己的氣,差點就給謝炎華逮着了,這回他肯定找不到她了吧。
她剛松下一口氣,轉頭,便看見了一幕活春宮,男女二人正做那交頸鴛鴦呢。光着身子在塌上翻雲覆雨,雖然隔着半透明的簾子,黎若根本看不清楚,卻也不難看出情況的激烈。
黎若并沒有捂眼睛,反而好奇地看着。
這個時候,黎若若是出去不就被謝炎華逮到了,貿然出聲卻有可能驚着裏頭的人,于是她準備做一個安靜的透明人。
可正在這個時候,床榻上的一對鴛鴦似乎注意到了她,女人尖叫起來。托來一床錦被遮住了自己的身子,驚恐地看着黎若。
男人的好事被打斷,十分的不耐煩,他用力地扯開了簾子,正欲要發作,看清女子那張臉的時候他愣住了:“若兒?”
喲!黎若怔然,還是熟人呢!她舉起了爪子,招了招手:“嗨,王爺!”
說完,連忙開了門跑了出去,死也不會想到一上來就遇見個熟人,還碰到他……咳咳。顧闌一愣,撿起地上的衣裳就往身上套,可他身邊的女子還未滿足,媚眼如絲地看着他:“公子,奴家還要嘛!”
顧闌重重地甩開了她,可女人又貼了上來,柔軟的身子貼上男人的胸膛,顧闌的呼吸有片刻不穩,女子趁勢倒在了他的身上。
顧闌一個翻身将女子壓在身下,動作粗暴了起來,像是想要早點完事兒似的,直接進入。
門再次被猛地推開,陳蓮音剛闖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自己的夫婿,與一個青樓的妓女在床榻之上行那茍且之事,就連她進來都沒有察覺到。
“啊!公子,這位好像是,您的夫人啊!”顧闌身下的女人似乎被吓到了。”
顧闌猛地一頓,一切都提早結束。
他轉頭看向陳蓮音,面露不悅:“你怎麽來了?”
陳蓮音退了兩步,淚水就這麽滑了下來,直到男人的衣裳穿好,他撲了上去,吵着顧闌,捶打着他的胸膛:“你為何,為何這麽對我!”
顧闌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夫人注意孩子。”
陳蓮音看着他,淚水再次決堤:“難得在你心裏,我的價值就只有這腹中的骨肉麽?為何你要在這兒,和一些亂七八遭的女人在一起也不肯回府?”
男人皺着眉看着她:“亂七八糟的女人!?陳蓮音。你與這些女人有何差別,你甚至比她們還要下賤,你背着清高的名義做着妓女的事情,你覺得你與她們有何差別!”
陳蓮音的心裏好似漏了縫似的寒冷,他居然拿自己與青樓的女人相比:“顧闌!我是将軍之女,你為何要拿這些女人來跟我比來侮辱我?”
顧闌厭惡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說,你腹中的孩兒是從何而來,若不是你用了下賤的手段,你又是如何坐上王妃的位置的!”
顧闌掙脫開了女人的手,推門走出去,陳蓮音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中抽痛抽痛的,她轉頭狠狠地一個巴掌打在床塌上女人的臉上:“賤人,勾引別人的夫婿!狐貍精!”
女人看着陳蓮心,也絲毫不忍讓,反手也打在了陳蓮音的臉上,她坐起身來,錦被滑了下來,不緊不慢地穿起了自己的衣裳。
陳蓮音不可避免地看見了女人身上的痕跡,她渾身氣的止不住地顫抖。
女人趾高氣揚地離開了房中,陳蓮音卻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跌坐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腹部,痛哭不止連追究的力氣也沒有了。
黎若剛走出去兩步,就撞到了謝炎華的身上,謝炎華揪住了她的耳朵:“臭丫頭!”
黎若若不住笑了:“你幹嘛,我有什麽錯嗎?”
謝炎華帶着她離開了原地:“死丫頭,我看你還敢不敢耍我了!”這青樓這麽亂,也虧得她敢亂跑,也不害怕一不小心讓人給當成店裏姑娘抓去了。
顧钰在包廂之中靜坐許久,推開門的哪一瞬間有數人朝他圍了過去,全都是便衣便服之人。尤影連忙擋在了他的跟前,這個時候,有許多官兵湧了進來。
黎若看着這一幕,都懵圈了,這一般是電影之中的撕逼情節才會出現的場景,就這麽發生在了現實當中。
“怎麽突然之間進來這麽多人啊!”
“都是官爺,看來是要打架了快逃啊!”
“走走走!晦氣!”
一時間整座青樓亂的不行,有進來的官兵和不斷逃出去的嫖客,還有劍拔弩張的氣勢。
“誰這膽子也太大了吧,天子腳下也敢頂風作案。”黎若感慨。
謝炎華的嘴角抽了抽:“人家跑都來不及了,你這丫頭還杵在這裏看戲?”
這個時候,一名穿着黑袍的少年突然竄了出來,直逼一間房去,黎若看着他的速度,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子贊賞,這個年紀,不錯嘛。
黎若就看着一道人影和一個人糾纏打了起來,那道人影莫名熟悉啊!
“若兒!”
黎若聽到身後有人在喊她,默默地回頭:“王爺。”她頓了頓,有點尴尬:“您怎麽出來了?”
顧闌顯然也是尴尬的,他看了一眼上頭的場面:“若兒快走吧,萬一被波及了怎麽辦?”
卻見黎若一直盯着上頭看着,還捅了捅身邊的男子:“你看那個人,像不像尤影?”
謝炎華一擡頭,別說,還真有點相像:“我估摸着那不像尤影,應該就是尤影才對!”
顧闌這個時候才察覺到黎若的身邊有一個男子,他不是那位狀元爺嗎,他和若兒的關系似乎很好的樣子。他到底是什麽人,他與若兒是幾時認識的?他的心裏有很多的疑問,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黎若看着那兒,尤影的身後還有一個男子,就算有點看不清楚黎若還是知道,那是顧钰。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可以這麽肯定。
那個男子大抵是個殺手,上去沒有多餘的動作,直接逼近顧钰的身邊,對他動手。這個殺手經歷過的訓練顯然是娴熟的,黎若看的心裏癢癢。竟然想上去與他切磋一番。
情況分明是顧钰占了上風,有個便衣殺手看見一名女子與兩名男子站在一起,那女子看起來最是嬌軟,肯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便動了心思。
他從轉到黎若的身後,一手擒住了她,一手一把匕首抵在她的頸脖,這一幕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謝炎華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你想做什麽!”
顧闌顯然也被驚着了:“你放開她!”
那人一手控制着黎若,一手用匕首指着二人:“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捅死她!?”那刀就停在黎若的頸脖處,逼得謝炎華和顧闌不得不向後退去。
“狗皇帝!”那人痛快向上看:“看啊!我的手上擒着你的子民!”
尤影看下去。大驚:“那是小郡主!”
顧钰一愣,向下望去,一時分了心,差點被男子傷着,他的面色難看極了:“若兒!”
控制着黎若的殺手只顧着得意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女孩的臉上哪裏有半點驚恐的模樣,她反手一扣,男人的匕首掉落在地,黎若動作敏銳地将他摔倒在了地上。
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的時候,她連一個目光都沒有給予那人,相反是到了上頭,擋在了顧钰的前方。謝炎華一愣,看着那人疼痛難忍的模樣,心中突然有點可憐他。
顧钰也沒想到她會突然上來,并且還擋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麽人?”男子殺手看着她,眼中沒有絲毫的溫度,像是在看一具屍體:“這是我二人的較量,你不要插手!”
他的聲音很清潤,黎若挺喜歡聽,而且感覺,很熟悉。
黎若睜着明亮的大眼睛:“沒有啦,我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和兄臺切磋一番?”
尤影的嘴角抽了抽,有種風中淩亂的感覺,這小郡主可真是在什麽時候,不管什麽話都敢說。
“不。”男子想也不想的拒絕了,黎若皺起了眉頭:“你的組織在哪裏,下面這些閑散的殺手,不是跟你一起的吧?”
顧钰看着黎若,不明白小丫頭究竟想做什麽:“若兒!不許胡鬧。”
黎若撅了撅嘴:“沒有胡鬧。”
顧钰不得不承認,他很多時候對這個小丫頭都沒有辦法。
她看向少年,總覺得他的氣質有些熟悉:“兄臺,我們或許是不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顧钰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陰沉,若兒覺得這個陌生男子很熟悉,或者是若兒很贊賞他?
黎若朝男子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在那裏見過。”
那人一愣,冷漠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着一個瘋子:“走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的目光無波無瀾,黎若的心裏湧出一股子愁緒,她伸手扯掉男子臉色的蒙面巾,當那一張陌生的臉顯露在黎若面前之後。
她的心中一陣失落,果然是她想太多了,其實,若不是她覺得眼前此人不是他,她如何會當着所有人的面揭他面紗。
“對不起啊。”黎若看着眼前的男子,微笑:“唐突你了。”
看着這一幕,所有人都忍不住呆滞住了,殺手們都被官兵們圍在一起了。
男子見自己已經沒希望了,本身今日也不并非一定要取顧钰的性命,想想,很快就釋然了,他縱身而下,離開了這裏,而且他的速度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追得上。
“還愣着做什麽!還不都趕緊追!”尤影朝那些官兵道。
“不必追了!”顧钰擺手:“擺駕,回宮。”
那些剛從包間裏出來,吓得跪坐在地上瑟瑟發抖,此時事件已經解決了,都紛紛朝皇帝跪拜。黎若的目光還追随着那個方向。
顧钰不喜歡小丫頭的目光一直停在別人的身上,他皺了眉頭:“若兒可能與朕解釋一下,你為何會出現在窯子裏頭吧。”
黎若尴尬地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正海目光觸及到下頭的謝炎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謝炎華他想要逛窯子,又找不到地方,就叫我帶他來,報酬是帶我在這玩兒。”
“哦?”顧钰挑眉看着她:“是嗎?”明擺着救是不相信。
黎若看着他,點頭。她朝謝炎華點了點自己,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他,謝炎華仔細地看清了黎若的動作。使勁地點頭。
雖然他沒看懂這死丫頭的意思,但是這種情況下要是真表示看不懂,不是要給她笑話的嘛。
顧钰意味深長地看了謝炎華一眼,然而這一切,謝炎華并不知道。
黎若的腸胃已經難受許久了,她捂着自己的肚子,想起方才吃的那油膩膩的食品,忍不住反胃幹嘔。
“若兒怎麽了?”顧钰見她如此,關切地問,黎若皺着眉頭。強忍下那一股油膩的惡心之感。
謝炎華太過分了!折騰的她,硬是反胃了起來。尤影見她情況不對,轉頭驚訝地看着她看她是反胃的模樣。
想起書上說的,不是說若是女子有喜便會有害喜之狀麽?他臉上露出了驚悚的目光,小郡主和皇上好了這麽久了,有喜也是有可能的……
“小郡主你,你,小郡主你不會是……”尤影支支吾吾的。
黎若皺眉:“你想要說什麽就快說,不要斷斷續續地像個娘們似的。”怪膈應人的。
尤影被比喻成了娘們,臉一紫。可他知道小郡主是個什麽性子,也并不計較,他走到黎若身邊,小聲道:“小郡主您不會是,不會是有喜了吧?”
尤影說完之後,氣氛一陣寂靜,但是僅僅維持片刻。
“絕對不可能!”黎若突然爆出這麽一句将在場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不明不白地看着她。
黎若清楚的知道自己只是吃多了油膩的東西罷了,可顧钰抓着她的手确實從所未有的緊,黎若看着他,小聲地糾結:“我不能懷孩子……起碼現在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