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只是個西貝貨
次日清晨，朝陽縣的百姓們不由伸頭去看謝家外頭的那輛馬車。
聽說就今兒個謝家那個玲珑小丫頭就要走了……群衆們在心裏多少對她都有些印象，畢竟是給朝陽縣抓了那麽多小賊的人。
那位姑娘心地善良，也很好相處，但她畢竟是郡主，身份高貴，這樣的人她們這些小人物如何高攀的起?
還有現如今，他們南耀的皇上還在裏頭呢！
對于百姓來講，這一輩子能看見皇帝一眼就非常心滿意足了，又哪裏敢到顧钰面前造次?
謝母一人坐在塌上抹着淚，身邊有一名太醫給她把着脈。
“娘，您能不能不要哭了。”謝炎華在一旁都有幾分看不下去了，這樣的場景實在不是他想看到的。
“謝玲珑這丫頭又不是不回來了，您就不要抹淚了。”
一旁的太醫給女人把着脈也有些尴尬。
“炎華，你去給妹妹收拾東西去，珑兒平日裏喜歡的小玩意兒。還有那些衣裳，都收着。”謝母一心一意地為黎若着想着。
謝炎華擺了擺手：“京城什麽東西沒有，娘您就不用在費心了。”
經他這麽一說，謝母倒是想起來了：“是了是了，在外頭總是要花着錢了，記得從前你爹還在世的時候給以前的珑兒留了一份嫁妝……”
女人說着，身子不适咳嗽了起來。
“珑兒若是回來了，娘給她再備一份，現在的這一份給若兒吧。”
謝炎華一愣，點了點頭：“兒子這就去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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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若看着眼前大包小包的，整個人都懵了：“這個是，做什麽啊?”
謝炎華放下最後一小盒飾品之後，拍了拍手：“這是娘給你準備的……”他頓了頓：“嫁妝。”
黎若有噴血的沖動。什麽東西?嫁妝?
黎若看着身邊的顧钰臉色如常，瞪眼看向謝炎華：“你确定你沒搞錯，我又今天不是要嫁人了，而且……”
你們根本沒有必要給我準備什麽嫁妝啊。
謝炎華見着丫頭看看顧钰再看看他，表情還奇奇怪怪的，嘴角抽了抽。
“你這臭丫頭成天都在想什麽呢！”謝炎華賞了黎若一個暴栗。
“娘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還有你的年紀已經老大不小了，什麽時候嫁人了也未可知，我們長時間不在你的身邊，這些事情就得先未雨綢缪，嫁人的時候不至于讓人家笑話沒有娘家人。”
黎若簡直是無語了，嫁妝。給她一個十五歲的人準備嫁妝?不會過早了嗎?
“大哥，我真沒打算這麽早嫁人，所以……”這些所謂嫁妝的東西根本就沒有用處啊。
可剩下的話在觸及到謝炎華陰測測目光後，全被黎若咽了下去。
真是郁悶了，這些人怎麽一個個都喜歡送她錢財，先前蘇堯也是。
也是，在這個功利的世界裏面，沒錢确實不讓人放心。
謝炎華準備帶着的東西實在太多了。黎若不得不轉頭看向顧钰：“那個，大哥哥，我能不能……能不能多帶一些東西?”
畢竟那是顧钰的馬車，要在上頭擺這麽多的東西，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畢竟是別人的東西，黎若覺得還是有必要稍微客氣一下的。
可她是客氣了，顧钰卻并不是很領情，他的臉色在黎若看來臭地就像那茅坑裏的石頭。
對了。她都快忘了，顧钰不是一直都這樣嘛。
顧钰并不喜歡小丫頭與他客客氣氣的模樣，而且非常不喜歡。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黎若耐心地再問了一遍，只是這第二遍多少就顯得有些咬牙切齒了。：“到底可不可以啊大哥哥?”
“可以。”
顧钰就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氣的黎若呼吸都有點不順了，尼瑪的，把她叫回去了又擺冷臉給誰看呢？
黎若瞪了男人一眼，轉身走進房中。
謝炎華看着眼前的皇帝，心裏微微一嘆，見黎若已經進了門了，他在男人面前跪下。
顧钰看着他，臉上談不上有什麽表情。
“陛下。”謝炎華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男人：“黎若就拜托您了，這個小丫頭有的時候不懂事，還經常發脾氣，偶爾還瘋瘋癫癫，您不要與她計較。”
謝炎華知道，自古伴君如伴虎，若是那傻丫頭哪一日得罪了眼前的帝王，希望他可以饒過她一命。
“你且起來吧。”顧钰瞥了他一眼：“至于若兒，你大可以放心。”
謝炎華緩緩站了起來，十分認真地看着顧钰：“皇上，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顧钰點頭：“自然。”
“哪天，她想要嫁人了，希望皇上幫着多看看，雖然吾這妹妹別的不行，看人手一看一個準，但是人嘛總有鬼迷心竅的時候。”
謝炎華一講起來，秒變管家婆。
“那個家夥挺沒容人之量的，有的時候又比較偏執，經常樹敵……希望皇上可以稍微，幫襯着她一點。”
謝炎華想着皇宮中可能出現的危險因素。越想越擔心，越擔心想的越多。
焦急的就想馬上将她的行禮通通都搬下來，将她留在家裏。
這家夥怎麽就這麽讓人不省心哪！
黎若與謝母都道完別走出來了，見他與顧钰還在不停地喋喋不休着什麽。
“老謝，我怎麽從來不知道你這麽有管家婆的氣質，一唠叨起來都沒完沒了了。”
黎挑眉看着謝炎華，伸手就與他來了個大大的擁抱：“你小子要保重啊！”
顧钰的眉頭皺了起來。
直到黎若與他一起上了馬車了，這貨的臉色還是冷冷的。這讓黎若很費解。
可她也不好開口問什麽，只是顧钰忍了又忍，最終還是開了口了：“看來若兒真是将自己當男子來用了”
他的樣子看上去是很平靜的，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的心裏一直充斥着一種不是很舒服的感覺。
黎若先是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顧钰仍然淡漠的看着她：“若兒與那謝炎華如此親近，看來是将男女授受不親忘得一幹二淨了。”
男人就坐在她的身邊，兩人還挨得挺近。
黎若有些莫名地講他望着：“可謝炎華是我哥啊，應該沒關系吧。”
對啊，她确實完全只把謝炎華當成自己哥哥的。
黎若話音剛落，顧钰突然抓住了黎若的芊芊玉手，她一愣，卻見男子的面孔離她越來越近……
顧钰突然吻住了她的唇，雖然是淺嘗即止，可還是吓了黎若一大跳。
卻見對方面色十分平靜。一點也不像占了她便宜的模樣。
顧钰面無表情，一臉嚴肅：“若兒也喊了朕很長一段時間的大哥哥，就是麽做了應該也沒關系吧。”
黎若：“……”
她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她從來沒有見着誰能這樣一本正經地耍流氓的。
黎若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算了，就當自己是給狗給啃了吧。
見她這個舉動，顧钰的臉黑了下去：“怎麽，七年未見。若兒就是這般嫌棄朕麽？”
他的目光像是着了火似的，總給黎若一種危險的感覺。
“哈哈。”黎若幹笑一聲：“我哪敢啊……”
話還沒說完，男人的唇又覆了下來，黎若瞪大了眼睛。
他們七年沒有見面了，不應該比起起年前要生疏一些麽，怎麽還可以這麽……獸性大發？
而且黎若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被顧钰壓在了身下，男子的唇不斷在索取。甚至于那雙手也不安分起來。
黎若的身子敏感地一顫，不敢置信地看着顧钰：“大哥哥你在做什麽？”
他的唇從黎若的唇上，移到了她的頸脖之上。
“沒什麽，朕只是感慨，朕的小丫頭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黎若渾身一顫，呼吸有兩分急促，她想要推開顧钰，可是此時此刻顧钰将她禁锢得很緊。她根本就掙不脫啊！
“怎麽會一夜之間長大呢？”黎若笑的有些尴尬：“已經七年了啊，大哥哥。”她伸手去推男人：“大哥哥你先放開我……”
這種姿勢讓黎若覺得很尴尬，顧钰的腿橫在她兩條腿之間，這……
“顧钰！”黎若終于惱羞成怒：“要是被尤影看見了怎麽辦啊，快點放開我！”
“呵。”男人的輕笑傳入黎若的耳中。
“若兒害怕被人看見？可萬一朕一放手，若兒又跑了可怎麽辦？”
黎若愣了愣，看着顧钰一陣無言。
她不知道應該怎麽反駁，畢竟當初無聲無息地消失的人确實是她。
只是……
“大哥哥你能不能放開我再說。”黎若生無可戀地道。
“不可以。”男人雙手環着她：“若兒要說什麽便說吧。”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麽一面的顧钰，像個孩子似的的模樣讓黎若幾乎忘記了應該如何言語。
“我去，我大概是認識了個假皇帝。”黎若的面部肌肉都抽了抽：“大哥哥你這個模樣太沒有威嚴了，咱們松手，然後好好說吧。”
她好心地跟顧钰打了個商量，可故意似乎并沒有聽從的打算。
“朕說了若兒想說什麽現在便說吧，總歸朕是不會松手的，若不想說了也可以不說。”
黎若見他這般固執，咬牙。她就不信了。她這天生神力還不能讓這貨松手。
摟着她的男子微微嘆了一口氣：“朕很希望還能與若兒還如七年前一般相處，若兒覺得七年不見與朕生疏了麽？”
黎若一聽到七年前，心裏一緊，只覺得悶悶的。
尤影在外頭聽到了馬車內細微的聲音，覺得有些奇怪。
但是畢竟皇上在裏頭，應該不會發生什麽事情，他只要專心的趕車就好了。
“若兒，就讓朕這麽抱一下吧。”
他的聲音裏居然有一抹……脆弱。
“大哥哥……”黎若的聲音很低，心裏似乎也有點壓抑：“大哥哥，七年來，我有想你的，很多時候都想你……”
是的，黎若有的時候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但不代表她是狼心狗肺的人。
“既然想，為何也不回來，為何一次又一次地躲過搜查。如果若兒想要回來，朕相信你一定有很多機會。”
黎若搖了搖頭：“我當初從未想過要回宮，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回宮，大哥哥，很抱歉。”
她不喜歡待在皇宮，皇宮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你又何必要與朕道歉呢，朕早在七年前就已經知道朕的若兒是怎麽的一個冷心冷肺的孩子了。”
冷心冷肺？黎若愣了愣，可不就是冷心冷肺。
“可若兒就是再怎麽無情又如何呢？總歸你還是要與朕回宮的。”
……
“真沒想到你們謝家對這個丫頭倒是真心的好啊，讓她做了七年的你，就算最後一切暴露了，對她的疼愛也不減反增啊！”
顧殷感慨似的看着馬車前去的方向，眼底沒有絲毫的情緒。
他的身邊是一個穿戴與他同樣神秘的女子。
“方才你也看到了吧，你的哥哥，為了她可以過得好，向那個人下跪了，你覺得他對你做得到這個份上嗎？”
女子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
做得到麽？怕是不行的吧。謝炎華那麽讨厭她，怎麽會對她做得到這種程度。
她極力地按捺着內心的憤恨。
“哦，對了，他們那半車載的可都是……嫁妝呢！謝家會自發地給一個陌生丫頭準備嫁妝麽，怕是那一切原本都是你的吧。”
女子緊緊地咬着牙，閉着眼睛，想要控制住自己嫉妒地發狂的感情。
男子輕輕地掀起她的維帽。
“本座可是好不容易才将你的臉弄成這樣的，你可別随便動怒，否則你這張臉會扭曲成什麽樣子的就是本座也預料不到，如何，是不是比先前好看多了？”
女子的指甲眼見就要陷入肉裏了，可她渾然未覺。
“怎麽，看你的模樣應該是非常後悔當初跟本座走了吧。”顧殷的眼中滿滿的全是對女子的嘲諷。
她低了頭：“屬下不敢，能為主上分憂，是屬下的幸運。”
顧殷冷哼一聲：“若是沒有那一味讓足矣你生不如死的藥物，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嗎？”
看着她的不服氣全寫在臉上。顧殷冷笑一聲。
“怪不得你的哥哥和你們鎮上的人更為喜歡那個丫頭，果然你這副蠢樣子讓人提不起興趣來。”
謝玲珑的整張臉漲紅了起來，是惱羞成怒的。
可顧殷的惡劣豈是只有這樣的？
他幾乎憐憫地看着謝玲珑：“你從前不是很嫌棄自己的娘麽，不是很不喜歡總是與你作對的哥哥嗎？可現在你可敢告訴本座，你一點也沒有後悔嗎？”
謝玲珑後悔啊，後悔得每天幾乎都會躲起來偷偷的哭泣。
“我看你的哥哥雖然一直都不停地在找你，但想來你自己心裏應該也清楚，他們即使沒有了你也能過得很好。”
顧殷總是有一種能将別人說到絕望的能力，很顯然，謝玲珑此刻就正處于絕望的邊緣。
“每天在家門口望着卻不能回家，看着一個假貨替自己照顧哥哥和娘親甚至照顧的比自己還好的多……”顧殷很喜歡這種感覺。
他可以将一切清晰地剖析到她的面前，這些人慢慢變得絕望的臉，讓他覺得很舒服。
“謝玲珑，玲珑，或許那個孩子更适合這個名字，八面玲珑。”
謝玲珑猛地擡頭：“不是的！我才是謝玲珑，大家都被那個西貝貨騙了，只有我才是謝玲珑啊！”
這麽多年了，她跟着這個男人，經常到朝陽縣走動。
聽到街坊鄰居都在讨論謝家玲珑丫頭的那些事情，那個時候她就很想沖上去，大聲地吼出來--她才是謝玲珑。
可街坊鄰居喊她珑兒，娘也喊她珑兒，大哥也喊她謝玲珑……明明她才是些玲珑。可為什麽她好像被完全當做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顧殷擒住了眼前之人的下巴，強迫着她看着他。
“你可知自己如今的模樣，就是你娘在你的面前也認不出你來了，你覺得你有什麽資格去說別人？
西貝貨？你覺得你自己有什麽資格來當那個丫頭的替身。”
謝玲珑撫着自己色臉頰，這麽多年來都服用藥物，還有各種鍛煉，各種模仿已經讓她不像自己了。
正如這個男人所說的這樣，就算是娘在她面前。也未必認得出她。
在他的身邊，謝玲珑經常會思念娘，還有謝炎華，她甚至會希望謝炎華能夠多罵她幾次……
可，還能有機會嗎？
“其實本座真的很不能明白你們這群人為何要如此作踐自己和在乎自己的親人……”
若是他也能有這樣的親人……
顧殷的聲音和風一樣輕，謝玲珑并沒有如何聽清楚，也不怎麽在意。
眼前這個男人，自從遇見他的第一天。她的噩夢就開始了。
這個男人就是有這樣的本事，當你剛遇見他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就是來拯救你的，但是在拉完你那一把之後，他會更重地将你摔向深淵……可是後悔早已來不及。
男人轉身的那一瞬間，女子也跟了上去，她最後地深深地看了眼顧钰黎若所坐的馬車，也轉身離去。
這個西貝貨終于離開她的親人了。
……
直到馬車進入皇宮。黎若才終于可以和顧钰“分開”了。
也就是說，黎若再也不用被顧钰摟着抱着了。
黎若再如何也看的出來，顧钰此番回宮相當的低調，就是回來也沒有驚動宮中的任何人。
到了顧钰所居住的宮殿，黎若感覺到了一陣熟悉。
只是七年過去了，這裏的一切也早不一樣了，物什擺設的位置也都不一樣了。
“怎麽，很懷念嗎？”顧钰問道。
黎若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她不知道這種感慨的感覺，算不算懷念……
“太後娘娘，還有容妃，淑妃，良妃，還有我不知道的所有人，她們看見我的話。不是會很奇怪嗎……”
黎若突然之間後悔回來了，對啊，這些人的名字，她光是想想就難受得要命。
“不用管他們。”顧钰沉默了半晌，吐出了五個字。
黎若的嘴角抽了抽，好吧……
“皇上，清然居……還在嗎？”
顧钰微涼的目光掃過黎若：“怎麽，若兒剛回宮裏。問的就是這麽嗎？”
不
“沒有沒有。”黎若搖搖頭：“我就是随便問問，因為我剛回來其實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去，如果清然居還在的話，我可以順便去走動走動。”
“然後順便來一個睹物思人。”顧钰淡淡地接了話，目光有些陰沉。
“若兒竟然這般在乎北遼的小王爺，七年前與他私奔，七年後了還在想他？”
啊？黎若一臉懵逼。
“私奔？！”這個說法簡直讓黎若無語了：“哇，那我八歲就會跟別人私奔也挺了不起的是吧。”
“若兒，不許胡鬧了。”顧钰微微頓了頓“你且在此處好生待着，哪裏也不許去，朕要去皇太後那裏問候一聲。”
“哦。”黎若懂事地點了點頭。
顧钰滿意地看了她一眼，帶着尤影離開了。就在他前腳剛走，黎若後腳就踏出來宮門，完全将顧钰的話就抛在腦後了。
黎若剛踏出宮殿，正好看見一輛步攆停了下來。
陳蓮心剛剛碰巧路過皇上的宮殿，就看見一個女子開門出來。
她的眉頭狠狠地皺在了一塊兒：“大膽！何人見了本宮也不跪？”
黎若默默地轉了頭，微微福身，又轉頭就要走。
“站住！”陳蓮心叫住了黎若：“擡起頭來給本宮看看。”
黎若閑閑地擡眼看了她一眼，陳蓮心整個人愣住了。
一襲寶藍色淡雅的長裙，梳着少女對的發髻，素顏清雅的面龐不深不淺的笑。
陳蓮心看着女子的臉，心裏十分嫉妒，此女子是真的堪稱絕色，她心裏知道自己的容貌比不上她……
可這女子為何會出現在皇上的寝，或許是有什麽別的企圖？
她絕對不可以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陳蓮心打量着黎若，總覺得莫名的熟悉：“你是何人，姓甚名誰？”
黎若的嘴邊勾起了一抹笑：“容妃娘娘，說起來，真是很久沒見了呢！”
陳蓮心一愣，這個女子給她的熟悉感更深刻了……
黎若嘲諷地看着她：“容妃娘娘，我是黎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