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慕時豐抱着陶然在浴室做了一次,因為她的背抵在牆上,老是喊疼,他又不忍,沒有太盡興,匆匆結束後就抱着她回卧室。
陶然提醒他:“水龍頭沒關。”
“不用關。”
從浴室出來,嘩嘩的流水聲被隔在門裏面。
他還在她身體裏,就是走路他們都未分開,陶然被他攪動的很不是滋味,指甲掐着他的後背。
他不願出來,她只能這麽由着他。
好不容易走到卧室,慕時豐幾乎與她同時倒在床上,她被壓得喘不過氣,兩手抵在他胸口,給自己騰點呼吸的空。
慕時豐兩眼灼灼的盯着她。
陶然眉眼間流露出歡.愛過後的媚.态,擾的他心神蕩漾,身下又有了原始的本能反應。
陶然的身體又瞬間被填滿。
可她真的已經筋疲力盡,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雙手推推他,他就像是一座山,沉穩屹立,她無法撼動。
慕時豐笑說:“別費力氣了,留着一會兒哭喊用。”
陶然掄起拳頭打了他幾拳,他單手就把她雙手舉過頭頂,帶着點審視的意味,“爽.過之後就有勁跟我鬧了,是吧?”
把那麽無恥的話都說的如此直白坦蕩。
陶然啐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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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時豐笑着看他,身下開始抽.動。
陶然沒有骨氣的聲音有點嘶啞,聽起來別有一番韻味,“老公,我剛才吃撐了。”
求放過。
慕時豐的手指一寸寸的描繪着她的輪廓,漫不經心的語調:“吃撐了我就幫你消化,積食對身體不好。”
陶然:“!!”
她委屈又夾帶着一絲哭腔求饒,“我不撐,感覺挺好的,所以咱睡吧。”
慕時豐還是風輕雲淡的樣子:“既然沒喂飽你,那我還得繼續。”
沒給她反應的時間,他低頭吻上她,身下也開始大幅度的抽/動。
陶然之前的嗓子都哭啞了,現在只能傾身咬着他的肩頭,感受着他的力道帶給她每個細胞的刺激。
這一次不比在浴室裏,時間久的讓她感覺自己像只被拍打在岸邊的魚,看見水域就在不遠處,可是沒有絲毫的力氣跳過去,只能默默承受着身心上的煎熬。
結束後,陶然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再是自己的,她此刻感覺自己更像個拼裝的機器人一樣,因為方才的劇烈運動,她已經散架,需要再重裝。
慕時豐俯在她身邊,稍作休息,又起身将她又抱回浴室。
浴室的流水聲依然,方才離開的時候他故意沒關,現在浴室一片雲霧缭繞,像仙境,她在他懷裏美得不可思議。
慕時豐把陶然放進浴缸,原本滿滿的一缸水因為她的進入,嘩啦一聲,水像瀑布般流出。
陶然睜開眼,打了個哈氣,像慵懶的貓一樣,有氣無力的又眯上眼,有他在身邊,她什麽都不用想,也什麽都不用做。
她在浴缸裏泡着,慕時豐趁這個間隙自己又在淋浴下沖了個澡。
他怕她睡着滑進浴缸裏,便跟她聊天,“陶然。”
陶然也不是太困,白天一直睡到下午三點多才起床,現在就是有點累,她睜開眼,沖他莞爾,“恩?什麽事?”
慕時豐正沖洗頭發,回她:“沒事。”
她的手拍打着水花,“我沒睡着。”
“恩,怕你睡着。跟我說說話吧。”
陶然心裏暖暖的,就跟剛才他在她體內的感覺是一樣的。
她伸手捏了一片玫瑰花瓣放在鼻尖,“這花瓣都安全嗎?”這幾天只要沐浴,他都會放花瓣和牛奶,清香怡人。
慕時豐轉過身,渾身都是沐浴露的泡沫,“都是我自己種植的,你說安全嗎?”
陶然眼睛眨了眨,她沒聽錯,他說自己種植的?
他還有什麽是不會的?
她好奇道:“你有種植基地?”
“恩,你以前說過想每天用鮮花和牛奶沐浴。”她其實也只是看過小說後随口這麽一說,他就放在了心上。
他怕市面上買的玫瑰花噴灑了藥,不環保,對皮膚不好,他就買了種植基地雇人種花。
陶然把那片花瓣用力摁在眉心處,“抽空帶我去看看那些花吧。雖然我也看不見是什麽顏色,但我可以聞的出來。”
“恩,下周的。先帶你坐直升機看雪景。”
慕時豐已經沖洗好,在腰間裹了條浴巾,就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把她灑落下來的發絲別在耳後,“還要繼續泡一會兒嗎?”
陶然坐起來,抱着他的脖子,親了他幾口,“還有什麽驚喜是我不知道的?一定有很多,對不對?”
“每星期帶你看一個驚喜。”
她咯咯咯的笑,“這輩子都看不完嗎?”
慕時豐點點頭。
只要她喜歡,他有一輩子給不完的驚喜。
陶然笑着笑着就忽的收斂了笑意,她扁扁嘴,微微嘆息着:“大慕慕,你說我有命活到看完你給我準備的所有驚喜嗎?”
慕時豐的手一僵,緩了下,把她的頭按在自己懷裏,手指輕輕撫着她的肩頭,誰都沒說話,她偶爾動一下,水波就蕩漾出來,灑濕了他的浴巾。
慕時豐低頭親了親她的鼻尖,“陶然,你這病死不了人。最壞的結果就是沒有了所有的記憶,每天都是新的開始。”
陶然又往他懷裏靠了靠,“慕時豐,我不想忘記你。”她吸吸鼻子,“我害怕把你給忘記了。”
慕時豐擡起她的下巴望向自己,“忘了也沒事,你所有的過去我都替你收着,每天再講一遍給你聽。”
他低頭把她臉上的眼淚輕輕吻去,“我以前喜歡攝影,人物照我只拍你。不但喜歡攝影,還喜歡錄像。我最高配置的電腦,有兩臺專門用來存放給你那幾年拍的視頻,我一個都沒舍得删去,包括你上廁所的都有。”
慕時豐覺得他這輩子最明智的一件事就是給她錄了那麽多視頻,十五歲到二十歲這将近六年的時間,他幾乎有空就會給她錄視頻,手機錄的,相機錄的,專門錄的,覺得好玩随手錄制的。
還有他偷偷入侵沈淩和蔣慕承的電腦,通過不太光明手段獲取的那些她小時候的照片和視頻。
以前覺得挺無聊,沒想到成了他人生最富有的一筆財産。
陶然本來還哭的挺傷心,一聽到自己上廁所的視頻都被拍下來,一時間又哭笑不得。
她噘着嘴,很不滿的質問:“我上廁所,你幹嘛還要錄下來?”
“你便秘啊,坐在馬桶上半個小時都不下來。”
“...”陶然徹底臉黑了。
覺得沒法好好聊天了,她嚷嚷着要回卧室睡覺。
慕時豐只是笑,笑的很得意。把她從水裏抱出來,抽了條浴巾包裹在她身上,“陶然,以後對我好點,我高興了,就會把你意想不到的視頻給你看。”
陶然被威脅,只能翻個白眼,悶悶的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
躺到床上後,慕時豐把房間的燈都關了,床頭燈也沒留。
室內的遮光簾在關燈後被慕時豐拉開,只有一層紗簾,窗外的亮光瞬間充滿了卧室。
白白的,涼涼的。
不是月光,是來自皚皚白雪。
他們都不困,慕時豐倚靠在床頭,陶然趴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誰都沒說話。
一室的靜谧與安逸。
慕時豐摩挲着她左肩處的紋身,又低頭親了下,即便是在不敞亮的房間,窗外的光線也不足以看清室內的一切,可她肩上的紋身卻格外刺眼。
大紅色嬌豔欲滴的紅玫瑰,還有兩只栩栩如生的黑色和藍色蝴蝶,像是翩翩起舞,戀着花。從遠處看,又好像是立在肩上,美輪美奂。
陶然出聲:“看什麽呢?”
慕時豐淡淡的說了句:“你身上的紋身。”
陶然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下,“霍連說這是美國最有名的紋身大師的收山之作,這紋身圖的名字叫蝶戀花。”
慕時豐的指尖輕輕碰觸着那兩只蝴蝶,在黑色蝴蝶身上不輕不重的掐了下,疼的陶然‘嘶’了一聲。
質問他:“你幹嘛要掐我!”
慕時豐哼了一聲,“看這公蝴蝶不爽!”
陶然:“...”他竟然跟一只公蝴蝶較勁,真特麽的極品啊。
慕時豐扯過被子将礙眼的蝴蝶給遮住,低聲問她:“有沒有想過把這紋身給洗了,再重新紋?”
那還不得疼死?
洗了再紋,那是神經不好的人才幹的事。
雖說她不記得當初為何要紋身,又怎麽忍受的了疼痛,但她絕不會再幹紋紋身這樣身心受虐的事情。
她問慕時豐:“大慕慕,你當初怎麽就同意我紋身的呢?”女人身上有紋身,總會給別人一種不是乖乖女的印象。
慕時豐的手微微蜷縮。
這紋身跟他半點關系都沒有,是在他們分手後她紋上去的。
陶然無聊的摳着他的肚臍眼,“诶,問你話呢,怎麽就同意我自虐?”
慕時豐敷衍了句:“你喜歡呀。”
“哦。”對于他的漫不經心陶然也沒放在心上,繼續樂此不疲的摳他的肚臍。
慕時豐輕輕繞着她的發絲,岔開話題:“明天參加酒會時,你可能會遇到很多故人,有的在你記憶裏,有的你什麽印象都沒有。除了陸聿辰,還有個人跟你走的很近,他明天肯定會過去,你要是連他都不認識,你失憶的事,大概就會穿幫,還會被媒體無限放大,到時候都能被他們給煩死。”
陶然靜靜聽着,然後問他:“那你就告訴我一些注意事項,還有把當初跟我走的親近的人,都說給我,明天我也好有個底。”
她微微仰頭,“還有誰跟我走的很近?男人還是女人?”
“男人。”
陶然又問:“叫什麽名字?”
“蔣雲兆。”
陶然聽到姓蔣,便聯想到:“跟蔣慕承是親戚嗎?”
“不是,就是恰好一個姓氏而已,但是跟蔣慕承關系還不錯,應該說蔣雲兆跟誰的關系都不錯,他就是小靈通,在帝都,他跟誰都接的上信號。”
陶然笑:“感覺還蠻好玩的,跟我說說他呗。”
ps:回憶蔣雲兆的部分繼續放在作者有話說裏~
作者有話要說: 蔣雲兆是一個不可忽略的打醬油角色,有了他,感覺文章才完整 :)
回憶部分按照蔣雲兆和陶然相識的時間來~ 如果通篇看過《黑白謀》的可以不用看~
片段一:
跑車裏,陶然吹着夜風,心情舒暢的不行,青春激揚的日子又回來了,她還沒老,真好。
她側臉看向季揚:“揚揚,你在這路上開跑車,不覺得很憋屈?”
季揚的一只手搭在車外,斜了她一眼,“陶然,別喊我揚揚。”
陶然別過頭去,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趴在車門上盡情的享受這些烏煙瘴氣,熟悉的味道。
等紅燈的時候,隔壁車道上一輛越野車的後車窗降下來,一個年輕男人對着她吹了幾聲口哨。
陶然有些慵懶的擡起頭,迎上的就是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這個男人還真有幾分姿色,陶然沖他抛了個媚眼,又勾勾手指頭。
男人離她也只有一臂之遙的距離,見美女有反應,他轉身回車裏找了一支鋼筆遞給她,而後又伸出自己的左手掌。
對于這樣的搭讪方式陶然很是熟悉,她微微起身,拿過那個男人的一只手,很熟練的寫了十一個數字。
季揚感到車裏異常的安靜,轉頭就看到陶然半起身正在一個男人手上寫字,直行的綠燈亮了,他一把将陶然拽下來,“坐好了。”
還沒等陶然把鋼筆還給那個男人,季揚一腳油門踩下來,敞篷跑車就飛一般的駛過路口。
然後桃花眼男人淩亂了,他自己可以丢,可是那支鋼筆若是丢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死。
片段二:
馬路上。
被堵的有些發昏的蔣雲兆,漫無目的的看着車窗外,突然眼睛一亮,對面人行道上吃油條的那個女人不就是那天拿走鋼筆的女人麽?
他聲音都有些顫抖,吩咐司機,“趕緊掉頭。我要追人。”
司機大哥一頭黑線,讓他飛過去不成?這前後左後都是車呢。
大概也是指望不上司機了,蔣雲兆索性推開車門下車,他今天就不信追不上她。
他翻過道路圍欄,一路在行駛的汽車間來回穿梭,少不了被有的司機罵娘,可他今天都忍了。
蔣雲兆是一路跑着追了過去,離陶然還有十多米的時候,蔣雲兆開始嘚瑟,“前面那個死丫頭,給我站住!”
陶然和閨蜜都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去。
看着遠處的人一步步走進,還有那雙透露着玩味的桃花眼,陶然印象太過深刻,就是那晚被她調戲了的男人。
進入大腦的第一反應就是,擦,他秋後算賬來了,于是陶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閨蜜的手撒腿就往小區裏跑。
還好離小區的大門已經很近,她們跑到保安室門口,上氣不接下氣的跟值班保安說道,“師傅,我們被一個流氓給跟蹤了,幫我們攔一下。”
看到兩位年輕小姑娘這麽慌張狼狽,保安的道德正義感馬上湧到心頭,于是幾個當值保安一起走出了門衛室,果然看到一個在大門口欄杆外站着的不良男人。
一雙流裏流氣的桃花眼不說,還穿着花襯衫,也是氣喘籲籲的,敢光天化日之下就調戲女孩,還真是忍不可忍。
蔣雲兆看到眼前的三個保安,那眼神絕對是分分鐘就要滅了他的節奏。
關鍵更可惡的是那個死丫頭在幾個保安身後探出上半身,竟然隔空啐了他一口,還伸出中指晃了晃,那得意挑釁的神情,他這輩子怕都忘不掉。
泡妞竟然被一群正義的保安給收拾了,還揚言他要是再不走就立馬報警。
蔣雲兆暗暗發誓,要是不把那死丫頭弄到手好好折磨她,他就再也不姓蔣了。
片段三:
陶然吃了安眠藥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晚上七點半。
家裏沒人,她吃了點水果後就下樓,沿着人行道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入秋之後的晚風吹在脖子裏有些涼意,她下意識的想攏攏外套,可突然自己都笑了出來,她穿着短袖就出來了,大概腦子真的壞了。
沿着荒涼的道路,她一直往前走着,路過的人偶爾傳來嬉笑聲,可是與她無關。
突然肩膀上多出一只有力的手臂,她被一個人摟住了,這個人身上清冽的味道,是她不熟悉的。
她也只是淡淡的看了那人一眼,并沒有躲避他的肩膀搭在自己身上。
她的氣定神閑倒是讓蔣雲兆有點摸不透了,這個時候她不是該大喊大叫,或是撒腿就跑的嘛,今天又走的什麽路數。
“今天可沒那麽容易逃走了,咱們好好敘敘舊。”蔣雲兆想到之前的窩囊氣就氣得牙根癢癢。
陶然卻不走心的問了句,“有煙嗎?”
蔣雲兆怔了怔,好像又反應過來,趕緊摸摸衣服的口袋,還真有,眼前的這個小女人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把煙嘴放在她嘴裏,還又讨好的給她點上,“我最喜歡抽煙的女人,有味道。”
陶然吐出一口霧氣,“有煙味是嗎?”
“......”要不要這麽冷的。
蔣雲兆自己也來了一根,原本說好的好好教訓吓唬這個女人,最後演變成陪她抽煙,陪她軋馬路,多少年後他每每想到這一幕,都覺得自己腦抽的不像話。
蔣雲兆斜視了陶然一眼,“這大晚上的,一會哭一會笑,跟個神經病似的在人行道上一直走,難不成是無家可歸了?”
“恩,沒有家了。”陶然把煙蒂扔到垃圾桶裏,在不遠處的路邊長椅上坐了下來,走了一晚上,腳都開始疼。
蔣雲兆也屁颠屁颠的跟了過去,他都快好奇死了,“你剛才哭什麽呀,被男人甩了?”這麽漂亮的小丫頭,誰舍得甩,反正他不舍得。
陶然似笑非笑:“我把男人給甩了。”
“......甩的好,最起碼給我們這些想疼你的男人一點機會,你說是不是?”蔣雲兆又開始賤起來。
陶然沒吱聲,側臉打量了他一陣,“穿的還一本正經的,像個人樣。”
這是拐着彎罵他不正經,不是人呀。蔣雲兆無趣的摸摸鼻子,“知道我不是好人,你還敢跟我坐一起?”
陶然給了他一記‘你以為我是白癡’的眼神,拿出手機點開到短信的頁面遞給他,“自己看。”
蔣雲兆的眼珠子狐疑的轉了幾圈,還是拿過來一探究竟,看完後他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最上面一條信息還是幾個月前的日期,他記得很清楚是他在小區門口追她的那天,短信是一個叫傑森的人發給她的,【那個男人叫蔣雲兆,蔣家二世祖,三十歲,平日裏玩世不恭,游手好閑,花天酒地。唯一愛好,女人。】
接着就是今晚上發的,還是署名傑森,【那個姓蔣的一直跟在你身後,要不要處理了?】
陶然回傑森,【跟個神經病過不去幹嘛,他想跟,就随他吧。】
他蔣雲兆看完後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他就說呢,她怎麽剛剛見到他時一點也不驚訝,還敢跟他啰嗦這麽久,合着早就知道他真實的身份,暗處還有保镖跟着呢。
蔣雲兆長這麽大還沒被別人這麽玩過,這輩子頭一回,他心裏那個氣,“你這死丫頭,我怎麽就神經病了?你那只眼看到我玩世不恭,游手好閑,花天酒地的?”
陶然收回手機,漫不經心的回,“兩只眼都看到了。”
蔣雲兆差點七竅出血而亡,揚揚下巴,“那個誰,你叫什麽名字?”
陶然思忖的眼神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他一番,“告訴你也可以,但是我也是有條件的。”
蔣雲兆很爽快:“說吧。”
“我男閨蜜,他這段時間有事不在帝都,我缺了一個陪吃陪喝陪玩的人,所以。”陶然把問題抛給了他。
蔣雲兆內心竊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于是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問道:“诶,你名字呢,這回總能告訴我了吧?”
最後她賞了他兩個字,“陶然。”
片段四:
咖啡館裏。
蔣雲兆大爺一樣的架勢坐在沙發上,不斷晃動着二郎腿,指着陶然,“小妞,給爺再來一杯!”
陶然看傻叉一樣的無奈表情,“你是不是在醫院待出感情了,還打算回去看一看?”
蔣雲兆一聽醫院這倆字就窩火,“還不都怨你,你說你當初幹嘛要把慕時豐的手機號碼寫在我手上?他認定了是我戲弄你。”
蔣雲兆無比冤屈:“陶然,說句良心話,咱倆之間,是你戲弄我好不好?吃虧的那人也是我,可憑什麽挨打的人還是我?”蔣雲兆越說越激動,感覺外面應該飄起大雪才應景。
他前些日子被林百川打了一頓。
才剛出院,又被慕時豐打了一段,于是繼續回去住院。
陶然哈哈一笑,“因為你賤。”
蔣雲兆被噎的半天沒喘過氣來,使勁的揉了揉心口,“我早晚死在你們手裏。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東西!”
他怎麽都沒想到陶然會是慕時豐這些年愛的死去活來的那個女人,更沒想到她會是林百川的老婆,更更沒想到她還是陸聿辰念念不忘的那個小女友。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
他還要繼續泡她嗎?
泡吧,小命堪憂。
不泡吧,心裏不平衡。
難得他對一個女人有了那麽大的興致,還被她捏在手裏玩,關鍵被她玩的心肝脾肺腎都疼。
就算不泡她,也不能讓慕時豐和林百川心裏太舒坦才行,他被揍的仇是一定要報的。
陶然的手在他眼前晃晃,“又在想什麽壞點子呢?”
蔣雲兆收回神,賤兮兮的樣子,“小傾城,之前你說過我做你男閨蜜替補的事,還作不作數了?”
陶然揶揄:“怎麽,還沒被虐夠?”
“我就愛被你虐,那酸爽味可真是...好極了。”
陶然的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幾圈,“跟着我什麽都願意做?無怨無悔而且還唯命是從?”
蔣雲兆拍着胸脯保證,“你說啥就是啥。”
“你的那輛豪華皮卡呢?”
蔣雲兆微微一怔,“哪一輛?”
“你有多少輛皮卡?”
他掰着手指頭數了數,“一共八輛。”
“F650借我開開。”
幾秒後蔣雲兆才反應過來,“好啊。”他又撓撓頭,“女人開那樣線條粗犷的車,豈不是顯不出你的小資品味?”
“甭廢話,是不是不舍得借了?”
怎麽可能,他巴不得跟她有更多的互動。
陶然不缺車,可又願意借他的車,說明什麽?
說明陶然心裏也不是沒有他,是不是?
想到這裏他沾沾自喜。
清了清嗓子,問她:“你準備去哪兜風?”
陶然賣關子:“去了你就知道。”
一個小時後,皮卡停在了離江家別墅門口不遠的位置。
蔣雲兆坐在副駕駛,感覺右眼皮一直在跳,他小心翼翼的問,“小傾城,我們把車停這兒好像不太好吧。”反正他是不敢招惹六哥(江迎東)。
“門口的路又不是他們家的地兒,我愛怎麽停就怎麽停!”陶然還一直鳴喇叭,“如果你害怕了,可以先打車回去。”
“...開玩笑嘛,我怎麽可能害怕。”蔣雲兆聽着別墅裏面不斷傳來的狼狗叫聲,心裏直發憷,“六哥...他得罪你了?”
“阿城得罪了我。”陶然每隔幾秒就按一下喇叭。
蔣雲兆感覺自己的後脊梁都開始冒冷汗。
六哥他不敢招惹,六哥的那個保镖阿城,他就更不敢惹了,每次看到阿城他就牙齒打顫。
突然陶然偏頭問他,“車買了全險吧?”
蔣雲兆機械的點點頭。
“坐好了。”陶然突然一個油門踩到底,汽車輪胎冒着白煙叫嚣着直接撞上了鐵門,鐵門本就是裝飾品,哪裏禁得住她這麽撞。
保安室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這大白天的竟敢有人開車私闖民宅,他們跑出來一看,也是傻眼了。
陶然降下了車窗,有人趕緊出聲制止,“陶小姐,您別再撞了,我們馬上就給你開門。”
鐵門被撞的變形了,沒法自動打開,幾個保安人員趕緊過來手動給他們開門,這時江迎東和阿城也從別墅裏走了出來。
大門已經打開。
陶然又踩下油門,汽車像洪水猛獸一般直奔着阿城撞過去。
阿城一看形勢不對,若他不跑,這個瘋女人還真敢撞死他,他撒腿就向大門的方向跑去。
陶然也算到了阿城不會直接往別墅那邊跑,都是平地,他的腿快不過她的車。
她從倒車鏡看準了阿城逃跑的方向,猛地把方向盤打死,挂成倒擋,加帶着油門,汽車眼看着就要撞到阿城身上,就在大家以為阿城必死無疑之時,尖銳刺耳的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穿透了每個人的耳膜。
阿城睜開眼睛時,頭稍稍向後動了下就碰到了汽車,原來車尾與他不到5公分的距離。這是第一次他距離死亡這麽近,即便再鎮定,他還是感覺到了自己急速跳動的心髒。
陶然從車裏跳下來,走到阿城跟前,輕撫着他的臉頰,“很爽是不是?我今天再重複一遍我之前說過的,‘我從來不喜歡一槍斃命,就喜歡看着我的獵物一點點被我淩遲,最後崩潰而死。’”
阿城半眯着眼,冷冷的看着她,若真的眼神可以殺人,她早就死了千百遍。
陶然用手幫阿城整理了一下有點亂了的發型。
她笑,像罂粟一般:“被人撞的滋味不好受吧?那晚我就是你現在的感覺。我不怕死,但是如果真的被你撞死了,我會覺得很冤。畢竟憑着真本事能要了我命的人,還真不多。”
江迎東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她,連神色都沒有變。
她來找阿城算賬,他已經預料到。
其實她真正想找算賬的不是阿城,而是他。
方才那麽嚣張的一幕,又好像回到了她十四歲打群架,被他帶到派出所進行教育,而她不僅不聽話,還老是翻白眼對他。
最讓他哭笑不得的是,以後的日子裏,她莫名的跟他攀關系,喊他舅舅,語文考不及格還跑到派出所找他幫忙簽字。
他不答應簽字,她就在派出所裏哭鬧。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蹭在他的警服上。
最後他終于無原則的妥協了。
那是他人生裏的第一次妥協。
那時她還是個孩子,學習不好的孩子。
而他還是個警察,特有正義感的年輕警察。
可現在一切都不複當初的樣子。
如今。
她是卧底。
他是毒枭。
再也回不去了。
陶然邁着輕盈的步子走到江迎東身邊,“舅舅,我想吃你做的飯了。”
江迎東微微皺眉,他最不滿的就是她喊他舅舅,無親無故的,她卻總要稱呼他舅舅。
忍着心裏的不滿,江迎東又看了看被撞的變了形的大門,再看看皮卡,嘆了口氣,“陶然,你早晚被你自己給作死。”
“舅舅,到底做不做飯給我吃?”
江迎東:“我要是不做,你會不會直接開車來撞我?”
陶然挽着他的胳膊向別墅走去,“這還真不好說。”
“......車裏沒人了?”江迎東又問。
忽的,陶然才記起蔣雲兆還在車裏,今天難得他這麽安靜,“小雲雲還在車裏,我過去看看。”說完小跑着到了車邊,她敲敲車窗,“還不下來?”
好一陣子蔣雲兆才把車窗降下來,“下...下不來了。”他又咽了下口水,“腿...腿...腿軟。”
陶然突然爆笑不止,笑的眼淚差點都要流下來。
她沒想到蔣雲兆會這麽慫,不就是開車撞人嘛,估摸着魂魄都被吓飛了,她又惡作劇的問他,“小雲雲,你趕緊看看有沒有尿褲子。”
蔣雲兆大概也是腦子短路了,下意識的把手伸到褲裆處摸了下,還好,是幹的,他擡頭剛想跟陶然分享這個驚喜發現時,才發覺自己被開涮了。
蔣雲兆咬牙:“陶然,以後我要是不把你打的滿地找牙,我和你姓。”真是太欺負人了。
陶然嘚瑟的扭扭腰就去找江迎東了,還不忘對幾個保安說一聲,“你們幾個去車上把小軟蛋擡下來,他腿軟,沒法走路了。”
在江迎東家裏吃過午飯出來後,蔣雲兆死也不願意再跟她一起兜風了,說是下午要回家把魂給喊回來。
陶然半路上就被蔣雲兆丢了下來,她站在路邊看着漸漸遠去的汽車,好氣又好笑,還真是膽小的男人。小軟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