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藏屍案再現
墨宸鈞的确是氣的不輕,晚飯都沒吃,按照他的意思,氣都氣飽了,還用得着吃嗎?至于閻郁跟別人吃飯他為什麽要生氣,他不就是想睡人家嘛,沒跟別人睡覺不就行了?原因何在,誰知道呢!
周末前夕,她錄下視頻,詢問另一個她要不要答應寧浩的邀約,當天晚上,另一個她看到了視頻,忍不住哧了一聲。
這麽快就忍不住了?看來對方是想有所行動了,那麽她怎麽能不去?要不然對方安排這個局,豈不是白費了?
閻郁擔心的是,白天的她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應付寧浩,別到時候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壞她好事!
留下話,她去書房拿了一本書,罪犯心理學,罪犯在犯罪之前,有三個階段,預謀,觀察,執行,她被放在哪一步了?觀察還是執行?
嘴角微揚,她撇撇嘴,不屑輕笑,經歷兩次綁架,死亡的邊緣,她嘗試了兩次,兩次都安然無恙,上天是眷顧她的,這一次是被眷顧還是絞殺,試試看吧。
書本合上,将她用慣了手的手術器具放在床頭,白天的她該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正欲休息,為明天養精蓄銳,電話就響起了,範醇?閻郁滑動接聽,聲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什麽事?”
“閻小姐,西城發現命案,手法類似藏屍案。”
閻郁皺眉,這麽快就忍不住了?魏安昌已死,沒有連法醫都鑒定不出來的高超手法,誰來解剖取內髒?不過如果她的猜測不錯,也不是沒有可能。
“市安局還是現場?”
“我剛剛到現場,閻小姐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來一趟?”
“我住在南城。”言下之意,怎麽着都不方便:“一小時後到。”
“好,我發地址給你。”
放下手機,閻郁看向床頭櫃上的手術器具,看來今晚就要用到它了。
魏安昌死後,走私器官的組織明顯低調隐身,前兩次藏屍案被發現間隔的時間極短,不排除還有兇手另外作案的屍體沒被發現的可能,魏安昌死的時候并沒有留下任何信息,警方無法判斷魏安昌到底是只殺了那麽十一個人,還是除此之外還有警方沒有發現的受害人。
按理說,魏安昌死了才沒多久,安全起見,那個組織不該這麽快就開始動作,至少要等息事寧人的時候吧,可偏偏他們反其道而行,閻郁總覺得這其中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她又說不上來是什麽地方不對勁。
走一步算一步不是她的作風,可現在那個組織卻逼得她不得不如此,她很不喜歡這種被左右的感覺,要不然的話,她也不至于對這個案子上心。她只是個是法醫,查案和她沒有關系,所以,何必招惹她?
換了衣服,帶上她用習慣了的手術器具,閻郁踱步下樓。
西城。
黑色的超跑在偏遠的地方顯得尤其嚣張,轟鳴聲在空曠的山間回蕩,李東旭耳朵最尖,擡眸看向遠處:“閻小姐到了。”
範醇停下手中動作,順着李東旭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隐隐傳來光亮。
“老大,我去接閻小姐過來。”話音未落,李東旭已經跑遠了。
陸文剛笑罵:“這小子,之前還跟閻小姐那般争鋒相對,一下子就被閻小姐馴的服服貼貼了。”
範醇視線不轉:“她有這個實力。”
閻郁在市安局名號之大,就連郭局都十分佩服她,能讓死人開口說話,就是她的本事,這兩年來,市安局有多少擱置的案子在閻郁的鑒定下破案,又有多少詭異的案件在衆人沒有辦法的時候,是閻小姐給了他們新的線索,閻郁的功勞市安局上下有目共睹,提起閻郁,市安局沒有一個人是不服的。
警戒線外,李東旭翹首以盼,閻郁的黑色超跑一個漂亮的甩尾漂移,穩穩當當的停在不遠處,李東旭啧啧兩聲,無論是驗屍斷案還是潇灑車技,閻郁的手法都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一如既往穿着黑色的衣服,她與黑夜融為一體,仿佛她就是為黑夜而生,在黑夜中璀璨耀眼。
“閻小姐,現場就在不遠處,請閻小姐跟我來。”
閻郁點了點頭,并不多言,跟在李東旭身側來到現在,範醇跟李東旭迎了上來,然後跟着閻郁一起站定在屍體旁。
這一次只有三具屍體,屍體還未腐化,說明死亡時間并不長,以最近的氣溫來說,死亡時間不是在昨天就是在今天。
閻郁甚至還沒有查看屍體,只是随便瞟了一眼,就能判斷出屍體大致的死亡時間,至少市安局這些年經歷的那些法醫,都沒有這個本事。
要是魏安昌出手,恐怕不止這三具屍體吧,閻郁半蹲着身子,查看解剖的痕跡,并非新手,但手法比魏安昌差遠了。
魏安昌執刀了半輩子,左手右手都可以主刀做手術,當今的醫學界,這樣的天才實屬難得,可惜他的妻子死亡之後,他對醫學的理解早就從行醫救人變成了殺人手段,魏安昌的解剖手法,她都自愧不如。
“燈光太暗,無法做細節鑒定,幫我準備床,先做初步鑒定,記住,別亂動!”
“好,我們這就去準備,陸哥,一起?”
“嗯,走吧。”陸文剛朝閻郁客氣道:“閻小姐稍等,我們很快就安排好。”
閻郁嗯了一聲,然後看向四周,警方的人各司其職,拍攝現場試圖尋找有力的線索,東南方向站着幾個年輕人,周邊還有帳篷之類。
不需要閻郁詢問,範醇已經開口:“那邊幾個年輕人在野外聚會,傍晚邊搭帳篷的時候,發現土壤松軟,出于好奇心便翻開土壤,這才發現了藏屍袋,都是大學生,吓壞了。”
當然吓壞了,五年前她被綁架的時候,那種恐懼死亡的氣息濃濃的籠罩着她,要不是因為吓壞了,也不會有她的存在。
陸文剛跟李東旭很快就準備了閻郁需要的床,驗屍鑒定總不能讓她一直蹲着吧。
之前魏安昌操刀的十一具屍體,共同點是都來自外地,四十歲左右,手上有老繭,指甲泛黃,一看就是經常做重活的人,這樣的人應該工作需要經常鍛煉,身體倒是會比成天坐在辦公室裏的人硬朗。
魏安昌對年齡還有身體狀況都是有要求的,但是這三個受害者,年齡不相仿,身材不相稱,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三具屍體都是男性。
閻郁鑒定的第一具屍體,男性,三十歲以上,皮膚暗黃,下眼聚黑,顯然經常熬夜,這樣的人身體方面定然是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當然她相信對方在下手的時候一定是做過基本的身體檢查,大問題沒有,小問題隐藏,如果是魏安昌,這種人應該還不足以成為他的目标。
兇手顯然不是生手,解剖下刀的手法可見非常利落,不過留下的破綻太多,胸腔解剖,由上而下入刀,切口在比例之下三分之一處落下才是标準,兇手不是生手,但是距離差了零點一毫米,一毫米的差距,在任何地方都不算什麽,但是在解剖學,就是關鍵。
一毫米的差距,已經是不完美,如果是魏安昌,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失誤,如果是新手,難免會出現這樣的失誤,那麽她只要看另外兩具屍體是不是也有這樣的失誤,如果是,那就可以證明,對方雖然不是生手,但在解剖方面還算是個新手,年齡上不可能是跟魏安昌一樣,如果不是,那麽就不排除別的可能了。
受害者的內髒被摘除,這跟之前十一具屍體的情況一樣,的确如範醇所說,跟藏屍案是同一個案件,失去一個魏安昌,對方的專業就跟不上了,那麽急着作案,只有兩種可能,有人要貨,缺錢。
對方能夠操控魏安昌這樣的醫學界教授,想必不會缺錢,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要貨,也就是說,他們最近就會出貨,當然不排除已經出貨的可能。
追查內髒去處應該是不可能了,不過追查兇手的蹤跡,倒不是不可能,兇手不像魏安昌,留下線索很正常。
閻郁打開死者的腹腔,并未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不過沒關系,這才是第一具屍體,不着急。
半小時不到,閻郁對第一具屍體的初次鑒定已經結束:“記錄。”
李東旭一聽,立即打開錄音器,紙筆早就準備好。
“死者男性,年齡三十三到三十五之間,體內殘留麻醉劑痕跡,不排除解剖之前注入大量麻醉劑,死者在被麻醉的情況下被解剖,摘除內髒,鑒定**解剖。”
範醇眼睛眯了眯,李東旭跟陸文剛對視一眼,李東旭驚聲道:“閻小姐,這個案件跟之前的藏屍案是一樣的嗎?”
“一樣又不一樣,組織不排除是同一個,但作案人絕對不是同一個。”
“那是肯定,魏安昌已經死了,不可能是他作案,所以閻小姐的意思是,他們已經找到了接替魏安昌的人?”
“沒錯。”閻郁看向魏安昌:“案件還能接管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