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兇手暴露
黑暗中,閻郁睡的極其不安穩,或許是因為這幾天她睡的太多,導致她晚上睡覺總是昏昏沉沉,似夢似醒。
範醇每次打電話過來都是叫她去驗屍,這一次卻不是。
“閻小姐,分屍案的兇手我們已經鎖定了,可是對方在警方的人找過去之前就消失匿跡了,按照我們的分析,兇手暫時不會離開京城,因為我們已經在将兇手的照片發放下去,他要離開京城必定暴露身份,他不至于以身犯險,所以他很有可能在京城逗留,兇手作案手段高明,且并非一人所為,所以警方懷疑他會有下一步動作,閻小姐參與案件當中,最近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晚上,最好不要出門。”
“兇手是誰?”
“魏安昌,是醫學院的專業課教授,他在醫學界非常有名,以雙手都能操刀聞名,只是很多年前就從醫院退下來了,之後一直在醫學院授課,是非常受尊敬的醫學教授,我們按照閻小姐給出的信息,輪番盤查,剛想跟魏教授了解情況,他卻先一步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後我們在魏教授的家中搜到大量的麻醉劑,還有成套的手術器具。”
“他是獨居?”
“沒錯。”
“兇案現場就是他的住所?”
“沒錯。”範醇驚訝于閻郁的判斷力:“魏教授的妻子十多年前就被查出肝癌晚期,只有做移植手術才能活命,當時魏教授是這方面的專家,不知道在內髒移植的手術上救了多少人,卻唯獨沒有救回自己的妻子,因為直至魏教授的妻子死亡,都沒有找到與之匹配的肝髒,為此魏教授的一雙子女對他都有怨氣,先後移民美利堅,至今沒有回來過,魏教授也在他妻子死後從醫院辭職,之後受到醫學院的邀請,才重新開始工作。”
這個案子市安局調查了有些日子了,一直都沒有眉目,也是因為他們得到的信息有限,只能根據這些信息一個一個的盤查,把有可能的兇手都帶回來審問一番,之前也審問了幾個,都沒有特別大的嫌疑,也就都放回去了,直至調查到魏安昌的時候,才有了異狀。
警方的人去醫學院找過魏安昌,魏安昌對警方也非常配合,本來當天就要帶他回警局做配合性調查的,但是魏安昌以還有兩節非常重要的課為理由,婉拒了警方,并主動說明晚上或者次日就到市安局配合警方調查。
他們了解到魏安昌所言屬實,也不想讓學生察覺到什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答應了他,當然,警方也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一直派人暗中盯梢,原本以為不會出什麽問題,卻沒想到警方的人在魏安昌的家門口蹲守了一整夜,第二天又等到中午,都沒看到人出來,忍不住去他家裏敲門,卻沒有人應門,察覺到不對勁的市安局同事立即通知範醇等人,得到命令之後破門而入,這才意識到魏安昌早就逃走了。
魏安昌住在一棟獨立別墅中,這棟別墅并非是在別墅群中,也不是在市區,而是早年他在邊郊買了地,獨立修建的住所,周邊沒有鄰居什麽的,但也沒有可以逃走的路線,因為別墅裏沒有後門,要離開這棟別墅,只有從前門走,可警方的人一直在外蹲守,根本就沒看到魏安昌從別墅裏出來。
仔細調查之後他們才發現魏安昌的別墅裏有地下室,地下室裏有手術臺,有手術器具,還有一個大冰櫃,雖然冰櫃裏空空如也,但裏面放着的一個一個的小箱子讓警方的人一下子想到了裝內髒的器具,而且他們還在地下室裏發現了很多藏屍袋,真相已經呼之欲出。
範醇到了之後,警方又在別墅裏找到了大量的麻醉劑,還有在地下室存放藏屍袋的衣櫃後發現的一條密道,從密道出去便是一道山路,想也知道魏安昌是從這密道裏離開的,可人都已經逃的無影無蹤了,這附近又沒有監控,無從查起。
如果問心無愧,魏安昌沒有必要連夜逃走,更何況從他家裏搜查到的這些證據,足以證明魏安昌便是這次案件的操刀兇手,只是警方确定魏安昌絕對和某一個組織或者是某一些人存在着器官販賣的交易的,要不然的話他摘除的那些內髒應該還在他的家裏才對,內髒全部不見了,說明已經出貨了,那麽接收人是什麽人,也是這次案件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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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昌很難一個人逃走,因為他從密道離開,沒有開車,警方判斷肯定是有人在密道的另一端接應他,也就是說,他有幫手,或者用合作人來形容更恰當一些。
如他們所想,這是一個有組織的器官販賣集團,他們的販賣器官的數量警方知道的就事關十二個人的性命,不排除還有他們不知道的受害人。
範醇很擔心閻郁,魏安昌在摘除受害人的內髒之後還要那麽殘忍的把受害人分屍,棄屍的時候将屍體淩亂擺放成一個人形,分別裝在藏屍袋裏,這種病态的行為足以證明他內心的陰暗,不排除他有心理方面的問題,才會這麽大的反差行為,警方從魏安昌的同事以及學生的嘴中得知,魏安昌是一個非常樂于幫助學生,也對身邊人非常和善的老好人,這種人卻在背地裏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真叫人毛骨悚然。
閻郁知道範醇在擔心什麽,說實話她聽了之後也很擔心,倒不是擔心她自己,而是擔心這具身體,要知道,白天的她可沒有那個本事很好的保護自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告誡她。
“閻小姐,你有聽我說話嗎?”
“嗯。”閻郁頓了頓:“有線索嗎?”
範醇無奈嘆息:“還沒有找到嫌疑人的蹤跡,根據警方的排查,嫌疑人應該還沒有離開京城,那麽很有可能他和他的同夥在某一處藏着,要想離開京城,偷偷摸摸離開就現在的情況來說非常困難,所以不排除他們會控制人質,再想辦法和警方談條件,類似的案件在十多年前發生過一次……”範醇突然噤聲,沒有繼續說下去,閻郁也不是個刨根問底的人。
“我知道了。”
“閻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聘用保镖,或者讓同事暗中保護你,你放心,我們的同事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不用,你們需要人手追捕兇手。”她知道蕭龍祥一直有派人在暗中保護她,應該也不會出什麽事情,更何況對方的心目中的人質人選不一定是她,随便什麽人都可以不是嗎?
“閻小姐,那你會聘用保镖嗎?”
“我有。”對于範醇,她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如果不讓他放心,他肯定還會打電話過來。
範醇聽了這話果然放心了不少:“那就好,閻小姐若是碰到什麽突發情況,一定要設法通知我。”
“好。”
結束通話,閻郁突然沒了睡意,知道兇手是誰算件好事,可兇手依舊逍遙法外無疑是增加了市民的危險程度,恐怕範醇現在壓力很大,因為兇手很有可能随便抓幾個人質來威脅警方。
她躊躇了良久,還是決定錄下視頻。
她和另一個她最大的區別就在于,白天的她錄視頻總是會讓自己出現在鏡頭裏,而她錄視頻是對着随便一處,然後說完她要說的。
五年來,黑夜的她主動聯系白天的她也才四次而已,算上這一次是五次,五年五次,也就等于三百六十五天當中才有那麽一天是聯系她的,更何況每四年還有個三百六十六天。
可想而知當白天的她醒來之後發現視頻裏有她留給她的視頻時有多激動,不過這視頻裏的內容要是能換一下就好了。
全程她都沒有看到她的臉:“兇手逃脫,你很有可能被兇手盯上了,沒事別出門。”
短短幾句話就把事情交代了,閻郁頗有些冤枉,什麽叫你被兇手盯上了啊,明明是她被兇手盯上了好吧,她要是真被兇手抓了,那她多冤枉啊,也根本不是她去驗屍給警方找到的線索啊。
閻郁這麽想着,将視頻給删除掉了,那她最近就只能小心為上了,五年前的事情她不想再經歷一次,在兇手還沒被抓住之前,她就兩點一線公司與家吧,這總不會有什麽危險了吧。
兇手逃跑,這件事情已經到了不能隐瞞市民的地步了,這天的頭條新聞都相繼報道了此事,并将兇手的真面目放在網絡上,在這個網絡時代,別說是電視新聞報紙上了,星銳的同事一到公司就在說這事兒呢。
閻郁沒敢跟人說這其中還有她的功勞,雖說這不是她做的吧,但好歹是她這個身體做的,所以也能算作是她的功勞吧。
她很聽話,另一個她叫她沒事別出門她就沒出門,連着好幾天都是要麽在家要麽上班,家裏沒菜了她就煮點面條吃,湊合了三四天,這天又是周末,舅媽馮靜茹的電話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