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禁揍就別劫色
範醇靜靜的看着閻郁,她的判斷裏從來沒有應該、或許、可能或者其他類似的字眼,兩年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如此,當時沒有人相信他,其實他也不相信,可是他很想知道她為什麽可以那麽肯定,為了驗證這一點,他選擇了相信,結果毋庸置疑。
雖說早就見識過她的本事,可陸文剛還是和以往一樣,驚訝的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李東旭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麽能這麽肯定發現死者屍體的死者男朋友是兇手之一?你又怎麽能肯定兇手有兩個人?光憑死者耳後的抓傷,深淺不一的傷口還有她發間的粗絨線嗎?”
閻郁将小手電筒和鑷子放在工具盤裏,并沒有回應李東旭的疑慮,這讓李東旭覺得她是看不起他這個新人,有些惱火。
只有熟悉她的範醇和陸文剛知道,閻郁并不喜歡說話,除非在驗屍的時候。
将屍體重新蓋上,閻郁踱步離開,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李東旭不甘心,追上去還要糾纏,陸文剛伸手扣住他:“閻小姐這麽說肯定有她的道理,你就不要多問了,順着線索查就是了。”
對于陸文剛和範醇對她的态度李東旭很有意見,急聲道:“可她這樣不負責任的将死者的男朋友和女同學定罪,和草菅人命的殺人兇手有什麽分別!”
李東旭的這句話讓閻郁頓住了腳步,她轉身看着他眯了眯眼睛,閻郁眯眼的時候雙眸如同彎月,像是在笑,又透着股淩厲,叫人不敢直視,李東旭喉結一動,眼神下意識的躲閃。
“驗屍鑒定是我的事,查案論罪是你們的事,為何肯定,真真假假,一查便知。”言罷,閻郁轉身踱步到門口,将白袍脫下放在原位,手套和口罩順手扔在一旁的紙簍裏。
看着閻郁走遠,李東旭眨巴眨巴眼睛:“這女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你們确定她的法醫執照不是買來的?”
範醇皺了皺眉:“閻小姐從來沒出過錯,東旭,下次對閻小姐禮貌些,這麽晚了她能過來,足以證明她對職業的态度。”
李東旭對範醇還是尊敬的,微微點頭:“知道了老大。”
雖說是知道了,可李東旭還是有些不情不願,三人出去的時候,範醇走在前頭,他和陸文剛走在後面,又是搖頭又是嘆息,他覺得老大和陸哥一定是被那位閻小姐的美色迷惑了。
陸文剛掏出口袋裏的香煙點上,吞雲吐霧的瞟了他一眼:“嘶,你這一路唉聲嘆氣什麽啊?還在質疑閻小姐?”
“陸哥,老大對閻小姐言聽計從還可以說是被美色迷惑,你女兒都上小學了,怎麽還這麽膚淺?”
陸文剛擡手拍了他一後腦勺:“怎麽說話呢?你陸哥是那種人嗎?我和範隊相信閻小姐完全是因為她的實力,跟長相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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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旭切了一聲:“她說的就一定對?真有這麽厲害?”
“閻小姐有多厲害我是不敢說,可至少經她手的屍檢報告從來沒出過錯。”
“從來沒有?”
陸文剛連吸了兩口煙:“不跟你誇張,兩年前有一樁貨車殺人案件你聽說過沒有?”
“怎麽可能沒聽說,兩年前城西廢車場清理的時候,在一輛廢舊老貨車的車廂裏發現五具屍體,兩男三女,三大倆小,警方查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有半點頭緒,後來警方像是一夜之間找齊了所有證據,不到三天就把兇手捉拿歸案了。”李東旭說的津津有味,突然倒抽一口涼氣:“陸哥,你不會是想告訴我……”
“沒錯。”李東旭話還沒說完就被陸文剛打斷了,可他沒有半點惱意,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陸文剛故意賣了個關子,頓了下才滿足了他的好奇心:“兩年前這起貨車殺人案件驚動全國,上面給局裏很大的壓力,可偏偏查了整整三個月都沒有半點頭緒,後來有一天,我記得當時也是晚上,閻小姐出現在咱們市安局門口。”說着,他微眯着眼吸了一口煙,緩慢吐出。
李東旭正聽在興頭上,陸文剛一停頓他就着急:“後來呢,怎麽破的案?”
陸文剛故弄玄虛:“閻小姐是一名法醫,破案當然是開棺驗屍。”
李東旭急眼了:“陸哥,咱能不能說重點!”
陸文剛哈哈一笑,也不跟他開玩笑了,面色一正:“受害者是一家五口,夫妻倆帶着老母親還有一對龍鳳胎,閻小姐先檢驗了男人的屍體,判斷出兇手是一位和死者身高、年齡、體型都差不多的男性,且認識死者一家,檢驗了女人屍體之後又判斷出兇手和女性有着暧昧關系,檢驗了兩個小孩和老母親的屍體之後又肯定的說兇手和受害者一家不僅認識,還是親戚,這樣一來就大大縮小了我們的搜查範圍。”
李東旭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她到底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李文剛一根煙抽完,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點上,猛吸一口後搖了搖頭:“沒人知道,原本我們都不相信她,只有範隊去調查了,沒想到還真發現受害者的親屬當中有一名出外多年沒回過家的親戚,是男受害者的叔伯兄弟,深入調查之後,我們通過兇手的家裏人找到了兇手,他也承認了罪行。”
“太不可思議了。”李東旭不服不行,對閻郁的看法也就截然不同:“閻小姐看着和我差不多大,怎麽就這麽有本事?這不就是別人說的明明可以靠臉吃飯,她偏偏要靠才華!”
陸文剛嗤笑一聲:“你這小子,變臉倒是快的很。”
李東旭撓了撓頭:“我之前不是不知道嘛。”他憨笑了兩聲,緊接着又問:“陸哥,閻小姐到底是哪家的千金啊?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京城誰家姓閻啊?”
“你問這個幹嘛?”
“我好奇啊。”
陸文剛吞雲吐霧一番,調足了他的胃口才搖了搖頭:“連範隊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麽可能知道,咱們整個局裏,也就範隊有閻小姐的電話,可範隊對閻小姐的認識也就只有名字和號碼而已。”
“這麽神秘?”李東旭捏了捏下巴:“陸哥,我覺得閻小姐肯定不簡單,要不然幾千萬的跑車怎麽來的。”
“你說什麽?”
李東旭一愣:“我說閻小姐不簡單啊。”
“不是這句,你說閻小姐那輛車要幾千萬?”
“是啊,閻小姐的這輛将近三千萬,最高時速五百公裏,零到一百公裏加速時間只需兩點五秒,如果說閻小姐從家裏出發到咱們市安局用了半小時,那她的家應該是在郊外的鳳鳴山莊。”
陸文剛将煙頭掐了:“你小子有點道行啊,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閻小姐的時速起碼在兩百碼左右,那麽快的速度在這個點到咱們市安局還要半個小時,不是從鳳鳴山莊過來的就是從城南墨家莊園過來的,閻小姐怎麽也不可能是墨家的人,那不就剩下一個可能了嘛。”
陸文剛啧了一下:“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問你怎麽知道那輛車多少錢,提速是幾秒的?”
李東旭一愣,憨笑着撓了撓頭:“我從雜志上看來的。”
“怪不得。”陸文剛不疑有他,朝前面使了個眼色:“範隊該不耐煩了,快跟上。”
“不是下班了嗎?”
“下班?身為公職人員你有下班的時候嗎?趕緊回現場查案去吧。”說着,陸文剛小跑幾步跟上範醇,李東旭垂頭喪氣的長嘆一聲,認命的跟上。
閻郁車開到一半,看到前面必經之路被圍了起來,紅藍燈閃爍不停,該是出了事故交警正在處理,這個點出事故的無非就是那些喝了酒的夜貓子,她想也不想就拐彎往南,雖說是繞遠路了,不過比起經過人多的地方,還是繞遠路吧。
車開到城南,要經過一條小道,那小道是在一條人工湖的邊上,湖的對面便是京城最大的一座府邸墨家,所以這裏鮮少有人經過,倒是開的順暢,剛這麽想,閻郁就猛地踩下剎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讓她秀眉緊蹙。
開門下車,閻郁動作連貫,絲毫不拖泥帶水,黑色的高跟鞋在一個橫躺于地上的男人跟前停下,她擡腳踢了踢那一坨對她來說屬于不明物體的東西:“先生,能死邊上去嗎?你擋路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顯然還算清醒,聽到她的聲音扭頭露出他剛毅的面容,滿臉密汗的他極其不耐:“我不是說過不許女人靠近,活膩了嗎!”
閻郁眯了眯眸子,似笑非笑的模樣怎麽看都在诠釋着取笑,地上的男人盯着她片刻,冷不丁拽着她的腳一扯,她失了重心跌入他懷,下一瞬男人火熱的唇便壓在她唇角,閻郁神色一沉,擡手将他的臉壓在地面,而後一記悶拳打暈了他。
她面露詫異,這麽不禁揍也敢橫卧街頭劫色?閻郁微微蹙眉,連踢了男人好幾腳才将他挪到一旁的草叢裏,轉身回到車上疾馳而去,經過草叢裏的男人時車輪帶出一片塵土,全落在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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