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好。”舒歆迎上他的目光，一臉平靜。
古煜聽到兩個字的回答，心疼得不自覺的擡手輕撫過她的臉龐，卻被她躲開，并說道：“這樣的回答就是你想要的嗎？”
古煜愣了一下，僵硬的收回手默默垂落：“我的心還沒有答應放棄你。”
“那是你的事，跟我沒有關系。”沒有波瀾的語氣。
看到她這樣冷漠，古煜的火氣冒上來，他動作粗魯地把她拉進懷裏，不容她半點後退，此刻的他和她離得極近，近到彼此可以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他的手指摩擦着她細致的臉龐，突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她的嘴唇已經被他銜去。
舒歆瞪大眼睛，擡手就要打他，卻被他眼疾手快地抓住往她身後一扣，迫使她擡頭迎接他的吻，盡情蹂躏着她的嘴唇，他的吻是那麽認真，貪婪地吸允着思念已久的味道。
舒歆感覺自己不争氣的臉紅心跳，也發現在不知不覺中自己迎合了他的吻，甚至是樂在其中，等他放開她的時候，她從她的唇角被他用舌頭輕舔中驚醒，推開他，慌亂中并将他推出門外。
關上門的舒歆虛力地靠在門上，望着餐桌上飯菜，壓抑的痛苦仿佛從她靈魂的深處一絲絲地抽出來，用牙咬着自己的拳頭，想竭力制止抽泣。
不知不覺中她像做了個夢，但她卻不知道夢的內容，醒來的時候剩下的只是空虛。
出現在她眼簾的男人她并不認識，他自顧介紹自己：“我是William，是你的朋友。”然後翻開床頭的抽屜，拿出一個東西塞到她手裏，是一只錄音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從裏面傳來：“我叫舒歆，我有疼愛我的父母，爸爸叫陳林，媽媽叫徐晴；有一個我愛的，他也愛我的人，他叫古煜；有一個給我溫暖的重要的家人，他叫蕭赜琛；我還有一個好朋友，她叫蘇缇萦，她是我的提子。”
舒歆聽完錄音，笑道：“我幹嘛沒事錄這個啊！”
“你還記得他們嗎？”William緊張地問道。
“我當然記得了，只不過......”舒歆想要說什麽卻一時不知道說什麽，緊接着抓住William的手臂，恐懼地望着他。
William輕輕拍拍舒歆的緊緊抓着他的手，以作安慰。将他知道的毫無保留的講給她聽，這是他之前答應過她的。
完善了記憶的舒歆，木納地坐在沙發的一角：“暖暖呢？”
William将倒好水的水杯放在她中，回道：“放心吧，她在她姥姥那裏，明天我讓她過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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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舒歆驚慌地拒絕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怕我照顧不好她。”
William沒有堅持，他覺得他現在要做一件重要的事，盡管之前他也答應過舒歆不會做的事。
......
忙完一堆工作後，蕭赜琛才讓自己下班了，他向停在地下車庫的私家車走去，身後跟了兩只牛皮糖，基本離準點下班還有半個鐘頭的時候這只牛皮糖就對他如影随形，甚至他拖到晚點下班，都沒有影響。
打開車門，那兩只在他之前先鑽進車裏，蕭赜琛白了兩人一眼，上車系上安全帶，從後視鏡裏看到坐在後座的兩個家夥，對着他一臉揣摩地尋思着。
“顧特助，你最好是已經把我交代你的事辦完了，否則那半個鐘頭你自己看着辦。”
顧準朝他打了個OK的手勢：“老板請放心，早就搞定了，辦事效率差的話也不會被你欽點為特助了。”
“還有，高大法醫，你似乎很閑啊，你在法醫院是擺設嗎，到我這裏來閑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印象中你是不怎麽待見我的。”蕭赜琛啓動車子。
“蕭大老板請放心，我的工作做得很好。以前呢我是對你有所偏見，不過從今天開始我已經對你有了改觀。
聽到高彥這麽一說，顧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蕭赜琛，你要我說你什麽好，周末大半夜的你對我實行奪命連環CALL讓我調查舒歆的地址，你倒好直接把我的勞動成果給了古煜，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
蕭赜琛低笑而不答，只要舒歆開心，他就安心。
“你可知道我是冒着事多大的風險幫你找到的資料，如果被我老婆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顧準嘆了口氣。
“你老婆？”蕭赜琛擡眼朝後視鏡看來一眼：“你不提還好，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舒歆回來了？”
“天地良心，我違背了老婆的命令是想給你暗示，關鍵是我一提到她你就打斷我的話，這不能怪我。不過我老婆艾米說在商場碰到舒歆的時候，舒歆完全沒有認出她，直到她近距離叫了舒歆好幾聲後，舒歆才答應的。”顧準還是把他覺得疑惑的地方說了出來。
可是顯然正在開車的那位沒有聽見，不知道是在專注開車呢，還是思緒已經飄到其他地方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高彥扭頭對着顧準說道。
“我也不知道。”顧準聳了聳肩。
高彥愣了一下，随即睨了一眼顧準：“不知道你跟過來。”
“你不也一樣。”
“我一個人沒事，倒是你，一夜不歸，就不怕你媳婦兒查崗。”顧準是個妻奴，自從結了婚以後一改往昔處處留情的作風，就算被老婆壓榨得跟狗似的也能樂在其中。
果不其然，顧準得意地說道：“放心，我已得到老婆大人的首肯，今晚的任務就是陪着老板。”
後座的兩個人話匣子打開了，這裏聊一聊那裏聊一聊，蕭赜琛偶爾應和一聲。
不多久，已經到了蕭赜琛的公寓，當蕭赜琛剛打開家門看到家裏居然亮着燈吓了一跳，以為有賊，後面的顧準不知死活地開玩笑：“老板你金屋藏嬌。”劈頭就被高彥拍了一下。哀怨的小眼神在看到客廳裏坐的人時，一下子消失了。
古煜從他們一進門的時候，目光就投向門口處了，“你終于回來了。”
蕭赜琛愣了愣問道：“你怎麽進來的？”
“碰運氣，試了一下密碼，然後就走進來了。”古煜笑了笑。
蕭赜琛設置的密碼一點都不難猜，跟古煜的想法都是一樣的，舒歆的生日，足夠了解他們兩個人的人，估計都能随便進入他們的家裏了吧。
氣氛有些沉悶，古煜突然輕笑道：“可笑的我們都記着。”
“你不是去找舒歆了嗎？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高彥大步上前拿走古煜手中的酒。
“我只是想喝口酒，到底是有多難？”古煜想要重新拿起酒瓶。
“高彥，你不是有事跟我說嗎？”顧準一把拉住顧準，一起向門外走去，他哪有事情跟他說。
門被關上後，整個屋子也安靜了，蕭赜琛看着獨自喝悶酒的古煜，彷徨地順勢拿起桌上的另一瓶酒猛喝了幾口，他隐約覺得這樣的古煜渾身上下透着悲傷，跟以前很不一樣，就算兩年前舒歆失蹤他也沒有如此頹廢。
“說吧，到底怎麽了？”坐在沙發另一端的蕭赜琛将酒瓶放下，雙手疊握，眼神直視着他。
回想起William跟他說的，淚水劃過眼角。
兩年前，那個夜晚，舒歆被人送到一個私人診所，那個人以為是自己撞了舒歆，由于害怕就遛了。而診所的醫生就是William的母親，舒歆蘇醒後，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一直不開口說話，也不出門。直到有一天William夫婦帶着暖暖來看他母親，就在那個時候他們成了朋友，有了暖暖舒歆開始說話了，卻始終不說關于自己的事，也不允許大家去幫她找家人。
直到前段時間，舒歆開始頭疼得厲害被發現，經檢查大腦裏有個腫塊壓迫着她的腦神經，可能由于兩年前腦部受到的撞擊導致，漸漸地她的記憶開始出現了混亂，甚至有的開始消失，那次回古家她也是到了才發現自己是無意間去到那裏的，害怕自己會讓家裏人擔心，才拜托William配合她演了一出戲。
是夜，沉默沉寂的兩個人。
關于舒歆和William的八卦娛樂新聞也在一夜之間被翻篇了，并且之前放言說有追蹤報道的媒體也都沒了下文，可想而知能夠擺平這件事的人，他的能力有多強。
蕭赜琛和古煜像是約好了似的，一同出現在了舒歆的住處。
“你倒是按啊？”蕭赜琛看着古煜舉在那兒一直不動，催促到。
“我緊張。”古煜轉過身，将蕭赜琛推到前面：“還是你來吧。”
蕭赜琛送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按個門鈴至于嗎？多大點事？
不過說實話，開門那一剎那，蕭赜琛也是緊張起來。可是愣了一下之後，才意識到給他們開門的不是舒歆，低頭看去是個小家夥。
暖暖看到來人之後對他們露出了微笑，擡頭看着他們奶聲的說：“你們來了。”
蕭赜琛和古煜有些詫異：“你認識我們？”
暖暖點了點頭，小手一邊拉着一個：“當然，剛剛我們還在一起複習認識你們兩個呢。”
複習？認識？
愈往裏屋走，他們也都明白了。
牆上貼滿了便利貼，日常用品上标注着名稱、用途，還有一大堆的地址和電話吧，甚至連古家的地址，還有小屋的地址都記在便利貼上。擺在茶幾上的財經雜志，有蕭赜琛的照片，上面貼的标簽是：阿琛。另一本是著名的醫學雜志，有古煜的照片，上面的标簽是：阿煜。
他們當初接受專訪的時候，心裏就是想着或許某一天舒歆會看到他們，沒想到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哥哥，我記得你，機場。”暖暖看到古煜真人盯了好久終于想起來她在那裏見過他了。
古煜經她一提醒也想到了：“原來是你啊，小家夥！”
“你們認識？”蕭赜琛指着他們倆問道。
“嗯，那天我給你送機之後，不小心碰到她，我好心要幫她找媽媽，但她卻跑了。不過後來我看到她找到媽媽了我也就放心了。”
“是小歆說的，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聊天。”暖暖連忙解釋道：“還有，那天接我的不是我媽媽，是小歆。”
原來他們早就相遇，命運在不經意間開了個小玩笑。
門鈴的再次響起，提醒了他們，他們等的人回來了。
“暖暖，看吧！我說我能記得回來的路！”一腳踏進家門的舒歆，鞋子還沒換好，就高興地沖屋裏喊。
暖暖連忙從沙發上跳下來，跑過去，抱着舒歆親了兩口：“小歆最棒了！糖果。”
舒歆從身後将零食袋遞了過去，天知道她找這些東西花了多長時間，便利店就在小區裏，回來的路她也找了好久。
整理好自己的小情緒，舒歆擺好鞋，聽到一聲柔和的聲音：“你回來了！”
舒歆見對面的人對她笑，突然那一刻感覺心跳漏了一拍，怔怔的看着他，極力的在腦海中去尋找，是熟悉的，“阿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