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次日早上，舒歆醒來的時候，睜開眼便知道了是在自己的卧室，安心地翻了個身，發現身邊還躺着一個人，是古煜。
兩個人四目相視。“早上好！”
他們同時問候彼此，舒歆笑了，古煜抱住了她。
舒歆發現自己和古煜還是穿着昨天的衣服，昨晚她記得跟着蕭赜琛追出去的，沒追上，看着消失在夜晚裏的車子，之後她眼前一黑......她暈了？
“阿煜，我是不是又暈了？”舒歆眨巴着眼睛望着古煜。
“是啊。“
來自頭頂上的回答，舒歆急了。
“我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啊！無緣無故的都暈兩回了。”
“沒有，你沒事兒。有請張醫生來檢查過，說沒什麽問題。”
“那為什麽會這樣？”舒歆松了口氣，還是有些不放心，她很惜命的。
“不過.....”古煜有疑惑:“你這幾天的精神不大好，過度緊張，為什麽？”
“有嗎？我整天嘻嘻哈哈的，哪來的精神緊張。”舒歆故作自然的打趣道，要說精神上，這幾天繃得确實有些緊，先是他們擅自領證，再是遇到顧準，再來是古天華的施壓住進來的艾曉薇......太多的事兒湊到一起，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舒歆想起被子，轉移注意力。“我到了上班時間了，嘿嘿！我走了。”
古煜從她的神情中流露捕捉到了隐藏，既然她不願說，他不會追究，看來他要抓緊時間了。
......
舒歆出門之前特地跑去車庫看了一下，蕭赜琛的車子不在，他一夜沒回來，手機上翻開的通訊錄，最終還是沒有按下撥通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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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舒歆在公司員工餐廳被顧準“巧遇”，她還是第一次在員工餐廳遇見他，畢竟是認識的人了，于是她朝他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了。
顧準沒有買飯，走到她身旁，盯着她的臉，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想跟你談談。”
“我們沒什麽好談的。”舒歆繼續排隊買飯。
顧準根本沒有在意她的回答，又重複了一邊：“我想跟你談談，現在方便嗎？”語氣稍有請求。
然而舒歆其實很想簡單粗暴的回絕他“不方便”，可是考慮到如果她再不答應，顧準會再像上一次一樣，拉着她就走，衆目睽睽下影響不太好，于是只好答應和他談談。至于具體談些什麽......她也不知道。
她和顧準坐在公司對面的西餐廳裏，環境安靜，很适合談話。顧準替她點了一份西餐，其實她并不喜歡西餐，對面還坐着他，随便挑着吃.....
“你......要不要考慮離婚？”
“啊？”舒歆手裏的刀叉差一點沒拿穩，他找她談談竟然是為了讓她離婚，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顧準很耐心地重複了一遍：“我知道，他是這家公司的繼承人，你們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舒歆擦擦嘴，不明所以：“為什麽他是繼承人，我們就不能在一起？”
顧準也放下刀叉，答得坦然：“我只是提個意見，難道你們之間真的沒有阻力嗎？”
舒歆不說話了，是啊，她跟古煜之間真的是對的嗎？古天華從他們公開領證那天起就不見她，艾曉薇的提前到來已經說明了他們碰到他的底線，只是沒有開誠布公的命令她退出。
顧準接着說：“既然已經知道結局，為何還不離開。現在你和他離婚，在事情沒有惡化之前，如果你再堅持，也許會遍體鱗傷，到時會怎麽樣，你想過沒有。”
舒歆發現自己因為這幾句話有了許動搖，她真的能承擔嗎
“我的幸福與你無關，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舒歆，聽我一句，離婚吧！”顧準起身拉住她，他的眼神有些擔憂。
舒歆看着他，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顧準松開手，沒有回答。
“你真的知道些什麽，到底是什麽？”舒歆反手抓着顧準追問道。
顧準看着舒歆焦急的模樣，眼角瞥到門口的人影，有些話差一點他就脫口而出了。
“走吧！我該說的都說了。”
舒歆攔住顧準的去處。“把話說清楚，是你先找上我，要跟我好好談談，現在又把話說一半，我大腦細胞沒那麽發達，請說清楚。”
由于西餐廳的環境很安靜，舒歆的聲音相對的顯得大了些，不免招來旁人的側目，她也無暇顧及。
“原來是舒秘書跟顧總監，我還以為我看錯了呢。”
舒歆轉身一看，原來是人事部經理——程然。
舒歆恭敬地打了聲招呼：“程總你好！”
程然從頭到尾沒有看舒歆，她盯着顧準，然後接着說：“不打擾二位用餐了。”
顧準一貫笑臉，說道：“我們已經吃完了。走了。”
舒歆跟在顧準身後，她看得出這個程然把她當透明物，從第一眼見到她開始，就沒拿正眼瞧過她。舒歆回頭望了一眼，程然依然站在那裏看着他們，雖然離得有些遠看的不太清楚表情，但是她能感覺到那雙模糊的目光裏透着強烈的灼熱，是什麽？不屑？仇視？
太混亂了，她想她是想多了。
“嗨！舒歆。”張黎看到走神的舒歆，拍了她的肩，想吓她一下。
舒歆着實吓了一跳。“媽呀！”
張黎樂得前仰後翻，舒歆上前就給她頭上來了一爆栗。
“我救了你，你還打我。”張黎捂着頭可憐兮兮地望着舒歆。
舒歆笑道：“救我？搞錯了吧？”
張黎連忙解釋道:“我跟艾米看到你跟我們總監一起，他過馬路了，你還站在路口發呆，紅綠燈了，怕你闖紅燈，跑過來提醒你。”
聽她這麽一說，舒歆是不好意思了。“我給你揉揉！”
“不用。要是你真覺得過不去，就告訴我你跟顧總監到底是什麽關系，滿足我這顆蠢蠢欲動的八卦心。”
舒歆翻了一白眼，懶得搭理她，沒發現艾米，問道：“艾米呢？”
“她回去了。”
“哦！”
“喂，你還沒告訴我。”
“什麽？”
“就是你跟......你跑什麽呀？”
......
回到公司的舒歆，滿腦子裏想的都是顧準中午的提議。當時她跟古煜領證沒有顧慮太多，古煜讓她考慮的時候，腦子裏是沒有運轉的，眼裏，腦子裏，全是古煜。領完證後，面對家裏人，也只能硬着頭皮，厚着臉皮。
離婚？她有想過，只是那個是在他不要她才能發生。盡管他是繼承人，她不是在乎這些。錢？貌似她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本來她就是一個小老百姓，挺幸福的。地位？位高權重，她沒那本事。人？咳咳，這個靠譜，她不圖其他，她只是為他。
工作的時候，艾米對她的态度有些疏遠，舒歆自我檢讨，是不是工作有疏漏，然而發現并沒有。
舒歆推着轉椅滑到艾米桌前。“姐！”
“嗯。”
“姐！”
“嗯。”
“姐！”
“舒歆，給我好好工作！”
艾米被舒歆的嬉皮笑臉搞得不耐煩了，自從中午看見舒歆跟顧準從公司對面成雙走出來的時候，胸口就悶悶的。
“你終于理我了，我是不是做什麽惹到你不開心了？”
舒歆這麽問，艾米只好找個理由。“中午吃飯的時候，你不是說給我去打飯嗎？怎麽人就沒了。”
“還不是那個顧準......”一提到中午，舒歆就有氣。
“看看，之前還跟我說跟他不熟，這麽快都可以共進午餐了，還是那麽高情調的西餐廳。”
“高情調？”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對面餐廳是情侶去的地方。”
舒歆确實不知道那是情侶去的地方，她只知道是吃飯的，再說她的心思主要花在與顧準的談論上。
不過見艾米有些過于激動的表情，舒歆希望不是她想歪了。
“你不會是吃醋了吧？”熟悉沒把住自己的嘴。
艾米竟然慌張了，說：“誰...誰吃醋了。”
“還能有誰？你啊？”看她搖擺不定的眼神，還有不自覺轉移整理文件的雙手，這一系列的小動作，讓舒歆現在百分百肯定了。
艾米被舒歆說中心事，才發現自己真的喜歡上那個曾經一直讨厭的從裏到外透着花心的人。
舒歆突然端正态度，說道：“其實我跟顧準早就認識了，只是我們已經兩年沒見了，到了這個公司我才知道他也在這家公司。”
“哦。”艾米沒擡頭，繼續敲着鍵盤。
“在外地上大學那會兒，我有一個朋友，她是我朋友的男朋友，不過後來他把她甩了，正如你所說，他是個花心的男人，從那以後我當做他是陌生人。至于今天中午，我們是有些事要談，但我跟他之間絕對沒有你想的那層關系。”
舒歆怕她不相信，猶豫了半天，從口袋裏拿出戒指。
“其實我已經結婚了。”
艾米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戒指，然後看向舒歆，她有些不認識舒歆了，只是覺得她很神秘。
舒歆重新将戒指收回兜裏，她下意識的下了個決定——辭職。
她一直不喜歡将事情複雜化，那樣太累了。現在的局面有些亂，先是蕭赜琛引她進公司，再是遇到顧準，還有古煜是這家公司的現任總裁，她熟悉的人太多了，她不适合再呆在這裏了。
艾米看着自己電腦上敲鍵盤打出來的字——顧準，發愣了。
“舒歆，你到底是誰？”
舒歆也在敲着鍵盤，回以她笑容，說道：“舒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