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許多事情在當事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悄悄地開始起了變化，也許他已經感覺到了，只是沒有意識到什麽而已。可以說，舒歆的情況就屬于這種現象。
她老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是說不出來的那種。不知是他玩笑開大了，還是她賭大發了，古煜一直表現得“很認真的态度”，一點一滴的開始突破她的心理防線，說實話，她快頭頂冒煙了，着急的。
幸好吃完晚飯後，古煜被古天華叫到書房聊天了，舒歆有了自由的時間，在院子裏伸了伸懶腰，躺在藤椅上看看夜景，喝喝花茶，好自在.....
然而想象歸幻想，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徐晴命令把飯菜端到樓上給蕭赜琛。
“他在家嗎？我還以為他還沒下班呢。在家幹嘛不下樓吃飯？”舒歆說出自己的疑問。
“別廢話，端過去。”
舒歆端着飯菜上了二樓。
二樓有三個房間，三個房間從左至右的順序是：蕭赜琛的，古煜的，還有一間是空着的。
舒歆很少上來，只是小時候不懂事會上去串門。
她習慣性地敲了敲門，然後乖乖的在房門口等着。她知道，進了這個家就要有規矩。
一會兒，門開了。蕭赜琛依附在門上，臉色看起來很憔悴，說了句：“進來吧。”
舒歆放下飯菜，有些擔心地看着蕭赜琛，最後還是問了一句：“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事。”
就這麽一句，舒歆信了。
“那就好。記得把飯菜吃了，我一會兒過來取碗筷。”、
“你會關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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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歆邁出的腳剛經過蕭赜琛的旁邊停住了。
她擔心也關心，只是一直以來，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會無條件的選擇相信。
“會嗎？”
“會。”
兩個人都低着頭，一問一答。
“那你在乎嗎？”蕭赜琛轉過舒歆的身體，讓她能夠看着他回答，他想知道那個答案。
舒歆看着他，沒有說話，她聞到了酒氣，她知道他喝酒了。手也慢慢接近他的額頭，盡管肩膀有些被他抓得生疼。他額頭上的劉海有些濕，順着額頭有滴汗珠流了下來，手上傳來的溫度告訴她，他正在發高燒。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他也發高燒了。
突然，蕭赜琛攬住她的腰，毫無防備的嘴唇被壓住，沒有給她絲毫反抗的機會，強行摘掉她的眼鏡，毫不留情地反複□□着她的唇，把她壓在床上深吻，火熱的吻好似要把她吞噬，甚至不知足地延伸到她的脖頸，瘋狂的扯開她的衣領，這樣的他讓她有些害怕。
舒歆哆嗦了一下身子，叫道：“阿琛。”
蕭赜琛埋在她頸窩的動作一滞，停住了，急促的喘息打在她的肩頭。
許久，才聽到他黯啞的聲音。“多久了？”
什麽意思？
“到底有多久沒有聽到你這麽叫我了。”
雖然他在笑着，可是他的聲音聽起來卻如此的悲哀。
“為什麽，偏偏是我？為什麽偏偏是我們？”他在自言自語。
沉默，然後他從她身上起來，背對她站着，那個背影帶着狼狽跟懊惱，冷冷的說：“你出去。”
舒歆扣好領口，帶好眼鏡，囑咐了句：“記得把晚飯吃了。”然後她消失在門口，她告訴自己剛才只是一場荒謬的夢罷了。
嘴唇上的刺痛好像不願意讓舒歆自我催眠，時刻在告訴她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站在樓梯口發呆，要不是口袋的手機響了，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神呢。
她一接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死黨提子的聲音。
“歆兒，你那邊怎麽樣？”
“什麽？”舒歆一時沒轉過彎來。
“就是你們搬回去的事。快說說感受，古煜跟蕭赜琛兩小子沒怎麽樣吧？”
“沒怎樣。”舒歆疑惑了，提子為什麽會這麽問？
“那就好，記住，你要好好看住他倆。”電話那頭好像松了口氣，“有任務，先挂了。”
挂了電話，舒歆的直覺告訴她，自從她醉酒後一直到她酒醒的那段時間裏一定發生了什麽，大家都好奇怪，搞得她更是奇怪。
的确，女人的直覺很準這一點用在舒歆身上一點也不浪費。
走下樓，想去院子透透氣，舒歆的腳步驀然定住了，低着的頭看見一雙腳在自己的面前，抿着嘴，擡眸。
對面，是剛從古天華書房出來後就想找她的古煜。
他靜靜地站着，深邃的眼神定定地鎖住她。表情很平淡反而讓舒歆有快被看穿的感覺。
她知道她一直抿着嘴很奇怪，于是誇大了自己嘴角的弧度，自認為是完美的微笑。
看着她做作的神色，古煜的眼神沉了下來。
“說話。”
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好冷！舒歆抿嘴更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嘴上的傷還在，她可不想讓人看見。
古煜也不廢話，直接用兩只手夾住舒歆的臉頰，用力一壓，她的兩片嘴唇□□裸的嘟着曝光在他的視線下。
“*******...”舒歆想要解釋說是自己咬破的，無奈吐字不清。
古煜不悅的神色明顯沒有聽進她的解釋，用他的大拇指輕柔的擦了擦她的雙唇，然後低下頭慢慢靠近她......
愈來愈近的呼吸讓她臉紅心跳。
舒歆的樣子讓古煜找到了答案，放開雙手。
“你愛我！”
舒歆怔住了，無所适從的看着古煜陰晴不定的表情，不能言語或不敢言語。
“我愛你！”
半晌，古煜再次出聲，微笑着對她說。
......
這晚，舒歆一直沒睡好，一想到昨晚，她的小心髒就噗咚噗咚......
早晨似醒非醒，似睡非睡間，手機的震動感應讓她伸手就接了。
“喂！”
“開門！”
熟悉的聲音讓她徹底清醒了。下了床去開門又折了回來，在鏡子前理了理頭發，擦了擦臉，整了整衣服，然後平息了呼吸才開門。
“早！”
“你身份證呢？”
“在我包裏。”舒歆随手指着桌上的包回答道。
古煜一聽拿起桌上的包檢查了一下，确定了後拉着她匆匆出門，舒歆還沒來得及問為什麽。
上了車，舒歆才有機會問。
“這是要去哪兒？”
“民政局。”
“民政局？”舒歆模模糊糊的，不太明白。
“為什麽？”
“登記結婚”
“結婚？誰？”
“我們。”
我們？舒歆驚愕了，懷疑是不是自己沒睡醒，耳朵有問題聽錯了。“我們去登記結婚？”
“是的。”古煜停下車，打算給她考慮的機會。
舒歆坐在副座上，還是一臉茫然。“沒有戶口本是不行的吧？！”
古煜從後座的包裏拿出昨晚的成果，他已經得到徐晴的同意。
她看着他手上的本子，她找的第一個理由不成立。“今天我要上班。”
“我已經批了你半天假。”古煜當即解決了她抛出的第二個問題。
她看着他，她知道了他的決意，這一刻他是認真的。他說得沒錯，她愛他，一直以來她都僞裝着這份愛。可是現在...如果現在不逼自己，那麽今後他們就真的再無可能了，至少此時此刻沒有誰或事可以阻攔他們的。
舒歆深呼一口氣。“走吧！我們結婚。”
“你确定？”
舒歆點點頭，既然做了決定，就不要在猶豫。
“開車吧！”
......
民政局裏早早地就有好幾對新人在排隊了，對對如膠似漆卿卿我我。反觀她跟古煜，就跟兩根木頭杵在那兒，之間沒有一點互動。頻頻收到別人的注目禮。
舒歆被坐在對面的人看得不好意思，扭頭轉向身旁又對視上旁邊一個圓臉的小姑娘，于是禮貌性地朝她笑了笑。小姑娘也朝她笑了笑，借機搭起話來。“你們也是來登記的？”
這話問得她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随即她又望向古煜，羨慕的說道：“你老公好帥！”
“喂喂，你老公在這兒呢！”她身旁一直拉着她的手的小夥子抗議的親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成功拉回她的視線，而她嬌羞的靠在他肩上。
舒歆看着他們忍不住笑起來，滿滿的幸福溢出來了。
自己的手也被身旁的他牽住，舒歆感覺自己是幸福的。
很快，就到他們了。舒歆覺着不可思議，就一個小本本，居然可以把兩個人栓在一起一輩子。
“小姐，請簽字。”耳邊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
舒歆回過神，發現自己還在發愣，不免引起工作人員的狐疑，又再次向她确認:“小姐，你是自願的嗎？”
“當然。絕對自願。”舒歆及其真誠的回答他。
交錢的時候，舒歆看古煜在掏錢包，她趕忙從兜裏掏出一張十元大鈔拍在桌上，嘿嘿笑道：“我請客！”
工作人員沒有立馬手下她的票子，估計怕是顧着古煜男人的尊嚴，等着古煜掏錢，誰知古煜掏出的是喜糖，直接放在工作人員的桌子上。“已經是一家人了！”
收到喜糖的工作人員笑了笑，說了句祝福：“新婚快樂！”然後接過桌上的十元如了舒歆的願。
對于舒歆來說，這讓她風光了一把，也許這一次的大方，能夠決定以後再家庭的主權地位，就算是她想多了，至少在N多年以後，在一個姓古的小屁孩盲目崇拜古煜的時候，她可以适當的說教一番：你爸有什麽了不起，結婚還不是我請的客......
從婚證處出來，舒歆有所感慨，看着手裏的小本本，自言自語道：“沒一會兒工夫，擺脫了未婚，順便又擺脫了單身，這節奏太快了啊啊啊啊啊......”
古煜一把攬過舒歆，在她額頭上烙下深深一吻，說道：“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你注定要跟我一輩子，我會牢牢抓緊你，不會再把你丢了。”
舒歆牢牢抱着古煜，聽着他的話，莫名的有些感動，這個胸膛是她栖息的地方，她不必再躲藏，可以愛的光明正大，縱然萬劫不複，有你，已心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