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在雅州情況緊張的情況下,韓單再次收到了韓偉的暗號,主仆兩默契的對視,經過上一次的事情,他們已經可以确定,韓偉的暗號必定不是韓偉留下的,而是那個南诏人。可那位南诏人找他做什麽卻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按照上一次的事情青楓覺得對方更多的想來試探的,還是可以去一會的,韓單則堅持不要再去了。
僵持不下中,韓單一個營帳的漢子突然暴斃,毫無原因,只在鼻子裏爬出了一只蟲。青楓眼一跳,這就是□□裸的威脅了。不顧韓單的反對,青楓堅持見上一面。
“世子,要不要告訴國公爺?”
青楓想了想還是搖頭“不了,我們走吧。”告訴顧之毅那個肯定也是阻攔的。徒增煩惱罷了。
二人溜出門前又碰到了陰魂不散的多吉。多吉也不管他們是去幹嘛的,反正每天都沒臉沒皮的跟着青楓。青楓煩不甚煩想把人甩了,韓單卻抱着私心,多個多吉也多個幫手,不管怎麽說多吉這态度絕對不會傷害自家世子。最終青楓個人實力不足,沒把多吉甩了。三個人赴了宴。
地方約在雅州難得的一個酒館,對方開了個雅間,一進門裏面有位天仙一般的姑娘正撫琴,聽到他們進來,只起來福了福身又坐下繼續。另一邊一張大圓桌上已經呈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桌邊坐了一位華服公子。公子眉如劍眼如星唇似刀,烏黑的長發随風起舞,如玉的面容很容易讓人産生親近感。他對着門口的三人微笑,端起酒杯一敬。
青楓沒什麽感覺,對方錦衣華服必然非富即貴,看樣子這回不是什麽傀儡人而是正主,既然如此有什麽好怕的,坐下便是,來都來了,人家如果要殺她也跑不掉,何不端個大方的姿态。韓單在對方舉手的一瞬間進入備戰姿态,沒有內力的青楓感受不到,他卻能感覺到對方深厚的氣息在壓制,他提起十二分精神,半點不敢大意。多吉雖然人抖M,功夫可不,同韓單一樣也運氣抵抗,他不知道此人什麽目的,只是跟着青楓來的,但人家這樣的打招呼方式,讓他有了莫名的危機感,本能的不喜歡,何況,人家長得還那麽帥,指不定還會變情敵呢?
三人各有各的心思,青楓和多吉都是貴重身份沒有多想自然就入座了。韓單自覺守在青楓身後,別的都是假的,主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華服公子見他們坐下才開口,聲音如雨打玉樽好聽的很“久仰雲南王世子大名,在下裴緣特來拜會。”言下把多吉忽略了個徹底,多吉也不在意,對方什麽态度不重要,青楓沒把他支出去才是重點。
青楓不動聲色的贊了一把來人的禮儀,當是個貴家公子,比多吉有教養的多了“裴公子這請人的方式讓青楓嘆為觀止啊,明人不說暗話,還請裴公子直言?”
對方低聲輕笑,笑聲似是琉璃玉珠滾落在地,叮咚之音會在心田上劃過痕跡,青楓詫異,此人這是什麽媚人之術?還是得天獨厚?這擺在長安要迷倒多少姑娘啊,不,不要說長安,哪裏都行。“世子此言差矣,裴某只是太想見您了,特別是您的墨寶,裴某可望而不可及,甚是心焦啊。”
墨寶?青楓下意識的聯想到了長安長平帝手上她的奏疏們,或者說是最早那一張試卷?不過無論是哪一個,此人的來歷都很可疑,不可能來自宮廷,長平帝對顧之毅的信任她清楚,那只能說這人的勢力通天,在宮裏也有人了。也是,能把人弄死在她府門口,會沒本事嗎?
裴緣見她猶豫知道她定是想起了什麽,再次開口“另外裴某也是來向您道歉,對于您手下之人的事,裴某感到不幸,也是裴某禦下無方。”啪啪兩聲掌聲,一個紅衣女子被扭着送了進來“此人便是害您手下之人,送給您悉聽尊便。”
“……”青楓忽然有點摸不準這個人是敵是友了,南诏人肯定是敵,可把人就這樣給自己,那就是站在了雲南王的對立面,是友嗎?她不信。不過韓偉的仇肯定是要報的“哦?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随便逮個人就說是?”言下之意,你的誠意呢?
裴緣又笑了,還是那麽動聽“啊藍你自己做過什麽自己說吧。”
匍匐在地的紅衣女子聞言毫不猶豫的開始說話,沒有絲毫的語氣,只是把事情交代了一遍,怎麽遇到韓偉,怎麽和對方舒适,怎麽取得韓偉的信任,怎麽害他的命。一五一十,青楓都可以感受到自己顫抖的手,和身後僵硬的韓單。
裴緣在她說完之後再次向青楓敬酒“不知世子爺信了沒有?”
青楓有些痛苦的閉了閉眼睛,韓偉啊,你在天之靈可看到了這些?“我若承了您的情,裴公子準備要青楓做些什麽呢?”
對方含笑看着她,篤定的目光讓青楓的心一下子沒了底,總覺得哪裏不對經,自己漏了什麽,或者發生了什麽,心慌的不行,裴緣那張入魔的嘴輕啓,只一句話就讓青楓的腦袋轟的一聲再無法想更多,他說“不必,你已經做了。”
不安的情緒找到了方向,她已經做了,她今天做了什麽,出來赴宴就是唯一一件事,是了,她考慮了赴宴的危險性卻沒有考慮這件事情本身,萬萬沒有想到,對方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她,而是顧之毅。
調虎離山。
青楓不敢置信的看了裴緣一眼,凳子上仿佛長了刺,她倏地站起身就走。裴緣的笑容不減,第三次舉起杯“世子爺,別忘了帶上啊藍,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該死的後會有期!青楓越走越快,最後都開始小跑起來,可千趕萬趕回到軍營時,還是被告知國公爺出去了。
面如死灰,若不是韓單扶着,她差點就跌坐在地上,腦袋裏一根根線串了起來,大寧,南诏,雲南王,顧之毅和她,設下這個套,讓她離開軍營,誘出顧之毅的人不止對他們二人熟悉,還知道兩人的關系,并且軍營裏,宮裏可能都有他的探子,何其恐怖。深深的無力感頭一次讓青楓感受到了恐懼,剛到這個世界時的憤怒和無助,面對長平帝和衆臣時的慌亂和冷靜。一直以來她都是在唇槍舌劍上保着太平,唯一一次大牢的絕地反擊也有五成的把握。可這一回,敵方深不見底,我方已失先機,絕望的感覺,不是等死時那樣無畏,等死好歹可以把日子掌握在自己手裏,在僅限的時間裏活出精彩,可絕望就是餘下的一舉一動似乎都控制在別人手裏,上一刻不知下一刻。
青楓的面色吓着了許多人,白石不停地為她順着氣,可青楓一動不動死盯着帳門,韓單本就不會安慰人,千言萬語也只能在背後守着。多吉倒是如常,沒有亂了分寸,杵在青楓對面不停地說着安慰的話,并把情勢還分析一遍。青楓看似無知無覺,其實仔細着周圍的一切,所以當多吉在無限絕望的情況下分析出一個希望來時,她還是不由自主的震動了一下。
見她還有反應,一幹人等終于才稍稍放下心。多吉說的對,顧之毅是中計了,卻不代表他死了,只要他還在,她先絕望個什麽勁,國公爺是什麽人,她怎麽能對他沒有信心呢。青楓撐起身子不再在帳裏發呆,而是跑去帳門口等着,她等顧之毅回來,這次一定什麽都不瞞他了,一定聽話不亂跑了。
同一時間顧之毅收到消息,青楓又出營了,急急來尋,近日雅州城不太平,好幾起流民傷人案都未告破,兵痞遠比普通地痞難對付,光一個韓單并不能保她安全。他馬不停蹄的打探青楓的去除,卻有個小兵來報,說青楓出了城。出城?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國公爺心底擴大,雲南王已經到了隔壁城,按照青楓和他幾乎已經不死不休的關系,難保不會做出什麽過激的事情。幾乎是下意識的國公爺就信了。不顧阻攔尋出城去。
可青楓根本沒有出去,在城外等着顧之毅的只有來自南诏的埋伏,意識到上當的顧之毅來不及關心自己在沖出重圍時受了多少傷,刺在自己身上的刀劍仿佛刺在海綿上一般,半刻都阻攔不住國公爺,他不停歇的趕回去,心裏擔憂的是青楓,他既已中計,那麽青楓呢?對方會不會對她也不利?他奉命退南诏為的是大寧,可生死關頭那些大義都被他抛在了腦後,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看一看青楓是否還安好。
當他滿身血污宛如一個刺猬般出現在大帳前,看到面色蒼白的青楓時才心裏一塊大石才落了地,來不及說一句話就已經氣竭。
昏死過去。
青楓在顧之毅出現的那一剎那就如夢初醒,疾步向前堪堪接住倒地的顧之毅,顧之毅本來就高大加上盔甲,青楓根本拖不動,多吉的安慰在此時變得毫無作用,那撐着青楓的一絲僥幸徹底破滅,白日裏的無助加上現在的無能,擊潰了青楓的神經,從回來到現在一直繃着,此刻再忍不住。
顧之毅的傷很重,撐到軍營已經是極限,血窟窿裏還在往外冒着血,才觸碰了一會的青楓都染上了滿身血污。
青楓的淚來的沉痛。天色似乎也明白了此刻的悲痛,大雨傾盆,來不及反應的衆人都被當頭一棒,大家的步子都僵住了,他們的主将倒下了?而大敵當前,如何是好?
閉眼睜眼,到底是經歷過生死,絕望了一天的青楓在真的碰壁後,反而振作了起來,顧之毅還沒死呢!青楓沒有讓第二滴淚混着雨水流下,而是站起身,大聲的喊道“都愣着幹什麽!救人啊!”
張副将如夢初醒,幫着青楓把顧之毅擡進大帳。醫療隊幾乎所有人都前來會診,可都只能站在邊上竊竊私語,滿身的傷口,怎麽處理啊?束手無策。
青楓恍如行屍走肉,眼神卻又無比認真,拿剪刀剪掉了顧之毅的衣服,把刺在他身上的箭都一一剪斷,一個個的窟窿去堵,張飛默默的想拍了拍她,堵不住的,顧之毅左腹下方有個頗深的洞,血流如注,拿什麽堵?紗布綁上就濕透,這樣的傷,在往日出現在任何一個小兵身上,都是放棄的。
多吉卻在此時選擇了另一方,擠開張飛,待在青楓身邊為她遞着工具。
青楓在這時候皺起眉頭,想了想,讓張飛去找針線,他傻了,軍營哪有針線?大老爺們根本不知道上哪去找。白石在此時靈機一動,跑去自己的小包裹裏找出了一根繡花針,她原本是預備着世子萬一有個衣物破損好修補修補,不想在此時用着了。
青楓把針放在火上烤了烤,親自動手,穿針引線,把顧之毅左腹的大洞縫了起來。醫療隊的人都以為她瘋了,想要阻止,卻被多吉和韓單一個個按住了。
青楓縫的認真,筆直的背影,冷靜的不可思議。
這是青楓第一次慶幸自己上一世在醫院呆了五年,她用盡了渾身解數終于把顧之毅的血止住了,餘下的內傷她幫不上忙,是顧遷,韓單和多吉搭上了脈,用內裏給顧之毅續着氣。另一邊,國公府的暗衛早就離開去尋醫。
顧之毅就那麽昏迷在床上,過了數日。
這數日裏,賈正和南诏同時出兵攻打雅州,臨危受命的張飛和另一名副将擔起了重責。可本就兵力懸殊,又是夾擊之勢,雅州城岌岌可危。多吉在第二日穩下了顧之毅後,告知了青楓一聲返回吐蕃。青楓沒有阻止,她相信多吉的話。
顧之毅倒下的消息被青楓封鎖在高層裏,張飛和另一位副将做掩護倒是穩住了軍心。不然軍心渙散,雅州城一天都撐不下去。人吧就是這樣,有信念才會出奇跡。顧之毅留下的兵本身就是一種力量,就算沒有主帥,也比別人強上那麽一些。個個都是以一當五的好兵。
也正是這樣,賈正和南诏的合擊才會被擋了下來。且不管雅州城裏損傷如何,那邊聯合大軍一次沒有攻下,終于也有了忌憚,沒有再次攻城而是選擇了先撤退。青楓張飛等人才松了一口氣。
主帳裏,青楓一步不離的守着顧之毅,暗衛請來的大夫在早晨剛剛到達,據說是藥王谷少當家,一代神醫,青楓不在意這些名頭,能把人救起來才好。張飛在外側整理着傷病情況,這一役雅州城本來駐兵十萬,損失了近一半。嶲州的人不能調,光靠剩下的五萬,萬一南诏再次來襲,他們可就沒有把握還能擋住了。
神醫保有神醫之名是有些道理的,一排銀針出手,顧之毅終于有了些動靜。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青楓揮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顧遷和自己。白少谷主詢問的看了顧遷一眼。見顧遷點頭才終于開口“國公爺的傷勢我已經控制住了,但是什麽時候醒來我不敢肯定,在他未醒來之前,我需要有人給他喂藥和藥浴。”
顧遷想也沒想就應了下來,白少谷主卻對他搖搖頭“國公爺這次傷勢太重,藥浴需要有人扶着一起下去,可你不行,倒是這位夫人,不知願不願意?”
青楓一點都不驚訝,有神醫之名若還分不清楚男女,那就太瞎了。可連小姐夫人都能分出來,也是太厲害了點。“可以。”
顧遷不解,莫不是這藥有什麽問題?若有問題那就更不能讓青楓上,萬一顧之毅醒過來青楓有點什麽,他死的更快“白少谷主,不知這是何故?”
白思眯眯眼,突然笑的有些玩味“國公爺這次要泡的都是虎狼之藥,威力大,你受不住的,還是顧總管這裏有美嬌娘可以解決一下?”
“……”顧遷面上忽然一紅,竟是這個理。咳。
青楓也不可控的紅了一把臉,不過相對于這些,還是顧之毅的身體更重要“白少谷主,不知什麽時候可以開始藥浴?”
白思似笑非笑的眼神從顧遷轉到了青楓“下午就可以,不過夫人還是有個心理準備,國公爺雖然昏迷不醒,但身體機能仍在,若是太過激動了,還要夫人解決一把啊。”
青楓“……”可以,這位白少谷主真是個妙人。
午後白思調整好了藥浴,讓人把浴桶搬進了主帳,所有人退去,顧遷留了下來先把顧之毅扶近桶裏,可交接之時就尴尬了,青楓要脫衣服才能進去,顧遷在她沒進去之前又不能撒手。無奈,青楓只能找個帕子把顧遷給蒙了。待她進去了再讓白石把顧遷領出去。
碩大的主帳裏一下子就剩下了青楓抱着緊閉雙眼的顧之毅。他身上的傷已經又白思重新處理過,可腹部那道蜿蜒的縫痕依然被保留了下來。青楓的指尖一一劃過他的傷口,心痛的無以複加。若是她走的時候告知一下顧之毅,若是那天她忍住了沒有出去,若是……她沒有那麽自負。可千萬個若是時間都不會倒退,已經過了那麽些日子,青楓沒有了初時的慌亂,一點一滴的接下了顧之毅的活。行軍打仗她不會,都由顧遷和張副将在負責,但對整軍安撫她卻又一套獨到的見解。在經過了大家同意以後內務就交給了青楓。
青楓在長安沉浮三年,對人心的把控到底還是有些見解的,顧之毅無法露面,就需要別的人來安撫軍心。張飛等人被她一個個往外派,作秀一般告訴将士們,之前只是一次馬失前蹄,不礙事。另一方面她還在琢磨着改良一下裝備,大寧南诏都還處于冷兵器時代,全是真刀真槍拼人肉的戰争。青楓偷閑去看過守城的裝備,說不上無用,就是比較樸實,無論是城牆,城門還是武器都看得出,守城攻城全靠的是人力。
回營後青楓就去畫了點東西,交給後勤的文官們,對敵人還那麽赤誠,大寧出乎她意料的萌,青楓畫的都是些陰損東西,什麽地刺,倒鈎,暗器,全是埋在陰暗處,在敵方沖刺時大有用處的東西。這些東西交給了文官,那邊立刻就沸騰了,似乎給了他們一個新的思路,青楓畫的粗糙,但不壓制他們幫她完善,不出兩日,新東西多了一倍,那些被青楓□□好了的文官,不止好學更善于發動思維,有一點影子就能實現。而那些什麽光明正大,也早在潛移默化裏被青楓陰了個幹淨。就算不是青楓,他們跟着顧之毅也幹淨不到哪裏去。且看看顧之毅拿下兩座城,哪一次用的是陽謀了?
為了拖延時間,青楓還讓張飛派人去交涉,要求賈正出來何談,打的是長平帝的名號,怕他不信,還明目張膽的說是聖旨交代。賈正一下子摸不準了,難道是長平帝對他還有希望?而青楓和顧之毅只是無法不遵循長平帝的聖旨才找自己和談?這件事到底在賈正這裏影響了他的思考,他暫放下了別的事情,思考着長平帝的想法,然後去信一封給南诏王子。
南诏王子回信把賈正罵了一頓,那麽明顯的騙術還能上當,真懷疑他這個雲南王是怎麽當得。
拖延了兩天雅州城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青楓的圖紙從下去到現在,将士們沒日沒夜的努力,已經都安裝在了城門城牆和城外的地底下。還有經過改造的武器也正式上線,粗糙管粗糙,到底是集合了大家一起做的,沒有什麽标準。不過造的漂亮有什麽用,能殺敵才是真有用。不得不說全軍的風氣在顧之毅昏迷期間被青楓全部帶壞。本來都是鐵骨铮铮的漢子,現在怎麽陰怎麽來。
盾牌只用來擋箭?不不不,盾牌要加倒刺,擋了箭還可以刺他一臉。箭只用來射?不不不,箭上也要加倒刺,不然人家拔了就沒事了。槍還能改?當然,只一個頭只能用來刺,三叉戟華麗亮相。到最後大寧軍的盔甲上大多都是帶刺的了。萬一肉搏怎麽辦?就要讓人家紮不上自己啊。不過只在軟肋的地方加,不然傷到自己人怎麽辦。
識破了青楓詭計的賈正當然沒有答應和談,二話沒說開始了第二次進攻。可有了準備的雅州城哪還會像前一次那麽好打,還沒沖到城門口,就已經有一大批人被暗器所傷。顧遷站在城頭看着戰況,由衷的感受到,夫人不愧是夫人,比起國公爺其實是不遑多讓的。就上次大牢的狠勁,這一回只有過而無不及。
南诏軍再次被擊退,而顧之毅也終于醒了過來。
顧之毅是醒在浴桶裏的,白思惡趣味的沒有告訴青楓,顧之毅在藥浴的時候是最容易醒來的。而彼時青楓正在幫顧之毅,咳,解決。正如白思所言,藥物的特性會讓顧之毅的某一部位充血,淤氣不化更會加重顧之毅的病情,所以青楓要手動讓他舒爽一把,不然有礙于國公爺恢複。連着幾天的藥浴,青楓做這事已經駕輕就熟了。可當一擡眼看到顧之毅莫測的眼神時,還是讓她渾身上下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