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兩章 合一
惟願你安好,割我兩斤肉都行啊!
——《荼白的悲傷騎士》
艾嘉不知道袁磊究竟傷的有多重,她沒聽阿毛的解釋,這個人不可信了!她要親眼看看才算數!
她心急,在路上差點追尾,反應過來時狠狠踩剎車,安全帶将她勒住狠狠往後拽了拽,太陽很大,前車的尾燈很刺眼,艾嘉急急喘了幾口,再次挂掉袁磊打來的電話。
好不容易到了病房門口,艾嘉推開門,裏頭的人右手纏滿了白紗布,穿着病號服,對着她笑得特別谄媚:“來了啊!”
真是難得見他,有這種犯錯讨好人的模樣。
艾嘉站在門外紅了眼眶,袁磊朝她張開手:“過來,我抱一下。”
這個人是活的,會笑,會哄她,真是太好了!
艾嘉撲過去投入他懷中,并不知撞到了他肋骨上的傷。袁磊咬牙忍住,将手臂圈緊。
懷裏抱着個人才會踏實下來,以前出過多少任務受過多少傷,沒有一次,像這次這樣害怕。
袁磊揉了揉艾嘉的後頸,無聲地安撫着,艾嘉躲在他胸口哭,一呼吸都是他身上的藥味。她揪着他的病號服,一陣後怕。
“好了好了,不難過了。”袁磊貼在她耳邊說話,心情變得有點好。
艾嘉抹了抹眼,從他胸口離開時眼睫上還濕漉漉的,袁磊伸手指勾了勾,艾嘉垂下眼,拍開他的手。
艾嘉板着臉,問他:“具體情況能說嗎?”
袁磊笑着搖搖頭,從桌上拿了個蘋果問她:“吃不吃?”
艾嘉看着他那動不了的右手心想,我吃你給我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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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磊眉尾輕輕挑着,說什麽都似乎帶着笑意,他耐心地哄人,這回是他的錯,不論怎樣肯定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艾嘉整理了一下頭發,根本沒準備打罵,說:“我去跟主治醫生談談。”
既然不能說是怎麽受傷的,那麽,作為家屬,總得知道傷得多重,要怎麽治療,多久會好吧?
于是病房裏剩袁磊一人,他往床上一躺,松了口氣。
本來是怕她擔心才瞞着的,可現在看來小丫頭挺厲害,不慌不亂的,還真有點警嫂的樣子。
他不知,艾嘉在醫生辦公室又差點要哭了,醫生看着這個很顯年輕的警察家屬有些不忍,比較緩和地告知病人是被利器刺破脾髒,好在送來的及時,手術很成功,相比之下,其他都只能算是小傷。
“他的手……”艾嘉的手攥成拳頭,捏在膝上。
“被刀割的,斷了幾條血管,要不是他懂得捏住刀片,估計傷勢會更嚴重,我們已經做了縫合,這個要慢慢養,家屬要有耐心。”
“好的。”艾嘉站起來道謝,沒有回病房,躲在沒人的地方哭了好一會兒。
袁磊在病房等的着急,差點就要出去找人,艾嘉從外頭進來,拎了包要走,小臉冷冰冰的,說話也不甜。
袁磊拉住她:“還生氣?”
艾嘉甩開他:“我回去給你炖點湯,晚點送過來。”
她想了想,開車去找陳玉萍,二老知道兒子受傷了當然急,但他們比較鎮定,艾嘉把醫生的話一個字不落複述給他們聽,然後跟着陳玉萍去廚房煲湯,又做了點清淡的飯菜,趕着下班高峰期之前載着二老一起去醫院。
***
家裏的那些車又大又重,坐上去視野不一樣,艾嘉不敢開,可司機又不在,于是只能請袁青田和陳玉萍坐她的小車,買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就有點不夠用,袁磊像他爸,袁青田也是大高個,坐在副駕駛座兩條腿伸不直,笑着跟艾嘉說:“嘉嘉啊,你這跟玩具車一樣,要不要換一輛?喜歡什麽自己去挑,爸爸給你買。”
陳玉萍從後頭參與話題:“嘉嘉啊,你開suv嗎?我看我一個朋友的女兒買的是那個款,女孩開着挺神氣的。”
二老像兩根擎天柱,本來挺慌亂的一件事,突然就鎮住了艾嘉,她把現實接收完畢,現在要做的,是災後重建。
這不難,比起為抓壞人而受傷,一個人躺手術室裏摘除了身體的一部分,她要做的,不算是難事。
艾嘉摸着方向盤,這車對她來說意義不同,結婚的時候她家徐醫生也說要給她換輛車當陪嫁,但她沒同意。
她說:“等袁磊好了,讓他教教我怎麽開大車,家裏那麽多車,再買新的浪費。”
到了病房三人都一愣,二老一肚子的話沒能說出來,因為袁磊睡着了。
暮色漸沉,艾嘉帶上門,将外頭的聲響隔絕,病房裏很靜,可以聽見袁磊打了一點小呼嚕,和他睡在一起那麽久,艾嘉沒聽過他打呼嚕,所以是有多累,是有多難?
陳玉萍站在床尾抹了抹眼,袁青田輕輕走近了,給袁磊調整了一下點滴,彎腰看兒子的睡顏,其實袁磊的臉色很差,眼下挂着兩道青痕,嘴唇一點血色都沒有,泛着烏。袁青田看完直起腰,走過來拍拍陳玉萍。
三人就這麽默默等着,一直到晚上九點袁磊才醒,期間護士進來換藥拔針他都不知道。
這一覺睡得實在踏實,袁磊醒來後覺得渾身又有勁了,坐起來問幾點,艾嘉把手機遞過去,他看了嘿嘿笑,沖二老說:“那藥估計有安神的作用,不然我不會睡這麽久。”
其實袁青田和陳玉萍都知道,兒子這是累的。
陳玉萍說:“那就多睡一點,你平時也沒這個機會。”
時間太晚,袁青田早就和陳玉萍下樓吃過晚飯,看見兒子沒事能說能笑就行,他準備和陳玉萍回家,司機已經在樓下。
出去前兩人一齊無聲地指了指背對着盛湯裝飯的艾嘉,沖袁磊使眼色。袁磊點點頭,一臉包在我身上的意思。
二老走了病房裏剩下小兩口,艾嘉把飯菜端上桌,知道袁磊傷了右手不方便,就拿勺子喂他。袁磊吃一口誇一句,艾嘉淡淡地說:“都是媽做的。”
“……”袁磊馬屁沒拍對。
吃完飯吃藥,那麽一大把的藥一次含進嘴裏,喝水灌下,完了問艾嘉:“厲不厲害?”
艾嘉淡淡點了個頭。
***
袁磊苦笑,小丫頭不好哄啊!
他收起笑,換了張認真臉,把人拉到跟前,不說什麽了,只是捏着她的手。
久了以後,艾嘉低低地說話:“你又騙我。”
袁磊擡起頭來,他很少以這樣的角度看艾嘉,艾嘉抿着唇,明明是手指頭被他捏着,卻感覺心髒也在他手裏,一下一下,親昵地交纏。
袁磊仍舊沒說話,無聲地将她拉到腿上坐下。
他無法保證沒有下次,再出了事,他的第一反應還是不想讓她知道,這次如果不是被小丫頭發現了,他本打算出院了再告訴她,沒必要讓她這麽擔心着,早點不如晚點。
艾嘉見他沒有悔改之意,也不說了,站起來給自己鋪床。
袁磊攔住她:“我沒事,你晚上回家睡。”
艾嘉不理他,把小床鋪好拿了東西進浴室梳洗。她東西帶得特別齊全,她自己的,袁磊的,從她知道袁磊住院到此刻,其實只有半天時間,但這個病房突然就像個家了,要什麽都有,還有她在裏頭。
晚上兩人都躺各自床上,袁磊嘆了口氣,艾嘉打字的手一頓,擡眼瞟了一下飛快地移開,袁磊看見了,知道自己多說多錯,也開始玩手機。
他沒見過艾嘉這般長時間的生氣,這比上次他瞞着她連茜是大學女朋友要嚴重很多很多,可見小丫頭有多在乎他的身體,袁磊想着想着眼皮就耷下來,不管怎麽說,出了那麽多血割了個髒器,再怎麽身體素質好,終歸是擋不住的。
他在睡過去前迷迷糊糊地說話:“你也別玩了,早點睡……”
話才說話就睡着,艾嘉穿了鞋過去看他,一整天對他生氣都沒怎麽看,現在蹲在床邊認真地看了又看,伸手握住他手上的右手,輕輕地撫了撫,怕弄疼他,又拿開手,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唇。
艾欣秀是從陳玉萍那裏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就和徐元深過來探望,艾嘉正巧回家給袁磊做午飯沒在,艾欣秀直接找醫生要了所有報告,眯着眼仔細地看,然後把袁磊手上和身上的刀口看了一遍,拍拍他,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袁磊感覺得到,他岳母大人挺為他驕傲的。
思及當初艾欣秀反對他們倆結婚的原因,袁磊非常抱歉地叫了一聲媽。
艾欣秀說:“沒事,好好治療,以後跟別人沒什麽兩樣,就是抵抗力差點。”
袁磊要說的不是這個,艾欣秀岔開了他的話。
袁磊點了點頭,說好,我會注意。
艾欣秀拉着陳玉萍到走廊說話,說的都是好話:“你放心,袁磊沒問題,真沒問題,我給你打包票!”
陳玉萍遮着嘴偷偷問她:“那要孩子行嗎?”
都是年過半百的人了,沒什麽不能說的,艾欣秀點點頭:“行,他摘的是脾又不是腎。”
陳玉萍見她有心情逗樂,也松了口氣,輕拍她一下。
艾欣秀又說:“不過最近這一段得注意,不能随他們胡鬧。”
陳玉萍重重點了點頭:“回頭我跟袁磊說。”
***
艾嘉不知道爸媽都到了,提着保溫壺過來時愣了愣,艾欣秀看着她,本以為小丫頭會哭得不成樣子,慌慌張張打電話回家問怎麽辦,可是沒有,她沒有哭腫眼皮,還将袁磊照顧得很好。
徐元深許久沒見閨女,趕緊攬到身邊輕聲細語地說話,問:“吓壞了吧?不怕不怕,爸爸媽媽都來了,做了什麽好吃的?你自己也要多吃點,都瘦了……”
袁磊坐在床上看着這一幕,突然想知道,是不是有個閨女當爹的都會這麽寵啊?
他靜靜地觀察,艾嘉看起來還是跟她爸親,說話帶着點嬌,他就很少見她和她媽這麽說話。
接下來吃飯,長輩們都在,袁磊略不好意思,左手拿着勺子想自己來,艾嘉悶不吭聲把勺子拿走,照舊喂他吃,那麽個大高個,突然就不能自己吃飯了,陳玉萍心裏難受,走出去抹了抹眼睛,艾欣秀跟出去,也不進來了,拉着陳玉萍下樓散步。
吃完飯怕打擾袁磊休息,長輩們先回家,晚上送飯時再過來,艾嘉跟到門口他們就不讓送了,只好轉身進來,看見病號朝她招手。
她走過去,被他拉住,問:“為什麽沒告訴媽?”
他覺得,這件事第一個要告知的,應該是專業人士艾欣秀醫生吧?
“不知道。”艾嘉搖了搖頭,大概是不想輸吧。
結婚時跟家裏大吵一架,那時話說的多漂亮啊,現在出了事,她才知道父母有多替她擔心。她總覺得跟他們說是在訴苦,她不覺得苦,所以她不說。
她覺得自己能做到,不會比她家艾醫生差,說了就輸了。
艾嘉将窗簾拉上,袁磊睡午覺,她在一旁趕一個雜志短篇,下午隊裏的人來探望,以王局為首坐滿了病房,艾嘉在旁邊削水果,聽他們說評二等功的材料已經送上去了,阿毛逗樂說到時候讓袁磊請客吃飯。
艾嘉頭一次沒記起她的愛黨愛國愛警察先進思想,先想到的是,如果二等功是用袁磊一個脾換來的,她寧願不要,愛誰誰。
同事們走了以後病房裏又來了客人,連茜捧着一束百合進來,艾嘉從小跟徐元深學的規矩,待客,茶水、水果得有一樣,碰巧瓶裝水和水果都沒有了,艾嘉拿了錢包下去買。
連茜把花放在床頭櫃上,說:“選了好久,知道你不愛香味太濃的,百合養得久一點,裏頭還有些沒□□的,讓艾嘉放水裏就行。”
袁磊道謝,問她:“身體好點沒?還在吃藥嗎?”
連茜一愣,極快地掩飾過去,說身體好多了。
袁磊嗓子癢,想來一根,可病房裏沒有,只能忍着,他看着連茜:“你的病例我後來看過。”
連茜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聽袁磊問:“什麽時候的事?”
他恢複原職後取了整個事件的卷宗來看,連茜在被送去醫院後情緒波動很大,醫生在下藥前詢問她的病史和過敏史,這本是很不起眼的一條,但艾嘉事後對他重新複述過當晚的一切,按照他的要求,任何一點細枝末節都不能忽略。
艾嘉告訴他:“我看見她的浴室有一個空藥罐,但我沒看清名字,她扔掉了。”
f開頭,不能控制情緒,有自殺傾向,答案不難猜,袁磊接觸過這類人,沒有想過連茜也會是一個憂郁症患者,但她看起來根本不會是。
“袁磊。”連茜嘗試着笑了笑,“初到美國那段時間我不太适應,所以生病了,不過我已經好了。”
袁磊看着她,沒說話。
“你是因為這個才不願意見我嗎?”連茜問。
這段時間她聯系了袁磊好多次,但他都沒露面,她沒什麽別的意思,就是想見見他,當面道謝。
“不,這是兩碼事。”袁磊說。
“那是為什麽?”連茜有些激動。
正說着,艾嘉提着一袋蘋果進來,外頭太陽大,她熱得滿頭是汗,邊走邊說:“連茜姐我給你削一個,挺甜的,你嘗嘗。”
連茜站起來,說:“不了,單位還有事,我先走了。”
醫院樓下有很多野貓,不怕人,等着人喂東西給它們吃,連茜穿着高跟鞋走過去,一腳踹掉擋着她路的姜黃小貓。
***
蘋果個頭挺大,艾嘉一只手拿着費力,袁磊伸手拿走,他的手大,抓起來正好,艾嘉坐在一旁削蘋果,安安靜靜的,突然幽幽地問話:“她怎麽知道你住院的?”
袁磊挑了挑眉,是啊,她怎麽知道的?
袁磊下床走到她身邊,拿走水果刀,語氣帶着笑:“不吃這個,我幾天沒洗澡了,你幫我?”
艾嘉瞪眼看他,可這天氣那麽熱,确實要洗澡才行。
于是她垂下眼,轉身進浴室做準備。
袁磊把刀哐當一聲扔掉,跟着進去,站在門口脫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肋骨下面包着紗布,換藥的時候艾嘉見過,挺難看的一條疤,觸目驚心。
她指了指板凳讓他坐下,兌了溫水用毛巾給他擦身,期間小心避開傷口,順着肋骨向下,停在褲腰帶上。
袁磊拉了她的手放在褲頭,說:“下面也要。”
艾嘉耳朵紅了,抿着唇不說話,板着臉脫了他的褲子。
浴室裏又悶又熱,給袁磊洗完澡艾嘉也滿身汗,把人扶出來後自己也洗了個澡,穿一條小裙子,站在床邊吹頭發。袁磊靜靜看着,突然伸手摸了一下艾嘉的腰。艾嘉像個蝦米一樣彈開,臉紅瞪着他。
袁磊說:“媽說了,讓我最近安分點。”
艾嘉一下沒聽明白。
袁磊揉着頭:“你以後別睡醫院,我安分不了。”
艾嘉轉回身,背對他偷偷笑了一下。
然後就開始每天換不同的小裙子,夏天到了,穿裙子是女孩子的自由!
袁磊憋得難受,趁艾嘉不在跟來送資料的阿毛讨了一根煙,誰知道還沒抽完艾嘉就回來了。以前就說過讓他戒煙,但他一直糊弄着,哪裏能戒得掉?這次住院小丫頭是特別說了,他見她生氣,當然應得幹脆,其實哪裏做得到?
東躲西藏,還是被逮着了……袁隊長頭疼……
艾嘉把煙沒收,手在袁磊身上翻了翻,袁磊舉起雙手:“別摸了,就這一根……”
艾嘉氣得不行,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不許抽了!還要不要命了!”
袁磊趁機抱住她,帶進懷裏好好揉了揉,他話沒說出口,但艾嘉已經感覺到了,紅着臉推他,磨磨蹭蹭的袁磊身上更燙,咬着她耳朵說:“叫你再穿成這樣!你老公要憋死了懂不懂!”
“哼!”小丫頭又得意又解氣,就是要這效果。
袁磊輕笑起來,催她:“你去問問醫生,我什麽時候能出院?老婆,我想回家。”
***
在主治醫生和艾醫生的雙層批準下,袁磊出院回家了,不過回家情況也還是不能緩解,因為他家小丫頭非常不計後果的,不知道從哪買的那麽多睡裙,天天在他跟前晃。
袁磊牙疼似的嘶了聲,想起他岳母大人電話裏交代的:“怎麽說也是比別人少了一個零件,別太心急,好好調理,近期不要有劇烈運動。”
袁磊哭笑,他另外一個零件再不用也要廢了。
趁晚上睡覺時把折磨他好久的人困在懷裏,一動他就喊疼。
艾嘉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袁磊,又怕真撞着他傷口,只能乖乖不動,感覺這人從上摸到下,自己一個人樂歪歪地摸了她好久!
睡裙手感太好,滑滑軟軟的,袁磊太喜歡,手探進去碰到艾嘉的腿,小丫頭身上冰涼涼滑嫩嫩,夏天抱着正好,他越抱呼吸越沉,把臉埋在她頸後用力地吻了吻。
艾嘉若有似無地嗯了聲,跟小貓撓似的,袁磊把人翻過來,面對着他,睡裙領口寬,艾嘉側躺着并不知已經露出大半個肩膀,大眼睛看着他,純潔又風情。
袁磊拉她手揉,大掌整個包住,掌心滾燙,他的呼吸噴在她肩上,又熱又燙,艾嘉想躲躲不開,聽他邊喘息邊罵了一聲靠。
他說:“你幫幫我,我左手用不慣。”
艾嘉眨了眨眼,遲幾秒弄懂了什麽東西左手用不慣。
看他實在憋得難受,心軟了。耳邊男人氣息急促,胸口起起伏伏,艾嘉耳朵發燙,肚子裏也癢癢的,慢慢手酸了,換一只手繼續。總是差了一點,袁磊想把人抱到腿上,這裙子白天看着礙眼,這時候倒是很方便。
可他此刻只有一只手,而艾嘉死活不肯配合,裝作要撒手,威脅道:“不許得寸進尺!我媽說了,不能讓你胡來!還要不要命了!”
袁磊滿頭都是汗,眉頭皺在一起,一張臉漲得通紅,他幾乎是在求她:“我真好了,不信你試試,絕對跟以前一樣!不行,我忍不了了,再忍我要廢了!”
艾嘉突然吻住了袁磊,用盡生平小言所學,平時看過的橋段在腦子裏回放,這一切并不陌生,她知道他不好受,她也想讓他舒服一些。
很快,聽見袁磊滿足地悶哼。
艾嘉把自己往他身上貼,軟軟地蹭着他,在他耳朵上輕啃,輕輕念他的名字,袁磊突然伸手緊緊将她壓住,他的擁抱很用力,也很有力,雖然才動過一場大手術,但艾嘉從頭到尾都沒見過他虛弱的樣子,他似乎永遠都頂天立地,生龍活虎。
與此同時,袁磊突然渾身顫了顫,緊緊握住了艾嘉的手靜止幾秒,艾嘉感覺掌心一片火熱,害羞得把臉往他懷裏藏,他們如交頸的天鵝,纏在一塊。
袁磊終于緩過來,整個人脫力地放松下來。
艾嘉咬着唇跑去洗手,頭發被風揚起,背影特別好看,袁磊倒在床上好半天沒說話,等艾嘉回來了把人抱住,親了親她嘴唇,揉着她賣力的雙手,謝謝沒說,語氣帶着濃濃的意猶未盡:“艾嘉,再過段時間看你往哪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