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隔日一早,唐西晨和肖楠見到司婳時,她剛好從自己房間洗漱出來,今早淩晨她被冷醒,趁着白璟還沒醒給他松綁便溜了出來,肖楠昨晚喝的爛醉如泥,只曉得後來好像又換了個場合喝酒,後來他清醒了一些,才曉得司婳被白璟帶走了:
“婳婳姐,你還好吧?”
司婳一點都不好,這會兒不僅腰酸背痛,還有些感冒流鼻涕,她摸着自己的腰:
“腰疼。”
肖楠嘴巴張成了O形:“腰疼!!”
“腿也疼。”
肖楠恍然大悟:“腿疼!!’
司婳擡起下巴捏了捏自己手上的骨頭:
“手尤其疼,畢竟我已經很多年沒打人了。”
肖楠這下子可明白了,差點沒跪下來:
“姐,別啊,我知道你前夫不是個好東西,可我們還有求于人呢?”
“哎呀,面對發酒瘋的男人,不動手他怎麽會乖!”一想起昨晚喝醉酒就變成癡傻範的白璟,司婳就忍不住噗嗤了一聲:“你放心,昨晚他都不知道我是誰。”
她摸出手機翻出陳嘉耀的微信:
“下次你見到李建峰記得幫我謝謝他,昨晚也不是一無所獲。”
唐西晨也從自己的手機裏翻出了昨晚新加入的微信群,肖楠湊過去看了一眼,羨慕的不得了:
“這群裏不少星頌的股東啊。”
雖然昨晚路走的崎岖了一點,但至少也達到了她們的目的,司婳一本滿足,在打了一個噴嚏之後,她随手找了件衣服套上,準備帶兩個小夥伴去吃早餐,唐西晨看她一臉疲倦,昨晚如果不是她這個“喝不醉”在身邊,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務,他拉走了肖楠:
“你在房間裏呆着,我和肖楠去給你買感冒藥和早餐。”
平日裏這兩個大男孩沒少讓她擔心,難得遇到他們會主動關心她,司婳又安心回到屋子裏收拾行李。
肖楠對昨晚司婳和白璟單獨離開的事情心有餘悸,進了電梯之後還是忍不住問:
“我還是覺得,婳婳姐昨晚肯定打了白總,我怕我們回去之後就被人給……”說到這裏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唐西晨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安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昨晚後半夜我清醒了不少……”
唐西晨不知道這種事情要不要和司婳說,但看兩人已經離婚,說了難免引起誤會,索性也閉口不提。
昨晚後半夜,喝醉的大家夥散的散走的走,最後只剩下陳嘉耀和他的幾個好兄弟,幾個男人把李建峰按在角落裏一頓胖揍,鼻血都打出來了:
“尼瑪能不能長點心,我們星頌的老板娘你也敢帶來陪酒,你怕不是想死。”
“哥,我真不知道她和咱們白總是夫妻,她自己告訴我她單身的。”李建峰跪在地上嗷嗷直叫,“我看她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陳嘉耀往他的手上踩了一腳:“要是你敢往她身邊引薦男人,直接把你腿打斷。”
肖楠聽到唐西晨那麽說,莫名覺得有點害怕:
“這不是白總的意思吧?”
“白總要是沒那個意思,陳總會打他嗎?”
“你是說,就算離了婚,這白總還是想要吃獨食?”
唐西晨搖了搖頭,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
“不,她是想讓司婳一個人孤獨終老。”
狠,太他媽狠了!
肖楠氣急敗壞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
“這什麽人吶,自己能來娛樂會所找小姐,咱們婳婳姐就不能碰男人了?”
肖楠一錘定音:
“咱們要馬上給婳婳姐找個男朋友!”
——
司婳在踏上返鄉高鐵時發了高燒,原本以為能在路上和大家談談回去之後請股東吃飯混臉熟的事情,可頭實在暈的厲害,她幾乎昏睡了一個中午,後來到站,唐西晨和肖楠直接把她送去醫院挂了水,司婳躺在病房裏,看着筆記本上空蕩蕩的股東大會策劃文檔,思緒上的毫無進展比她的感冒更加痛苦,她越發焦灼,随手一抓又發現掉了一大把頭發:
“如果不能在月底的股東大會上獲得研發基金,那一切就都完了。”
“如果不能獲得研發基金,就靠風語那個還在建設的破網站,倒閉也是遲早的事情。”
她低着頭碎碎念,在筆記本上敲着字,焦灼不安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正在這時,趕回公司報道的唐西晨和肖楠又回來了,這一次他們帶了麻辣小龍蝦,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婳婳姐,好消息!”
“快說,是不是哪位股東願意和我們談項目了?”
“和這個沒關系。”
司婳興致怏怏的躺回床上,麻辣小龍蝦也換不回她的精神,肖楠給她塞了一個裝滿錢的信封:
“許總把我們去科技展的機票錢報銷了,他說上面給了每個公司去三個員工的名額,是周老狗沒通知到位,我們公司員工誰也沒去,報上去卻占了三個不認識的名額。”
這種關頭,周易文那老東西還想着往員工身上摳錢,虧得許慕舟公平,發現的早,半路就給把錢接走了。
肖楠知道她最近情緒低迷,拉上唐西晨給她剝蝦:
“你多吃點好的補一補,離下個月發工資還有大半個月,再忍忍。”
這家夥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司婳一想到月底的項目基金競争就特別沮喪:
“你就別提那少的可憐的基礎工資了,我們要是拿不到研發基金,風語遲早要倒閉。”
司婳夾起一個小龍蝦的空殼:
“到時候別說吃小龍蝦了,我們連龍蝦殼都吃不起。”
“你別那麽沮喪,婳婳姐你就是想的太多了,最近我遠房表哥……”肖楠其實是想趕緊給她介紹一個相親對象,沒想到司婳馬上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她突然從床上爬起來:
“蝦殼啊,對啊,我們還有殼子啊,我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啊!”
司婳趕緊叫來唐西晨:
“唐西晨,上頭雖然沒有給我們申請上架通行證,但我們一開始測試的旗魚視頻APP就是我舅舅公司的視頻殼子啊!”
他們一行人全部忘記了,在司婳最開始提出旗魚視頻APP的時候,就是在原來視頻APP上進行的改造和升級,原本風語科技的APP就是有ICP上架通行證的。
——
司婳的性子向來雷厲風行,那瓶水打完之後就直接拔了針頭,跟着唐西晨和肖楠風風火火的回了風語。
這幾天他們去科技展,研發組的小組成員還特意買了幾盆仙人球放在她的辦公桌上,使小角落看上去更有女性氣息,結果司婳連看都沒看,進去打完招呼就喊唐西晨上網查他們的APP還在不在架上,五個人圍坐在電腦面前翻找了半個多小時,終于看到最後一排已經毫無下載量的快馬視頻APP(旗魚視頻前身)
唐西晨在相關網絡上查到了快馬視頻的ICP通行證日期:
“還剩半個多月才到期,還能繼續上架。”唐西晨翻找着記錄,皺了皺眉,“ICP通行證的日期一般為五年,可是快馬視頻不過才上架兩年就快要到期了……”
肖楠性子急躁,看唐西晨一個人在哪兒嘀咕,馬上說道:
“管他呢,反正現在還沒過期,我們改一下圖标和名字就能上線下載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下載量,有了大數據才能說服股東大會拿到研發基金。”
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讓改版後的旗魚視頻出現在大衆視野,提高下載量,既然是一款短視頻APP,勢必要靠內容去吸引人,一行人暫且把這個問題抛到了腦後,好在這之前司婳就對視頻上線之後的內容做過一些長遠計劃。
上天從來都是眷顧有準備的人,司婳分工明确,讓大家下載完最新的APP版本注冊之後,直接把視頻內容分發了下去,他們小組五個人,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視頻創作內容:
“假如我是第一次下載APP的用戶,我會很迷茫,不知道要怎麽玩,這個時候引導就顯得很重要了,我們需要讓我們其中一個人的視頻點擊量飙升,引導用戶自己去創作類似的視頻。”
在一款APP上線初期不難需要一些暗箱操作,幾個人在商量了一番之後,推薦了司婳的賣萌小視頻:
“像我這種宅男就很喜歡看貓耳女仆娘,這個社會對女性更寬容一些。”
司婳卻在短暫的思考之後搖了搖頭:“我覺得不行,這樣容易給觀衆造成我們是十八-禁視頻的錯覺,萬一上頭查下來,百害無一利。”
最終,司婳把任務交給了唐西晨,他拿一本書遮住了唐西晨的下半截臉:
“你不是不肯露臉麽,就錄個眼睛,配個音樂跳個舞。”司婳似乎對唐西晨很有信心,她哥們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晨哥,咱們哥幾個,就你顏值最耐打,不靠你靠誰?”
司婳大大咧咧的“哥幾個”使不少人心裏一暖,唐西晨也沒再推脫,接下了這個任務。
所有人都在想辦法為已經改頭換面的旗魚視頻APP出力,肖楠甚至找來個微單和三腳架,放在辦公室給大家錄視頻使用,于是這兩天,整個公司裏的職員們都震驚了,只見平日裏統一格子襯衫的IT直男團們換上了騷氣十足的各種衣服,活躍在手機鏡頭面前,為了點擊和吸引噱頭,司婳連哄帶騙把肖楠拖進了更衣室,換了一身女裝:
“女裝大佬這個風格我們還沒有發布過吧,趕緊剪輯好傳上去,沒準這一款的點擊會高一些呢?”
然而忙了兩天,旗魚視頻的APP就像死了一樣,下載量不過一萬五千次,除去他們自己員工的注冊賬號,真正注冊并認真浏覽過的人群連五百人都不到。
晚上一行人精疲力竭的從火鍋店出來,唐西晨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大,今天不過是第二天,酒香不怕巷子深。”
他們對司婳這個老大的稱呼,不知道是誰先開頭叫的,直到現在連唐西晨也改了口。
她其實很清楚萬事開頭難的道理,畢竟她曾經學過那麽多的課外興趣,沒有哪一樣一開始就學的很順利。只是期望有多高,失望就有多大,好像一瞬間從天堂跌倒了地獄,她對旗魚視頻長久以來抱着的熱忱,很快就因為這個原因産生了挫敗。
路過小區門口的便利店,司婳被門口的推銷員叫住了:
“今天牛奶雪糕特價,買一箱送一箱,小姐姐要不要買一點?”
司婳才吃過火鍋,這會兒剛好口渴的不行,于是豪爽買了兩箱提到樓上,從電梯裏出來時,司婳剛好遇到幾個搬家公司的工人,她率先出了電梯,好奇往對門看了一眼,對面大門緊閉,不曉得是住着什麽人。
她已經在這裏住了有一段時間,對面一直是空的,沒想到那麽快就有人搬進來了,這一梯兩戶的格局,以後鄰居總是要多關照的,司婳站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打招呼,但因為內心的挫敗感,幹脆放棄了想要打招呼的做法。
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馬上打開旗魚視頻,現在旗魚視頻已經有不少新注冊的用戶嘗試着發視頻,不過效果一般,點贊數也只有十幾個,司婳蹲在沙發上翻看着他們用作測試投放進去的視頻,唐西晨作為主推人,此時的視頻浏覽量已經過萬,但比起預期的效果,還差的很遠:
“會不會是因為我們的視頻不接地氣?”
司婳呢喃着,把目光落到了剛剛買回來的那兩箱雪糕上,馬上有了主意,她擺好手機支架開始錄視頻:
“大家好,今天我要給大家表演一個失傳的絕技,三分鐘吃完二十塊雪糕……”
依照客戶群上傳的數據,司婳用了他們最常用的一個音樂,在視頻下面擺了個計時器之後,運用APP裏面的快進模式吃雪糕,牛奶雪糕曾是她最喜歡吃的東西,小時候家教嚴,她還躲着吃過不少。
可是今晚的雪糕明顯和以前的不是一個味道,司婳第一口就察覺到了異樣,但畢竟視頻已經開始錄制,她只得硬着頭皮吃下去,三分鐘吃二十塊雪糕不過是個噱頭,司婳也沒覺得自己能吃完,但一低頭看到擺在桌面上的計時器,她骨子裏的那股好勝心就被激了起來,司婳一個勁的往嘴裏塞,直到最後計時器發出聲響,她這才停下來,滿頭狼狽的對着鏡頭說了一句:
“對不起,挑戰失敗,我三分鐘只吃了十塊,我等你們戰勝我的記錄。”
司婳把視頻發出去,這才關掉手機,被雪糕凍的喉嚨發疼,司婳晃眼看到站在角落的機器人璟兒子,喚醒了它:
“璟兒子。”
機器人的屏幕馬上發出了光芒:“婳婳,我在。”它掃視了一遍司婳的家,走到她蹲着的沙發邊:
“需要我陪你聊什麽。”
“開電視,我要看動畫片。”
璟兒子的程序在思索之後,竟然用語音喚醒了負責主控電視的星頌精靈:
“星頌精靈,開電視,放小豬佩奇。”
星頌精靈負責操控房間裏的銀幕系統,接受命令之後打開了家庭影院模式,聽着耳朵裏那聲搞笑的豬叫聲,司婳這才抱着枕頭躺在沙發上,話唠的吐槽道:
“我他媽以前為什麽愛看小豬佩奇的動畫片?”
“婳婳,請停止你的女漢子人設。”
被喚醒的璟兒子好像成了一個話唠,司婳睜開眼睛看了它一眼:
“誰給你編寫的程序,你連我罵人都要管?”
司婳剛剛說完,她的肚子就咕嚕的響了一聲,她馬上爬起來跑進了廁所,連洗手間的門都沒來得及關。
一定是因為剛剛一口氣吃了太多冰淇淋鬧了肚子,司婳蹲在馬桶上,只覺得肚子裏好像有一把刀絞的渾身疼,璟兒子也跟着她走到洗手間門口,回答了它的問題:
“我的制造商是星頌科技,你可以理解為,是星頌創造了我。”
原本一個人居住的屋子突然出現一個聲音神似白璟的機器人,好像被偷窺了上廁所一樣,司婳有些尴尬,她結束了聊天,又讓璟兒子去面壁思過了。
這一晚上,司婳被那十支雪糕折磨的夠嗆,她最後一次從洗手間爬出來時,已經耗費了全身的力氣,她挪到沙發上,喚醒了機器人,口齒不清的和它唠嗑:
“璟兒子,我肚子疼。”
她本意是想機器人給她推薦一些治病良方,沒想到璟兒子在系統裏過了一遍之後,竟然傳來一句溫柔的安慰:
“婳婳,你需要多喝熱水。”
“卧……”槽。
司婳只說了一個開頭,忍住要罵它是個直男機器人的吐槽:
“璟兒子,我拉肚子了,我感冒了,我生病了,你難道沒有哄人睡覺的程序嗎?”
面壁思過的璟兒子在短暫思考了片刻之後,挪到了她躺着的沙發邊轉動了自己的腦袋,司婳被它突然亮起來的眼睛吓了一跳,她縮卷在沙發上,抱着枕頭:
“你該不會是在想着怎麽把我埋掉吧,我還有呼吸!”
“請稍等,正在聯系你的家屬。”
“什麽鬼?”
“婳婳的家屬不是鬼。”
只見璟兒子兩只眼睛滴的一聲,它的大方臉上映出了白璟的面孔,在關着燈的家庭影院裏看到那個人生龍活虎出現在屏幕上,這和鬼有什麽區別,司婳還沒反應過來,白璟便已經知道她這邊發生了什麽:
“婳婳,你哪裏不舒服?”
“我很好,謝謝關心。”
說完這話,司婳直接手動點擊了屏幕上的退出按鈕,結束通話的璟兒子還有記憶她剛剛的提問:
“肚子疼,夏季肚子疼通常是因為……”
“行了吧你,傻了吧唧的,閉嘴面壁思過去!”
司婳肚子疼的難受,罵完這話就看到璟兒子垂着頭自覺蹲到了牆角,她越看越覺得好笑,捂着發疼的肚子倒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後來她才有了困意,昏昏沉沉的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夢境裏的她仿佛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噩夢,司婳睡的并不舒服,只覺得頭一直在冒冷汗,後來,她聽到房門被人推開的聲音,睜開眼睛才從縫隙裏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司婳有氣無力的擡起手指着他:
“你怎麽能進我家?”
“這房子現在還沒進入過戶程序。”
白璟給出的解釋合情合理,連司婳也無法反駁,剛剛從沙發上驚醒已經廢了不少力氣,司婳不想爬起來,有氣無力的随手一指:
“你還有什麽東西落在了我這裏,自己去拿,我不招待了。”
白璟拎着藥走到沙發邊坐下,剛剛擡起手準備摸她的額頭,就被司婳扭頭給躲開了:
“你可別乘人之危,我現在渾身不舒服,很想打人。”
白璟扶正她的腦袋,往她嘴裏塞進一支體溫計,解釋道:
“你放心,我不會挑這種時候要你。”
司婳腦子裏有些懵懵的,聞言看着面前一本正經的白璟,踹過去軟綿綿的一腳,裝腔作勢的和他叫板:
“你以為我還是以前那個你想怎麽上就怎麽上的家庭主婦!”
白璟握住了她那雙亂蹬的腳,這女人唯獨生病的時候和醉酒的時候脾氣特別大,白璟老實了,蹲在沙發邊給她貼退燒貼,有些不解的問她:
“你好像總是因為我說的話,生莫名其妙的氣。”
司婳額頭上貼着冰袋,覺得舒服了不少,看白璟老實蹲在沙發邊,她的兩只眼皮沉重不堪,臨睡時說了一句:
“因為面對讨厭的人,怎麽都高興不起來。”
“你讨厭我哪裏,我改。”
回答他的,不過只有電視機裏小豬佩奇的豬叫聲,白璟嫌電視太吵,關掉之後從卧室裏抱了一床被子出來,他陪着她坐在沙發上,後來他看到被她丢在書房裏的陪聊機器人。
白璟叫了幾聲也沒把機器人喚醒,走過去才發現司婳更改了名字,将目光落到那三個字的名字上,一種難言的屈辱感便湧上了心頭,他正想擡手改掉,忽然又愣住了,以前每一件事都由他說了算,他從未問過她需要些什麽,不喜歡什麽,她一定有過不少怨言,只是因為喜歡,才會那樣事事都迎合,就像現在他為了靠近她,不會再去批判她做的對或者錯,喝酒或者不喝酒。
白璟直接進入陪聊機器人的設置中心,輸入密碼之後編寫了一段程序,等到機器人重新啓動,他這才收回手,有些窘迫的叫了一聲:
“璟,璟兒子。”
機器人睜開眼睛,搖晃着腦袋掃描了一遍白璟的臉之後,答應道:
“老白,你回來了。”
白璟将目光落在沙發上睡熟的人身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我以後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