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偷襲
一看到沈小慕這個慫樣，蔣念念就氣不打一處來，上去揪住她的耳朵：“能不能有點出息，他還能把你吃了？！”
沈小慕嚎了一聲，趕緊一手去摸耳朵一手捂嘴，然而她的聲音已經傳了出去，南林一轉身就看到蔣念念擰她耳朵的畫面，眉頭皺了起來。
沈小慕臉蛋爆紅，蔣念念松開了手，冷眼道：“一會兒你要是敢丢人，我就把你從天臺扔下去！”
說完往門口走去，沈小慕趕緊跟上，到了南林面前，小心的瞟了他一眼，又很快的低下頭，小聲道：“你找我有事？”
“嗯。”南林看了蔣念念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蔣念念嗤笑一聲：“先別忙着趕我走，先解釋一下，那天青歌會為什麽沒來吧。”
沈小慕趕緊拉了蔣念念一下，催促道：“念念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去找你。”她可不敢要求南林大大跟自己解釋什麽，雖然自己不管做多少心理建設，都還是對這件事有些耿耿于懷。
“這會兒又不慫了？”蔣念念瞪她一眼，看到她可憐巴巴的樣子後，頓了一下道，“半個小時後，宿舍見。”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什麽事啊南林君？”蔣念念一走，沈小慕立刻問道，階梯教室離宿舍将近15分鐘的路程，念念說半個小時後要見到她，所以她很趕時間。
南林垂眸：“教你騎自行車。”
本以為他有什麽嚴重的事來找自己，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沈小慕，聽到這麽一個意外的答案後頓時愣住了，她的腦子裏突然浮現那個彩排後的夜晚，他和自己一起走在學校裏，昏黃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沈小慕笑了：“怎麽突然想教我騎自行車了？”
“我答應過的，”南林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瞳孔裏似乎有墨海翻騰，“總是要做。”
可是你答應來看我表演，不是也沒有來？沈小慕的嘴巴動了動，最後放棄了問這個問題。提起青歌會，只會讓彼此的距離越來越大，所以還是不要問了。
“那……有機會的話，你教我。”沈小慕道，可當初那種對自行車的興趣，卻好像從她心裏消失了一樣。
南林沉默的看着她。
沈小慕感覺到一絲壓力，倉皇的躲開他的視線：“還有別的事嗎？我要回去了。”
“有，”南林回答，抿了一下唇淡淡道，“青歌會那天，對不起。”
沈小慕愕然的擡起頭，沒想到他會跟自己道歉。
南林的目光撇向一邊，看着走廊外茂盛的植物道：“因為我誤會一些事，跟你發脾氣，傷害了你，抱歉。”
“誤會了什麽？”沈小慕問。
南林的手插進口袋：“對不起。”
這就是不願意說的意思了……沈小慕吸了吸鼻子，本來自己已經把自己給哄好了，甚至還能當沒事發生一樣，繼續在南林面前刷存在感。
可南林一道歉，她的委屈就蹭蹭的跑了出來，尤其是這人，只是說對不起，卻不肯跟自己解釋更多。
所以既然沒打算認真解釋，為什麽還要道歉？沈小慕的眼睛裏流光閃過，眼角微微泛紅，揚着下巴問道：“所以你覺得，只要你說一句對不起，我就能原諒你了？”
不該說這句話啊啊啊……就假裝什麽事都沒有，順着他的臺階下來不好麽，反正不管他是不是道歉，自己都要當倒貼的那一個。沈小慕內心彈幕式後悔，可偏偏就這麽問了出來。
南林看着她更加不高興的臉，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已經道歉了，卻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
沈小慕揉了一下眼睛，憋屈道：“沒錯，你是對的，哪怕你一句話都不解釋，我還是會颠颠的上趕着找你，會原諒你，所以你不用道歉，也不用這樣只是說一句對不起，而不是完整的解釋。”
盡管知道不該說這些，但是不可否認，說完頓時舒爽了，沈小慕心裏默念，大不了把人得罪了，以後慢慢哄就是，沒有什麽比把想說的話說出來更重要的了。
南林這才理解，她想要的不是道歉，而是自己的解釋，但是——
“沈小慕，”南林的聲音緩和了一些，“這件事讓我很丢臉，我不想說，所以不要再問了。”
本以為南林會不耐煩的走掉，結果得到了更多一點的解釋，雖然到最後也沒說到底為什麽，沈小慕還是沒出息的圓滿了。
她幹咳一聲，隐藏自己有點開心的小情緒：“既然你都覺得丢臉了，那我就不問了。”
“嗯。”
她看了眼時間，擡頭道：“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自行車改天再學……”
“沈小慕。”南林淡淡的叫她的名字。
“嗯？”
“為了表示歉意，我要做一件事情，”南林道，看到她臉上浮現疑惑的神色，猶豫一下補充，“但是你不準多想。”
沈小慕是真的好奇了，南林要做什麽？她為什麽會多想？還沒等她理出頭緒，下一秒她的世界就黑了下來，南林輕輕的抱住了她，她的臉剛好埋在他的胸膛前。
鼻腔裏充斥着南林的味道，耳朵裏是南林的心跳聲，身體上有南林帶來的輕微擠壓感，皮膚能感覺到他隔着衣服傳來的體溫。沈小慕眨了兩下眼睛，這些就全部消失了。
南林放開了她，往後退了兩步，站得比之前更遠了一些，淡淡道：“回神了。”
沈小慕遲鈍的看着他，半晌臉才紅了起來，心髒開始發瘋一樣的跳，耳朵裏全是轟鳴聲。南林君抱她了！抱她了！四舍五入跟上床有什麽區別？！
內心瘋狂腦補小黃文，面上盡量假裝冷靜：“我不會、會多想，這、這只是一個道、道歉的擁抱。”
南林把臉撇向一邊，只留給沈小慕一個下颌的輪廓，道：“你可以回去了。”
沈小慕眼睛亮晶晶的點頭，接着就聽到他說：“還有，你的表演很出色，曲子很好聽。”
沈小慕愣住了，南林沉默一會兒回頭，看到她還傻站着，皺眉：“還不走？”
“你去看演出了？”沈小慕問。
南林沒有說話，沈小慕突然回想起，自己在舞臺上鞠躬後的一瞬，在禮堂門口看到的那個身影，這一刻她很篤定，那就是南林。
午餐時間，長長的走廊裏除了她跟南林，一個人都沒有，陽光透過綠植照射到地面上，變成斑駁的光斑。
沈小慕的眼睛微潤，她笑道：“你最後能來，我很高興，所以你不用道歉。”她的最終目的本來就是想讓他看到自己，原來早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心願已經達成。
他道歉是因為自己說的那些話，跟有沒有去青歌會有什麽關系？南林皺眉，就聽到沈小慕深吸一口氣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能接受你道歉的擁抱了。還給你！”
南林不解的看向她，只看到沈小慕瞄了一圈周圍，然後靠近自己，神秘的朝他招招手，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他猶豫一下，稍微彎了下腰。
沈小慕瞅準機會，“叭”的一聲親了上去，她本來只是想親臉，結果南林動了一下，直接偏到了嘴唇上。
四片軟肉相貼。
“還給你！”
沈小慕毫不猶豫，直接扭頭就跑，等南林回過神，對方已經連影子都沒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