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拜壽(3)
讓姜流蝶一個人回家,她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
畢竟讓她來的人是尤氏,如今才來不到一個時辰,沒有正當理由的話,她一個人回去是會受到懲罰的。
流光跟流瑤都不肯跟她走,姜流蝶只好打消了自己回家的念頭。
姜流光心裏想着卻是該怎樣甩掉這兩個妹妹。
她在想辦法如何能見到荻長樂。
魏國公府與安樂侯府兩家關系不錯,荻長樂身為魏國公世子,今天這樣的場合一定會出席的。
只不過男賓們都在前院待客,女賓們才會在後院花廳另開宴席。
雖然她去前院于禮不合,但是誰讓她的弟弟阿遂如今也在前院呢?
這麽好的幌子不用,那就是個傻子。
姜流光對這兩個堂妹說道:“懷遠侯府雖然不比家裏精致華美,園子裏的花開得也還算不錯,既然你們不喜歡跟那些夫人們在一起聊天,就自己去花園裏轉轉吧!一陣開了宴席會有人通知你們的。”
姜流瑤敏感的注意到了她話裏的幾個字眼,“你不跟我們一起去?”
姜流光微微一笑:“我外祖母想念阿遂了,我去前面找阿遂給外祖母磕頭問安去,一陣就過來了。”
說完直接轉身就走。
姜流瑤有心想要跟着過去,不過也知道前院都是男賓,萬一沖撞了自己對閨譽也不好。
懷遠侯府是姜流光的外祖家,她也算的上是這裏的半個主人,她能随意走動,自己卻不好這麽做。
只好不耐煩的對姜流蝶說道:“走吧,去園子裏随便逛逛好了!”
Advertisement
姜流光見甩掉了那兩個堂妹,唇角微微一彎,腳底下不禁又加快了幾分速度。
來到前院,果然就見阿遂像模像樣的跟在柳世玉身邊一起迎客,十歲的小兒禮儀周全,引得來往賓客一致稱贊不已。
阿遂本就聰穎,經過這次回來大難不死,原本有些跳脫的性子又多了幾分沉穩,姜流光的心裏也覺得着實欣慰不已。
見到流光過來,柳世玉擦擦額頭上的汗水笑道:“阿妏你怎麽也過來了?”
流光笑着說道:“外祖母說不見阿遂過去給她磕頭,正在罵阿遂沒良心呢!所以我出來喚阿遂過去給外祖母磕頭去!”
阿遂嘟着唇委屈的說道:“姐姐你也不幫我給外祖母解釋一下,我這不是跟表哥在這裏迎接賓客嗎?”
流光掩口一笑,四下張望了一眼,故意問道:“今天來的客人還真不少,表哥,都有哪些人家過來拜壽了呀?”
柳世玉不疑有他,說道:“京中但凡有些名望的都過來了,正三品以上的官員便來了幾十個,勳貴裏面,定國公穆家、浔陽侯崔家、靖海侯應家、東平侯白家、廣恩伯宋家都到了。”
他頓了頓又說道:“不過這會時辰還早,想必一陣還會有不少人會過來呢!”
流光在聽到廣恩伯宋家的時候臉色不禁微微一變。
宋念家也來人了嗎?
就不知道今天來的會是宋念本人,還是宋念的母親和嫂子。
不過她在後院并沒有見到宋家的女眷,想必來的應該是宋念本人或者是他父親。
對于這位前世的夫婿,流光覺得既然自己已經重活一世,有些該放下的東西就該放下了。
宋念這個人除了耳根子軟,沒什麽主見外,其實委實算不上是一個大奸大惡的人。
前世他宋家貪生怕死,對自己落難的父母兄弟袖手不管,這也是人之常情。
她燒了宋家的庫房,只怕宋家幾年內都會大傷元氣,一蹶不振,也算給她與那個可憐的孩子報仇了。
其餘的帳還算不到宋念的頭上,今生即便再見,如同陌路便是。
只是沒從柳世玉的口中聽到魏國公家來人,讓她有些失落,她一個女孩兒家,總不能學着柳世玉跟阿遂一樣,站在門口迎客,那不像話。
既然荻家人還沒來,流光便不想繼續呆在這裏,對阿遂說道:“你陪着表哥在這裏迎賓也算歷練,但總不能連禮節也不顧了,先去給外祖母磕了頭,再過來跟表哥一起接待賓客不遲。”
阿遂只好點點頭:“表哥,我去去就來。”
柳世玉笑了:“放心,祖母從不會如此小氣,那是跟你開玩笑呢!”
流光帶着阿遂往回走,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小厮的通報:“魏國公世子到!”
流光兩眼頓時一亮,來的可真是巧啊!
她故意對阿遂說道:“啊呀,我的手絹好像掉在門口了。”
女眷的東西要是遺落在某處是一定要找回來的,否則流落到外面對名聲不好。
阿遂急急的就朝回走:“我去幫你找回來。”
流光慢吞吞的跟在阿遂的身後朝着門口走去,還沒到門口就見到荻長樂正在跟柳世玉說話。
見到流光過來,荻長樂的眼中露出一抹溫潤笑意:“姜姑娘也來了。”
流光含羞朝他點點頭,微施一禮:“荻公子好。”
柳世玉詫異:“表妹怎麽回來了?”
阿遂說道:“姐姐的東西丢了,我們回來尋找。”
流光忙說道:“不打緊,不過只是一方帕子,不見了就算了。”
柳世玉問道:“丢在哪裏了?我幫你找。”
正說着話,遠遠地又過來了一輛馬車,流光說道:“表哥你又要忙了,不必管我,我自己找找就好。”
荻長樂含笑道:“那我幫姜姑娘找找好了。”
流光臉頰微紅,“那就有勞荻公子了。”
荻長樂陪着她邊走邊問道:“不知姜姑娘都走過哪些地方?我們原路返回,說不定就能找到了......”
他的話音未落,就聽身後傳來一個冷冽清亮的聲音:“姜姑娘不知丢了什麽東西?說出來咱們也好一起幫着尋尋!”
流光瞬間一呆,他怎麽也來了?
荻長樂回頭望去,唇角帶了一絲淡笑:“穆将軍也來了?”
卻見穆骞穿了一身暗紫色的團紋錦袍,頭束紫金冠,足蹬薄底鹿皮靴,如果忽略他臉上的冰冷,還真是一個翩翩富貴好兒郎的模樣。
他一雙細長的眸子瞥了荻長樂一眼,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你能來,我又有什麽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