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
19、
女人教訓完莫玲玲，進別墅找到孟殷，先道了歉才将小貓抱起來。
孟殷對她不禁好奇:“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女人笑笑:“我是刑警，不過已經辭了。”
孟殷驚喜道:“是嗎，我以前也是刑警，你貴姓？”
女人摸摸小貓，見小家夥睡了，便放下來，向賀州讨簽名。
李青找現場工作人員借了紙和筆給賀州。女人拿到簽名便抱着貓昂首挺胸地走了。
李青嘲孟殷:“還套近乎，人家壓根不想理你。”
孟殷同樣懶得理他。
雖然女人不願意說自己是誰，但劇組總有人願意八卦。
孟殷被人拉到劇組的一個微信群裏，一進去便看到幾個三線小明星還有一個編劇和一個化妝在讨論這件事。
編劇常:“那女人姓王名寧，有嚣張的資本，她老公是市局的，自己是官二代。”
可可:“常姐你怎麽知道？”
編劇常:“有心就能知道。”
秦寶寶:“今天太爽了，可惜還有一個小賤貨沒被揪出來。”
葉琉:“冤枉了小孟，她那一巴掌太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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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殷發了個微笑表情。
葉琉:“小孟╭(╯ε╰)╮”
孟殷:“美人兒╭(╯ε╰)╮”
葉琉:“讨厭～”
編劇常:“別歪樓好嗎？”
秦寶寶:“別在這調情ok？”
孟殷:“不要吃醋嘛，本帥雨露均沾沒有問題啊。”
孟殷将群名字改成“孟帥的三千後宮”。
化妝厲是個男孩紙，當即不滿:“幹什麽，我也成你後宮了？”
孟殷:“男的才沒貓餅啊～”
編劇常:“不要歪樓！！！”
可可:“賀帥知道你在劇組成天調戲人嗎，男女老少都不放過。”
孟殷:“別這樣嘛，本帥很快就要和你們say goodbye了。”
編劇常:“腫麽回事？賀帥不是還沒殺青嗎？”
秦寶寶:“？”
葉琉:“我舍不得你～”
孟殷:“你們懂的，一山不容二虎，我這麽英俊逼人，行走的荷爾蒙，搶走了賀帥的風光，他怎麽能容我～”
化妝厲:“[嘔吐]我看是你太能惹是生非了吧。”
孟殷指尖一頓，真的假的，她也沒惹什麽事啊？怎麽感覺人人都看透了一樣。
賀州被砸能怪她？撿小貓這事她承認她有一定責任，但除此之外她沒惹什麽事吧。
孟殷:“[憤怒]”
可可:“好好幹吧，小孟，嘤嘤嘤，能夠每天陪在賀帥身邊是件多麽令人豔羨的事。”
這個可可是賀州的迷妹，每次見到賀州就緊張，有一次難得倆人有對手戲，卻因為緊張被導演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憐見的。
但賀州那人态度十分和善，半點沒怪她拖後腿，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她，導致她現在對賀州格外死心塌地。
這個微信群裏的幾人，和賀州關系都還不錯。
下午飛S市，孟殷在機場打了個電話回去，告訴他們自己到時候可能會回家一趟。
金禹坐在賀州旁邊，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李青跑前跑後買水。
路與玉對孟殷微笑道:“你覺得你還能回家啊？”
孟殷疑惑道:“不行嗎？”
金禹道:“怎麽不行，反正她不是從來就沒把這工作當回事嗎？”
孟殷翻了個白眼。
賀州道:“這次你回去就不用再來了。”
孟殷:“……”
賀州坐在她對面，雖然沒看她，但那淡然的神色明顯不是在說笑，孟殷聽完只覺得心情複雜，盯着賀州看了好一會，她道:“OK。”
她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感覺，委屈？失落？生氣？又或者都有。她看到賀州将墨鏡戴上，那一刻竟有點想搶過來給自己戴上，她十分不喜歡自己情緒外露，十分。
她突然想起曾經上大學的時候，和一個同系的女生打架，那個女生素來以嬌弱的形象示人，但其實性格尖銳又小氣，在宿舍一貫和孟殷合不來，那天孟殷和她多頂了兩句，她順過一只筆筒就砸到了孟殷的腦袋上，還罵她:“你裝什麽裝，全班誰不知道你最婊，和男生勾肩搭背還說只是好哥們，你就是當婊、子又立牌坊！”孟殷沒忍住，動了手。當時不知情的人都把錯歸到她頭上，幾個和她關系不錯的男生還私底下質問她:“孟殷，你打她幹什麽，你明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你還跟人家動手，人家哪裏招惹你了？”他們明明什麽都不知道，卻已經先入為主地認為那個女生不會招惹她，她動手就是她的錯，卻不知道那個女生砸在她頭上的傷被頭發擋住他們都看不到。而孟殷從來都不屑于解釋，她當時什麽也沒說，把那幾個男生揍了一頓，徹底絕交。
田骊後來就這事評價她，你就是表面漢子內心比誰都敏感，他們可能就是開玩笑的，也不一定覺得這事就是你的錯。
但孟殷忍不了，不是她的錯就不是她的錯，不是開玩笑不行，但必須有開玩笑的态度，而不是一上來就蓋棺定論。
幾乎大部分男生都在安慰那個女生，少有人理解孟殷，宿舍的女生也有為孟殷說話的，但因為當時宿舍只有當事人兩個人，其他人也不清楚怎麽回事，他們即便為孟殷辯解，也只能從人品上說事。
在這件事上女生對待孟殷的态度比男生好，因為女生永遠比男生更了解女生。
孟殷看似對一切不屑一顧，連正當的解釋都不願意，其實心裏也很難受，被誤會的難受，被不理解的難受。然而那個時候，其實也只是難受而已，還遠不及今天的心情複雜。
她想，她真的沒做錯什麽，只是不被理解而已。對面的人萍水相逢，至今她也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身份，其他一概不知，卻能因為他不帶任何感□□彩的一句話，感到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這樣小女生的情緒，她自十歲父親不再用竹鞭抽她後就再也沒有過了。但此刻，這樣的感情就一個裝滿水的氣球，慢慢膨脹炸開，炸了她一心口的水，濕淋淋的蒸發不去。
孟殷自我愈合的速度奇快，上飛機後心情已經平複如常。
賀州坐在孟殷旁邊的位置，扭頭看她，想說什麽，卻見她已經面無表情地将眼罩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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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在賀州上飛機後才将這次行程公開，下飛機後機場聞訊趕來的人快将機場出口擠爆，密密麻麻全是人頭，人趕人擠成了芝麻粒。
孟殷沉着臉護住賀州，經過吵吵嚷嚷的粉絲群的時候手臂不知道被那些瘋狂的粉絲撓了幾道口。
行速很慢很慢，幾乎寸步難行，除了走不動之外，還要忍受女粉時不時的尖叫。可能人實在太多，總是有人推擠，然後被推擠的人便大叫:“不要再擠了。”然而幾乎沒用，因為通常這些聲音都被其他或尖叫或喊話或咔嚓拍照的聲音掩蓋過去。
李青和路與玉走在賀州後面，金禹護在賀州的另一邊，都是一臉焦躁，而人群中心的賀州除了一張冷漠的臉還是一張冷漠的臉。有靠近的粉絲和他說話，他也不會回複。
孟殷想，你們怎麽還不脫粉？
快到下樓梯的時候，有粉絲開始躁動，不知是誰推了一個倒着走扛着相機拍照的女生一把，女生尖叫一聲又拽了旁邊的女生一把，瞬間引起多米諾骨牌效應，幾個女生推的推拽的拽，傾刻間浪潮一樣推到了賀州附近。
金禹在那些女生推推攘攘的時候就在聲嘶力竭地大喊:“不要擠不要擠。”
然而人群裏一片混亂慘叫不斷，根本沒人聽到他的喊話。
眼見有個女生被推得朝這邊撲來，孟殷反應極快地一把将人拽住。
那個女生卻完全像是沒感覺，站穩後紅着臉小聲喊了一聲州哥。
賀州已經慢慢停了下來，不再走動，等待前面的粉絲站穩，重新維持好秩序。他看了近在咫尺一臉花癡的小姑娘一眼，點了點頭。
孟殷感覺那姑娘快暈過去了。
女生面紅耳赤，她激動地拍了拍臉蛋，又道:“哥哥，好久沒有見到你了，你在劇組待了三個多月了，我們都好想你。”
賀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孟殷感覺那個女生要兩眼一翻徹底厥過去了。
女生眼含熱淚道:“哥哥，劇組生活辛苦嗎？”
賀州張了張嘴，然而還沒發出聲，卻被孟殷打斷了。
孟殷見前面人群已經開始動了，也沒注意這倆人的情況，當即道:“可以走了。”然後她話一說完就被那個粉絲隐晦地瞪了一眼。
孟殷還沒細究，小姑娘已經被移動的人群擠到了其他地方。
好不容易出了機場，孟殷大松口氣，上了車，李青抽紙擦掉滿頭大汗，道:“這次人也太多了。”
孟殷道:“以前沒這麽多人？”
李青道:“少一點，不過也差不多了，這次可能是州哥有一段時間沒出來了，以前隔三差五就要到處飛，粉絲接機送機也跟着馬不停蹄，就沒這麽熱情。”
不管怎麽樣，孟殷也算是見識到賀州的人氣了，按理說，演電影的明星一般沒這麽大影響力，但賀州實屬例外，他一部電視劇也沒演過，人氣卻足以和那些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明星抗衡。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好的機緣，好的包裝、資源以及自身好的條件，都缺一不可。
廣告拍攝場地很廣，在S市某大學的一個體育場，賀州要騎着自行車繞場一圈，然後有人從中間的足球場扔一包薯片給他，他接過後吃一口，要露出誇張的表情。中間的足球場會用特效做出薯片山的效果。
孟殷坐在場外，和幾個助理一人一包薯片，吭哧吭哧地啃，順便內心吐槽一下賀州,他能有什麽誇張的表情。
但事實上，很明顯是賀州這段時間留給孟殷的印象太沉悶太深入人心了，以至于她忘了，賀州是個實力派。
當賀州在吃了薯片之後笑容滿面能量滿滿，并且想也不想扔掉自行車跳到足球場裏準備饕餮一番的時候差點驚掉孟殷的下巴。
那個笑容甜得像十八歲少年的人真的是賀州，除了陰鸷冷漠，偶爾扯扯嘴角的微笑之外，他還能有這樣浮誇的表情？
孟殷又咬了一口薯片，心想自己真是小看他了，實力派就是實力派，各種形象角色切換毫無障礙。也不知道時間長了會不會精分？
但人笑起來是真的好看，暖意融融好像瞬間時間倒退回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網上那些陽光帥氣的說法也瞬間能夠理解了。
拍到入夜，廣告拍完了，商家請客去附近酒店吃飯。
公司老總也是個有意思的人，吃完後一口氣要了七八張簽名，說是為家裏七大姑八大婆的孩子們要的。
飯後幾人要直奔機場，在停車場裏孟殷讓司機先別開車，然後找賀州要簽名。她拿了一個筆記本出來，道:“幫我寫，賀州愛田寶寶，田是田野的田。”
賀州嘴角抽搐，但還是依言寫了。
孟殷補充:“還有，記得感謝你親愛的老公殷·宇宙第一帥·孟。”
賀州手一頓，擡眼。
孟殷:“咱們都要分道揚镳了，這點補償都這麽不情不願啊？”
賀州龍飛鳳舞地寫完。
孟殷抱着筆記本提着行李下車。
李青拉門，盯着站在車下的孟殷看了一會，神色複雜，最後卻什麽也沒說，将門關上了。
孟殷心想，小夥該不會舍不得本帥吧，可惜以後都見不到了，真是虐啊。她颠了颠行李，打算出了停車場找個出租車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個案子大概在賀州接第二部戲的時候，是個大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