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4、
路與玉想了想，又道：“州哥脾氣有點不太穩定，當然，這是針對你們這些工作時間穩定的人來說的，正常人沒日沒夜的工作只怕脾氣也好不到哪去，州哥這種情況已經算好的了。不過相比發脾氣，其實州哥犯懶的時間更多，這個時候你只要把自己當成一個助理就行了，但切記不要搶李青的工作，除非他忙不過來。”
孟殷又問：“還有嗎？”
路與玉：“最後一點，時刻記得你是一個下屬，要認清身份，保持距離。”
孟殷好笑：“我記住了。”
路與玉滿意地點點頭：“那行吧，到這我也沒什麽可說的了。”
孟殷想了想道：“那我能問個問題嗎？”
“你問。”
“有休假時間嗎？”
路與玉笑出聲來：“你當這麽多工資給你白發的嗎，這不比你以前朝九晚五的工作，除非州哥開金口，否則，沒有。”
孟殷：“……”刑警工作時間雖然規定是朝九晚五，但是有案子的時候經常通宵，她本以為這工作會輕松一點，但沒想到比以前當刑警的時候還不如，連個休假都沒有，而且明星工作時間好像也不固定，真是剛從狼窩出來又入虎穴，心累。
路與玉哎了一聲：“你這一問我又想起來一點，你說這工作吧，說辛苦也不辛苦，說不辛苦也辛苦，因為如果是拍戲的話，那你慘了，得經常跟着熬夜，但如果拍廣告接活動的話，說不定還能跟着到處玩玩，甚至是出國見見世面。”
見孟殷想說話，路與玉又近乎幸災樂禍地說了一句：“但是州哥全年起碼三分之二的時間在拍戲呢。”
孟殷不以為意地反擊：“但能夠時刻跟在州哥身邊也挺幸福的，你說是不是，這位美女？”正事辦完了，孟殷又開始暴露本性。
路與玉：“……記住你的身份。”
孟殷：“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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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與玉讓孟殷休息一會，晚上八點再來接她去片場見賀州。
孟殷其實不怎麽累，路與玉走之後她就癱在沙發上和田骊聊天。田骊給她發了一個網頁鏈接，她點進去看了看，發現是微博上的一個投票，你相信賀州是殺人兇手嗎？只有投了票才能看到投票結果。孟殷看到這個投票之後忍不住哇了一聲，被勾起了好奇心。她問田骊：“怎麽回事？”
宇宙第一無敵可愛的田骊：“你投了嗎？”
宇宙第一無敵帥的孟殷：“沒有。”
田骊：“快投，投不相信。”
孟殷：“……”
“我去了解了解。”孟殷留下這一句，連上酒店WIFI把很久沒用的微博又下了回來。
“你不是對任何明星都不感興趣的嗎？”
“這一樣嗎，”孟殷道，“不是都和殺人兇手扯上關系了嘛。我微博還在下，你先跟我說說怎麽回事？”
田骊：“我首先要表達我的觀點，我州肯定不是殺人兇手？”
孟殷：“有證據證明他的清白，或者有證據證明其他人才是兇手？”
田骊：“沒有，但他看着就不像殺人兇手好嗎。”
孟殷：“作為一個從業五年的刑警，也算是有點資歷了，你居然說出這麽不負責任的話。”
田骊：“能別這個時候教訓我嗎，還要不要聽詳細情況了？”
孟殷：“說。”
田骊：“我的了解有限，大部分情況都是從網上東拼西湊看來的。五天前，賀州所在的劇組滾刀口被人爆出死了一個群演，但後來又有人以知情人的身份爆出，其實不是群演是賀州的保镖岳哥。當天要演這幕戲的主角之一莫暢被早高峰堵在了路上，為了不耽誤進度，導演臨時決定啓用替身，因為岳哥和莫暢身形相似，所以這幕戲就讓他上了。這是出打戲，岳哥替的這個角色被人群毆，最後倒在地上。戲過了之後岳哥一直沒有起來，有群演覺得不對勁，于是上前喊他，因為B市當天天氣很熱，群演懷疑岳哥中了暑暈過去了，于是打算掐人中先把人叫起來，但沒想到手伸到岳哥鼻子前，卻發現他沒氣了。劇組當天及時報了警，但可能考慮到經費原因并沒有停工，一時警察來來往往，工作人員穿入穿出，動靜鬧得有點大，記者知道這件事後，添油加醋地報道，賀州保镖死得很蹊跷。現在圍觀群衆義憤填膺，天天上網留言要求徹查，一定要揪出幕後兇手。最開始叫嚣得最厲害的就是賀州的粉絲，因為岳哥是賀州保镖，伺候賀州一直很盡心盡力，粉絲時刻關注着自家偶像，對此有所了解，現在人死了，自然一個個都激動起來，生怕賀州傷心難過，要求一定嚴懲殺人兇手。但事情到昨天發生了一點轉折，有人自稱劇組工作人員，親眼見到警察問話賀州，并且親耳聽到警察在問完話後說了一句，賀州就是殺人兇手。有人質疑他的話，說既然如此警察為什麽不逮捕賀州，這人到現在還沒有回複，只一口咬定賀州一定是殺人兇手，并且還讓大家走着瞧。以上所有，你在微博話題#滾刀口賀州保镖死亡真相#翻一翻就可以看個大概。”
酒店網挺快，田骊的話分了幾段發過來，發到一半的時候孟殷的微博就下好了，她在回憶賬號密碼上耽誤了一點時間，等登錄微博，田骊也把話發完了。孟殷面無表情将消息看完，沒急着回複，先點進了微博話題。
網絡時代信息流速極快，話題精選內容到孟殷登進微博時已經和田骊所說的情況不太一樣。孟殷随便翻了翻，發現話題裏叫嚣得最厲害的還是賀州粉絲，紛紛在喊，一定要查出真相，還我州清白。而有一個營銷號微博底下粉絲情緒尤其激動。
“娛樂大咖：實錘，這回賀州還能翻身嗎，人家媽都找上門來了，口口聲聲你這個殺人魔頭，還我兒子的命來←_←”
博主十分之敬業的配了九宮圖。
孟殷一張張點開看，發現單從畫面來說還真如博主所說，照片清晰度不高，但也不像是偷拍，主人公都拍到了正面。第一張照片是賀州剛從車上下來，穿着泛黃T恤和牛仔褲，鼻梁上架着墨鏡，頭上戴着鴨舌帽，遮的嚴嚴實實，看不出臉色，而在照片的角落裏，一個人向他跑過來，但因為速度太快身影被拍糊了。接下來的幾張，可以看出奔跑的人是個穿黃色碎花襯衫的中年女人，她拽着賀州的手，不知道在說什麽，紅腫的眼睛裏盡是焦慮和痛恨，賀州則全程面無表情，也沒把女人的手甩開。
評論裏全是罵博主造謠的，當然也不乏幸災樂禍的。
“博主媽炸了，這也能說是實錘，你腦子呢？”
“博主删博好嗎，這種明顯破綻百出的微博也能随便發嗎，在你們眼裏是不是黑人比人命還重要？”
“粉絲們不是成天吹噓蒸煮根正苗紅嗎，現在蒸煮成了殺人犯打臉嗎？”
“不管粉絲信不信，反正路人我是信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說信的人智商呢,幾張圖片能說明什麽，MDZZ。”
……
孟殷看得好玩，又往下翻了翻，發現很多內容和田骊告訴她的重複，于是她又刷新了一下，這一刷新，又出來一些新的內容。
這次是主持人推薦的一個長微博。
“寶利格特：賀州粉絲們基本都知道我曾經做過賀州的生活助理，但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我辭職了，我從未對外界說過是什麽原因，但今天，我想将這個原因告訴大家，以便大家認清某人的真面目。衆所周知，明星都是被包裝出來的，就算有那麽幾個真的，又真到幾分。在你們眼裏，賀州溫暖，會在粉絲探班的時候給你們買水買飲料，會在粉絲跌倒的時候伸手去扶。笑起來陽光開朗，不笑的時候就像嚴肅的兄長。對待工作人員就如同朋友，有親和力，沒什麽事一般不會勞煩工作人員……說了這麽多，你們一定覺得他這個人簡直完美的不像話，然而這都是假象，事實上，背地裏，賀州是個虐待狂。未免你們說我胡說八道，下面上圖，這些圖都是我在他身邊工作的時候留下來的，本來想着辭職後告他，但因為一些原因這事擱淺了。”
圖片是一些身體局部圖，或手臂或大腿或腰腹，上面瘀痕斑斑，慘不忍睹。
孟殷翻到評論。
“少在這興風作浪，你是哪個山裏跑出來的猴子精，誰認識你！”
“有本事發全身照啊，我鑒定一下你是不是我州以前的助理。”
“這圖網上搜來的吧，膚色都不一樣，你當圍觀路人都是像你一樣的智障嗎？”
……
這條微博下倒沒什麽人相信博主，或許有，但絕對是少數，沒看到孟殷也沒那個閑情雅致再繼續翻看下去了。
不過說到這裏，孟殷看了這麽久，竟莫名和田骊意見一致了，并且也不怎麽相信賀州會虐待身邊的工作人員，除了爆料的人沒有拿出有力的證據外，她還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麽多人有條不紊地爆料，看起來倒像是有預謀地在黑賀州。
她退出微博後就不再想這件事，而是打了個電話給家裏，未了又打給鹿哥，感謝他給自己介紹了一個這麽好的工作。
“那個，”鹿哥聞言卻糾結起來，“你不怪我，賀州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上呢？”
孟殷道：“只要他別真的是殺人兇手就行了，不過就算是，對我的影響最多也就是又丢了一份工作而已。”
鹿哥：“呵呵，你倒是看得開。”
孟殷：“那是那是，鹿哥啊，要是我真又把工作丢了，這回我可又得去你那打秋風了啊。”
鹿哥：“好說好說，哈哈哈哈，我還有事先挂了。”
然後他就挂了電話。
孟殷：“……”她十分之氣不過，最後找到鹿哥的微信向他發了個比中指的表情包。
鹿哥飛快回了個賤笑的表情。
孟殷：“鹿哥哥，奴家要是又丢了工作，後半生就靠你負責了[抛媚眼]”
那邊到路與玉來敲孟殷房間門都沒有再回複。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改為早上更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