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送你回家
陽光逐漸西下,照耀在大地上,卻還有着黃色的光暈,和殘留的溫度,正值放學,此刻沁源大學的楓道上人來人往。
傅瀚陽騎着單車從中間穿過,看見丁晨曦一人站在旁邊的楓樹上,拿着背包不知在看什麽,她身穿淺綠色格子襯衫,搭配牛仔褲,清爽幹淨,雖身材嬌小,卻沒有人能忽視她的美麗,他把車停在了丁晨曦的面前,溫柔一笑,問道:“晨曦,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晨旭哥呢?”
丁晨曦看到傅瀚陽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把背包往後一藏,回道:“我那老哥忙得很,學生會有一大堆事情要他處理,所以我只能獨自回家了。”
傅瀚陽看到了丁晨曦的小動作,問道:“你背包怎麽了?”
丁晨曦準備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但是在看到傅瀚陽似乎看透一切的眼神時,自知瞞不過去,嘆了口氣,一五一十地說道:“不小心出了點意外,和別人發生了點摩擦,相互争鬥之中,就把包給劃壞了。”
傅瀚陽笑了一聲,回道:“你還真是說得輕描淡寫,連對方的名字都不說,不過你不說,我也猜得到。”他拍了拍自己單車的後座,又說道:“上來,我送你回家,晨旭哥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
丁晨曦本來是要拒絕的,正準備說話,卻被傅瀚陽給搶了先,他堅定地看着丁晨曦,說道:“不準拒絕。”似乎要是丁晨曦不同意,他就會在這裏和她一直僵持下去。
丁晨曦終究在他的氣場中敗下陣來,心裏腹诽道明明自己比他大兩歲,怎麽現在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卻像個孩子。
單車慢慢地行駛,丁晨曦坐在後座上,靠向他的背,是那樣地溫暖踏實,也許是受小時候的影響,她一直覺得阿陽還是當初的小男孩,并未曾注意到他如今的模樣,擡頭望去,昔日稚嫩的面龐變得線條精致,耳前有着一絲細碎的頭發,落在他的臉上,丁晨曦忍不住伸出手去,把它別在耳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之後,立馬伸了回來,心裏卻有了一絲別樣的悸動。
傅瀚陽感覺到了丁晨曦的動作,不禁笑了,幼時她是他的晨曦姐姐,他喜歡她,一直以為只是單純的對姐姐的喜歡,從未想過那麽多,等到年齡稍大,才逐漸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從那個時候開始,他便執意地不肯再把晨曦稱作為姐姐,開始喚她的名字。
初時晨曦聽到還假裝不樂意,一再地糾正他,但時間一久,也就習慣了,從未想過這是為什麽,畢竟她可是一個身懶心懶的新人類,怎麽會注意到這其中牽扯的微妙變化。
如果可以,傅瀚陽希望這條路會更長一點,但是終究還是到了。丁晨曦跳下後座,笑着說道:“阿陽,我到家了,你快回去吧。”
傅瀚陽點了點頭,在丁晨曦轉過身走出很遠時,他不禁叫了一聲:“晨曦。”
丁晨曦扭過頭來,等着傅瀚陽的下文,以為他要說什麽重要的事,結果他溫柔地說道:“沒什麽事,我只是想和你說一句晚安。”
丁晨曦瞬間笑了,回道:“恩,晚安,阿陽。”
送晨曦回家時,天上還有半邊夕陽,而此刻早已夜幕将至,傅瀚陽騎着單車往道上行去,那早已掉落的樹葉在車輪的滾動下唰唰作響,更顯示了夜的黒寂。他并沒有去往家的方向,而是重新往學校行去,只因他知道那群人一定還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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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晨曦在大學裏面和傅瀚陽雖然是不同專業,但卻是同級,當初念小學時,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傅瀚陽初一沒讀幾天,就連跳了兩級,和她同班,當時哥哥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她說道:“小曦,你以後的生活會很精彩的。”
當時的丁晨曦沒想那麽多,而事實證明的确是很精彩,只不過不是她的生活,而是傅瀚陽的,他很優秀,優秀到足以超乎她的想象,不再是幼時的小男孩,會稚氣地跟在自己身後叫晨曦姐姐,而是像哥哥一樣,無論何時都把自己護在身後,用他早已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身軀替自己遮擋風和雨。
而此時,丁晨曦看到灰安臉上的傷,就明白他又那樣做了,灰安就是昨天和她發生争執的人,準确地說,還有其它人,只不過灰安是帶頭人罷了,在學校裏,總有那樣一群人,不想安于現狀,而是三番五次的去挑起禍端,而他們就是。
丁晨曦也不知道為什麽灰安他們會來招惹自己,也不想去找原因,反正他們經常如此,也許只是自己恰好碰上了而已,也許是個巧合,就是這麽簡單。
灰安看見丁晨曦坐在階梯教室的後排,用手托着腦袋,似乎是朝他這個方向看來,但又似乎不像,他嘴角一勾,似想到了什麽,走了過去,敲了敲那一排的桌子,把正在出神的丁晨曦給吓了一跳,無意識把自己手上拿的信封給扔到了抽屜,淡淡地看着他,回道:“怎麽?又想把我背包扯壞嗎?”
灰安冷笑了一聲,“哼,我沒那麽閑,而且你的背包又不是我親手扯壞的。”
丁晨曦嘲諷地笑了一聲,回道:“的确不是你,是你身邊的人,不過,這對我來說有什麽區別嗎?麻煩你離開。”
灰安聽了,皺了一下眉頭,笑了一聲,接而在丁晨曦旁邊的座位坐了下來,看着丁晨曦驚訝的表情,他解釋道:“不好意思,忘了告訴你,你和我選修的是同一節課,我之所以出現在這裏也是這個原因,所以我無法離開。”
丁晨曦聽了之後,有種想撞豆腐牆的沖動,這可真是驗證了墨菲定律,越是自己讨厭的人或事,越是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她沒有好氣地回道:“那你就安安靜靜地別說話,要不然又會自食其果的。”
一節課下來,灰安覺得自己骨頭都要散架了,腦袋嗡嗡作響,極度困乏,到了第二節課,實在堅持不住,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當醒來之時,教室裏空無一人,身邊早已沒有丁晨曦的身影,不禁咒罵一聲,還真是絕情。
丁晨曦見到傅瀚陽,并沒有和他提灰安的事情,也沒有問昨天晚上他們之間是如何解決的,和以往一樣,聊些課堂上的瑣碎事,聊一聊哪個老師換了發型,聊哪個老師課堂上講了令人噴笑的段子,傅瀚陽在言語之間更散發出成熟的魅力,有時候,丁晨曦都會忘了他幼年被她呵護的場景,以為他原本就是這般模樣,習慣于他的呵護與照顧。
丁晨旭站在街角,看着自家妹妹坐在街邊長椅上,笑得沒心沒肺,絲毫不懂傅瀚陽眼裏所隐藏的意義,不禁淡淡笑了一聲,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就是這個道理吧,從幼年時的懵懂,到長大時的依靠,自家妹妹雖然沒看清自己的感情,或者準确的說,是未曾去深想,但是潛意識裏她對傅瀚陽的感情其實已悄然發生了變化,只是還未自知而已。
而對于灰安的事情,他其實早已知道,也知道傅瀚陽做了什麽,對于此事,他們兩人都心照不宣,未在明面挑明,總歸出發點是一樣的,自幼年丁晨曦發生了那件事後,他亦或是他,都不能容忍她再受一絲傷害。
丁晨旭慢慢走了過去,對長椅上的倆人說道:“等了很久吧。”他們三人本來約好一起去看音樂劇的,結果因為自己臨時有事,便遲來了些時候。
丁晨曦回道:“是很久,不過呢,哥哥,你這樣我已經習慣了。”
傅瀚陽笑了一聲,似又想起什麽,回道:“哦,對了,小曦,票在你手上嗎?今天早些時候我有點事,拜托你去拿的。“
丁晨曦點了點頭,說道:“在啊,在背包裏。”說着就往背包裏去拿,可卻沒有找到,突然想起來,好像自己給扔到抽屜裏,一時之間便忘拿了,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道:“我好像給忘到教室了,阿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