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見,胥思
程琳笙拿着在超市買的各類食材回來,打開門,丁景宇去上班了,客廳裏只有一個卡爾,而很明顯的,胥思還沒有起床。
程琳笙放下東西,進了卧室,對着依然躺着閉着眼睛的林胥思說道:“胥思,我知道你醒了,別閉着眼睛了,有什麽話,你可以和我說。”
可是林胥思一點動靜都沒有,程琳笙只好走過去,坐在床邊,推了推她,盡量以輕松的語氣,繼續說道:“有句話是怎麽說來着,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因為他們在學着躲避,就比如現在的你,胥思,你不能像蝸牛一樣,縮在殼裏一步不出,如果你想揍文森的話,我陪你一起去,就像小的時候一樣,無論闖什麽禍,我們倆都在一起,把大人們頭疼死了。”
林胥思慢慢睜開眼睛,心情很糟糕,還沒說話,眼淚就已流了下來,說道:“琳笙,我不願意醒來,我以為只要我閉上了眼睛,那就是一個夢,跟他還和以前一樣,可是所有的一切卻告訴我真相是多麽殘酷,我不在乎他到底有沒有成就,我只求他真心對我就可以了,可是為什麽他連這點都做不到。”
程琳笙為朋友而感到難受,但是感情的事情誰說的明白,終究還得胥思自己走出這片泥潭,她回道:“胥思,你應該和文森見一見面,談清楚你們之間的事情。”
林胥思勉強笑了一聲,用手抹去自己的眼淚,“你說得對,我應該和他好好聊聊。”轉眼間又委屈地說道:“我肚子餓了,我要吃飯,這樣我才能養足力氣去見他,就算分手,我也要有尊嚴地離開。”
程琳笙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好,我去給你做飯,不過你別嫌棄我的廚藝啊!”
劉皓前幾天來了北京出差,昨天大半夜裏,謝喬突然給他打了電話,說了一句男人都是一路貨色,就撂了電話,留下他一人在那裏驚愕,心裏不停地哀嚎道:“我的姑奶奶啊,我又怎麽招你惹你了。”
後來他才知道是因為林胥思的事情,心想女生們的心思怎麽就那麽多呢,這年頭男生躺着也中槍。
硬把十天的工作量縮成了一個星期,緊趕慢趕地回來了,結果回來之後,丁景宇還冷不丁地說了一句:“這麽快,看來應該給你加大工作量的。”當時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謝喬切了一塊牛排,對着面前的劉皓說道:“你怎麽回來那麽早啊?”
劉皓回道:“你給我打了那樣一通電話,我不回來,不找揍啊?”
謝喬把叉子猛地插到牛排裏,說道:“揍你?我有那麽暴力嗎?”
劉皓小聲說了一句,這還真有。雖然說得小聲,但是謝喬卻聽見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敢情在你心裏,我這麽母老虎啊?”
劉皓說道:“哪有哪有,就算是,也是最美麗的。”謝喬翻了翻白眼,無語了,天啊,劉皓竟然連她話裏的意思都沒聽出來,他是怎麽和智商情商都超高的丁景宇做朋友的。
林胥思給文森打了電話,約他出來見面,餐廳裏放着許茹芸所唱的獨角戲,林胥思嘴角顯示出些許嘲諷,平常沒什麽感覺,這一失戀,就連歌曲都放得如此應景,果然是自己太投入,成了一個人的獨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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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文森沉默了很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胥思,我……”林胥思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說道:“你什麽,繼續說,有膽量做,沒膽量說,是吧。”
文森沉重地繼續說道:“胥思,那個女孩家裏有些背景,他爸爸是一個音樂項目的負責人,我沒想過會傷害你。”
林胥思冷嘲一聲:“呵呵,原來是這樣,我說文大帥哥,你怎麽生冷不忌,什麽都要呢?”聽到林胥思話裏的嘲諷,文森有點怒了,大喊一聲:“林胥思!”
林胥思生氣地說道:“怎麽,你還生氣了,該生氣的不是我嗎,是你做錯了事。”
文森嘆了口氣,商量地說道:“我們倆先別這樣,心平氣和的聊聊,可以嗎?”
林胥思說道:“我已經夠心平氣和的了。”
文森低下頭,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在這個城市呆了太久,我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個機會,我不想再這樣等下去了。”
林胥思頭稍微往上揚,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說道:“所以你就背棄了我們的初衷,當初是說的,要頂天立地,不靠別人。”
文森苦笑:“我只是被現實打敗了,在這個社會上,你沒有一點關系,是做不成大事的。”
林胥思嗤笑了一聲,說道:“不,是因為你太懦弱了,你太想要一步成功,卻忘記其實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踏實的基礎,用個成語來形容你,應該很對,好高骛遠,所以,文森,我們分手吧。”
文森臉色有點蒼白,挽留道:“真的沒有挽留的餘地嗎?”
林胥思平靜地搖了搖頭說道:“你覺得呢?”
文森勉強露出一縷笑意,說道:“這樣也好,再見,胥思。”
走在路上的時候,林胥思想起過往,那曾經和文森在一起的依偎情深,他是愛自己的,可是這樣的愛卻不足以讓他安定下來,即便想要安定,也因為害怕承擔生活的責任,而退縮不前,真是可笑,愛了他那麽多年,身在局中而不知,而現在才短短幾日,就已明白她與他所有的一切。
對面已空無一人,椅子殘留的溫度也漸漸冰涼,文森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林胥思離開的方向,久久不願動彈。
生活仿佛進入了正軌,沒有人再提文森的事情,林胥思把原來的房子退了,文森去了他朋友那邊住,因為暫時沒有找到合适的房子,林胥思先在程琳笙家住了下來。
程琳笙和丁景宇倒是沒有意見,反而是卡爾,覺得家裏多了一個陌生人,每天搖着尾巴,高昂着頭,明顯表示了不歡迎。氣得林胥思跳腳,可是又沒辦法,她總不能跟狗講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