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陸清雅的心
陸清雅盤坐在湖泊中的小島上修煉，她閉着眼睛，是那麽的安靜，仿佛整個山谷都跟着她變得寧靜異常。
清風輕輕拂來，水面上蕩起波浪，蕭凡看着那道身影，似乎四周的景色全都消失了，眼中只有盤坐在那裏的陸清雅。
“清雅姐。”
蕭凡輕念，然後踏水而行，很快就來到了湖中央的小島上。
“清雅姐，不要修煉了，快醒來。”
蕭凡伸出雙手從背後蒙上了陸清雅的眼睛，将下颚抵在她那散發着清香的頭發上。
這時候，陸清雅的身體突然一顫，緊接着噗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染紅了前方一大片白色的花朵。
“清雅姐，你怎麽了？”
蕭凡大驚，頓時慌了神。
“我沒事。”
陸清雅淺淺一笑，抹去嘴角的血漬，抓着蕭凡的手，轉過身來，臉色有些蒼白。
“還說沒事，是不是我打攪到你修煉了，讓真氣亂竄攻入了心脈？”
蕭凡說道，心疼得緊。
“沒有。”陸清雅搖頭，伸出一只纖手撫摸上蕭凡的臉頰，輕聲道：“你呀，怎麽在姐姐面前老是像個孩子似的。”
“清雅姐，你不要岔開話題，讓我看看你的身體狀況。”
蕭凡說道，陸清雅的臉色很不好，他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當下抓住她的手，就要探入真氣到她的體內。
“小凡，我沒事，不用看了。”
陸清雅掙脫了蕭凡的手，不讓他以真氣查探，然而這樣更是引起了蕭凡的懷疑。
“清雅姐，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蕭凡看着她的眼睛，心如針紮。她的眼底深處盡是疲累之色，仿佛是有重傷在身一般。
“小凡。”
陸清雅的聲音中帶着哀求的意味，搖了搖頭，不願讓蕭凡查探自己身體狀況。可是蕭凡是鐵了心，他覺得陸清雅的身體有問題，怎能不查探個究竟，當下不顧她的掙紮，強行抓住她的手以真氣探入其中。
蕭凡的真氣在陸清雅的體內游走了一圈，漸漸的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很難看。
“小凡。”
陸清雅輕喚蕭凡的名字，蕭凡卻沒有回應她。
蕭凡四處打量，最後閉上了眼睛，讓自己進入空明狀态，細細感應着這裏的環境與氣息。
不久之後，蕭凡睜開眼睛，看着了湖水一眼，最後将目光落在陸清雅盤坐的地面上。那裏是一塊平滑的石頭，可那石頭上卻隐隐有陰氣在溢出，只是陰氣氣息很淡，難以察覺。
蕭凡兩目光從平滑的石頭上移到陸清雅的臉上，就這麽看着她，鐵青着臉，眼中很重的怒色。
“小凡，你生姐姐的氣了麽？”
“你不要從這種眼神看着姐姐好不好！”
陸清雅害怕蕭凡這樣的眼神，認識蕭凡半年多，在一起的日子也很多，有時候幾乎是幾日間時刻都不曾分開過。蕭凡在她的面前一直都像個聽話的弟弟一般，從未用這種眼神看着她。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很無助，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為什麽！告訴我為什麽！”
蕭凡沉聲說道，聲音都在發顫。
“因為這樣可以快速提高實力，将來才有能力應付諸多變故。”
陸清雅回答，沒有說出自己這麽做都是為了在未來幫助蕭凡。
“所以你幾乎用自殘的方式吸收這些陰氣來修煉嗎？”蕭凡看着她，那目光帶着憤怒與侵略，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這樣的，你不想将來我在面對贏铮等人的時候有任何危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若出了什麽事情，我又如何能承受！我不需要你為我這麽付出，不需要！”
“想到将來你要面對贏铮，想到你将來會有生命危險，我心中就很害怕。在這個世上，你是我最親的人，最深的牽挂。從我決定像姐姐一般照顧你那一天開始，我就告訴自己，只要我還活着，就要盡一切力量去保護你！”
“陸清雅！你記着，不是你要保護我，而是我蕭凡要保護你！我不會讓你與小姨姐姐為了我而受累，為了我身犯險境，我是個男人！”
蕭凡一字一頓，铿锵有力。
“小凡，姐姐知道你的心意，也明白你對姐姐的好。”陸清雅輕輕靠在蕭凡的肩頭，輕聲說道：“等你将來強大了再保護姐姐，現在你還需要姐姐來照顧。”
“不！”蕭凡搖頭，他将陸清雅的臉捧起來，凝視着她的美眸，道：“從現在開始，從這一刻起，我蕭凡要保護你，照顧你！所以，你不準再吸收陰氣來修煉，你可知道，你這樣修煉下去，遲早有一天會被陰氣蝕體，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小凡，你的心意姐姐明白，現在情況不同，這件事情你就由着姐姐好不好？”
陸清雅說道，聽着是在與蕭凡商量，然而她的眼神卻很堅決。看着她的眼神，蕭凡知道自己真的無法阻止她。可是，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看着她以自殘的方式去修煉。
“看來小凡無法勸說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這沒有錯。你想在将來幫助我，所以做出了選擇。我不想讓你為了我而有任何不測，所以我也會有我自己的選擇。”
蕭凡将手從陸清雅的臉龐上收回，深深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平靜地說道：“既然如此，我也該離去了，從此不再踏入天玄宗，也不會再見你。”
“小凡，你，你說什麽？”
陸清雅一震，只覺得心一瞬間被掏空了，充滿了無邊的恐慌，有些驚慌失措。
“清雅姐，你保重，我會永遠将你記在心間。”
蕭凡這般說道，心如刀割，萬分不舍，可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否則将來陸清雅很有可能會因他而成為廢人。蕭凡轉身而去，才邁步幾步便被陸清雅的手給拉住了，她的手有些冰涼，拉住蕭凡後并未說話，默默無言。
蕭凡掙脫了陸清雅的手，快速飛掠到湖面上，踏水上岸，漸漸遠去。
陸清雅呆呆地看着蕭凡離去的背影，完全沒有想到蕭凡會選擇離開天玄宗。她為了蕭凡而不惜吸收陰氣修煉，蕭凡為了她而離開天玄宗。
這麽做，她真的是錯了麽？沒有考慮到蕭凡的感受嗎？
陸清雅的嘴唇都變得很蒼白，在蕭凡已經快要走到谷口的時候，她突然展開身法，如疾風般追了上去。
“站住！你不能走！”
陸清雅落在蕭凡的前方，擋住了他的去路，兩人相距不過半米的距離，就這麽對視着，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就這麽看着，足足一刻鐘之後，陸清雅終于軟了下來，微微移開了目光。
“小凡，你別走，姐姐答應你，以後不再做對自己有害的事情了。”
“清雅姐，你說的可是真的！”
“嗯，姐姐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陸清雅點頭。
蕭凡微仰着頭，深深吐了口氣，一把将陸清雅擁入懷中。
“清雅姐，你好傻。”
“小凡，你也好傻。”
陸清雅流淚了，浸濕了蕭凡的衣衫。
“不許哭。”
蕭凡為她抹去淚水，此時此刻他倒是像個大哥哥一般了。
陸清雅抿嘴一笑，如冰花綻放，看得蕭凡一呆，情不自禁地贊道：“清雅姐，你真美。”
“姐姐再美，在你的心中也只能屈居第二，可不敢與你的小姨姐姐比。”
陸清雅這般說道，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
“清雅姐你和小姨姐姐不一樣，小姨姐姐從小與我相依為命，我們喝一碗水，吃一碗飯，睡一張床，甚至在一起洗澡……”
“什麽？你們……”
陸清雅張了張嘴，蕭凡的話讓她很吃驚，難以置信。第一次聽蕭凡說起與其小姨姐姐這方面的事情。
“清雅姐不要驚訝，或許在別人看來這有些難以理解，可是對于我來說，這種日子很幸福很溫馨。小姨姐姐和我就如一體而生，我們不分彼此，所以也不顧及什麽男女之嫌。她看着我光着屁股長大，而我也是看着她的身體，抱着她的身子長大的。”
蕭凡這般說道，眼中浮現出濃濃的思念與回憶，那樣的日子讓他無比眷念。
感受到蕭凡的那種思念，陸清雅幽幽地說道：“如果有一天姐姐沒有在你的身邊了，你也會這般思念嗎？”
“當然會，不過清雅姐與我即便是分開也不會太久，不像我與小姨姐姐那般，相見之日遙遙無期。”
蕭凡說道，聲音很失落。
“你呀，你還說對你小姨姐姐只有親情嗎？你分明是愛上你小姨姐姐了，而你那小姨姐姐只怕早就在心中将自己許給了你。否則一個女子怎麽可能讓你與她同床，甚至是共浴。”
蕭凡臉色一紅，有些尴尬，有些羞澀地說道：“我不懂愛情，也不知道那是什麽感覺。反正我知道，未來我要讓小姨姐姐與你和我生活在一起。我們三個人永遠都不分開，過着快樂溫馨的日子，好不好？”
“嗯，姐姐答應你，只要你不嫌棄那種日子太過平淡的話，姐姐就永遠陪着你。”
陸清雅笑了。
“既然清雅你都答應了，那你得答應我以後不準和其他的男子親近，更不能嫁人，不然你就不能和小姨姐姐一起陪在我的身邊了。”
“木頭。”
陸清雅臉色微紅，帶着一抹苦笑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