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咎由自取
這一掌一劍速度奇快，相互攻向對方。長劍刺破氣流，帶起尖銳的破空聲，掌印震動空氣發出嗡鳴。
“噗！”
鮮血飛濺！
蕭凡的手掌被對方的長劍刺穿，然而他的手只是微微一抖，咬着牙繼續拍向前，手掌自劍體上一穿而過，直到劍柄。這種對自己的狠辣勁，讓在場的人眼角猛跳。
這一刻，蕭凡那只滿是鮮血的手掌突然青筋暴跳，一身的力量都被他凝聚于手臂，在手臂間流動，并在一瞬間震出。
“哼！”
紫霞峰內門弟子悶哼，蹬蹬蹬連退三步，長劍也從蕭凡的手掌中拔了出來，帶起一股血箭。
“噗！”
紫霞峰內門弟子張嘴噴出一口鮮血。
就在人們不明白他為何會吐血時，骨裂聲突然傳來。內門弟子的那只手臂瞬間耷拉了下去，長劍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噗！”
緊接着，一大蓬血霧自內門弟子的右肩後面沖出，血液中還混合着碎骨塊，那碎裂的肩骨都清晰可見。
“啊！”
紫霞峰內門弟子大叫，左手捂住右肩，痛得五官扭曲，身軀搖晃，幾乎站立不穩。殷紅的血不斷從他的肩膀後面湧出，那條手臂已經廢掉了。
這一刻，整個丹藥坊外院寂靜無聲，這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剛入門的蕭凡，一個剛開始被看做天才的低等武魂擁有者，竟然成功逆伐了紫霞峰內門弟子，将其手臂震碎，變成殘廢。
在場中，蔡鶴軒與張鵬兩人的眼神震驚而疑惑。他們覺得那一掌震出的力道有些像是九重崩勁的第一重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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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凡，我與你勢不兩立！”
那個內門弟子搖晃着，面部猙獰，一雙眸子血紅一片。手臂廢掉了，這對他來說打擊太大，對蕭凡的恨深入骨髓。
“我随時等你來報仇！”
蕭凡緊緊咬着牙，冷漠回應。腹部與手掌上的鮮血不斷流出，劇痛鑽心。
“小師弟！”
蔡鶴軒與張鵬反應過來，趕緊拿出一品靈藥止血散，快速敷在蕭凡的傷口上，片刻之後就止血。可是劇痛依舊，讓蕭凡的臉部肌肉都在抖動。
各脈弟子也回過神來，看向蕭凡的目光與以往不同了。那些外門弟子都有些畏懼他，然而內門弟子中，卻有許多人冷芒閃爍。
“你無為峰一脈膽大妄為，竟敢廢我們紫霞主峰的內門弟子，今日說不得要讨個公道了！”
幾位紫霞峰的內門弟子同時走出，锵的一聲拔劍而出，場面頓時緊張了起來。
“就憑你們？”
蔡鶴軒往前一站，目光冷冽逼視紫霞峰內門弟子，道：“你們一起上！”
“狂妄！一個沒落的傳承弟子，也敢張狂！”
這一次，紫霞峰的精英弟子出聲了，冷眼看着蔡鶴軒，一身衣襟飛動，真氣鼓脹，連發絲都在無風飛動。
場面越發的緊張了，兩脈弟子大有拼個你死我活的趨勢。蔡鶴軒與張鵬本就對紫霞峰十分不滿，幾年前就是紫霞峰的蒼井廢掉了大師兄。
“住手！”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讓在場的人全都一驚，轉頭看去，只見陸清雅在一棵棵樹尖上跳躍，幾息時間就來到了場中。
“陸師姐！”
各脈弟子都向陸清雅行禮，全都不說話了。張鵬的雙眼中更是桃花綻放，蔡鶴軒也是一臉驚豔之色。
“你們紫霞峰欺人太甚了吧。”陸清雅的聲音頗冷，看了那個手臂被廢的內門弟子一眼，淡淡地說道：“他挑釁在先，且先出手，如今被廢也是咎由自取。”
話落，不待衆人反應過來，陸清雅徑直走向蕭凡，伸手将他扶住，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輕聲道：“傷勢要緊嗎？”
“沒事。”
蕭凡搖頭，心中一暖。想不到陸清雅會在這個時候出現，還這麽關心自己。
“我帶你回無為峰，你的傷口太深，不宜走動。”
陸清雅說道。
蕭凡咧嘴一笑，掙脫陸清雅的手，咬着牙一步步走向丹藥坊的內門女弟子，平靜地說道：“把屬于我們的月供丹藥交出來。”
那女弟子臉色一變，卻不敢與蕭凡對視。這個十五歲的少年，讓她的心中有了莫名的恐懼感。最後她将三瓶丹藥拿出，放在蕭凡的手中。
一些弟子心中嘆息，同為首席弟子，其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別。別的主峰首席弟子都是丹藥坊親自将丹藥送過去。然而無為峰的首席弟子不但要親自來取，而且還被百般刁難。
那個少年，拖着傷體，艱難地走向丹藥坊女弟子，為的就是拿到屬于他們的丹藥。這一刻，蕭凡的背影在某些人的眼中變得高大了起來。
陸清雅的眼中的閃過一絲贊賞，她沒有想到蕭凡竟是這般的堅韌不屈，今日的事情讓她重新認識了這個小小少年。
“走吧，我們回無為峰。”
陸清雅上前扶住蕭凡，以半摟半扶的姿勢帶着蕭凡離去，留下一群驚愕的各脈弟子。
在場之人，誰都想不到陸清雅竟然會這樣帶着蕭凡離去。在人們的記憶中，沒有任何的一個男子與她肌膚相貼過。雖然今日是因為蕭凡受傷太重，可也讓衆人覺得難以置信。
“這……小師弟真是豔福不淺。”
張鵬咽了咽口水，而後轉身看了那個丹藥坊的女弟子一眼，目光有些邪惡，還帶着一絲淫光。可以說，今日的局面全都因為那個女弟子之故，若非她刁難在先，根本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妒忌、羨慕、恨，都難以形容在場的弟子們的眼神。陸清雅在宗門是每個男弟子心中的冰雪女神，如今，女神卻扶着別的男子離去，這讓他們的內心無法接受。
“我們也走吧，不知道師父知道了會是什麽反應，希望他不會責怪小師弟才好。”
蔡鶴軒嘆了嘆。
“應該不至于吧。師父做夢都想出口惡氣，今日小師弟的表現不正好為我們無為峰出氣了嗎，師父應該高興才是。”
張鵬嬉笑着說道。
“希望如此吧。”
蔡鶴軒與張鵬離去了，緊接着各脈的弟子都議論了起來。什麽叫做天資驚豔，今日算是開眼界了，以低境界逆伐高境界的人，這就叫驚豔。
只不過，各脈的人依舊不看好蕭凡。畢竟與他對戰的只是武者境五重天的內門弟子而已。這個境界，真氣中的特性太少。一旦進入武者境後期，或者是後天境界，那時候真氣的特性就完全能發揮出來了。
各脈弟子們相信，到了那個境界，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用真氣中的特性去壓制蕭凡，天資再驚豔也無用，始終是沒有屬性的低等武魂。
回無為峰的路上，張鵬神秘兮兮地拿出一物在蔡鶴軒的面前晃了晃。
“這是？”
蔡鶴軒眼尖，一眼就看了個清楚，臉上浮現驚色。問道：“三師弟，你那裏弄來的映像篆刻石？”
“嘿嘿。”
張鵬淫笑。這種笑容立時便讓蔡鶴軒明白了什麽，睜大着眼睛看着他，道：“你該不會是想……”
“知我者，二師兄也。人生難逢一知己，我想我是幸運的。嗷！贊美紫霞峰那群婊子養的。”
張鵬很騷包地一甩頭發。
“三師弟，這事情你得想清楚了，萬一事态發展到了你無法掌控的地步，到時候整個無為峰一脈都将因此臭名遠揚。”
“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握中。這次的事情全都因她而起，丹藥坊那個賤人，我是幹定了！”
張鵬眼中綻放着狼性光芒，想到将要做的事情，雄性激素在快速分泌。
“反正你小心些，這件事情可不像偷內衣那麽簡單。”蔡鶴軒再三叮囑，而後望向慈航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小師弟有陸師姐照顧應該沒事。師兄我去慈航峰逛逛，你別跟來啊。”
“嘁，誰要跟着你去。我去我的楚秀峰，嘿嘿。”
張鵬笑得很淫邪，一雙眼睛都眯成縫了，而後兩人各自走向一方，快速消失在原地。
無為峰上，陸清雅将蕭凡帶回了房間內。看着床榻上那床陳舊的被褥，以及挂着的幾件細布衣衫，眼中浮現出異樣的光芒。
她從懷中拿出一瓶生肌散，倒出一些藥沫于手心中，而後将蕭凡的衣服掀起，輕輕為他敷上藥粉。
“三日之內不要下床走動，傷口才能愈合生肌，記住了嗎？”
“嗯，記住了。多謝陸師姐。”
蕭凡點頭，心裏暖暖的，在陸清雅的身上，仿佛看到了小姨姐姐上官蘭若的身影。
“謝什麽，要不是我帶你入宗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有責任照顧你。”
陸清雅說道。而後指着被褥與那些挂着的衣衫，道：“這床被褥與那幾套細布衫是別人親手為你縫制的吧？”
“是的，它們都是小姨姐姐親手做的，現在成了我唯一的留念。”
蕭凡的眸子暗淡了下來，思念将他淹沒。
“小姨姐姐？”
陸清雅表情有些奇怪，覺得這稱呼很奇特。
“是啊，小姨姐姐。小姨姐姐十五歲遇到我，将我帶大，然而她卻讓我叫她姐姐。為了表示對她的尊敬，我便稱呼她小姨姐姐了。”
蕭凡笑道，眼中升起濃濃的溫馨。他的這種眼神看在陸清雅的眼中，讓陸清雅的眼神也有些迷離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