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師兄傳技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
“嘭、嘭、嘭！”
房外響起了敲門聲，緊接着便傳來了二師兄蔡鶴軒的聲音。
“小師弟，該起床了，跟師兄練功去。”
蕭凡從床上翻爬而起，快速穿好了衣服将門打開，揉了揉眼睛，道：“二師兄，你這麽早啊。”
“還早？知道你不習慣，特地晚了半個時辰才來叫你。”
蔡鶴軒搖頭說道。話落，拉起蕭凡就往小院外面走。
“二師兄，你這是要拉我去哪裏？”
蕭凡疑惑，這不是去往那座專程練功的院落，而是去向山林深處。
“噓！”蔡鶴軒将手指豎在蕭凡的嘴邊，神神秘秘地說道：“你小聲點，要是在院落裏，很多武技我都不能教給你了，被師父知道了鐵定挨揍。”
蕭凡一愣，随即心喜，一臉期待地看着二師兄蔡鶴軒道：“難道師兄要教我無為峰一脈的絕技不成？”
“啪！”
蔡鶴軒一記爆栗打在蕭凡頭上，不過下手卻很輕，笑道：“你想得美，以你現在的實力，就算是教你也學不會，駕馭不了。”
“二師兄，別的我不想學，你将九重崩勁的修煉要訣傳授給我行嗎？”
蕭凡說道，他對無為峰其餘的武學不感興趣，只想學那九重崩勁。
“你要學九重崩勁？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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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鶴軒瞪大着眼睛，一臉驚愕地看着蕭凡。
“是啊，師兄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哈哈哈，真是年少啊，你可知道這九重崩勁千年來無人可以将其修煉到第三重，就算是最強的一人也只是勉強修煉到二重而已。不說其它，以你現在煉體境的修為，經脈與筋絡就不合格，修煉這種武技勢必會劇痛無比，強行修煉更是會讓經脈與筋絡破損。”
蔡鶴軒取笑蕭凡，而後又給他說明了修煉九重崩勁的嚴重性。
“沒事的，說不定我真的可以修煉成功呢？反正這麽多年來都沒有人修煉成這種武技，你将它傳授給我也無妨，怎麽說也多一線希望，總不能讓這種強大的武技一直埋沒下去吧？”
蕭凡這般說道，他是鐵了心要學九重崩勁。而且他覺得只要自己多要求幾次，蔡鶴軒多半會答應自己的。
“哈哈，既然師弟你對九重崩勁這麽感興趣，做師兄的就滿足的你的願望。”
蔡鶴軒笑道，實則根本就不相信蕭凡能将這種武技修煉成功。答應教蕭凡也不過是讓他知難而退，選修別的武技罷了。畢竟對于蔡鶴軒來說，蕭凡要修煉九重崩勁太不現實，既浪費時間又浪費精力。
樹林深處的一塊空地上，蔡鶴軒與蕭凡盤腿而坐。這裏相距蕭凡他們所住的院落有十餘裏的距離，對于人丁稀少的無為峰來說，幾乎不可能有人會到這裏來。
“師弟，你且聽好了，下面師兄就傳你九重崩勁的修煉口訣。”
“二師兄請說，我聽着。”
蕭凡點頭。
“運力于臂，聚力于拳掌，筋絡為引，經脈為海，納無窮之勁……”
蔡鶴軒将九重崩勁的訣竅講出，蕭凡靜靜聆聽，憑借超強的記憶力将通篇三百餘字的口訣深深記在腦海中，并在心中反複默念，倒背如流。
“師弟，你可記住了？這篇口訣三百餘字，師兄只講了一次，想要你全都記住怕是不易，我再說一遍好了。”
“二師兄，不用了，我已經熟記于心。”
蕭凡搖頭。
“熟記于心？真的還是假的？”
蔡鶴軒自然吃驚，剛才他念口訣的速度并不慢。蕭凡初初接觸這口訣，這麽短的時間內能熟記于心，這實在有些驚人。
“是的。”
蕭凡肯定地回答。
“好，你且背一遍給師兄聽聽。”
“運力于臂，聚力于拳掌……”
當下，蕭凡一字不漏，非常熟練地将九重崩勁的口訣背誦了出來，讓蔡鶴軒一臉震驚之色，不由得贊道：“師弟好強的記憶力。”
“師兄過獎了。”
蕭凡臉色微紅，撓了撓頭，這讓他看上去有些憨憨的感覺。
“師弟，九重崩勁這種武技，全靠自己去領悟與修煉，師兄也沒有什麽經驗可以告訴你。但是有一點你需謹記，不可強行修煉，以免損壞經脈與筋絡，導致嚴重後果。”
蔡鶴軒嚴肅叮囑蕭凡，随後再次說道：“你且聽好，師兄再傳你一套武技，此乃我們無為峰的無影手，聽說是專為克制神拳峰的八臂神拳所創，這套武技的品級為中級下，你一定要勤加修煉才是。”
當下，蔡鶴軒再次傳授給了蕭凡一篇口訣，而後站起身來，整個人突然爆發出淩厲的氣勢。
“嗡！”
他雙手展動，四周的氣流發出嗡鳴聲，随着其手臂而流動。
“看好了，無影手的口訣固然重要，但是其形也不可忽視，每一個動作都要到位。”
蔡鶴軒雙掌劃動，在他的前方出現數十道掌印，掌風呼嘯，這裏像是刮起了大風。四周的樹木桠枝搖動，落葉紛飛，地上的積葉更是被掌風卷起。
“嗡！”
他雙掌拍擊，氣流急速嗡鳴。那些被卷起的落葉瞬間凝聚成了一只只手掌的形狀，與他的掌影一起印向四面八方。
“嘩啦啦！”
四周的幾棵大樹搖動了起來，落葉凝聚的手掌爆裂開來，與此同時，蔡鶴軒身形如風，自兩棵大樹的面前劃過，響起兩道悶響聲。
緊接着，所有的殘影全都消失，與他的身體重合。他緩緩吐了口氣，指着那兩棵被掌擊的大樹樹幹道：“師弟，你且去看看那兩棵樹的樹幹。”
蕭凡望去，看到那兩棵大樹的樹幹上有兩道淺淺的手掌印，當下走上前伸手一摸，木屑簌簌而落。被蔡鶴軒擊中之處看似只有兩道淺淺的痕跡，實則那裏早已被霸道的掌力震成了木屑。
“師弟，剛才師兄示範之時，你可看出無影掌的奧妙了嗎？”
“嗯。”
蕭凡點頭。
“無影手的奧妙應該在于速度與虛實結合，以此迷惑對手，使其不知道哪一掌是虛，哪一掌是實。剛才師兄演練時，掌印有數十，可擁有真正攻擊力的只有兩掌。虛與實相融，難以分辨，最後的兩擊幾乎與那些虛幻的掌印同一時間擊出。”
“不錯，不錯。師弟你的悟性真的令人驚嘆。”蔡鶴軒說道，心中卻在嘆息。如此一個根骨奇佳，悟性非凡的人，當是天才，可蕭凡卻偏偏擁有無屬性的虛武之魂。
“這套武技，若是能配以奇特的身法，以莫測的速度為輔，那麽其效果會更佳，能出其不意重創對手。”
“二師兄說的是。”蕭凡點頭，而後道：“我修煉武技的事情，還請二師兄不要告知師父，否則他怕是會因此而發怒。”
“放心吧，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要是師父知道了，我也會受到責罰。畢竟你才剛入門，今日傳授給你的兩套武技，一套是我們無為峰最強的鎮脈武學，一套是無為峰所有武技中排在上等的武技，剛入門的弟子是不允許傳授的。”
“多謝師兄冒着被師父責罰的危險傳授我無為峰的高深武技。”
蕭凡誠聲道，心中有種暖暖的感覺。
“師弟，你要好好修煉。我之所以傳授你無影掌，是想讓你在兩年後的會武大賽上安然無恙。雖然你的武魂很平凡，但是你資質絕佳。往後在真氣屬性上吃虧，但在武技上卻不能吃虧。”
“會武大賽？”蕭凡一愣，疑惑地說道：“師兄的意思是兩年後的會武大賽我也要參加？”
“應該是的。畢竟你是我們無為峰的首席弟子之一，若不參加于理說不過去。不過，師父他老人家或許會想辦法能讓你不參加賽事，師弟你不要太擔心。好好修煉武技吧，做好最壞的打算，到時候希望也會大一些。”
“知道了二師兄，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蕭凡點頭，心中苦笑不已。當然，他并不是畏懼兩年後的會武大賽，而是因二師兄蔡鶴軒的一句話而苦笑。
作為首席弟子，在天玄宗的其他幾脈來說是無比的尊榮，可是對于蕭凡來說卻是一種諷刺。
無為峰弟子太少，加上蕭凡才四人而已，所以便沒有外門弟子、內門弟子、精英弟子以及首席弟子之分。但凡拜入無為峰，就能成為無為峰的首席弟子之一。
其實，這麽多年來，無為峰的弟子本不少。各脈将沒有潛力與資質的人全都推給了無為峰。只是，每一次的會武大賽上總有許多的無為峰弟子死亡或者重傷。
這便導致了無為峰的大多數弟子不是死去就是默默離開，不願再待在這裏做這一脈的人。在一段歲月中，無為峰的弟子幾乎都走光了，就剩下了大師兄一人。
大師兄雖然資質不算好，但很刻苦勤奮，三十年的修煉終于是有所成。田不為對他視如己出，不曾想最後被紫霞主峰的首席弟子蒼井打殘。
而今，整個無為峰就是有四個弟子了，其中還有一個殘廢。在其他幾脈的眼中，無為峰幾乎等于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