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汲塵明顯的感覺到肖越越搭着他的手臂一僵,身子有往後撤的趨勢。
“怎麽了?”他看着甲板盡頭的某人,明知故問。
肖越越踟蹰不前,糾結道:“他怎麽也在?”早知道就不來了。
汲塵拍拍她的胳膊,安慰道:“不用緊張,今天大家都是來放松的,也沒有人會偷拍什麽的,他也不會把你怎麽樣,而且——”
他揚起一個頗為愉悅的笑容,丢下一個重磅炸彈:“姜梵是這艘船的主人啊。”
這真是……肖越越咽了咽緊張的口水,這回徹底在別人的地盤上了。
幸好現在姜梵還沒看見她,肖越越環視了一圈甲板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商量着對汲塵說:“你需要我跟着你麽?不需要的話我就——”
她話不用說完汲塵也知道什麽意思,跟着他反倒容易被姜梵看見,不如趁早躲得遠遠的。汲塵心情還不錯,而且想着晚餐後的“小怡情”,便痛快的答應了她,“自己玩兒去吧,有事兒叫你。”
肖越越得令,立刻像條魚一樣鑽進了人群裏,她身上的衣服顏色本就是低調,此時在一群莺莺燕燕之中,确實不太好找。
汲塵整理了一下衣服,拿過一杯侍者端上來的香槟,端起微笑走進人群。放松是一回事兒,在這種地方,交際也是重要的一部分。
娛樂圈麽,本就是三分靠炒作,六分靠關系,最後一分才是靠自己。
肖越越原本有些郁悶,本來想跟着見識一下,不過卻是沒看好黃歷,一來就遇到*oss。不過好在甲板上人多,她專找顏色紛雜、女孩子多的地方湊,倒也隐藏的不錯。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游輪輕輕晃了兩下,開動了。
海風頓時拂過甲板,巨大的船體劃開平靜的海面,朝安靜無人的公海上駛去。
夜幕降臨,甲板上的燈陸續亮了起來,宴會一角的小樂隊奏起了輕快的音樂,蘇格蘭小風笛一吹,帶來了幾分異域小情調。
有夜色燈光作掩護,肖越越徹底放心了下來,聞着帶着淡淡腥味的海風,心情一下子變得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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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餐臺上擺着一座座精致的小冰雕或者冰盤,各種刺身、龍蝦、蟹腳擺放成讓人食欲大增的造型,另一邊則是各種海鮮熱菜,每過半個小時就會有侍者将上一批食物換下,保證絕對的新鮮和美味。
連注意保持身材的女人們也不用擔心會攝入過多的熱量。
肖越越現在的體重遠遠低于她自己的标準,所以更加不會在意熱量問題,夾了根蟹腿和幾塊芝士焗龍蝦肉放在小碟子裏,一路端到甲板最邊上,那裏有白天乘涼用的躺椅和小桌子。
此處正好在燈光的背面,又沒有多少人,正是肖越越的理想去處,她甚至還端了杯薄荷蘇打過來。
蟹腿不必加任何作料就鮮美異常,蟹肉的紋理清晰,火候恰到好處,鮮甜的味道從舌尖蔓延開,每一絲蟹肉的纖維都回味綿長。
游輪側邊有燈打在海面上,細碎的波浪沿着船體擴散開。遠處一片波光粼粼,是滿月投下的光。
這就是海上的夜晚啊。
肖越越喝了口蘇打水,又吃一塊美味香濃龍蝦肉,在清涼的海風中感覺每一個毛孔都打開了,通體舒暢。
她從來不知道生活還能這麽美好放縱,在月空下、大海上,音樂中,随處都是衣香雲鬓,美酒海鮮流水一樣的送上來。
感覺身體都好像要從中間開始融化了,化成一灘水流入大海。
**
甲板上的聚會持續了兩個多小時,肖越越吃飽喝足,躺在躺椅上吹着海風幾乎要睡過去的時候,随身手包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原來汲塵已經離開了甲板,到五層的棋牌室包間玩兒牌,此時正叫她過去。
肖越越找到包間的時候,裏面已經坐了七個人,但是方桌前的只有四人,另外每人身邊都還帶着個嬌滴滴的姑娘。
推門進入房間,第一輪發牌已經結束了,她掃了眼臺面,發現原來四個人玩兒的是最傳統的五牌□□。
汲塵擡頭向她招了招手,“過來。”他說,坐在房間最裏面的座位上,兩邊的兩名男士看起來都三十多歲的模樣,見狀扭頭看了她兩眼。
肖越越低頭捏着手包繞過整個桌子走到他身邊,在汲塵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一擡頭,汲塵座位對面的人正好擡眼看過來,目光犀利如炬,一下子就将她釘在椅子上一動不敢動。
坐在肖越越左手邊的男士視線一直黏在肖越越身上,直到她落座也沒離開,此時打趣道:“汲塵,這就是你的小女朋友,怎麽這麽晚才過來?”
肖越越的目光一直看着姜梵,清楚的看到他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諷刺似的勾了下唇角。他收回目光,把面前的一小堆籌碼往前一推,淡淡的道:“加注。”
汲塵的聲音也适時的響起,只是說了句:“年紀小,不懂事兒。”就輕飄飄的帶過了,不承認也沒否認肖越越的身份。
不過那男人也是一笑,沒再追問,女朋友還是女伴,在這兒玩兒的人都不會在乎,這在場的四個女孩兒,沒有哪個是正牌女朋友的,不過是帶來玩兒玩兒,圖個開心。
肖越越收回目光不敢亂看,盯着汲塵的牌面看個不停。
第三輪發牌時,肖越越才發現,這裏發牌的根本不是荷官,而是他們帶來的女孩兒,大家也都不避嫌,一人發一輪。
這一局是汲塵右手邊的人發牌,那姑娘看起來年齡也不大,二十冒頭的樣子,燙着一頭栗色的波浪大卷,黑色緊身小禮服,端的是在清純裏透着一股成熟妖媚的勁兒。
她發牌也是風情萬種,身子幾乎貼在人身上,一彎腰,低胸禮服裏的波濤洶湧呼之欲出。
見識短見的肖越越眼都看直了,一直盯着那白花花的露在外面的兩團,還提心吊膽的擔心會不會一不小心掉出來。
大波浪走過肖越越身邊的時候,帶來一股幽香,藕節一樣的手臂伸到汲塵面前,按下一張牌。
汲塵目不斜視,對風情萬種的美人毫無興趣,翻開自己的牌面,紅桃9,前面的兩張牌分別是黑桃k和方片k,至少有個對子了,棄掉有些可惜,但是加注也不值得。
汲塵掃了眼大家亮出來的牌面,跟了一局。
肖越越看向對面姜梵的牌,一張暗牌,一張紅桃j,一張紅桃9,看不出什麽名堂,可他竟然敢加注,難道那張暗牌也是紅桃,難不成想湊一手同花順?
再發一輪牌,汲塵又摸到一張k,現在他明牌是兩張k一張紅桃9,牌面不錯,加注。
肖越越右手邊的男士笑着搖了搖頭,棄了牌,無論輸贏,他推出去的籌碼都已經歸了別人所有。他招呼侍者拿來一杯酒,看着剩下三人繼續發牌,一飲而盡。
他的牌不好,早早撤了也比輸的褲子都不剩好。
最後一輪發牌結束,三家牌面都差不太多,汲塵靠着三張k,小勝一局。
“汲塵你叫的這小姑娘也是福星啊,一來就拿下一局,今天晚上終于要轉運了麽。”最早棄牌的男生扭頭說話,眼睛卻是盯着肖越越。
汲塵大笑幾聲,毫不客氣的說:“那可不是,也不枉費我特地把她叫過來。”說完,他又叫侍者開了瓶新酒。
很快,新一輪牌局開始。這次輪到肖越越發牌。
“會麽?”汲塵問,見肖越越點點頭,就拍拍她後背,超乎尋常溫柔道:“去吧。”
肖越越不僅會,而且玩兒的還不錯,原來在基地的時候,大家沒有什麽娛樂活動,除了切磋就是打牌打麻将,三五成群湊在一起,再加上點兒小賭注,也是玩兒的酣暢淋漓。
肖越越剛開始洗牌,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聲音。
系統:随機任務,幫助姜梵贏下一局,獎勵點,500點。
肖越越:等一下,她明明是汲塵帶來的人,為什麽要幫姜梵贏啊?而且,她辛辛苦苦拍個戲才2000點獎勵,贏一局□□就500點?不覺得這個獎勵點設置有點兒奇怪麽?
系統:程序又不是我編的。
肖越越: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可是抱怨歸抱怨,500點的獎勵點還是個不小的誘惑,肖越越掃了眼姜梵,見他只是噙着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坐在那兒,心下一動。
看似中規中矩的洗牌動作就有了微妙的變化,只要不被抓到,500點獎勵來的輕而易舉,她還是比較有自信的。
洗牌結束,開始派牌。
相比于之前的幾位發牌,肖越越就生硬的毫無風情可言。不僅保持着疏離的安全距離,連發牌的動作都迅速而敏捷,伸手按下一張牌就立刻撤離,一輪牌發完,足足比前幾輪快了兩倍。
第一張牌是暗牌,大家各自看了一眼,肖越越便開始發第二張。
又是飛快的發完牌,汲塵點數最大,推了一組籌碼出來,其他三人紛紛跟注。
肖越越緊接着又要發第三張牌,發到汲塵右手邊那位先生的時候,他沒去摸桌上的牌,卻一把抓住了肖越越的手腕,笑道:“這發牌發的像打仗一樣,你着急什麽?”金邊眼睛帶在臉上,怎麽看怎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