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少爺9
顏今今找回丢失的神智時，沈恪已經把她裏裏外外親了個遍，并且有難舍難分的架勢，仿佛越親越上瘾。
她按着沈恪的肩膀把他推開，扭過頭。
呼吸有些不順暢，顏今今張開嘴輕喘着氣，誰料，他又立刻追了上來，貼着她的唇輕而易舉再次發起進攻。
顏今今快瘋了，手腳并用地去推他，沈恪戀戀不舍的勾着她舌尖吸了兩口方才退出來，眼底一片潮濕。
像是水晶鏡子，氤氲着水霧，眼角都暈開了淺淺潮紅。
“你怎麽能親我呢！”顏今今擰眉訓斥，沈恪一瞬間露出委屈，又理直氣壯。
“我喜歡你，為什麽不能親！”
“……”顏今今深吸一口氣，用力閉了閉眼。
“那也要對方同意才行！”
“那你不同意嗎？”沈恪看着她問，眼睛一眨不眨，微微瞪圓，瞳孔像是貓兒。
顏今今看着他無話可說，四目相對許久，移開臉，小聲說。
“反正你不能随便親我。”
“…哦。”沈恪低低應了一聲，看不出同意還是敷衍，顏今今頓了下，伸手去推他。
“起開。”
沈恪有些戀戀不舍的從她身上爬起來。
原本以為這是一次意外，顏今今很快調整回來心态，沒有再把事情放在心上。
過兩天沈家有宴會，人手不夠，他們這些傭人都得去幫忙。
宴會在前廳，賓客如雲，大管家要從每院挑出幾人去前面伺候，端茶送水之類。
沈家宴會也很中式，諾大的廳中擺着一張張漆紅木圓桌，十人一圍而坐，沈老爺子在最中間首位，根據親疏關系，周圍依次安排好座位。
傭人們便站在一旁等候吩咐，滿足賓客們的需要。
這種宴會歷來都是挑長相标致的在前頭，剩下的便被分到廚房後院，上菜打雜之類的苦力活。
顏今今這兩年出落得越發标致，以前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現在已經有幾分女孩子的模樣。
大管家一眼從排開的傭人中看到了她，把她挑去前面伺候。
下午六點，衆人便忙碌起來，賓客陸陸續續坐齊，各自寒暄過後，沈老爺子講了幾句話，接着就是上菜。
端着盤子的傭人一排整齊序列地進來，穿着統一的黑色工作服，像是兩條流動的墨河，各自分散在了廳中。
顏今今被帶到最前面一桌，剛好是沈老爺子那裏，她粗略打量了兩眼，其中沈恪和沈在都坐在其中，目光對上，沈恪還朝她笑了笑。
很快有人發現望了過來，視線黏在臉上打量，顏今今頭更加低垂下去，雙手服帖地合在身前，盡量不引人注目。
上好菜，各自斟酒，顏今今站在一旁，耳邊突然響起筷子掉落的聲音，她連忙過去撿起。
“您好，我重新給您拿一雙新的過來。”
“嗯，謝謝。”頭頂低緩的聲音有些熟悉，顏今今擡頭，正撞進沈在的眼。
她飛快移開，垂首往外走去。
取了新的筷子給他，這次沈在沒說什麽，顏今今候在一旁，直到他們吃完。
讓她驚訝的是沈恪竟然喝酒了，雖然只是共同舉杯時意思的抿了兩口…
顏今今沒想到他竟然還被允許喝酒，可能是最近身體真的無礙了吧。
沈恪原定的命運是二十歲那年對外宣布病逝，看目前的情況，如果不是另外有人搗鬼，就是因為她的到來改變了什麽。
顏今今希望是後者。
用完餐，桌上宴席都撤下了，換成了茶水和甜點，有些賓客陸陸續續退場，沒過多久，沈老爺子揮退了這些傭人。
顏今今輕輕松了口氣，退到了外頭。
前面就是走廊，她原本打算直接回去，但臨時又被大管家抓去做收尾工作，大概忙了十幾分鐘，才得以脫身。
顏今今揉着脖子往住處走去，前頭走廊空無一人，燈光是暖黃色，襯着兩旁的壁畫有些昏暗。
她側了側脖子閉眼，進入拐彎處。
猝不及防前頭出現一個人，還未看清楚臉顏今今就被摟着腰壓在了牆壁上，她正欲呼救，便看見面前沈恪揚唇沖她笑着。
“你——”她剛吐出一個音節，唇就被堵住，沈恪埋頭親着，依舊是毫無章法，橫沖直撞，吐出來的氣息熱得她頭昏眼花。
顏今今推拒地抵着他肩膀往外，嘴裏只能發出唔唔聲，沈恪纏着她不放，親得難舍難分，像是多日未見着肉的狼，遇到獵物沉迷到失控。
她漸漸放棄了抵抗，幹脆破罐破摔的任由他親着，然而眼睛卻是不由自主合上，腦袋變成了一團漿糊。
被動也變成了迎合。
不知道暈乎乎親了多久，耳邊突然傳來兩聲刻意的咳嗽，宛如驚雷般劃過，顏今今立刻推開了沈恪，擡眼望去。
原本空蕩蕩的走廊上，已經站着一行人，領頭最醒目的就是一身整齊西裝的沈老爺子，後面便是沈在還有宴席上坐在一起的幾位。
沈恪也看見了，飛快反應過來，按着顏今今往懷裏一攬，擋住她的臉。
“爺爺，二叔。”他輕咳一聲，打着招呼，嗓子卻是微微沙啞。
沈老爺子看着他們兩人面無表情，其他人神色各異，從顏今今的穿着不難看出是沈家傭人，沒想到沈小少爺竟然…
老爺子盯着沈恪，沉聲說。
“你收拾好到我房間來一趟。”
他目光從沈恪水光緋紅的唇上劃過，冷哼了一聲。接着又落在被他護在胸前的顏今今身上，意味不明，撐着手裏拐杖轉身離開。
跟在後頭的沈在看了沈恪一眼，沖他無奈搖了搖頭。
聽着腳步聲遠去，走廊裏又悄無聲息，顏今今才敢擡起頭來，望着沈恪滿臉羞憤。
“都是你！”她一拳砸到他肩膀上，發火。
“上次說的都忘到腦後了是吧！”
“我也不知道爺爺他們會來，剛剛明明還在喝茶聊天有徹談一整夜的架勢。”沈恪湊過來抱住她，頭砸在她肩膀上，低聲裝可憐。
“我喝醉了。”
“所以才會這樣…”
“信你才有鬼！”顏今今咬牙切齒地威脅。
“再有下次，看我不——”她握緊了拳頭放在沈恪眼前示意，已經氣到說不出話來，沈恪靈機一動。
“我去找爺爺了，別讓他老人家久等。”他拔腿欲走，顏今今用力閉了閉眼。
“回來！”
“啊？”沈恪茫然看着她，顏今今深吸一口氣，上前從口袋拿出紙巾，覆上了他鮮豔的唇。
“擦幹淨！”
書房。
沈老爺子進去，沈在跟在後頭關上門，其他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這件事你早知道了？”老爺子站在書桌前，回身看他，沈在神色未變。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哼。”老爺子用力把手裏的拐杖撞了撞地面，回身擡眼瞥向他。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會撺掇着我們回書房談事？”
原本剛剛喝茶喝的好好的，沈恪少年心性陪着他們坐了會便借口離開，老爺子對他向來溺寵，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由他去。
只是沒過多久，沈在便提起老爺子書房有個新得的好玩意，引起了衆人興趣，都起哄着要去看看。
剛好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老爺子便帶着他們去書房，那條走廊便是必經之地。
沈在聽完笑了笑，神色依舊如常，甚至還有絲無奈。
“我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大家都有興趣，撞上小恪我也很驚訝。”
老爺子目光落在他臉上，打量許久，方才緩緩移開，還欲說什麽，敲門聲響起，沈恪小心翼翼又讨好的聲音傳來。
“爺爺…”
“你先走吧。”他看着沈在說，在他準備轉身之際，又開口，語氣軟和下來，藏着諸多意味。
“恪兒還小，以後很多地方需要你這個二叔去幫忙輔佐教育，畢竟沈家的嫡系後輩就你們兩個人了。”
“我會的，老爺子。”沈在朝他微微點頭，接着往外走去，拉開門時，沈恪正睜着雙大眼睛期盼地望着他，無辜又可愛。
“二叔，爺爺他…”
“恪兒，進來。”
沈在還未出聲，裏頭的人已經先叫他了，沈恪垂下頭，像是一只頹廢的小雞仔。
“哦。”
他蔫巴巴的往裏走，沈在揉了揉他的頭，低聲說了句。
“別怕，爺爺沒生氣。”
方才還無精打采的人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來，充滿希冀，沈在笑了笑，替他關上了門。
顏今今回去洗了個澡方才平複下來心情，直到睡着，都沒有再見過沈恪。
第二天一大早，她被人叫到了沈老爺子那裏。
“你和恪兒…”剛起了個頭，顏今今就情不自禁攥緊了雙手，兩眼放空。
她想着，萬一被趕出去…
“既然他喜歡你，那我也不做惡人，但我想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沈老爺子坐在寬大的紅木椅上，端正威嚴，掌心拄着拐杖，兩眼如炬的看着她。
顏今今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我…”自然是什麽想法都不敢有。
“全聽老爺安排。”她低眸，乖順知事。
沈老爺子眼中閃過滿意。
“恪兒從小身體不好，能讓他開心的事情不多，你只要好好陪着他，別動什麽歪心思，沈家不會虧待你的。”
“是。”顏今今說完，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
“小少爺對我這麽好，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絕不敢有其他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沈老爺子：這門親事我同意啦！
今天二更在十二點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