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回被人拒之門外…… (10)
勸進來。她心累不已,找了瓶碘酒丢給江灏之後,就借機躲開了,讓兩個人自己交流一下……反正他們一個圈子裏的,不認識也多少聽說過,交流起來方便。
要是能自己把矛盾解決掉就再好不過了。
比起江灏端端正正的姿勢,秦潇潇簡直不要太大爺,坐得歪歪斜斜的就罷了,二郎腿只差沒翹到天上去。
在陸秋家待了一個晚上,她顯然已經完全适應了這個地方,雖然她本來就沒把自己當外人。
但江灏無疑是外人——還是個認識的人。認識的人好辦事,秦潇潇哼哼着,态度便越發惡劣起來:“我告訴你,不屬于你的東西,你還是別肖想了。”
☆、28|第 28 章
誤買的小天使們別擔心,明天準時替換=3=
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争,并入于秦。及秦滅之後,楚、漢分争,又并入于漢。漢朝自高祖斬白蛇而起義,一統天下,後來光武中興,傳至獻帝,遂分為三國。推其致亂之由,殆始于桓、靈二帝。桓帝禁锢善類,崇信宦官。及桓帝崩,靈帝即位,大将軍窦武、太傅陳蕃共相輔佐。時有宦官曹節等弄權,窦武、陳蕃謀誅之,機事不密,反為所害,中涓自此愈橫。
建寧二年四月望日,帝禦溫德殿。方升座,殿角狂風驟起。只見一條大青蛇,從梁上飛将下來,蟠于椅上。帝驚倒,左右急救入宮,百官俱奔避。須臾,蛇不見了。忽然大雷大雨,加以冰雹,落到半夜方止,壞卻房屋無數。建寧四年二月,洛陽地震;又海水泛溢,沿海居民,盡被大浪卷入海中。光和元年,雌雞化雄。六月朔,黑氣十餘丈,飛入溫德殿中。秋七月,有虹現于玉堂;五原山岸,盡皆崩裂。種種不祥,非止一端。帝下诏問群臣以災異之由,議郎蔡邕上疏,以為蜺堕雞化,乃婦寺幹政之所致,言頗切直。帝覽奏嘆息,因起更衣。曹節在後竊視,悉宣告左右;遂以他事陷邕于罪,放歸田裏。後張讓、趙忠、封谞、段珪、曹節、侯覽、蹇碩、程曠、夏恽、郭勝十人朋比為奸,號為“十常侍”。帝尊信張讓,呼為“阿父”。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亂,盜賊蜂起。
時巨鹿郡有兄弟三人,一名張角,一名張寶,一名張梁。那張角本是個不第秀才,因入山采藥,遇一老人,碧眼童顏,手執藜杖,喚角至一洞中,以天書三卷授之,曰:“此名《太平要術》,汝得之,當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異心,必獲惡報。”角拜問姓名。老人曰:“吾乃南華老仙也。”言訖,化陣清風而去。角得此書,曉夜攻習,能呼風喚雨,號為“太平道人”。中平元年正月內,疫氣流行,張角散施符水,為人治病,自稱“大賢良師”。角有徒弟五百餘人,雲游四方,皆能書符念咒。次後徒衆日多,角乃立三十六方,大方萬餘人,小方六七千,各立渠帥,稱為将軍;訛言:“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令人各以白土書“甲子”二字于家中大門上。青、幽、徐、冀、荊、揚、兖、豫八州之人,家家侍奉大賢良師張角名字。角遣其黨馬元義,暗赍金帛,結交中涓封谞,以為內應。角與二弟商議曰:“至難得者,民心也。今民心已順,若不乘勢取天下,誠為可惜。”遂一面私造黃旗,約期舉事;一面使弟子唐周,馳書報封谞。唐周乃徑赴省中告變。帝召大将軍何進調兵擒馬元義,斬之;次收封谞等一幹人下獄。張角聞知事露,星夜舉兵,自稱“天公将軍”,張寶稱“地公将軍”,張梁稱“人公将軍”。申言于衆曰:“今漢運将終,大聖人出。汝等皆宜順天從正,以樂太平。”四方百姓,裹黃巾從張角反者四五十萬。賊勢浩大,官軍望風而靡。何進奏帝火速降诏,令各處備禦,讨賊立功。一面遣中郎将盧植、皇甫嵩、朱儁,各引精兵、分三路讨之。
且說張角一軍,前犯幽州界分。幽州太守劉焉,乃江夏竟陵人氏,漢魯恭王之後也。當時聞得賊兵将至,召校尉鄒靖計議。靖曰:“賊兵衆,我兵寡,明公宜作速招軍應敵。”劉焉然其說,随即出榜招募義兵。
榜文行到涿縣,引出涿縣中一個英雄。那人不甚好讀書;性寬和,寡言語,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專好結交天下豪傑;生得身長七尺五寸,兩耳垂肩,雙手過膝,目能自顧其耳,面如冠玉,唇若塗脂;中山靖王劉勝之後,漢景帝閣下玄孫,姓劉名備,字玄德。昔劉勝之子劉貞,漢武時封涿鹿亭侯,後坐酎金失侯,因此遺這一枝在涿縣。玄德祖劉雄,父劉弘。弘曾舉孝廉,亦嘗作吏,早喪。玄德幼孤,事母至孝;家貧,販屦織席為業。家住本縣樓桑村。其家之東南,有一大桑樹,高五丈餘,遙望之,童童如車蓋。相者雲:“此家必出貴人。”玄德幼時,與鄉中小兒戲于樹下,曰:“我為天子,當乘此車蓋。”叔父劉元起奇其言,曰:“此兒非常人也!”因見玄德家貧,常資給之。年十五歲,母使游學,嘗師事鄭玄、盧植,與公孫瓒等為友。
及劉焉發榜招軍時,玄德年已二十八歲矣。當日見了榜文,慨然長嘆。随後一人厲聲言曰:“大丈夫不與國家出力,何故長嘆?”玄德回視其人,身長八尺,豹頭環眼,燕颔虎須,聲若巨雷,勢如奔馬。玄德見他形貌異常,問其姓名。其人曰:“某姓張名飛,字翼德。世居涿郡,頗有莊田,賣酒屠豬,專好結交天下豪傑。恰才見公看榜而嘆,故此相問。”玄德曰:“我本漢室宗親,姓劉,名備。今聞黃巾倡亂,有志欲破賊安民,恨力不能,故長嘆耳。”飛曰:“吾頗有資財,當招募鄉勇,與公同舉大事,如何。”玄德甚喜,遂與同入村店中飲酒。
正飲間,見一大漢,推着一輛車子,到店門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喚酒保:“快斟酒來吃,我待趕入城去投軍。”玄德看其人:身長九尺,髯長二尺;面如重棗,唇若塗脂;丹鳳眼,卧蠶眉,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關名羽,字長生,後改雲長,河東解良人也。因本處勢豪倚勢淩人,被吾殺了,逃難江湖,五六年矣。今聞此處招軍破賊,特來應募。”玄德遂以己志告之,雲長大喜。同到張飛莊上,共議大事。飛曰:“吾莊後有一桃園,花開正盛;明日當于園中祭告天地,我三人結為兄弟,協力同心,然後可圖大事。”玄德、雲長齊聲應曰:“如此甚好。”
次日,于桃園中,備下烏牛白馬祭禮等項,三人焚香再拜而說誓曰:“念劉備、關羽、張飛,雖然異姓,既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國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後土,實鑒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誓畢,拜玄德為兄,關羽次之,張飛為弟。祭罷天地,複宰牛設酒,聚鄉中勇士,得三百餘人,就桃園中痛飲一醉。來日收拾軍器,但恨無馬匹可乘。正思慮間,人報有兩個客人,引一夥伴當,趕一群馬,投莊上來。玄德曰:“此天佑我也!”三人出莊迎接。原來二客乃中山大商:一名張世平,一名蘇雙,每年往北販馬,近因寇發而回。玄德請二人到莊,置酒管待,訴說欲讨賊安民之意。二客大喜,願将良馬五十匹相送;又贈金銀五百兩,镔鐵一千斤,以資器用。
玄德謝別二客,便命良匠打造雙股劍。雲長造青龍偃月刀,又名“冷豔鋸”,重八十二斤。張飛造丈八點鋼矛。各置全身铠甲。共聚鄉勇五百餘人,來見鄒靖。鄒靖引見太守劉焉。三人參見畢,各通姓名。玄德說起宗派,劉焉大喜,遂認玄德為侄。不數日,人報黃巾賊将程遠志統兵五萬來犯涿郡。劉焉令鄒靖引玄德等三人,統兵五百,前去破敵。玄德等欣然領軍前進,直至大興山下,與賊相見。賊衆皆披發,以黃巾抹額。當下兩軍相對,玄德出馬,左有雲長,右有翼德,揚鞭大罵:“反國逆賊,何不早降!”程遠志大怒,遣副将鄧茂出戰。張飛挺丈八蛇矛直出,手起處,刺中鄧茂心窩,翻身落馬。程遠志見折了鄧茂,拍馬舞刀,直取張飛。雲長舞動大刀,縱馬飛迎。程遠志見了,早吃一驚,措手不及,被雲長刀起處,揮為兩段。後人有詩贊二人曰:英雄露穎在今朝,一試矛兮一試刀。初出便将威力展,三分好把姓名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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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賊見程遠志被斬,皆倒戈而走。玄德揮軍追趕,投降者不計其數,大勝而回。劉焉親自迎接,賞勞軍士。次日,接得青州太守龔景牒文,言黃巾賊圍城将陷,乞賜救援。劉焉與玄德商議。玄德曰:“備願往救之。”劉焉令鄒靖将兵五千,同玄德、關、張,投青州來。賊衆見救軍至,分兵混戰。玄德兵寡不勝,退三十裏下寨。
玄德謂關、張曰:“賊衆我寡;必出奇兵,方可取勝。”乃分關公引一千軍伏山左,張飛引一千軍伏山右,鳴金為號,齊出接應。次日,玄德與鄒靖引軍鼓噪而進。賊衆迎戰,玄德引軍便退。賊衆乘勢追趕,方過山嶺,玄德軍中一齊鳴金,左右兩軍齊出,玄德摩軍回身複殺。三路夾攻,賊衆大潰。直趕至青州城下,太守龔景亦率民兵出城助戰。賊勢大敗,剿戮極多,遂解青州之圍。後人有詩贊玄德曰:運籌決算有神功,二虎還須遜一龍。初出便能垂偉績,自應分鼎在孤窮。
龔景犒軍畢,鄒靖欲回。玄德曰:“近聞中郎将盧植與賊首張角戰于廣宗,備昔曾師事盧植,欲往助之。”于是鄒靖引軍自回,玄德與關、張引本部五百人投廣宗來。至盧植軍中,入帳施禮,具道來意。盧植大喜,留在帳前聽調。
時張角賊衆十五萬,植兵五萬,相拒于廣宗,未見勝負。植謂玄德曰:“我今圍賊在此,賊弟張梁、張寶在颍川,與皇甫嵩、朱儁對壘。汝可引本部人馬,我更助汝一千官軍,前去颍川打探消息,約期剿捕。”玄德領命,引軍星夜投颍川來。
時皇甫嵩、朱儁領軍拒賊,賊戰不利,退入長社,依草結營。嵩與儁計曰:“賊依草結營,當用火攻之。”遂令軍士,每人束草一把,暗地埋伏。其夜大風忽起。二更以後,一齊縱火,嵩與儁各引兵攻擊賊寨,火焰張天,賊衆驚慌,馬不及鞍,人不及甲,四散奔走。
☆、29|
秦潇潇和江灏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陸秋蹿了出去。
“呃……怎麽回事?”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秦潇潇率先開口。江灏搖了搖頭,她便說,“都怪你,沒事非要黑我。看把秋秋都吓跑了。”
江灏還挺無辜的:“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你不用對號入座吧?”
“呸!”秦潇潇鄙視道,“虛僞。”
江灏也沒有理會她的不假辭色。他在想陸秋為什麽提到柯名就跑了……印象中陸秋和柯名的唯一聯系,就是她挖出了柯名的吸毒醜聞。
難道跟這有關系?不是已經過去了的事情嗎?
江灏有點擔心。他站起身,想要出去找找陸秋,就見陸秋沉着臉回來了,頹然地回來了。
“秋秋,”秦潇潇迎了上去,“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陸秋抿着嘴望向她,搖了搖頭,卻一句話都不說。這狀态太奇怪了,秦潇潇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額頭,稍微有一點發熱,但不像是發燒呀。
“出什麽事情了嗎?”江灏也問。他的臉上很快挂上了溫和的笑容,無形中有了幾分鎮定人心的作用,“不介意的話,和我們說說吧,我們也想能夠幫上你。”
“對對對,”秦潇潇忙不疊地點頭。雖然眼下殺出了江灏這麽一個實力強勁的對手,她還是自認在說情話這個方面無人能敵,“秋秋,你不要忘記還有我在你身後。你可以更依賴我一些的……”
“我……”
陸秋終于開口了。她看着眼前的兩人,都是用那麽關懷和溫暖的眼神看着她,她鼻子一酸,忽然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堅強在此刻潰不成軍。
她不是沒有朋友,但更多的都是工作上的相互扶持。生活中習慣了獨來獨往的她,現在也打算孤軍奮戰的她,忽然有了一些猶豫。
也許,她真的可以稍稍依賴他們一點?
“……你們認識柯名嗎?各種途徑能搭上線的,都可以。”陸秋充滿希冀地問。她的聲音稍稍有一點啞。
秦潇潇一下子住了嘴。她是真心不想再提柯名這回事兒……但陸秋的狀态不太對,她真怕自己的隐瞞會讓事情變得更糟,還是硬着頭皮承認了:“我以前……要過他的電話號碼……後來删掉了,我試着找找看吧。也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用。”
陸秋眼睛一亮。
秦潇潇悲痛道:“不要問我為什麽!我不想回憶過去,你知道我叫雷鋒就好了!”
“謝謝你,潇潇……”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麽?”江灏又問。
秦潇潇總覺得江灏是故意打斷陸秋對她的感恩戴德。哼,就是見不得她享受。江灏這個心機婊。
但她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麽。
陸秋抽了抽鼻子。她沒哭,只是一時亂了陣腳,有點慌了,現在已經鎮定下來。
既然她的身份已經暴露,那些兩人完全可以猜到的事情,她就沒必要再瞞着了。于是陸秋簡單地講了一下她和葉雪琴聯手把柯名曝光的事情……講着講着,陸秋發現秦潇潇的眼神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陸秋有點奇怪。按理說秦潇潇知道她是狗仔,應該完全能接受這個故事才對啊。
“沒什麽……”秦潇潇莫名有些感動了。她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淚花,持續向陸秋表白,“我終于知道為什麽我第一次見你就特別親切了。秋秋,我終于相信一切自有天意,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我很感謝你,真的,很感謝。”
陸秋:“……”什麽鬼。
不過秦潇潇的畫風一般都不太正常,她也沒怎麽理會,繼續說了她去找葉雪琴卻被柯名告知葉雪琴出遠門了的事:“一開始我只覺得突然聯系不上她,太奇怪了。但剛剛一想……她居然和柯名接觸了!會不會是因為暴露了?各種線索指向這一點,就算是巧合也太巧了一點。所以我想再去一趟……”
“那還在等什麽?去呀!”
秦潇潇莫名有點熱血沸騰,還是江灏攔住了她,輕聲問陸秋:“既然如此,你怎麽半途折回來了?”
“我……走到一半冷靜了點,覺得沒有證據這麽跑過去也沒用。”陸秋道,“我就打了110……”
報警了!仿佛是警匪片一般的展開,秦潇潇有點緊張:“警察怎麽說!?”
“唉……”陸秋怨念嘆了口氣,垂頭喪氣道,“警察說,讓我理智追星,不要老想着用這種方式接近偶像……”
其實警察還有一句“你這個方法昨天有個江灏粉用過了”她會說?orz
“而且,我沒有證據。”陸秋補充,“我只是聯系不上她而已,她的鄰居說她出遠門了也很合理。我自己覺得不對勁沒用,這确實很難讓人相信。況且警察說了,他們也不能随便闖進柯名家,得有搜查證才行……”
“真麻煩。”秦潇潇抱怨道,“不過也沒辦法……那就只能我們自己上了?”
唔?陸秋忽然反應過來了:“我們?”
“對呀!”秦潇潇躍躍欲試。她本來一直咬着筷子聽的,這會兒幹脆把筷子往桌上一扣,高聲道,“我們一起去把失足少女救出來!”
陸秋:失、失足少女……Σ( ° △°|||)︴
陸秋一再強調:“這只是我的猜測。我覺得和柯名脫不了關系,但不一定真的是他綁架了葉雪琴。”
等等她剛才順口說了綁架……好吧,陸秋不得不承認,她心裏的确找不到其他的可能了,也的确想過一個人單槍匹馬闖過去将葉雪琴救出來,甚至還為這個困難的命題十分發愁。
即便也不是沒有可操作性的事情。就算她失去了工作室的援助……她是一個狗仔,她不會一個人什麽都做不了。
不過,有了兩個圈子裏的幫手,陸秋還是感覺壓力小了很多。
三個人蹲一起商量了會兒。
陸秋以前是蹲過柯名的,對他家附近的地形還留有印象。不過在江灏問及柯名作息的時候,她有點猶豫:“我們之所以發現柯名吸毒,很大程度就是因為他的作息開始變得不規律。”柯名之前的生活十分規律。他回國之後,葉雪琴就一直和他是鄰居,自認對他的起居習慣了如指掌。一點點的改變都能讓她生疑。
但以前的數據還是有一點參考價值的,陸秋還是簡單和兩人分享了。
現在的時間正逼近九點。正常情況下,柯名應該在家裏看電影。
可能跟他的職業也有關系,他這個習慣幾年來雷打不動,每天至少看一部。而且他喜歡把聲音開得挺大,正好方便葉雪琴通過将耳朵貼在牆邊判斷出來——她最開始癡漢柯名的時候經常這麽做……好吧,前事不提。
“看電影?”秦潇潇皺起眉頭。她努力把這個點和什麽連接起來,以尋求突破。
“一般是動作電影。也有科幻片……”陸秋補充了無關緊要的一點。
這一點反而啓發了江灏。他道:“柯名被放出來之後,應該急于接一部戲來證明他自己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給他制造這個機會?”秦潇潇被點醒了。她開始考慮這個提議的可能性,“如果讓我的公司和他接洽的話,沒準有機會……”
“不用,”江灏道,“讓我去和他談,就好了。”
“你?”秦潇潇挑眉看了江灏一眼。
她不得不承認,盡管江灏看上去就是一副乖學生的模樣,當他雲淡風輕說出這種話的時候,真的很有安全感,好像事情交給他就一定能順利完成一樣。但她不爽啊,她還是要找麻煩:“你有什麽可談的?”
江灏微微一笑:“當然是林學淵的新戲。”
陸秋沒想過,有朝一日她會和江灏秦潇潇打配合戰。
明星和狗仔合作……聽起來就很詭異好嗎?
她完全沒有受到鼓舞,反而更緊張了。尤其秦潇潇張揚得有點可怕,陸秋都給她翻出特大號的衣服穿着遮住她的身材了,卻怎麽也遮不住她舉手投足的風情……媽蛋,還沒見到柯名估計他們就得被逮住!
陸秋感覺有點方……
柯名住的小區,雖然比不上錦江小區,治安也不差。陸秋之所以能随意進出,都是靠着和葉雪琴的交情刷臉的。秦潇潇和江灏就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最重要的任務只能落在陸秋一個人頭上。
“沒關系啦。這種事情本來就該我做,而且是我的長項呀。”陸秋安慰拽着她的走不敢讓她走的秦潇潇,“你就想,好歹我還認識你們,萬一不認識,豈不是更慘?”
“可是……感覺好危險啊……秋秋我怕,”秦潇潇還是不肯松手,“那可是吸毒分子,現在還涉嫌綁架。要是連你也一起綁了,或者幹脆一刀捅死一了百了了怎麽辦?”
陸秋:“……能不能不要詛咒我?”
陸秋好說歹說,秦潇潇才不情不願地放她離開。而且在那之前她還撒嬌道:“秋秋我要抱抱,不然我永遠不能安心。”
好吧……抱抱。陸秋抱着秦潇潇,秦潇潇蹭着她的肩膀在她耳邊小小地委屈地說:“秋秋你一定要平安回來,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
陸秋的心驀地軟了。
可是——
她只是要趁江灏把柯名約走的時候摸進柯名家,并不是很危險……吧,不要弄得這麽生離死別好嗎?搞得她壓力很大QAQ
陸秋十分糾結地混進了小區,爬上了柯名那一棟樓的樓頂。
她用微信和江灏保持着聯系。這個地方也能搜到她家的wifi,信號還不錯……畢竟葉雪琴用的還是挺順利的。想到葉雪琴,陸秋又有點焦急,她努力讓自己沉住氣,靜靜等待。
江灏很快給她傳來了成功的訊息。
不多時,陸秋也真的看見柯名走了出來。他戴着帽子,帽檐壓得很低,走路時又佝偻着背,和平常的形象大不相同,如果不是她可能真的分辨不出來。
陸秋心裏一喜。
雖說陸秋是個狗仔,為了拍照什麽危險的事情沒有經歷過,卻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他們偷拍都是被允許的,私闖民宅卻是徹徹底底的違法犯罪。但現在她顧不得了,就算事後別抓起來也認了,只要能葉雪琴平安怎麽樣都好。
這樣想着,她毫不猶豫地将事先準備好的繩子順着放了下去。
☆、30|
陸秋那陣子經常來葉雪琴家玩,知道大概的構造。比如每戶西北角都有一個突出來的陽臺。低層住戶還會裝防盜網,高層的為了方便觀景一般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只在與內室間隔的地方有一道玻璃門。
想要上樓是需要輸入密碼的,住戶們自然想不到真會有人從樓頂翻下來,由此縱容了一條殺人越貨必備之路……咳,主要是小區治安好,這麽多年也沒發生過什麽,所以住戶們往往不會想那麽多。
這正好方便了陸秋。她順着繩子小心翼翼地落在了柯名家的窗臺。
陸秋很快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葉雪琴家的窗戶沒有關,拉上的窗簾偶爾被風吹得大肆鼓動。
這對于她來說倒是很方便……也許,她應該先去看看,沒準事情根本不像她想得那麽誇張?陸秋多少有些猶豫,因而稍稍權衡之後,她就翻到了葉雪琴家,直接掀開窗簾走了進去。
和窗臺相連的是正是客廳,跟陸秋記憶中沒有什麽兩樣,最為鮮明的仍是壘在茶幾中的專業書和雜物,堆得不能說亂,但放在客廳的确有點多。這正是葉雪琴平日裏在家一貫的風格。
不知道是預料之中還是意料之外,陸秋找遍了所有房間也沒找見葉雪琴的身影。這讓她更為憂心忡忡,而在看到葉雪琴的卧室時她的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葉雪琴居然疊被了!
她可是堅定的不疊被人士……就算出遠門也絕對不會疊!
所以絕對、絕對是出什麽問題了!
……因為這個而得到确定實在讓陸秋有點囧。比起這是柯名僞造出的出遠門情景,她還是更願意相信葉雪琴改邪歸正了。很可惜,這個可能性比葉雪琴減肥成功還要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疊了被子卻不關窗……可能晚上窗簾拉上了沒看着?總之陸秋對這樣的強迫症無語了。
葉雪琴的電腦也還丢在書房,按理來說她去哪兒都會帶着她的寶貝電腦。陸秋本想打開看看有沒有留下什麽信息……但她不知道密碼,只好作罷。
這樣一來,陸秋徹底沒有了說服自己的理由。
其他的路已經被堵死了。
她深吸一口氣,又回到了柯名的家,這回一鼓作氣地砸了他家的玻璃門,翻了進去。
柯名家和葉雪琴家大體相近,只是具體裝飾不同。陸秋輕車熟路地摸了個遍,令人遺憾的是,葉雪琴也沒在這。
和預想中柯名将葉雪琴囚禁在自己家并不一樣——說來她為什麽會有這個推斷?
陸秋又一次将前因後果仔細地梳理了一遍。葉雪琴昨天還在忙于掐架,今天就失去了蹤影,柯名說她出遠門……柯名被爆吸毒和葉雪琴不無關系……所以之前三個臭皮匠就推理,柯名一定是發現了決定性的證據,才起了殺心想報複葉雪琴。至于跟陸秋說那些話,只是為了确認葉雪琴之前有沒有告訴她過什麽重要的信息。
這意味着,柯名被放出來後,也許并沒有老實。
而且陸秋已經上了他的黑名單。
……對了,毒品。
沒準就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陸秋恍然想起這麽回事。比起上一回簡單的搜尋葉雪琴,這次她格外仔細地留心起不起眼的角落,挨個房間翻箱倒櫃。最終她居然真的在衣櫃裏發現了一個暗格,打開之後找到了包裹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
放在這個地方,不可能是面粉吧。
陸秋拿了一袋在手裏,沉甸甸的,沒有什麽溫度,卻像是燙手山芋一樣讓她恨不得想要立刻甩開。
就是這麽一包東西,能讓多少人利欲熏心,多少人铤而走險,多少人無辜受難,多少人有家難回。
但陸秋最氣的,其實不是柯名吸毒這件事本身,而是他作為公衆人物樹立了一個糟糕的形象。他的粉絲為了維護他,甚至颠黑倒白……
上一次她是偷偷檢舉偷偷爆料,這一次真正将毒品握在手裏,激憤的心情自是不可同日而語。陸秋恨不得立馬一把火把這些東西燒為灰燼,又想立馬打110讓警察蜀黍來把柯名抓走,給予他應有的懲罰。
可是這件事情了結了,葉雪琴怎麽辦?
陸秋再三掂量,還是抱着它們,偷偷藏進了馬桶的蓄水池裏。蓋上蓋子,一切恢複原狀,什麽也看不出來。
她給柯名留了一封信:
你的東西我拿走了。
想要請加我微信:XXXXXXX
……寫完之後陸秋感覺好羞恥啊!
秦潇潇氣呼呼地坐在茶樓一層的大廳。這個點幾乎沒人,服務員也很倦怠,都不怎麽來招呼人,她壓低了帽子,居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好吧,秦潇潇承認她人氣比較低。哭泣。
十分鐘前,江灏和柯名一起去了樓上的包廂。在那之前,秦潇潇原想死皮賴臉地混進去,卻被江灏無情地安置在了樓下,一個人寂寞地看着桌子一角放着的沙漏數時間。
江灏說:“柯名看見還有你在,肯定會起疑心,很多話也會藏着不說。”
呸!分明是江灏看見她在,心虛不敢說話吧。
這家夥,看着特別乖巧,花花腸子也不少……
秦潇潇想,要不是她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怕壞了秋秋的事,她死纏爛打也要賴在那裏。哼,她就要看看,那倆當着她的面會講出什麽來!
可是這樣一來……她好無聊啊……她也想幹點什麽幫一幫陸秋啊QAQ
而不是坐在這裏,一如公衆場合中她最擅長的花瓶角色,微笑注視着各色群體的來來往往。
她只是一個過氣歌星。沒有人會在意,也無能為力。
所以那時候她才會瘋了一樣地喜歡柯名,去當那勞什子後援團團長。她愛看他鎂光燈前容姿煥發的模樣,她羨慕他能靠着自己打拼到這個高度。
她比誰都不想看到柯名出事。
那是她的信仰,然而最後還是無可挽回地坍塌了。
秦潇潇戳着手機屏幕。闫明鋒來跟他說話,她正好把火氣撒在他頭上。
[秦潇潇:我看到你發的長微博了。]
[秦潇潇: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洗清你的罪孽了嗎(微笑)]
[秦潇潇:居然敢爆我的緋聞(╯‵□′)╯︵┻━┻我遲早有一天要弄死江灏那個小兔崽子!你也別想活着來見我!]
那頭的闫明鋒才睡醒,就被她的怒氣吓得一個激靈,仿佛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緊張兮兮地抱着手機,安撫秦潇潇。
[闫明鋒:你這是連坐!秦潇潇,大清已經亡了,你醒醒吧!]
[闫明鋒:我根本不知道江灏想坑你……他背着我的。在我知道的第一時間我就揭露他了!你看到了啊!]
[闫明鋒:潇潇你放心,這件事情我絕對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幹什麽!]
[秦潇潇:虧你們還是好朋友,你這種人太無恥了。]
闫明鋒:???
這是在幫江灏說話?她不是對江灏恨之入骨嗎?……女人心海底針,闫明鋒完全搞不明白他應該怎麽做了_(:зゝ∠)_
[闫明鋒:這次他幹得太不地道了,連我也看不下去。]
[闫明鋒:我是為了維護公平正義,而不是為了女人插兄弟兩刀。]
[闫明鋒:但要是為了你,我寧願插自己。]
歐耶!闫明鋒覺得他這話說得蠻有水平的,秦潇潇看到一心為她的堅定立場應該會感動吧!而且他也用行動表明了這一點。
結果秦潇潇一挑眉頭:
[秦潇潇:插……自己?]
[秦潇潇:聽起來難度很大(微笑)]
[闫明鋒:……………………]
闫明鋒:是他大意了orz
秦潇潇終于揚眉吐氣。但想到關着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的江灏,她又有些心煩。她禁不住問闫明鋒:“你和江灏真是好朋友?好到什麽程度?”
[闫明鋒:穿一個褲裆長大的那種。]
[闫明鋒:……所以我是大義滅親,應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