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劉家舊址
“怎麽，怎麽會這樣？！”小蘇身子一晃， 臉色慘白地栽倒在地。
剛剛失去男朋友的打擊就已經讓她幾乎要崩潰了， 這麽快竟又死了一個人，悲傷和恐懼交加在一起， 她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戚安見狀，連忙說道：“不能讓她暈倒！一定是睡着之後才會發生危險！”
馬哥上前一步， 蹲在小蘇身邊用力掐住她的人中，口中大叫道：“快醒醒，快醒過來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力氣用得太大，小蘇很快醒了過來， 人中處留下了一道滲血的小傷口。
見她醒了，戚安松了一口氣。
但也只有戚安一個人， 在這時候還能松一口氣了。餘下三人，包括一直表現得比較理智冷靜的馬哥，此時臉上都明顯寫滿了恐懼。
戚安走到主播的屍體前，拿起她的手機來，見彈幕已經炸了鍋， 猶豫片刻， 開口道：“大家好， 如果想繼續看下去，請在兩分鐘後到正版主播的直播間來。”
她關了主播的直播間， 掏出手機打開了自己的直播間， 打下标題“解密劉家舊址昔日慘案”。
原本戚安這次任務是不想開直播的，因為在場的人太多， 又都不認識，誰也不知道其中會不會有什麽別有用心的人。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了——已經接連死了兩個人，如果不開着直播讓觀衆作證，誰知道等逃出去以後警方會不會認為是活下來的人殺了他們？
剛開播不到十秒，便已經有觀衆陸續進入，很快人數便多了起來。
【彈幕】：卧槽？？？這是什麽神操作？？？
【彈幕】：所以剛才是李鬼當着李逵的面騙我們？
【彈幕】：23333神巧合
【彈幕】：等等……如果這才是真主播，那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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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安看着一大片彈幕刷過去，只說道：“這次的事件有點麻煩，希望大家能幫忙一起想想辦法。”
旁邊的三人都已經呆住了，在她放下手機之後，才終于回過神來。
不過現在戚安的身份并不重要，他們都沒有開口詢問這個。
只是馬哥問了一句：“既然你才是真的主播，那你是不是看到這裏的鬼了？它殺人的時候你也看到了？”
戚安搖頭：“到目前為止我只看到過你們筆仙招來的那只鬼，但她是剛死不久的那個村婦。現在這個地方……沒有鬼魂的蹤影。”
“怎麽會？”馬哥皺眉：“如果沒有鬼，他們又是怎麽死的？”
戚安道：“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只要睡着就會出事。既然我在這裏看不到鬼，那麽鬼魂應該就是在夢裏殺人的了。”
她頓了頓，向馬哥問：“之前你和小蘇也跟王坤一起睡了，為什麽你們沒事？睡着之後有做過什麽夢嗎？”
馬哥皺着眉回想了片刻，搖頭道：“我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不過我醒過來的時候心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感覺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麽，不像是害怕，但又不是什麽正面情緒，描述不了。”
戚安看向還在發着抖流淚的小蘇：“小蘇，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你冷靜下來想想，醒來的時候有沒有跟馬哥一樣的感覺？”
小蘇沒有回答，她瑟縮成一團坐在地上，渾身抖個不停，滿臉都是眼淚。
她對戚安的問題充耳不聞，仿佛被吓傻了一樣。
【彈幕】：這可憐的妹子被吓傻了
【彈幕】：唉，前幾天我在論壇看到過這個地方，早知道我也去了，竟然這麽刺激！
“先檢查一下他們的死因吧？”很少說話的陳默開口道。
馬哥有些為難：“他們外表看着都很正常，我們也不是學醫的，估計看不出來吧？”
“不，多少能看出一些。”陳默聲音不大，但語氣平靜：“來之前我在網上了解過，除了最開始劉家死去的一家五口外，後來的兩個工人是死于心梗，前段時間的女人死後外表正常內髒卻熟了，所以我們檢查的範圍只有兩個：确定他們是死于心梗還是內髒變熟。”
【彈幕】：喲，這眼鏡小哥不錯哦
【彈幕】：除了那個妹子，主播和這三個男人表現得都很鎮定呢【彈幕】：我還是想知道主播身邊的男人是誰，我家隋将軍呢？？？
陳默在主播的屍體旁邊蹲了下來，回頭道：“馬哥，麻煩你用手機幫我照明。”
馬哥連忙照辦，陳默便低頭拿下了主播臉上的墨鏡和口罩，接着用力打開她的嘴，對着光線仔細看了一會兒。
随後他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向王坤的屍體，再一次檢查了他的口腔內部，片刻後輕嘶了一聲，擡頭道：“他的嘴唇和舌頭都有些發紫，看着像是急性心梗死的症狀，不過那個假主播并沒有這個情況。”
戚安皺眉道：“這就是說，王坤應該是死于心梗，主播不是？”
陳默似乎有點社恐，在戚安和馬哥的注視下顯得有些不自在，把臉偏到了一旁去，低聲說：“如果在這個地方的死法只有工人和那個村民這兩種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情況了。”
馬哥看向主播的屍體，沉聲道：“那她的……內髒都熟了？”
小蘇原本坐在距離主播屍體不遠的地方，聞言忽然發出一聲驚叫，一下子跳了開去。
戚安見她終于有所動作了，連忙重複了一次剛才的問題：“小蘇，你睡醒的時候有沒有馬哥那種感覺？”
她擡眼看了他們一圈，腦袋用力地搖晃着，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不，不一樣……當時我醒來的時候很害怕……可在這個地方，大家心裏一直都很怕，我現在也好怕……嗚嗚嗚，早知道真的有鬼，我和老王一定不會來的！他說去風景區旅游，是我非要他跟我一起來這裏，我錯了，是我對不起他，該死的人應該是我啊！”
她說着說着，又崩潰地掩面大哭起來。
戚安簡單安慰了她兩句，便向另外兩人說道：“既然王坤的死因是急性心梗，那就和幾年前死在這裏的工人是一樣的。這大約可以側面印證這個主播的死因應該和前些天那個村民相同。”
“巧的是，兩個工人是男性，跟他們死法相同的王坤也是。而那個村民是女性，正好主播也是。”
馬哥道：“所以說，男女之間的死法不同。這或許可以看作是……殺死男人和殺死女人的鬼并不是同一個。”
陳默說道：“三十年前死在這裏的是一家五口人，五只鬼的殺人方式不同是很有可能的。”
戚安搖搖頭：“也不見得是他們。”
另兩人都詫異地轉頭看向了她。
她慢慢說道：“網上有資料，說他們五人是在一場大火裏死掉的，而且死後燒焦的屍體都還在原本是床的位置，這一點非常奇怪。
因為這裏是南方，一般不會燒炭，三十年前這個偏僻的鄉村裏更不可能有煤氣之類的東西，所以不存在一家五口在煤氣中毒後被原地燒死這種情況。”
陳默說：“我知道這個，我懷疑是有仇人先殺了他們，再僞裝成火災。”
戚安點頭：“這是一種可能，但我覺得還有另一種可能性——或許幾年前死在這裏的兩個工人，并不是第一批死于靈異事件的受害者。”
“你是說……劉家五口也可能是被鬼殺的？！”馬哥大驚，随後慢慢點頭：“倒也有這個可能，如果他們也像後面這些人一樣死時外表完好，而房子又在半夜巧合地着了火，那麽外人第二天發現的就是一堆焦屍，不會想到他們原本是被鬼給殺死的！”
【彈幕】：感覺都好有道理……
【彈幕】：啧啧，大半夜看這個，我總覺得背後涼嗖嗖的【彈幕】：樓上是不是躺在床上看的？快看看你床底下有什麽？
【彈幕】：啊啊啊啊主播快禁言這個人！！！
“不管怎麽樣，目前都只是猜測，”戚安說道：“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接下來絕對不能睡着，一定要熬到天亮。”
一直記着戚安的叮囑沒有在人前開口說過話的隋淵，此時開口道：“莫非你們沒有發現，天上的月亮由始至終都未曾動過？”
聽到這話，所有人齊齊一愣，就連一直哀哭不止的小蘇也停下了哭聲，呆呆地擡起頭，和其他人一起看向了天上那輪圓月。
其實，還真沒人過多地注意過月亮。
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這小院之中，而且每個人都有手機，想要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第一反應就是看手機上的時間。
只有隋淵不同，他是古代人，夜裏要辨別時辰除了聽打更聲外，就是看月亮的位置來估計時間了。
所以只有他，才會關注到月亮有沒有移動。
而如果月亮始終沒有移動過位置……是不是說明，這裏的時間從來都沒有流逝過？
所有人都站在院子裏，擡頭望着那輪圓月，心情沉重得好像墜了千斤巨石。
過了許久，馬哥開口說：“不一定是那樣，可能只是這個地方一直都長這樣，到了時間天還是會亮的。”
現在他們的确需要一種樂觀點想法。
陳默也道：“先等等吧，等到六點……”
剩下的話，他不太願意說出口。
這一次為了防止大家犯困，沒有人再坐下，全都在院子裏站着或者四處走動起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十幾分鐘之後，就連走動着的人也漸漸感到了濃濃的睡意。
戚安一直在看直播間的彈幕，還跟觀衆們說着話，就覺得一陣陣困意襲上腦海，讓她忍不住的直打呵欠。
這時候，她看見彈幕中有人發了一句話。
【我覺得有點奇怪啊，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們真的還會想睡覺嗎？】
戚安又控制不住打了個呵欠，揉揉即将流出眼淚的眼睛，開口向其他人說道：“這個觀衆說得沒錯，我們現在的狀況很奇怪，不應該困成這樣。”
如果說是因為太久沒有睡覺而犯困那還說得過去，可他們進入這個空間也才幾個小時。
大家都是年輕人，平時熬個通宵也不至于困成這樣。更何況現在接連死了兩個人，而且他們都知道睡着後可能有生命危險，怎麽可能還這麽想睡？
可現在，戚安就連說着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也是懶洋洋的，處于一種好像馬上就能睡着的狀态之下。
馬哥的語氣也和她相似，慢吞吞的像只樹獺：“是，我也覺得很有問題，怎麽辦？主播，現在只有你對鬼魂比較了解，你有什麽辦法嗎？”
戚安轉頭看向隋淵，見他雙目神采奕奕，整個人脊背挺直地坐在那裏，精神得讓她覺得他現在還能徒手打死一頭牛。
她無奈地搖搖頭：“我只知道鬼魂肯定不會困。”
小蘇用力揉搓了幾下眼睛，雙眼紅腫得幾乎睜不開：“我，我快要撐不住了……幫幫我，求求你們……”
哭過之後眼睛本來就會不舒服，現在又犯困得很，她的眼皮便比其他人要沉重得多，仿佛随時都會閉上眼倒頭就睡。
馬哥走過去，說了一聲抱歉，然後用力朝小蘇臉上扇了兩個巴掌。
清脆的啪啪兩聲之後，小蘇似乎真的稍微清醒了一點。
馬哥慢吞吞地說道：“實在不行，就去把廚房裏的刀拿出來，大家想睡的時候就在自己身上割一刀。陳默，你跟我一起去拿吧。”
陳默應了一聲，兩人此起彼伏地打着呵欠，朝着廚房裏走去了。
他們拿了把有豁口的菜刀過來，放到了一張凳子上。
之後的時間裏，小蘇請馬哥動手，在她的手臂上割開了一條不深不淺的傷口。
疼痛暫時延緩了她的困意，陳默也跟着動手，在自己左臂上割了一刀。
戚安和馬哥還在強撐着，直到淩晨五點多，馬哥也終于承受不住，在被自己掐得青紫的胳膊上割了一刀。
割傷自己後，他們又用死者的衣物包紮起來，每當犯困的時候，就用力擠壓傷口，以疼痛來對抗困意。
戚安撐到了五點四十多分，見天色還絲毫沒有變化，心中便差不多知道了——他們現在做的都是無用功。
他們等不到天亮，這樣強撐着不睡也根本出不去。
或許……只有進入睡夢中，才能找到離開的辦法。
之前馬哥和小蘇也都睡過覺，但他們兩人卻醒過來了，也就是說睡着以後不會出現必死的情況，是有機會活下來的。
只不過，他們兩人都醒了卻還留在這個空間裏，就有點奇怪了。
難道說，夢裏的鬼怪雖然沒有一擊必殺的能力，卻可以永遠将人困在這個異空間內，一次次地将醒來的人重新拉入夢中？
這樣的話，遲早有一次，這個人一定會死在夢裏！
如果一直強撐着不睡，那她就只能待在這個空蕩蕩的破舊四合院裏，始終沒有辦法知道該怎麽完成這個任務。
只有進入夢中，才有可能找到線索……
戚安擡頭，用幾乎快要睜不開的眼睛盯着那輪從來沒移動過位置的圓月看了一會兒，轉頭向隋淵說：“看來，我必須要睡一覺了，否則我們永遠出不去。”
【彈幕】：？？？主播這麽剛的嗎
【彈幕】：66666真的要睡嗎？
【彈幕】：別啊主播，萬一你死了，我的隋将軍怎麽辦？
【彈幕】：樓上這時候還說得出這種話？合适嗎？
隋淵歪頭想了片刻，點頭道：“如此也好，我先回去，或許能進入你的夢中。”
他沒有提到鎖魂石三個字，因為上一次羅波的事。
那人花一百萬買戚安的正面照，肯定不是沖着戚安這個人來的，而她身上唯一值這個價的東西，就是鎖魂石。
戚安将手機鏡頭轉向別處，腦子有點迷糊地說道：“大家，我先關掉直播。睡着後它就沒用了，手機電量也不多。”
她困得連語句都變得有點奇怪了。
說完也不管觀衆的反應，便關掉了直播間，然後向隋淵低聲說道：“你還是留在這裏吧，防止他們趁我睡着來看我的臉。”
她不想暴露身份，況且現在還有個不知道有什麽目的的人在找她。
隋淵猶豫片刻，點頭道：“那你定要小心些。”
戚安笑了一下，剛要說話，就聽他接着道：“若你死了，本将軍也活不了。”
“……”
真是氣得她都不困了。
她走到屋檐下，坐在靠牆的凳子上，身體緊靠在牆壁，帶着赴死般的心情慢慢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間，她聽見隋淵說了一句：“雖是兇了些，倒也勇敢，有幾分戚紹的樣子。”
戚安睡着了，卻又馬上醒了過來。
只不過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這個四合院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依舊是漆黑的天，天井四周的房屋擺設都隐匿在黑暗之中，黑洞洞的一片，看得人心中直發毛，仿佛那裏面藏匿着什麽可怕的怪物。
戚安一點也不覺得困了，她從凳子上慢慢站了起來，目光慢慢挪動，仔細且小心地打量着周圍，卻仍然不見半只鬼影。
這……是怎麽回事？
她有些緊張，手心裏滑膩一片，不知出了多少汗。
略微想了幾秒後，她覺得應該四處看一下，至少該找個地方躲起來，別突然從哪兒冒出一只厲鬼來把她給殺了。
戚安擡起右腳，向右側的小卧室邁了一步。
就在她腳後跟落地的那一剎那，一陣陰森古怪的笑聲忽然從後方傳了過來，激得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聲音極其沙啞，仿佛喉嚨被什麽東西灼燒過一樣，所發出的笑聲如同怪物的嘶鳴。
戚安身體狠狠一顫，猛地回過頭去，卻見身後空無一鬼。
而那笑聲依然在持續，她花了兩秒才聽出來，聲音來自于四合院的大門之外。
鬼在門外？
“九十九，九十八，九十七……”
笑聲戛然而止，随之而來的，是用那沙啞的嗓音念出的一聲聲倒數。
這是……死亡倒計時嗎？
不，不對。
戚安額頭滲出了汗水來，她的思緒在此刻空前的清晰，以極快的速度迅速分析着現在的一切。
那聲音雖然沙啞難聽，但從語氣上聽起來，比較像是年紀不大的小孩子。
而曾經死在這裏的劉家人，除去劉家夫妻外，另外三個就是孩子。最大的七歲，最小的四歲。
他們一家不論是死後被火燒還是直接被燒死，都與火有關，喉嚨受損也說得通。
也就是說，外面的鬼，應該是劉家的某個小孩。
如果是小孩的話，那它現在站在門外喊出的倒計時，就多半是……捉迷藏游戲的倒計時！
先前馬哥和小蘇都活着醒過來了，那麽，有可能是他們在夢裏沒有被鬼找到，而王坤和主播卻被找到了。
她現在應該盡快找地方躲起來！
戚安只花了不到十秒的時間思考，随即立刻行動起來，飛快地在四合院中尋找合适的藏匿地點。
堂屋不行，裏面的擺設太少了。
卧室也不行，裏面只有櫃子和床底能躲人，再怎麽是小孩也肯定找得到她。
豬圈？踮起腳一看就能發現她！
茅房？躲進糞水裏還差不多。
那……
戚安轉頭，看到了涼棚那邊的一大堆柴火。
那後面，似乎要隐蔽很多。
她沒有時間再猶豫了，盡量輕的走向了涼棚，拉開栅欄，将最內側成捆的柴火快速朝旁邊拿起。
這些柴火都是被捆成一小把适合燃燒的大小的，她很快便将它們堆放到了一旁，然後小心翼翼地邁進去，再将上方的柴火朝自己身上和頭頂上放。
外面的倒計時數到了“一”。
戚安有些手忙腳亂地加快速度，将最後兩把柴火蓋在頭頂，小心地縮回了雙手。
與此同時，她聽見了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的聲音。
沒有腳步聲——因為那是一只鬼。
戚安不知道它現在在朝什麽地方走，也完全不敢擡頭看。
她低着頭躲在柴火之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柴火中的小蟲子爬到了她的臉上，她也不敢伸手去拍。
現在她甚至沒有心情去想為什麽這裏只有一只小鬼，只希望能夠躲過這一劫。
外面安靜得好像什麽都沒有，戚安甚至能清晰的聽見自己如雷鼓般的心跳。
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長得令人窒息。
不知過去了多久，她蹲得渾身的骨頭都開始發酸時，一道沙啞難聽的笑聲忽然在不遠處響起——“找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是兩章的，我把明天的一起更了，明天就不更新啦，後天如果更得晚的話就是六千字，更得早就三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