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爺爺，你答應說了？”大龍期待問。
陶爺爺點頭。
犯錯的又不是他陶家人，也不是這些無辜的百姓，他不必為了那些人枉顧這麽的人的性命。
燕萊和大龍相視一笑，終于說服他了。
“事情還得從三十多年前說起。”陶爺爺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陽，緩緩道來:“陶家世代以燒瓷為生，美名遠揚，早在我爺爺那一代就不只陶家人精通燒瓷，還帶動了景州的旁姓人家，到了我這一代整個景州都已經是富貴臨門，陶家更是成為一等一的富貴世家。
我們燒瓷精湛的技術及過硬的品質，慢慢的傳到了西域，引來了不少西域商人定制我們的瓷器，我們更是日進鬥金，富極一時。
只是沒想到好景不長，那是一個盛夏的早晨，很像今天的天氣，西域國的一個皇室子弟親自來找我們定制了一批瓷器，數量很大，定金也交得十分爽利，族長很高興。
但是那皇室子弟說這批瓷器是敬獻給他們的國君的，要求我們派人送去，并且介紹每件瓷器的制作方法及步驟。
當時燒瓷在景州根本不是秘密，族長很爽快的答應了，派了二十個壯年男子護送瓷器前往西域皇宮。”
燕萊問:“你去了嗎？”
“去了，族長挑選了我在內的十名陶氏男子和十名旁姓男子前往西域。”一下子說了太多話，陶爺爺咳嗽起來。
大龍遞給他一杯水，他喝了才好了些，接着說:“到了西域皇宮，我們依照他們的要求，詳細介紹了各種瓷器的制作方法及步驟，他們的國君很滿意，當下賞了我們許多珠寶，那皇室子弟對我們也很滿意，特意把我們請到了他的府上，并讓他的夫人盛裝招待我們……”他說到這裏，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
燕萊猜道:“事情就出在那天晚上以及那位皇室子弟的夫人身上？”
陶爺爺點點頭，有些難以啓齒:“正值盛夏，西域人比我齊國人穿得開放，那位夫人又是一等一的美人，白花花的胳膊腿及腰肚子……那時候我們都是壯年男子……”
“難道你們欺辱了那位夫人？”燕萊大膽猜測。
陶爺爺痛苦點頭，轉而又搖頭:“我沒有，包括我們所有的陶氏人都沒有，是那十個旁姓男子，他們輪流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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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萊能想象到那場面，十個男人在人家裏把老婆給那個了，那男人不得殺人啊？
對了。
“當時那皇室子弟不在嗎？”
大龍也道:“我們陶氏一族的人也在，為什麽不阻止？”
“我們不在場。”陶爺爺道:“酒過三巡，那皇室子弟就把我們陶氏的人叫走了，說還有一些瓷器的問題要問我們，等我們回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把夫人給……”
燕萊心裏有些古怪，但是又說不上哪裏怪。
“後來呢？”大龍臉色不好的問。
“後來，那皇室子弟一怒之下殺了那十個旁姓男子。”
妻子被辱，怒極殺人，算是合情合理。
燕萊再問:“接下來呢？”
“當時我們吓傻了，感覺天都要塌了，本以為他會把我們也殺了或者引發兩國之戰，沒想到他并沒有殺我們，也沒有将事情鬧大，只是有一個要求……”
“讓你們保守這個秘密？”燕萊問。
陶爺爺點點頭:“這是其一，他還希望我們景州人從此不再燒瓷，他說只要一看到我們景州的瓷器就會想起那件事。”
燕萊摸了摸下巴，古怪，太古怪。
表面看來那皇室子弟的要求提得算是符合情理，但她還是覺得有些牽強附會。
大龍心裏也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問:“你們就這樣同意了？”
“能不同意嗎？我們的人侮辱了西域皇室的夫人，他們不計較，只提了這麽個要求，已經是法外開恩，我們沒有理由不同意。”陶爺爺激動道。
燕萊嘆了口氣，想到什麽問:“那位夫人呢？他們夫妻後來怎麽樣了？”
“聽說那位夫人準備自殺，被皇室子弟救下了，夫妻兩個還像以前一樣相敬如賓，那皇室子弟不知道用什麽法子聚集了大量的財富，篡位成了君主。”陶爺爺道。
故事講到這裏已經完了，陶爺爺死裏逃生身體虛弱，又說了這麽久話累極了，亦或許是為當年的事情感到悲痛，把大龍和燕萊打發出去，睡下了。
從陶爺爺房間出來，大龍感嘆道:“事情原來是這樣，難怪爺爺不肯說，确實是景州人的恥辱。”
“是啊，不過話說回來男人都要面子，那皇室子弟沒有休棄他的夫人也算是個好男人。”
大龍道:“他們應該也像我們陶氏一族一樣，一生只有一個妻子，無論發生什麽事情，都不離不棄。”
“你說什麽？”燕萊震驚:“一生只有一個妻子？”
大龍點頭:“是啊，這是我們陶氏族規，就算再富貴，也絕不納妾。”
“我不信，表面上不納妾，可以在背地裏偷腥啊。”古代不都是三妻四妾嗎？
大龍正色道:“我們是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女人的，這是每個陶家人自成年就在祖宗面前立下的誓言，違者天誅地滅。”
“違者天誅地滅？”燕萊腦中閃過無數的字眼，來來回回在打轉，然後彙聚在一起，得到了一個答案，解了她心裏的疑惑:“我終于明白古怪在哪裏了！”
“長安，高邑呢？”燕萊回到戰王府，在前院遇到長安和端着食物的紅绫。
長安道:“徐姑娘，你回來了？王爺正在花園練劍。”
“我去找他。”燕萊轉身就走，沒理會黑着臉的紅绫。
“徐姑娘，等等。”長安叫住她，然後轉頭對紅绫道:“把早膳交給徐姑娘，王爺也許會用的。”
紅绫輕蔑的看了燕萊一眼:“王爺說了沒胃口，她送去王爺未必會用。”
“紅绫，你也不想王爺餓壞身子是不是？”長安勸道。
紅绫猶豫片刻，把早餐給了他。
長安遞給燕萊:“王爺還沒用早膳，你幫我們送過去吧！”
“沒問題。”燕萊爽快答應了。
來到花園，果然見高邑在練劍，身着輕薄軟袍，揮劍如雨，衣發飛揚，英姿飒爽。
她把早餐放在石桌上，朝他喊:“高邑，過來吃早餐了。”
高邑舞劍的動作一頓，練完一套劍法後收了劍，他走過去坐下，伸手去拿軟帕，卻被某人搶了先。
“來，擦擦。”燕萊殷勤的把帕子遞上。
高邑看她一眼，接過擦了擦臉上的汗，剛放下帕子一杯茶遞了過來。
“來，喝杯茶。”燕萊笑顏如花。
高邑挑了挑眉，接過喝了幾口放下，早餐又到了面前。
燕萊喜笑:“吃早餐。”
見她如此殷勤，他心裏很是愉悅，問:“你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