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小思圓晚會最終沒有堅持看到最後，犯困了，被爸爸抱回房間睡覺，邊林川還是和一家人看電視。
正月初一，小思圓終于如願以償換上了新衣服，神氣哄哄出門找小夥伴了。
邊林川覺得當初就不該把胖胖送給小圓圓，有事沒事抱着胖胖，出門倒是不帶着胖胖了，但也不牽他的手，走路越來越穩，而且每次都要走他前面。
怎麽都覺得把他當跟班了。
邊林川這麽覺得還真是沒錯，小思圓就是把他當跟班了，她有哥哥給她當跟班，所有小蘿蔔頭就都得聽她安排。
不得不說小思圓當大姐頭快當上瘾了。
今天小思圓穿了件喜氣大紅的羽絨服，就是帽子帶一圈毛邊那件，然後一條黑色棉褲，腳上是雙粉色的新鞋，頭上是土黃的毛線帽，穿在外面的全是新的。
土黃的毛線帽也是奶奶織給她的，還挺保暖，小腦瓜感覺暖暖的。
小思圓領着邊林川去到幼兒園小朋友正年初一的“聚集地”，小區沙坑，小鵬見到小思圓帶了個大孩子，叽裏呱啦說了一句，邊林川聽得不是很明白，換個意思就是聽不懂，但小思圓聽懂了，小鵬說：“你為什麽要帶哥哥出來。”
邊林川出生到現在，爸媽講的都是普通話，他講的也一直是普通話，方言是在楚家待了一段時間，才勉強能聽懂日常的，不過叔叔阿姨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說方言，普通話方言比例大概一比一，即使這樣，四歲的圓圓也比他懂的方言多。
小鵬不僅用了“嬰語”還用了方言，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朋友們都懂“嬰語”，小思圓很自然就回答，“會哭的。”
小思圓的話邊林川能懂的，不過，會哭的？是指家裏的胖胖嗎？難道小思圓都給小夥伴知道家裏有胖胖嗎？
邊林川大概捋了一下，就是今天小寶寶的小夥伴問小寶寶怎麽沒帶胖胖，小寶寶說胖胖會哭的，就不帶出來了，嗯一定是這樣沒錯。
小鵬又說了一串“嬰語”，“你哥哥是大孩子還會哭啊？”
“對啊。”
“好吧，那就讓他和我們一起玩。”
兩個小朋友溝通完，邊林川就和小思圓說，“圓圓，今天不能玩沙子，你穿了新衣服新褲子，玩髒了媽媽會罵的。”
“不玩沙子。”
小思圓自己也珍惜新衣服新褲子呢，今天都沒拎桶過來，就是不打算玩沙子的。
“圓圓，給你。”新來一個小女孩，拿了個小紅包給小思圓。
小思圓也不客氣，接過了紅包，然後遞給邊林川。
邊林川：？？？他果然是跟班小弟嗎？
還有眼前這一幕怎麽回事？小寶寶還學壞人收保護費了？
今天太魔幻了。
他們圓圓真成大姐頭了？
“雙雙我也要。”小鵬見雙雙給了圓圓錢，他也想要。
“這是我奶奶給我的，你要就問我奶奶要。”
小男孩的話邊林川終于能聽個大概了，叫雙雙的小女孩咬字非常清晰，說的也是普通話，要不是圓圓是他覺得全世界最乖巧最聰明的小寶寶，圓圓什麽都排第一，他都要覺得雙雙是這群小朋友裏說話最清楚的了，嗯，抛開情感不說，雙雙說話是比圓圓清楚，就是……這邏輯怎麽那麽不對呢？
他還是聽不出來雙雙為什麽要給小寶寶紅包。
小鵬有點委屈，可又不敢問雙雙奶奶要紅包，“圓圓，你給我一半吧。”
小思圓：“不給，雙雙給我的，你要就問雙雙要。”
雙雙：“你要就問我奶奶要。”
嗯？怎麽就繞來繞去的呢？
明明是小鵬想要小紅包，但現在這情況給人感覺就是兩個小女孩合夥欺負小男孩。
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小鵬氣得離開了，小湛雙和小思圓就開始對女孩子間的對話。
小湛雙：“裏面有5塊錢，我偷偷看過。”
你偷偷看過就不要說出來了好嗎？
小思圓：“一塊錢給你買辣條吃。”
？？？圓圓你什麽時候背着哥哥偷吃辣條了？？
小湛雙：“謝謝圓圓！圓圓新衣服真好看。”
那麽小年紀就知道奉承人了？小姑娘前途無量。
小思圓終于聽到有誇她衣服好看的了，“帽子是奶奶給我的，衣服褲子是哥哥媽媽給我的，鞋子是我媽媽給我的。”
小湛雙：“圓圓哥哥的媽媽不是圓圓媽媽嗎？”
四五歲小朋友顯然無法理解這其中的關系。
“不是，哥哥的媽媽是哥哥的媽媽，我的媽媽是我的媽媽。”小思圓認真解釋。
“好哦。”還是聽不懂，不過小湛雙也不糾結了，拉着小思圓去看炮仗筒。
小湛雙不想和一群小朋友玩，她就想和會幫她打壞人的圓圓玩。
邊林川跟上去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這群小朋友的爸爸媽媽心也太大了！居然讓小朋友們自己出來玩了！
其實小孩子本來都有大孩子帶着，但出門後粘人的小朋友就跟在大孩子身後，不粘人的比如小湛雙，和哥哥姐姐說要去找圓圓玩，這邊小朋友又多，哥哥姐姐們就讓她自己來玩別亂跑了。
大孩子也不想讓小孩子跟着的，就不會管太多。
…
本來昨天年夜飯應該豐盛點，但由于小思圓喊着要吃胖餃子，柳丹就幹脆做餃子了，正月初一晚上還有餃子，但就是一盤瀝幹湯的水餃裝盤當成一道菜放在桌上，剩下的是雞鴨魚肉。
過年默認是晚上吃得豐盛些，不過大人可以吃多些，不代表小思圓可以，小思圓晚上吃多了就睡不着，睡不着就要上房揭瓦，所以小思圓看似吃了很久，看似每道菜都吃過去了，但真沒吃多少，因為全是柳丹夾的，連哄帶騙，讓小思圓有種自己吃了很多的錯覺。
吃完晚飯，小思圓拉着邊林川到沙發上坐着，喊了聲哥哥，“哥哥。”
“圓圓有什麽事嗎？”
“五塊錢。”
“……”還記得呢。
邊林川是不想讓小寶寶給雙雙買什麽辣條，就把紅包藏起來了，一天過去他以為小寶寶忘記了。
看來真不能随随便便糊弄小寶寶了。
“圓圓五塊錢要做什麽？”
“一塊錢給雙雙買辣條，四塊錢給爸爸一塊錢，媽媽一塊錢，哥哥一塊錢，小津一塊錢。”
“那圓圓自己呢？”
“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叔叔阿姨舅舅姑姑……”小思圓念了一長串，大意就是她能收到很多錢。
小思圓雖然才小班，但有點會說話就在媽媽潛移默化下學算數了，超過十的也算不清，可就是比一般幼兒園小朋友聰明。
“我們圓圓真是最乖的寶寶。”捏了捏小思圓的小胖臉，邊林川語氣柔軟道。
小思圓不說話了，她其實是想換更多錢的，但哥哥好像以為她……
哥哥怪怪的。
晚上家裏四個人都收到小思圓的一塊錢，雙雙的小紅包裏就是五張紙幣的一元錢，除了換更多錢這個原因外，小思圓也不太喜歡紙幣，扔進鐵盒子沒有聲音，不喜歡。
楚興民柳丹本來沒打算給女兒壓歲錢的，柳丹是覺得女兒年紀小，鐵盒子裏還有錢，不用給壓歲錢，楚興民則是因為老婆說別給，那就不給了。
以前真的不用給，畢竟女兒才幾歲啊，壓歲錢都是柳丹收着，但今晚聽到女兒說給媽媽的壓歲錢，柳丹不知道怎麽的，就很想哭，感動的。
她年紀小的時候家裏窮，爸媽也沒給過壓歲錢，別提多羨慕那些有一角兩角壓歲錢的孩子，等年紀大，有點錢了，就是給別人家的小孩壓歲錢。
真的，真的沒想到那麽大年紀了會收到女兒給的壓歲錢。
一感動柳丹就讓楚興民給女兒十元壓歲錢，楚興民也是很欣慰女兒的乖巧懂事，在老婆說的基礎上，又多加了五元。
楚津本來打算當沒事人，這一塊錢收着還能買烤串，但見爸爸媽媽這樣，還是掏出了兩塊錢給妹妹，要知道他自己壓歲錢也才十塊錢！
邊林川早就表示過了，但見叔叔阿姨小津都給一遍，就又給了一次。
小思圓賺得盆滿缽滿，回去房間裝硬幣了。
“你說圓圓哪來的紙幣？我沒給過啊。”柳丹看着手上的紙幣，問楚興民。
邊林川在一旁汗顏，被發現了是嗎？圓圓大姐頭的身份要暴露了？
“是小川你給的嗎？”柳丹又問邊林川。
“阿姨，不是我給的，我也就偶爾給圓圓硬幣。”這個回答不心虛，本來也不是他給的。
楚興民：“幼兒園來的吧，圓圓不是總想摸一塊兩塊錢的到自己口袋裏，沒準被幼兒園老師看到給她換了紙幣。”
“也是，我們家圓圓不是一般小孩，一般小孩可能就把硬幣吃了，幼兒園老師擔心挺正常的。”
柳丹就這樣被楚興民說服，被自己說服。
他們家圓圓，可真是越來越像貼心小棉襖了，她這個當媽的沒白疼。
卧室裏，小思圓正一個硬幣一個硬幣放進鐵盒子裏，真的好多錢哦，下次送雙雙硬幣，還是硬幣好，不僅閃閃發光，還能發出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