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怎麽是你
一間本埠知名的餐館內,杜子江已經在等待了。
看看面前的菜肴,唔,色香味俱全不說,還都是适宜女孩子食用養顏美容的菜品。再看看這間包廂的布置,玲珑玫瑰,暗香朵朵,可明面上卻是整潔幹淨,連桌布都特意選了素雅的款式。
他和李妙相識雖然不久,但從這個女孩平常樸素的行止來看,她應該不喜歡那種奢華精致風。所以,為了讨她喜歡,杜子江可說是将他習慣的排場一減再減,直減到最後只有四菜一湯的水準。
他對此很滿意,也自覺這個樣式的款待應該不會再讓那丫頭反感生氣了才對。
卻不想:十五分鐘後,李妙到了。
可是,她開門的一瞬間,杜子江的火氣在騰的一下就起來了。
“你的頭發呢?”
記得半個月以前,李妙還有一頭長可及腰的烏麗秀發。可如今,這丫頭的頭發卻已經只到了耳際。
哪個王八蛋給她剪的頭發?
那麽她的發質,他們也下得去手?
杜子江怒了。
可很快,他在看清楚李妙如今的模樣後,卻是騰的一下便從椅子裏站起來了。
曾經的李妙很白,細白如玉的肌膚那真就是應了古人的那句話,細如凝脂,玉若白膚。可如今,這丫頭的一張小臉卻是已經曬得小麥一般,完全不見了曾經的白皙不說。就連眼睛,那雙漂亮得真可以和星辰一樣閃亮的眼睛,居然……變色兒了?
不再是之前亮若點漆的黑瞳,變得好像很普通的棕色了。
“隐形眼鏡?”
杜子江只能想到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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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妙,卻是一個字不給他。進門後,就坐到桌子邊上了。看看這桌上的菜,李妙無動于衷:“我剛剛吃過了,你找我有什麽事?”
一句客套沒有,直接步入正題嗎?
杜子江的臉陰成了鍋底,他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後兩只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這個一身藍灰色相間的衛衣‘平平凡凡’‘貌不驚人’的丫頭。
杜子江明白了!
這丫頭以為他看中了她那張臉,所以才把自己弄成了這麽個模樣。頭發剪了,臉曬黑了,連那麽漂亮的大眼睛她都能黑成棕熊。
夠狠!
但可惜了,但凡是他杜子江看中的東西,你就算是變成個土撥鼠,也只能跟着我姓杜!
玩是不是?
老子就和你好好玩!
一拍手,陳大助将一只二十寸的LV密碼登機箱放在拉車上推到了李妙的面前。
輸入李妙的生日,打開蓋子,便見箱體裏用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十八只顏色各異的翡翠手镯。看種水和顏色,似乎不只是她之前在平洲幫她挑出來的那些。但卻基本上是把除了紅黃墨紫帝王綠外的翡翠手镯外,其餘市面上能有的最好的镯子全擺在這裏了。
就這麽個箱子,李妙粗粗的估計了一下,怎麽也有兩千萬的價格了。
但李妙卻只是從中間挑出了兩對。一對春彩,一對甜水綠。雕的全是圓镯,尺寸是她的53!
這兩個她要了,但其它的,李妙擺了擺手:“不是我挑的,我不要。”
杜子江冷笑了一下,讓陳大秘把箱子拿下去了,而後奉上的是一張兩千萬的現金支票。
這個價值足以頂掉他答應過他的報酬了。所以李妙沒有推辭,她将支票小心翼翼地夾進了書頁之間,然後同之前的那兩對一起,放進了背包。
交易完成。
“還有事嗎?要是沒事的話,我就走了。”
李妙話聲平穩,聽不出一絲的生氣,卻是足足的隔離。
杜子江想咬人,他不想生氣的,可這丫頭尼瑪的太讓人窩火了!
“那麽着急走幹什麽?你家裏養的野男人等你回家嗎?“
一語話出,杜子江當時是痛快了。可話出了嘴,他自己個兒就先後悔了。尤其是在看到李妙徹底僵下來的臉後,杜子江更是後悔。他這是幹什麽?
有心想往回掰一掰,可話都到嘴邊了,卻是無論如何說不出來。
而李妙瞅向他的眼神,卻是已經從最開始的平淡,轉到憤怒了!
那一瞬間,杜子江突然冒出了一種想法,她生氣也好,吵起來總比這樣當陌生人的強。
可,沒有。
這丫頭的眼睛确實在那一刻已經想冒火了,但後來……她一點點的壓下去了。
“看來你是沒事了,那麽,再見。”
起身擡腿,利落走人。
那動作快得,比上次在機場的時候還快。
可這次,杜子江不會那麽放開她了。快步過來,便是擋在了她的面前:“李妙,你非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惹他生氣?
姑奶奶我可沒那副閑心。
李妙在心裏狂喊,可臉上卻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杜總在說什麽,我聽不懂。我說的哪句話不合适,惹杜總生氣了嗎?那麽,我可以道歉。您是喜歡鞠躬?還是喜歡下跪?實在不行,就算是五體投地,三跪九叩,我也做得出來的。您說吧,您喜歡哪樣?”
反正已經這樣了,李妙索性也豁出去了。誰讓她當初眼瞎,惹誰不好惹上這種人?
甩不脫是不是?那老娘自己把自己按在泥裏,你總能滿意了吧?
疏冷的語氣其實不能讓杜子江動容,自他見到這個丫頭開始,這丫頭就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但讓杜子江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李妙,骨子裏一個傲到家的丫頭,居然說可以在他面前下跪?只要他滿意?
她這是,徹徹底底地看不起他了。
亦或者:“你覺得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和他是一個世界的人?
李妙好笑。如果他和她平等,就憑這家夥的所作所為,她能把他打成豬頭。
可現在,她卻只能在這裏微微然地笑道:“您說是就是吧,真是無上的榮耀,奴家謝主隆恩了。”
主?
他是主?
她就是奴喽?
所以他辛辛苦苦地忍到她考試結束,立馬從帝都飛過來見她的這一切,在這丫頭看來不過他的一時起見,召幸嫔妃?
“好!你很好!李妙,我算認識你了!”
咣的一聲巨響,杜子江終于從她的眼前消失。
李妙痛快地吐出了一口氣,可擡眼迎上的卻是那個肖斌那一臉興味的笑:“你是在堵他吧?也是,他這樣的性子,也就得這樣對付才行。不過小丫頭,哥提醒你一句:杜少呢,是有點小毛病,不過人還是不錯的。要不然,你還能好端端的呆在這兒?他想幹什麽早得手了。當然,你們不合适,你也不是玩得起的人。既然要和他斷,就最好閃得他遠點。明白了嗎?”
明白!她再明白不過了。
李妙躬身彎腰,直接給肖斌行了一個歐式的宮廷禮。
這只在電視裏才見過的洋玩意兒,到底是個什麽意思?肖斌不懂,可陳萍卻是知道的。她一把扯過肖斌,快步便是一起走了。
路上,肖斌還問呢:“那丫頭什麽意思?”
“還能什麽意思?罵你是狗腿子呗。”
李妙行禮的時候,左手撫胸,右手在腦袋上一滑後,輕輕地擺在了身後。那是脫帽禮。在歐州宮廷裏,是地位低的男子向地位高的男子行禮時的動作。李妙是個女人,卻做了這樣的禮節出來,那不是罵肖斌是走狗,還是什麽?
這個死丫頭!
肖斌也不爽了。他可是一片好心,這是全喂了狗了?
所以在接下來的兩天裏,杜子江固然每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肚子氣。肖斌也從頭到尾黑得臉。
等杜子江把這口氣緩過來後,他覺得:還是不能就這麽算了!
丫,小爺我長這麽大不偷不搶的,怎麽就在這丫頭眼裏混成了個高衙內?
他就算是不和這丫頭有點什麽,也不能讓人這麽從門縫裏看扁了不是?
“肖斌。“
“在。”
“走,和我去找那丫頭去。”
肖斌這會兒也還生着氣呢。他是杜子江的保镖不錯,可同時也是首長派過來給杜子江提筋的人。首長清楚他這兒子的秉性,便派他過來看着點。這麽幾年下來,肖斌也算是看清杜子江的為人了。
是,這哥們是有點二代三代們的驕氣。
可人不壞,為人也講義氣,知進退。做生意從來正正經經不說,就算是玩,那也知道什麽能玩?什麽不能玩?
他甚至連自己公司裏的女藝人都只是嘴上花花罷了。
就這麽主個兒……怎麽也和高衙內扯不上關系吧?既然連主子都不是高衙內了,那他自然就和狗腿子上更扯不上邊喽。
所以,這次杜子江想去找李妙,肖斌非但一點沒攔着,還直接将車開進了南大的校園。
只可惜,現在的南大,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學生們都已經放假歸家。
而等他們再次開車趕到李妙的家時,卻發現家裏根本就沒有人。
和門房的人一打聽:“這姑娘有半個月沒回來了。”
杜子江火冒三丈,肖斌卻是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那天我好像聽到她和她的同學們在講去西藏的事。”
別是已經去玩了吧?
杜子江大叫:“那你還不趕快去查?”
肖斌趕緊開始打電話,可是他電話打了一圈,手段用盡,卻是不管鐵路、公路還是飛車,就沒一個地兒有這李妙的名字。
“媽的!這丫頭難不成腿着去旅游了?”